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颠覆世界的言论。
耳钉内
“太慢。”
“太慢。”
“太慢。”
“还是太慢。”
墨轩推推滑稽的小圆眼镜，从书本中抬起头，看向邹容，认真道：“说实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躲过去？”
邹容汗流浃背，他弯腰撑腿，喘着粗气。他的衣服破裂下的皮肤尽是鞭痕，渗着微微红色。一滴汗珠从他额上渗出，慢慢顺着太阳穴从脸颊滑下，横过脸颊上的伤痕，让他微微抽痛。
他拉拉t恤领口，耳边听见墨轩的抱怨，他喘了一下气，直起身子。
“再来！”他说道。
墨轩动动手指，邹容前面的木桩“嗖”抽出一枝藤鞭过来。
他向后躲。
啪！
藤蔓狠狠打在他满是伤痕的肩膀，他再一次闷哼。
筑基后，邹容身体各方面都有明显提高，脑部容量也扩展到了23%。然而筑基也只是修真的第一步，任督二脉尽通，达到身体的绝对健康，其他方面却是与常人无异的。邹容正处于筑基下层境界，仅能感觉体内有股气在流转，精神抖擞神清气爽之余，却无法是内视其气的，而小说中神识外放是金丹真人之上的修为才能做到。因此，稳定修为后，他便进入耳钉强化体能，以期稳步提升境界。
他慢慢闭上眼睛。
宇宙浩瀚，他处于这星空之中，脚下是神秘无垠的星球，恒星流转，尽在瞬间。这只是虚幻镜像，而非真正的宇宙，墨轩曾说过这是耳钉内的世界，那么在这个理应充满空气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可以传播的。
邹容眉头一皱，运转体内《木丝》的细小力量，耳朵微动，在细小的空气振动声中，蔓藤绿色的生命气息向他袭来。
他侧身，毫无疑问蔓藤抽空了。
他勾勾嘴角。
在接下来的训练里，邹容再也没让藤蔓打中他。
邹容气喘吁吁躺倒在地上，胸口的清凉的气团抽动，在他体内游转一圈，帮他恢复体力。
长时间利用体内力量以及不间断的运动后，他体力不支实属正常。
墨轩伸伸长腿，摘眼镜收书。
邹容撑地坐起，他将刘海拨到脑后，向墨轩问道：“关于法术，我翻书发现《清云录》和《木丝》都没有教习法术，我还要再找别的书学吗？”
“不用学。”墨轩开头便说出这样的话，他挥手变出一副茶具，一副悠闲的模样，他伸出修长的手慢慢冲洗茶具，“真正的修真功法都不会让你学习法术，而真正的修真者也是从不学习法术的。”
邹容一怔。
墨轩抖抖手指，早在一旁候着的两盏小茶杯晃晃悠悠飘到他面前，东倒西歪不像个模样，他扬扬眉，小茶杯立刻规矩排在面前，等他倒茶。
墨轩右手执壶柄，左手扶壶盖，稳稳地将茶倒入。一盏茶杯接满后，慢慢悠悠飘到了邹容面前。
邹容接过。
墨轩让茶壶飘到一边，盘腿飘在空中，抿了口茶，左手伸出。
他的左手噗出现一团白火。
邹容挺直身板，他仔细看了看墨轩手中的白火，怀疑道：“你没有念咒？”
“哪来的咒语？”墨轩扬眉，看邹容还没有明白，他举例说道，“修真界号称有三宗五派，其中明宗和炎正派都是主攻火属，他们法术咒语肯定不一样，但是效果毫无二致，比如这个。”他随手指指脑后。
一片火海从空而降，声势浩大地在空间广阔的星空中翻滚而过。
墨轩风轻云淡的解释：“原理很简单，控制火变成大海翻滚一下就好了。”
“修真讲究灵根，世有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灵根越杂，修真越难，通常来讲三灵根和双灵根最适合修真。一旦认定灵根属性，修真者就会挑选同属性的功法修炼，这是因为他们认为修炼与体内灵根相似的属性功法可以更快得道成仙。”
墨轩扬扬眉，语气不屑一顾，继续说道：“这样确实没错，然而长久的思维定式让他们认为法术也必须只修习同一属性，并且需要咒术和方法。”
邹容学墨轩盘腿而坐，认真的听前辈讲解。
墨轩勾手指将邹容喝完的茶杯召回来，他说道：“我前面说过，修真功法只有引导修真者与天地接气的作用。”
“你修的《木丝》属木，让你对木性更有亲和力。修真者以为法术学习取决于练习的功法与灵根属性，这话倒是真的，因为他们学习的法术是依据功法而出现的。”
邹容颦眉，他的大脑飞快运作，条理清楚地整理出墨轩话中重点。
他抿了口茶。
茶水顺着他的喉咙流下，瞬间温暖了他的四肢，身上的伤痕也以眼睛可见的速度愈合。
