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以眼还眼
顾曦离开书房之后,立刻下令将襄国使者拘押起来,尽管他不能直接将对方斩杀了,但是他也不会放任对方在关内自由活动。
尤其他发现,戚含远的态度似乎有些猫腻,在现在如此紧张敏感的交战时刻,他不允许节外生枝,也不允许出现一丁点儿的差错。
所以他除了将使者软禁之外,还派了影卫暗中盯着戚含远。
虽然他很不想怀疑戚含远,但是对方当时心虚的表情,实在让他耿耿于怀,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个草包,谁知竟然还可能是个怀有二心的草包。
顾曦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说大楚国是顾炀的国家,就说他是太子,以后大楚国就是他的,如果戚含远当真敢做出对不起大楚国的事,他绝对不会手软。
就在使者来到楚云关没多久,探子回报,襄军似乎在集结兵马,看起来像是要往楚云关而来,众将领皆是一愣,和谈的使者还在关内,襄军想要不顾使者安危,强行出兵楚云关?
由于襄军的动作,楚云关自然严阵以待,也跟着调动了士兵,守在城门前,但是不久后,又听探子回报,襄军似乎只是在调整兵马,并没有进攻的意图。
过了几日,襄军的兵马又有一次的大动作,楚云关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将兵力又集中在城门前,可是偏偏襄军还是没有进攻。
一次两次的,众将领觉得被襄军耍了,个个都气得跳脚,唯有顾曦脸色凝重,眉头紧皱,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
等到第三次襄军再有大动作时,楚云关内的将领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果不其然,探子回报,这一次襄军仍旧只是在调动兵马。
如此五次三番,楚云关到后来,对于襄军的动作已是司空见惯,不知不觉间戒备变得松懈。
这一日,顾曦突然召集各将领,开口问道:“诸位对于近日来,襄军如此频繁调动兵马,有何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人开口,须臾,有一道嗓音迟疑地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属下认为,襄军意在迷惑视听,企图让我们失去戒心。”
顾曦挑了挑眉,看来戚含远的手下还是有心思通透的人,不全是只会打杀的莽夫。
襄军此番的举动,其实便是《三十六计》中的“瞒天过海”。
这个世界应当是没有《三十六计》的,但是却不妨碍有能人之士想出相似的计谋,不管在任何时空任何朝代,总是会有军事天才。
他想,襄军肯定有一个媲美诸葛亮的军师。
他的心里燃起了斗志,尽管他在以前的世界根本不懂兵法,但是他已经来了十多年,从五岁开始接受教育,到如今也学了将近十年。
虽不敢自称优秀,却也和以往大不相同,再加上他有优势,上辈子为了演戏读过《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上辈子的他除了演技好,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过目不忘。
多翻几遍《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他就将内容都记了下来。只是书中一堆文言文,看得他头疼,记是记下了,对内容却是一知半解。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综合这辈子所学的,以前靠着死背的内容,在学了兵法这么多年后,整个都融会贯通了,原本觉得枯燥乏味的文言文,如今却是让他受益匪浅。
也是心里有了底气,再加上想试试自己的实力,所以顾曦才会向顾炀求了护送粮草的差事。到了边关之后,又发现敌军的军师似乎颇有能耐,这便让他兴起了好胜心。
他想看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对方的军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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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炀听了夏竹的禀报之后,确实是不太紧张,毕竟他对春桃本来就只是作戏,就算春桃被太后给杖毙了,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所以挥退了夏竹之后,他还是继续批阅奏折。
若不是后来太后遣了内侍来,请陛下到凤颐宫走一趟,顾炀差不多都快忘了,春桃还在太后手中的事。尽管再不愿意,他还是摆驾到了凤颐宫。
顾炀到凤颐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春桃,他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淡淡地向太后请安。
“陛下似乎有些清减,还请保重龙体才是。”太后温声开口说道。
“多谢母后关心。”顾炀不冷不热的说道,让太后有些尴尬。
“对了,哀家听说陛下近来很宠爱华阳宫的一个小宫女?”太后斟酌一番,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谈不上宠爱,只是觉着手有几分灵巧罢了。”顾炀淡淡的说道。
“如此,哀家便自作主张,将人要过来了,陛下若当真喜欢,便带回去吧。”太后不介意顾炀冷淡的态度,笑着说道。
“母后也知道这是自作主张?”顾炀却是不愿意和太后打太极,瞥了对方一眼,冷冷的说道。
太后被他一噎,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过了一会,才扯开嘴角笑道:“是哀家胡涂了,只是听闻陛下喜欢,又怕陛下是顾忌着淑妃的面不好开口,才会做主这一回。”
“春桃是淑妃身边的老人了,若是没了春桃,淑妃怕是会不习惯。”顾炀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顿了顿,继续说道:“尤其前些时候,淑妃又伤了身子,身边没有个可心的宫女可不行。”
“淑妃伤了身子?这话儿怎么说?”太后一脸讶异,连声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喝了些不好的东西。”顾炀似笑非笑的望着太后。
“传过太医了吗?”太后面上带着关切,似乎真的很关心淑妃的身体。
“嗯。”顾炀点点头,这时候殿外传来内侍通报,荣妃来了。
荣妃入了殿中,装作惊喜的模样,赶紧向顾炀请安,然后又向太后请安。太后笑着说道:“荣妃和陛下真有默契,这前后脚的,莫不是约好了吧?”
