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07章 做题
早上六点闹钟准时响起。
云檀按掉闹钟，从床上爬了起来，刷牙的时候她发现眼底浮着一层青黑，她属于很容易留黑眼圈体质的人，一睡不好就有黑眼圈。
洗漱完，她一脸清爽的出来，年轻就是好，不用特别护理，皮肤嫩得都可以掐出水来。
云檀一边脱睡衣，一边拉开衣柜准备从里面拿校服，衣服脱到一半，余光瞥见旁边立着一道人影。
她赶紧把衣服拉好，怒瞪不知偷看多久的容尘，“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从没离开过。”容尘平静道。
“你怎么不出声提醒一下？还在旁边看我脱衣服。”
容尘瞄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没有提醒你的义务，而且我对人类雌性的身体不感兴趣。”
“哦？”云檀突然起了兴致，眨眼道，“那你评价一下，我的身材怎么样？”
“平平无奇。”
“你说什么？”云檀叉腰，挺胸，沉下脸色，“给机会你重新说一遍。”
“我出去了，你快换衣服。”
容尘转身飘到阳台。
换好衣服，背上书包，云檀对还飘在阳台的容尘道，“我去学校了。”
容尘一身黑袍背对着她，身形颀长，好像没听到她的话。
云檀鬼使神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今天还是老样子吗？”卖早餐的大叔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道。
“嗯。”云檀挑了张桌子坐下，大叔很快就端着豆浆和油条上来。
油条是刚炸好的，带着油温，吃起来香软松脆，配着豆浆一起喝，简直是人间美味。
“这是什么？很好吃吗？”容尘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
“很好吃。”云檀答了句。
容尘没有实体，周围的人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卖早餐的大叔以为云檀是在跟他说话，听到夸奖，大叔高兴极了，乐呵道，“好吃就吃多点。”
说着，大叔又送了个水煮鸡蛋给她，“小姑娘，好好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
“谢谢。”云檀微笑着收下。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容尘又问。
“这是油条。”云檀压低声音，“你没吃过吗？”
容尘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山上，平日都是靠吸取天地灵气修炼，不用吃东西。”
前世，云檀见过很多妖混在人群当中，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像容尘这种心无旁骛修炼的妖，还是异类。
可是……连人间美食都没吃过，真是白白浪费这么长的寿命。
云檀本着合作友好的态度，对容尘道，“等你能凝出实体，我请你吃油条。”
“我对人类的食物不感兴趣。”容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哦，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对人类的食物不感兴趣，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容尘：“……”
又到数学课，老古董只字不提昨天上午被云檀指出错误的那道题，他翻开手中的教案，打算讲其他的考题。
安静的教室里，老古董眼角余光注意到，云檀又举手了。
“大家请看这道题，根据往年高考，这种题型出得最多，也是最容易失分的……”
“老师！”云檀出声喊道。
老古董充耳不闻，继续往下讲题。
这时，有同学提醒，“老师，云檀叫你。”
老古董这才停下，看向云檀，“你还有什么事？”
“老师，昨天那道题你还没说答案。”云檀虽然很肯定自己没做错，但也想对一下答案。
“你给我坐下。”老古董脸色难看。
“对啊，老师，昨天那道题是你的答案对，还是云檀的对？”其他同学也很好奇，开始他们觉得云檀的答案一定是错的，可是今天老师居然没讲那道题，这就有些反常了。
“当然是老师的答案正确了。”薛以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可是我觉得云檀的好像是对的。”
说话的是熊伟成，在班上他每次都考第一名。
薛以丹杏眼圆瞪，“熊伟成，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她什么水平大家还不清楚吗？”
“安静！”老古董清咳道，“那道题出得不够严谨，有歧义，你们就别再讨论了。”
“哦……”
同学们齐齐应了声，有些惋惜。
老古董刚松口气，就听台下传来云檀笃定的声音，“老师，那道题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因为你在说谎。
“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我说题出的不好就不好！”老古董恼羞成怒，气得敲桌子。
“好吧，你是老师，我尊重你。”
啊！！她这是什么语气？
老古董都快气炸了，任教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学生，可他自知理亏又不好闹得太大，只得暗自憋屈。
“你明知他在说谎，为什么还放过他？”容尘飘在一边问。
“我尊师，给他个面子。”
容尘靠在窗边，不屑地冷哼，“好好的天师不当，居然跑来这里听这种人的课，你真是无趣。”
云檀白他一眼，低声驱赶道：“我要上课，你先出去。”
“你敢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你在这里打扰到我了。”
“啪！”书本飞到墙上，砸出重重的声响。
“云檀！又怎么了！”老古董以为她扔书是表达不满的情绪，说话的语气很严厉。
“没事，我手滑。”云檀起身跑到墙边把书捡起来，回到座位时，她偷瞪了眼容尘。
容尘没有看她，高冷地飘出教室。
下一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上课前最喜欢先出题，然后找同学上讲台解题。
