第72章 发现
美作想要揽着心爱的人去围观‘阿司の羞耻小秘密’的心愿却未能达成。
因为在临到家的时候,他就不幸地被一通公司来的电话紧急召集了。
“抱歉,类。”
美作替类拉开了车门,歉意地表示:“我会尽快处理完回来的。”
“没关系。”类对他郑重其事的态度反而有些不解:“公事要紧,快去忙吧。你完全不用着急,我待会自己去就行了,又不需要你无时无刻地陪在身边。”
“唉……我会让管家安排司机送你的。”
平白无故地就少了和类独处的福利,美作即使再不乐意,也唯有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逼迫着自己狠下心来,不舍地和类拥抱着作别的份。
类无奈地配合着拍拍他的肩,忍住了没把吐槽的话语说出口。
……这夸张到堪称生离死别的场面,简直跟他今晚没约自己去pub聚会一样啊。
司机战战兢兢地催促着:“少爷……”
类看美作装没听到,还在唉声叹气着,不由得微微一笑,打趣道:“阿玲,你表现得好像舍不得送雏鸟出窝的鸟妈妈啊。”
“类!”
“好吧,那就换个说法,比如不肯放丈夫上班的寂寞人妻?”
“类!!!”
美作登时就恼羞成怒了。
可饶是他有再多手段,却始终拿笑得狡黠又可爱的类毫无办法。
欣赏够了美作炸毛的样子,类满足地笑了笑,说:“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很赶时间吗?”
被道出心声的司机霎时间一脸感恩戴德——虽然阿玲少爷在花泽家的少爷面前的表现简直,呃,温顺得像只被心爱的主人挠着下巴从而开心地露出肚皮上的柔软皮毛的猫,可不知怎的,他的脑海里总有种‘要是擅自出声打扰了这两位好友的亲密交谈会在暗地里被碎尸万段’的危险预警被高高悬挂。
——他不知道,这就是所谓人类根深蒂固的,趋吉避凶的本能。
见美作一直搂着不肯撒手,自觉时间已经够久了的类无视他的耍赖,无情地拨开了他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臂,若无其事地顶着他火辣辣的视线,温和地说:“好了好了,我等你到中午,要是你能赶回来,就一起去;来不及的话,我可得自己先离开了哦。”
也不知是暂时现象还是错觉,总感到阿玲的黏人程度越来越接近阿司了呢。
真不是个好兆头。
更不好的是,他似乎还忍不住去纵容阿玲的养成这个坏习惯。
“那好。”一边说着,美作瞄了眼手表,时针正指向10,那么这就意味着还剩下2个小时——
足够了。
再不耽搁,美作按捺着想当众蹭个临别吻的冲动,低低地说:“我先走了。”
“bye~”
类笑眯眯地冲着扬长而去的车尾潇洒地挥手,看起来根本没半点留恋的意思,叫车身一驶出就忍不住不顾形象地把脑袋朝后探视的美作心里失落不已。
“花泽少爷,道明寺家送来的东西就放在二楼。”
女仆恭恭敬敬地鞠着躬,类习惯性地敛起了残存的温柔笑意,淡淡地应了声:“带我去吧。”
踏过铺满软毯的阶梯,左手边的正数第三道门后,是一处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巧克力味的小厅。
打开雕纹精巧的门,只见正中央摆着一张贴满了花朵图样的圆桌,周围整整齐齐地排了五张椅子,三大两小,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它们都有着粉红色兔耳朵造型的靠背。
类一下子就想象出,平时阿玲被爱撒娇的妈妈强拖着过来陪妹妹们开茶会时,精神萎靡地坐在那张大号的椅子上,还不得不头疼地应付响彻天的三重奏的画面。
“就是这些。”
一直在前方负责带路的女仆突然停下了脚步,慢声说着。
映入眼帘的,是被放置在地上的三个硬塑料筒,外面粘着不透明的胶布,足有一人多长,还有一口小小的纸箱。
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无一例外。
还没有人敢去拆封。
“你下去吧。”
类随口吩咐着,拿起了一旁的剪刀。
——很快他就知道这个‘驱赶掉旁人’的决定到底有多么明智了。
门被轻轻阖上的同时,他也慢慢地蹲了下来。
并不急着剪去封口,类先将手搭在其中一个的筒身中央,确保掌心能感受到内部传递出来的任何一丝颤动,凝神倾听着一切可能出现的声音,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耐心等待了会。
还好不是什么大型宠物。
类稍稍松了口气:他可不想一打开会冒出一只巨大型蜥蜴或者蟒蛇来。
能把眼界极宽见多识广的铁娘子道明寺枫震怒到快疯掉的东西……
慎重些总是没错的。
剪去两端的封胶后,他犹豫了下,凭感觉选了较轻的一侧,揭开了顶上的盖子——
里面是一蓬眼熟的浅色头发。
……难道阿司的私人小癖好是更换假发?
