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姑获鸟
星期天下午，又到跟王咏泽一起学习的时间，两人把一套数学模拟卷做完，对完答案，云檀做的简直比标准答案还标准。
王咏泽有些凌乱，万万想不到一个实力这么强悍的人，竟然因为生病就考倒数第一，真是匪夷所思。
学习结束后，云檀问：“如果按照我这个水平去考，全级里能考多少名？”
这个问题真是难倒王咏泽了，他没关注过云檀以前的成绩，这次云檀如果没有考倒数第一，他也不会注意到她。
王咏泽在普通班，班上的第一名每次考试排名都在年级一百名以内，私心里他觉得云檀比班上的第一名还牛逼，不过，他还是给个保守估计，“差不多两百名。”
名次比薛以丹靠前，云檀托着下巴道，“这个名次还可以接受。”
学渣王咏泽：“……”
两人收拾东西走出图书馆。
马路边停着一辆小轿车，看到他们结伴出来，那辆车放下车窗，一个中年贵妇在车里朝他们招手。
“咏泽，这边。”
王咏泽看到自己的妈妈肖玉婷坐在车里，他对云檀说：“那是我妈妈，她来接我了。”
“好，再见。”
“等一下。”王咏泽拉住她，“你住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快过去吧，你妈妈在等你。”
云檀跟他道别后，转身离开。
等王咏泽坐上车后，肖玉婷打趣道：“我就说呢，这段时间你怎么突然开窍要学习，原来是想跟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
“我是真的想学习。”王咏泽耳朵发热，他不想承认自己起了追云檀的心思。
“好好，我儿子是想学习啊。”肖玉婷笑了笑，无论儿子是什么目的，只要他愿意学习那就是好的，她问，“你那个同学学习成绩好吧？要不改天请她来家里做客。”
王咏泽点头：“她学习挺好的。”
“那她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
“排我后面。”
肖玉婷：“……”儿砸，你玩妈妈是吧，这次月考你是年级倒数第二。
回去的路上，云檀顺便买了菜，出租屋里，不见容尘的身影。
这两天，容尘都会消失一段时间。
洗菜，做饭，三菜一汤。
吃完晚饭，洗碗的时候，云檀发现家里的洗洁精用完了，回房拿钱包，穿好鞋，拉门出去。
超市位于几大小区中心，旁边还有个小公园，晚上七点左右，很多家庭都会出来散步消食，云檀买完洗洁精，回去的路上听到前方有一阵骚动。
“我的悦悦，你在哪里？快回妈妈身边……”
路灯下，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婴儿车，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好心的路人正在安慰她。
围观的人悄声议论——
“又有小孩丢了，这个妈妈也是糊涂，听说是替小孩捡玩具，转个身回来小孩就不见了。”
“我认识她，她就住在我斜对面，那孩子才6个月大，连路都不会走，一定是被人抱走的，不然怎会丢了呢。”
“天杀的人贩子！这都第几回了，一个星期之内，这附近已经有三家孩子不见了。”
“天哪！这么猖狂，回头我让我家孩子千万别出门，报警了吗？”
“报了，估计也没用，人贩子太狡猾了，前面丢孩子的家庭报案，警察查监控，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云檀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打算回去的时候，意外瞥见容尘居然也在。
“你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有人朝她看过来，目光带着奇怪。
云檀马上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放在耳边，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她走过去，看着容尘问：“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在附近，感受到熟悉的灵力就过来了。”容尘从人群中收回视线，“我来迟一步，那只妖已经走了。”
“哦。”云檀看了眼刚丢孩子的年轻妈妈，心生疑惑，“你说丢孩子的事，会不会是妖做的？”
容尘不答，对她道，“跟我来。”
云檀跟在他身后来到小公园，公园小道上亮着一排排的小灯，亮的地方很亮，可是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显得很幽深、黑暗。
容尘走到一棵树下，弯身好像捡了什么东西，借着光线，云檀看到他修长的指尖上捏着一根羽毛，灰褐色，跟普通小鸟一样的毛色。
“你看这是什么？”
容尘把羽毛递到她跟前，云檀心知有异，伸手接过，用鼻子嗅了嗅，“是禽妖。”
“是姑获鸟。”
“姑获鸟？”云檀记得姑获鸟又叫鬼鸟，常在夜晚出来活动，披上羽毛即变成鸟，脱下羽毛就化作女人。
又有传言说，姑获鸟由产妇所化，因为自己的小孩死了，所以会抱走人家的孩子。
在她那个世界，姑获鸟早就绝迹了，她也只是从古书典籍上看到关于姑获鸟的传说，未曾见过。
