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惩罚（上）

洛言亦步亦趋地跟着黑豹穿过密不透风的繁茂枝叶，四周黑暗得看不到一丝光亮，形状怪诞的根茎胡乱地耸立在阴湿腐臭的土壤表面。洛言因为人类夜间视力的局限性，在这个见不到月亮甚至连星星也一颗都见不到的晚上，自嘲地称自己为“睁眼瞎”。

走在前方的黑豹不时地回过头来确认一下洛言是否能跟上它的速度。它迈动四肢的动作缓慢而又端庄，明明是一只潜伏在丛林阴影中的野兽，却偏偏优雅地如同宴会上的名流贵族。

湿滑的爬虫隐匿在厚实的落叶之下，偶尔发出一声或深沉或尖厉的鸣叫。郁郁葱葱的丛林间弥漫着湿重的雾气，刺骨的寒意像针扎似透过洛言身上的天鹅绒睡裙。始终小心挪动的双脚突然被高耸的林木根茎绊了一下，洛言的身体朝着前方扑了下去。

黑豹倏地跳到洛言身旁，伸出前爪勾住了睡裙的后衣领，然后，将洛言缓缓地放倒在了地上。免于五体扑倒大地的洛言用双臂按住阴湿的地面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头顶突然传来嘲弄的冷笑声。

头颅高扬的黑豹步伐轻巧地走到一棵枝叶稀疏的挺拔树木前，它将两条前腿交合抱住树身，靠着后腿和腰部的抖动剧烈地摇晃起来。并不粗壮的树木随着黑豹的动作快速地摆动着，零零散散的扇状树叶伴着沙沙作响的声音不断地从枝桠上落了下来。

脱离树木的扇状叶片并没有直接落入暗红色的土壤中，反而像随风飞扬的蒲谷英一般漂浮在半空中。完全张开的叶面令人难以置信地散发出淡蓝色的磷光。翩翩起舞的落叶仿若夜空中冷峻明亮的群星，美丽得令人惊叹。

“你看不清楚路，不会告诉我吗？”黑豹将前爪搭在灰褐色的树皮上，飞快地挠了一会儿后才收回到地面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洛言毫无感情地回道。

你丫的不是神吗？你怎么不知道人类的夜间视力差得出奇？仿佛置身于璀璨星空中的奇妙享受让洛言暂时地忘记了自己与黑豹之间不愉快的冲突。

黑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前进。漂浮在林木间的扇状落叶如同有生命的一般，跟着黑豹的行进缓慢地飞行着。视野变得开阔的洛言猛然间觉得黑豹对他的态度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再像最开始时那样无动于衷地旁观着他，冷漠的眼神中似乎总流露出几分心不在焉。

淡蓝色的磷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小块区域，洛言记起爱丽丝的螺旋纹细角也是散发着这样的光芒。下午时与爱丽丝嬉戏玩耍的快乐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中，那种被需求被信任被毫无条件接纳的感觉，真的很好。

洛言抬起头，心情复杂地望着黑豹弯曲在半空中的长尾巴悠闲地变换着弧度，心中涌起了一股想要保护爱丽丝的冲动。黑豹会如何迁怒于爱丽丝，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在小说的原本设定中，黑豹是一个好色成性的没用胚子，但现在的爱丽丝还不能化作人形，如果单从食物链的角度考虑可能发生的事情，黑豹可是处于独角兽的上方。

至于黑豹为什么会因他言的刻意隐瞒而大动肝火，洛言首先排除掉了吃醋这种可笑而滑稽的行为。以它对黑豹的了解，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这个人是我的所有品，必须由我支配，谁都不可以碰”，简单来说，还是那句通俗易懂的话：吃饱了撑的。

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的狭长湿地被扇状落叶的磷光点亮。皮色纯白的独角兽被迫向两侧分开四肢，压低了身体趴伏在泥泞的湿土中。十几条湿黏的粉色蛇状物紧紧地缠绕在它的身体上。半空中一条个头稍大的墨绿色触手向前弯曲着一小段顶端，对着周围那些没有参加活动而四处乱晃的粉色触手不断地上下摆动，仿佛发号施令一般。

洛言怔怔地望着不远处浑身沾满泥土的独角兽。它的嘴巴被一根触手一圈圈地缠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扇动鼻翼，不断地喘着粗气。此时，独角兽艰难地将头扭向洛言的方向，漂亮的蓝绿色眼睛中有愤怒有委屈更多地却是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的脆弱。

心中不断涌起的怜悯与不舍，洛言已经无法克制。他急忙转头望向身旁一言不发的黑豹，黑豹正巧也在目不转睛地望着洛言，而且抢在洛言之前，幽幽地说道：“把衣服脱掉。”

洛言不禁愣了小半会儿。在他看到独角兽的那刻，他以为黑豹要当着他的面将独角兽开膛破肚，然后一点一点地吃进肚子里。但是，黑豹突然间的要求却表明，它真正的打算并不是要吃掉洛言或独角兽中的某一个，而是在独角兽当旁观者的状态下，再次宣示自己对洛言的所有权。