物理老师周海把题目写在黑板上，对坐在下面的学生说：“今天这道题有点难，给你们十分钟，看能不能解出来，计时开始！”
一声号令，台下刷刷地都是笔在纸上飞速计算的声音。
十分钟后，周海拍掌道，“时间到，有哪位同学会做这道题？积极点上来，把你的答案写出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解不出来的同学把目光投向班上的物理科代表熊伟成，熊伟成低着头，完全没有反应。
坐在后座的同学忍不住用笔戳了戳他，“伟成，看你的啦！还不上！”
“伟成，解出来了吗？”周海把视线投向自己的得意门生，如果熊伟成也解不出来，那这个班上还真没有人解出来。
熊伟成被老师点名，微胖的脸涨得通红，他站起来小声道：“老师，我还没做出来。”
“好，你先坐下。”周海笑了笑，温和道，“今天这道题太难了，你们不会也没关系，接下来我们来说说这道题该怎么解……”
话还没说完，就见台下有学生举手了。
周海眼睛一亮，“薛以丹，你会做这道题？”
伴随着声音，班上同学好奇地看向薛以丹，熊伟成也扭头看过去，薛以丹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道，“老师，我不会。”
“你不会，为什么还举手？”
“因为我知道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会做。”
这道题考查的是闭合电路欧姆定律和共点力作用下的平衡，是从历年高考理综真题中改良出来的题，难度系数有五颗星，就连熊伟成都解不出来了，还有谁能做出来？
周海问：“哪位同学？”
“就是她。”薛以丹扬手往后一伸，直接指向坐在最后面的云檀，“我看到云檀连笔都没有动，就猜她肯定是解出来了。”
云檀的成绩一直都是垫底再垫底的，她连笔都不动，那是她不会啊！！
周海满脸黑线，对薛以丹摆手道：“你先坐下。”
“老师，我是说真的，云檀肯定会做，上一节课她还跟古老师顶嘴，当众质疑古老师的能力，她这么厉害，这种题自然也不放在眼里了。”
看着薛以丹那副歪曲事实的嘴脸，云檀暗笑，上一节课她不过是跟老古董辩了两句，到了薛以丹嘴里就成了顶嘴，质疑老师能力。
古老师任教多年，无论是专业知识，还是教学经验，他在高三级数学组都是排得上名次的，云檀身为一个学生居然当众质疑古老师？
周海还是不能相信，既然薛以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照例问一下云檀会不会做这道题。
只要云檀说不会，他就赶紧往下讲课，“云檀，这道题你会做吗？”
“会。”
“不会也没关系，我现在就跟你们讲这道题……什么？”周海停下来看着云檀，面露诧异，“你说什么？”
云檀站起来，朗声道：“老师，这道题我会做。”
如平地里的响雷，班上立刻骚动起来，所有同学纷纷扭过头来看她。
薛以丹嗤笑一声，“呵呵……云檀，吹牛皮之前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到时候下不了台，丢脸的是自己。”
“薛以丹，刚才跟老师说我会做这道题的人不是你吗？不到两分钟，你就忘了？还是我认错人？”云檀不咸不淡地回讽。
噗嗤！
有同学忍不住笑出声。
薛以丹把云檀推出来是想膈应她，现在被当众呛，面色有些难看，她狠狠剜了眼云檀，别过头不说话。
周海出声圆场，“有同学会做是好事，云檀，上来跟大家分享你的答案。”
云檀走上讲台，拿起粉笔，飞快地把大脑中的答案一点点地写在黑板上，刚才她连笔都不动，那是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无需写在纸上。
云檀写字速度极快，黑板上的粉笔字工整漂亮。
周海并不指望云檀真的会做，只要她上来写个答案就好，然而，她真的做出来了，还把解题步骤准确无误地写在黑板上。
最后一个字写完，云檀收笔，把粉笔放回讲台上装粉笔的盒子里，径自踏下讲台，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有说不清的帅气。
熊伟成看到黑板上云檀写的答案，恍然大悟，原来这样解，他怎么没想到。
“……不错，不错，没想到还真有人把题做出来了。”周海竖起大拇指，说完后，他都觉得有些心虚。
从高三开始周海一直教39班的物理，他知道云檀的物理成绩一直都很差的，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云檀是女生，周海又不好当众质疑她是不是从哪里抄来的，只好忍了下来，开始就着云檀写的答案跟大家讲课。
一堂课结束后，课间十分钟，云檀坐在座位上准备闭目休息，熊伟成拿着习题本走了过来，请教道，“云檀，这道题我想了好久，一直都做不出来，你能帮忙看一下吗？”
“好。”云檀从他手中接过本子，这是一道电磁学的题，题目出得很刁钻，一般人看到这道题都会被陷阱套进去，难以走出来。
可她不是一般人，她是由各个学科顶尖教授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这种题在她眼中顶多算是有点难度，略作思考就能解出来。
这时，薛以丹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响起，“熊伟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居然让一个全年级倒数第一的差生来帮你？”
“我找谁帮忙又不关你的事。”
熊伟成脸色涨红，其实他跑过来找云檀帮忙答题，内心是有些羞耻的，可是这道题他又想了好久，刚才他看云檀把他不会做的题做出来了，这才拿这道题过来考考她。
“她能做出来才有鬼！”薛以丹杏眼圆瞪，毫不留情地讽刺，“老师出的题这么难，谁知道她是不是从哪里看到答案，然后抄下来的。”
熊伟成反驳：“老师都没说话，你别随便给别人扣帽子。”
云檀停下笔，把本子递回给熊伟成，“现在有点吵，答案和解题步骤我已经写在上面给你了，你先回去。”
没想到云檀还真把题做出来了，熊伟成尴尬地拿着本子，道了声“谢谢”飞快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云檀目光幽冷地盯向薛以丹，“题我解完了，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