“这只姑获鸟身上有我的灵力。”容尘对她道，“你把它找出来，然后杀了它。”
“知道了。”
云檀拿着姑获鸟的羽毛转身步出了小公园，警察已经来了，正在询问丢孩子的经过。
察觉到她停下脚步，容尘回头问，“怎么了？”
“距离这么远，你是怎么找得到这根羽毛的？”云檀偏头，眨着眼睛，“你确定你的真身是巴蛇，而不是狗？”
容尘：“……”
询问完案情，武华景转头冲身旁的人吩咐道，“小林，去把附近的监控都调出来。”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武华景转头发现小林警官站在原地发呆，他用手中的记事本拍了小林的脑袋一下。
“看什么呢？”
小林摸着脑袋回神，“队长，我好像看到那个姑娘了。”
武华景低骂了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姑娘。”
“不是，我是说，看到在车站帮我们制服李永民的那个姑娘。”
“哪里？我看看。”
大晚上的，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武华景伸着脖子张望一圈，根本就没有发现小林说的那位姑娘。
小林在旁边道：“队长，可能是我看错了。”
云檀和容尘并肩离开闹哄哄的人群，来到僻静的角落。
容尘停下来，“这里没其他人，你可以开始了。”
“你帮我拿着。”云檀把手中那瓶洗洁精丢给容尘，接着捏了个法诀，手中的姑获鸟羽毛开始冒出一缕小白烟，白烟凝聚在空中，化为一团白雾。
“蹬…蹬…蹬”
鞋跟与地面碰撞，清冷的道路上慢慢走来一个女人。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闭着眼，不哭不闹，很安静。
转了个弯，女人走到一处民房，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她走到床边，低头吻了吻婴儿的额头，然后把她放到床上。
床的另一边，并排放着八个同样大小的婴儿，无一例外都是闭着眼，安静睡觉。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哨音。
女人起身，离开房间，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走道上，站着一个人影，确切来说，是一名少女。
女人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是天师，专门来杀你的。”云檀声音冰冷。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女人冷笑一声，瞳膜变成猩红的血色，十指长出黑色的利爪，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
云檀眼神冰冷地看着，直到利爪划到跟前，一条铁链飞了出去，把女人缠在半空。
“一条破链就想杀我，可笑！”
女人狰狞着脸，桀桀怪笑，身上迅速生出羽毛，背部展开一双巨大的翅膀。
铿锵一声，铁链被扯断。
现出真身的姑获鸟，飞在空中，御风朝云檀攻击过来。
连躲开几次，云檀一脚踩上路边的垃圾桶，借力跳到姑获鸟的背部。
接着，云檀又抽出铁链拴住它的脖子，踩着鸟的背部，在空中站稳。
姑获鸟嚎叫着，身体左右翻腾，想把云檀甩下来。
“鬼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迎着疾风，云檀掏出一把刀，从背部刺进它的心脏。
姑获鸟痛苦的哀鸣着，猛烈地飞向高空，临死前，直接冲向对面大楼的广告灯箱，作势要跟云檀同归于尽。
解决了鬼鸟，云檀抽回铁链，往后一跳，打算用铁链勾住前方的铁柱，谁知巨大的鸟尾忽然扫过来，她来不及躲避，人就往地上加速下坠。
云檀想施个护身诀，偏偏这个时候法术不灵。
从二十几楼摔到地上，估计都摔成肉饼了。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云檀无计可施，下一秒，她就被带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容尘一身黑袍，如神祇般出现在空中。
云檀顺势靠着他，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这才止住下坠。
容尘看着她，冷冷道，“一只小小的姑获鸟都能让你险些丧命，当初是谁夸下海口说自己是天师界第一人？”
云檀反驳，“我以前又没收过鬼鸟，哪知道被它的尾巴打中，法术会暂时失灵的。”
“嘭！”一声巨响，上方的姑获鸟撞上大楼的广告灯箱，灯箱摇摆几下，然后和姑获鸟一起从上面掉了下来。
容尘带着她，往旁边避开。
灯箱和姑获鸟啪地掉到地上，撞出巨大的闷响。
保安从大楼里跑了出来，嚷道：“发生什么事了？”
待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以及大广告灯箱下还压着个人，吓得赶紧打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