不对,这筒身的分量似乎比那要重得多。
而且这发色也未免太眼熟了。
道明寺枫还不至于会小气到为了儿子的假发收集癖而大发雷霆吧?
心底隐隐地闪掠过一抹极度糟糕的预感,类微微皱起了眉,把它放下,重新换成另一侧进行开启。
那是一双光裸白皙的脚。
类的好心情瞬间划上了休止符:“…………………………”
当里面的物件终于暴露出全貌时,他难以置信地微微瞪大了眼,浑身的杀气也控制不住地骤然飙升到了最高点。
这根本就是——
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
做工精致,细节上简直精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似乎就差把指纹给复制出来了;微笑的神态与真人相差无几,用模拟的生物材料构成的肌肤成分摸上去十分凉滑,相貌栩栩如生,明显是让专业人士严谨地比照着真人照片的纯手工制品。
几乎达到了能以假乱真的程度。
竭力克制着想要去美国把某人一枪毙命的**,他深呼吸了几口,强自镇定下来,将剩下的几个包装盒尽数拆去。
‘还好’道明寺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虽然他的偏执和渴肉症状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是懂得分散注意力的道理。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或者说是过多的怀疑,狡猾的他不单止是订制了类的娃娃,还包括了美作和西门的。
关键是,另外2个完全处于崭新状态,看来它们顶多是承担了掩人耳目的道具一角,在被开了封后随意摆在床边,意思意思一下而已;不像是类造型的那个,只消仔细检查一下,就能在下面看出……
诸多被小心地使用过的痕迹。
他绷着脸,把小纸箱里装着的那看似正常的床单取出来,再不敢掉以轻心,捏着两角抖落一下,将其彻底展开。
乍看下是平凡无奇的,只是,这边角上印着的蒲公英标志……
还有某处与众不同的深褐色,以及指腹摸上去的硬结触感。
类深吸口气,把它揉成一团垃圾,难得失态了一把,恶狠狠地砸回了盒子中。
——因为这一切都足以证明,该死的就是在帝国酒店的那一块。
不仅违背了自己的要求私自带了回来,还高高兴兴地当做功勋章收藏起来么。
……很好,更加不能饶恕了。
深深地理解了道明寺枫的心情——虽然源自不同的出发点,类确信自己连把道明寺给碎尸喂鳄鱼的心都有了。
她大概是从这件糟心事里,判断出儿子有过度‘依赖’三位朋友的倾向吧。
看在她没往深处想的份上,他们是不是该感谢一下天照大神?
呵呵。
不知道此刻在飞机上荡漾不已的道明寺还在兜里暗搓搓地揣走了一枚内容肉香四溢的记忆存储卡,类瘫着脸,先是拉黑了对方的号码,紧接着利落地执起剪刀,用锋利的尖端对准了充气娃娃的头部,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直到把这个泄了气的玩偶给戳了个稀巴烂再看不出曾经的轮廓为止。
怒不可遏的他光顾着毁尸灭迹,根本无暇留神背后的动静,因此,即使是门被打开关上乃至于门链被扣上时发出的一系列细微响动,都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最后是漆黑的皮鞋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摩擦着所发出的沙沙声令他回了头。
“……总二郎?”
类稍稍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反射性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沉着脸,幽深的眸底被阴霾蒙上了,唇角却勾起一个浅薄到虚假的笑来:“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好整以暇地跪坐下来,离类只剩下不到5厘米的距离:“难道是类不希望看见我吗。”
类迟钝的信号接收器发挥了少许的作用,至少,意识到眼前这人似乎散发出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你在胡说些什么……分明是你为了跟日向更在一起,才会把要给阿司送行的事情忘了吧。”类蹙着眉,不满地看向他:“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西门加深了那个毫无诚意的笑,盯着穿着件不太合身的衬衫的类看,黑眸里是没有半分暖意的冷,往前倾斜的宽阔肩膀仿佛正无声无息地施加着极大的压迫力:“我只是发现了一些你大概是不希望我发现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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