墨轩抽空看到邹容，说道：“再举一个例子，通常修真者进入开光期之后便可以御剑飞行，这是修真界的普遍认知。”
“然而，进入开光期的修真者本身实力已经可以驾驭空气并在空中进行飞行，但是由于修为越低飞行时间和距离就越短，一些修真者就炼制了飞剑这样的法器。有了辅助法器，实力低的修真者只需将气打入飞剑，就可以驾驭飞剑飞行。”
“到了后期，不用借助法器，修真者也可以飞行。法术也是这样，由于某种需要而出现……古些时候，修真大能根据自己的修真功法创造出一系列咒语法术供后辈学习，现在大门派的法术都是这么来的。这些法术通过量身订造，自然需要有修习与法术同样属性的修真者学习。”
“可是，又回到开头我讲的，真正的修真者用不着学法术，因为他只需要学会控制存在于自然的元素，就能做到我刚才的样子。”
墨轩又变出一人高的冰柱，随即打碎：“你手里拿的茶杯，是我在上面绑了一条神识，控制着它飘到你面前的。……法术越多越是累赘，在面敌时绞尽脑汁回想咒语还不如直接拿神识指挥游离在空气中的元素来的实惠方便。”
邹容双手合十垫在下巴下，他想了想，道：“如果我的神识足够强大，就可以控制比如火水雷之类的元素，神识越强大，控制能力越精准。”
墨轩哼一声表赞同，然后给邹容出招：“碰到其他修真者也不用惊慌，通常他们使用的法术力量都来自体内修炼出的气，并且无法完全控制，你只要等对方把力量耗尽，或者神识能压得过他们，就可以控制对方的法术，不过。”
他小声嘀咕：“受伤还是有可能的。”
邹容得到这样的结论，不禁皱眉。
只有金丹真人以上的实力才可神识外放，他现在只有筑基下期，到达金丹期不知要何时，如果在此之前碰到蒋少锋……不，不可能，他又不会考到三高，怎么可能会在碰到他？！不过……
邹容眼睛一暗。
以他的现状，早晚是要到修真界一趟的。上一世，他了解到蒋少锋是修真界某个大宗的少宗主。如果在金丹期前不幸碰到蒋少锋，以他空有修为毫无实力——！！！
他晃神，回头才发现墨轩飘在他面前。
墨轩：“在到金丹期前，你可以先试着控制体内的气，另外，一些修真仙镇就掩藏在凡俗界里，你可以看看，买几张咒符。不过一般修真者都在修真界，没人找你麻烦。”
有，蒋少锋就是一个！
邹容眯眼。
“你的灵根很奇怪，非常奇怪。”
他似乎听到墨轩飘渺无痕的轻语，再回头时，发现对方又钻进自己的小书房去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盘腿又默了一遍《清云录》，才离开耳钉。
——这是颠覆世界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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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容父母咬牙买电脑回家，再掏钱装好网线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月。期间，邹容劝爸爸放弃炒股，爸爸权衡利弊，又被妈妈严厉制止后，去了一趟证券公司，在营销员诧异的眼神下卖了当前红得发紫的股票，撤销了股票账户。
邹容熟练地开机。
他看着老版sn网站注册邮箱，然后给门萨俱乐部寄了封邮件。
半个月前门萨俱乐部寄来新信件，邀他参加俱乐部成员聚会，地点在日本东京，连机票也一同买好附带在信封里，并且提供了酒店住宿。
这是门萨第二次邀请，上次邀请在暑假，只是他要考托福给拒绝了。
邹容现在一直挂心这件事，不是因为门萨是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而是因为里面有不少绝顶聪明并且资本雄厚的会员，现在目标赚钱的邹容十分想要得到一个资助者。
而他暂且放下修真的事，比较为难的，是用什么理由说服父母单独一人前往日本。
和同学玩？不行，父母都十分清楚他班上没有家里有钱去国外的同学。【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在网上认识的日本笔友邀请？也不可以，家里才装上网线，聚会在下个月，再怎么样父母也不可能让他因为只认识了一个月的朋友邀请同意他去日本。他敲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