顾炀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太后自说自话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明明他是被太后叫来的,荣妃肯定也是她派人通知的,结果现在却成了他和荣妃“心有灵犀”。
荣妃羞怯地笑了笑,并没有否认,顾炀看着对方这副作态,牙都快酸掉了。
“荣妃来得正好,孤有事想问问你。”顾炀看不得荣妃的虚伪,因此冷冷地开口。
荣妃见他的表情严肃,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回陛下的话,臣妾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最好,孤想问问,那一日荣妃请淑妃喝的酒里,加了什么?”顾炀不跟荣妃迂回,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臣妾不懂。”荣妃一脸疑惑,藏在袖中的双手,却是微微发颤。
“那么孤换个问法,蚕故纸是你从何处得来的?”顾炀语气一转,凌厉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臣妾冤枉,臣妾连蚕故纸是何物都不知晓。”荣妃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怯生生的说道。
“母后您告诉她,蚕故纸是何物。”顾炀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着脸开口。
突然被点名到的太后心里一跳,早在顾炀说出“蚕故纸”时,她就顿觉不妙,如今见顾炀开口将矛头指向她,让她心里有些忐忑。
“哀家也未曾听过……可是一味补药?”太后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说道。
“呵呵,补药?”顾炀低笑出声,须臾,冷下脸来说道:“是补药,今儿个孤就让你们补一补,来啊,将酒端上来。”
顾炀话音刚落,便有内侍捧着一壶酒入殿,太后和荣妃脸色都有些僵硬,细看荣妃的额头似乎还冒出了细汗。
“荣妃,这个可是补药,还不谢恩。”顾炀瞅着荣妃,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眼中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
“臣妾……谢陛下赏赐。”荣妃颤着声音说道,接过内侍递给她的酒盏,很快就红了眼眶。
眼见着荣妃已经将酒盏凑到嘴边,太后终于出声阻止了,“够了!荣妃这酒不用喝了,你退下。”荣妃对太后投去感激的一眼,正想将酒盏放下时──
“谁说不用喝了?孤让你喝就喝!”顾炀头也没抬,冷冷的说道。
“陛下──”太后也拉下了脸,沉声开口,只是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顾炀打断了,“母后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救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心下一凛,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在孤的后宫出现断子药方,您说孤会放过那个人吗?”顾炀抬起头,直盯着太后,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
太后瞳孔一缩,不确定顾炀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僵着身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顾炀收回视线,厌恶的瞥了眼前的荣妃一眼。
“还等什么,难道要人灌?”顾炀沉声开口,荣妃一抖,眼眶里的泪珠便滚了下来。
“这时候你倒是会哭了,在你将酒递给淑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方会不会哭呢?”顾炀扯开嘴角,嘲讽的一笑。
荣妃闻言,脸色一片惨白,身形有些摇摇欲坠,她没有想到,陛下今儿个竟是替淑妃出头来的,难道就因为春桃的关系,连带的淑妃也入了陛下的眼?
她不甘心,以前后宫的妃嫔怎么斗,陛下从来没有干涉过,就算她这次的手段狠毒了些,但是这些阴私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为什么如今换了她,陛下会如此大发雷霆?
其实也算荣妃倒霉,刚好撞到了顾场想收拾太后的当口,若是今日她不要在这个时{!最巴巴的跑到凤颐宫来,顾场也没打算这么早收拾她。【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本来顾场太后一个教训只是想让太后消停,不要插手后宫的斗争,但是荣妃一来,他就打算给,让她彻底死心,不要再将希望寄托在荣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