揣摩清楚黑豹的念头后，洛言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么诡异而又变态的占有欲，总觉得不应该来自于一个在繁茂丛林中作威作福的强大妖兽，而更像是那些懵懵懂懂连是非观念都不是很清楚的无知孩童。

洛言没有让黑豹等太长时间，他飞快地脱下天鹅绒睡裙，就连脚上的皮筒靴也一并脱了下来。光裸的双脚毫无准备地踩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冰冷的凉意透过脚心迅速地传遍全身，将身上的热度一点点地抽离。

“你居然没有反抗，我以为你会很抵触这种事情。”琥珀般的兽眼一眨不眨地打量了洛言半天，才像叹气似的小声嘟哝道。黑豹言语间流露出的惋惜之意，表明它很懊恼自己没有早点儿采取行动。

“我完全不讨厌，相反的，我还很喜欢呢。”洛言感觉到黑豹已经有些消气了，急忙曲意讨好道。

洛言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黑豹离开城堡时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它以为黑豹还是像之前每晚那样舔遍自己的全身，将它的气味强行留在自己的身上，借此向丛林中的生物宣告他是属于它的私有物品。

黑豹微微地裂开嘴角，露出口腔后方排列整齐的洁白侧牙。“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一定好好表现，你只要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享受就行。”

洛言疑惑地望着靠在自己腰间轻蹭的黑豹，下意识地觉得它的话似乎正向他暗示着某种可以列为限制级的行为。不过，洛言并没有往深处考虑，他认为今晚又不是什么黄道吉日，黑豹没理由突然就想尝试一下“人_兽_杂_交”的奇异感觉。再说，他和黑豹的关系是明确的主人和所有物，又不是情人，就算他和独角兽化身的美女一时**没有把持住，黑豹也不应该靠着强x他来泄愤。将他细嚼慢咽地吃进肚子里反而更说得通一些。

洛言用双手环抱住手臂，浑身哆嗦地等待着黑豹的下一步命令。可是，黑豹却迷上了洛言腰侧肌肤的柔润触感，它伸出布满倒钩的长舌头轻轻地舔舐，洛言立刻怕痒地向旁边挪了一下。黑豹不死心地又亮出利爪，用锋利的爪尖极具威胁性地沿着洛言腰侧的肌肤来回抚弄。

“我还是躺下吧。”持续不断的瘙痒感让洛言难耐地扭动着身体。以黑豹的恶劣本性，它也许会像现在这样乐此不疲地折磨洛言一整夜。到时候，洛言应该不会因为拼命忍住笑意而憋出内伤，但是他一定会被冻死的。

四肢被触手们紧紧缠住的独角兽似乎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它发了疯似的剧烈挣扎着，但面对柔韧黏湿的触手，它的所有反抗都变成了徒劳。泥泞而又散发着腐臭的湿地泥土因为独角兽的发狂动作，飞溅出无数的泥滴。其中，刚巧有几滴落在洛言光滑平整的脸颊上，黑豹晶莹的兽眼中倏地燃起了两团炽热的亮光。

黑豹作为一个力量强大的半神，不仅知晓人类的语言，就连思维方式也几乎与人类无异。当它看到洛言白皙的肌肤被泥土沾脏，身体里瞬间涌起了一股热流，无法自制地起了生理反应。

像大多数男人一样，黑豹的内心深处也潜伏着那种猥琐圣洁的恶劣因子。将一个高贵纯洁所有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亲手拖入肮脏的黑暗，然后眼睁睁地望着对方不可避免地沉沦堕落，最终变得像自己一般丑陋不堪。这一定是一件令人欲罢不能的事情。

黑豹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洛言脸颊上的泥点，不禁开始想象如果它将自己的j液涂满他的全身会是怎样一副景象，**放荡还是妖冶动人？而随着洛言躺下的动作，有几缕调皮的金发从耳后散出来遮挡住了暗红色的泥点。

黑豹依旧记得自己将前爪踩在洛言脑后勺上时感受到的柔润顺滑。洛言如今的身体虽然在设定上是一个好大喜功的废柴，但就长相和出身而言，他绝对无愧于皮尔尼亚（国家名）第一高富帅的称号。璀璨光艳的齐肩金发，俊美的相貌，高挑的身材，都城中无数的待嫁少女都疯狂地迷恋着这位徒有其表的王子，只是这些暗恋他的姑娘到最后都被主角蒙多毫不犹豫地收进了自己的后宫。

被王子的俊美外表所虏获的黑豹如今又开始想象自己怎样用j液弄脏他光润的金色长发，让他们沾满粘稠的液体，湿哒哒地粘连在一起。到那个时候，躺在它面前的俊美男子也许就会像是一朵落入沼泽的百合花，更加激起它的的凌虐之心。

洛言并不知道黑豹心中闪过的摄琐念头，他像具尸体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的体温越来越低，薄红的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可黑豹依旧支立着两条前腿蹲坐在地上，丝毫没有要靠过来的迹象。（）洛言好不容易才忍住1容身体蜷成一团的冲动，他在心里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尼玛的，存心玩老子吗！你长着一身毛，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