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他手一抬, 轻轻松松接住,瞥了她一眼,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用不着激动。”陈淮说完后把那片卫生棉搁在石块上的碗口旁边,大步走了出去。
林简脸上一烫,深呼吸了下不至于气急败坏。
等他走远一些, 她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姚喜报的身影,这才飞快的拿回卫生棉走到侧边角落检查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 大姨妈居然没来……
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 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 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林简拿起小钢碗, 一口气就喝到底。她放下碗, 舌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轻微咸涩的味道传来。林简脑海里回想起那会趴在石碓后面空气里传来隐有咸腥的气味, 又看看见底的小钢碗, 胃里莫名作呕翻涌得厉害。
前面传来脚步声, 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 “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 烧不了东西, 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 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正正对上她的视线,“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男人。。的味道?”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
“嗯。”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
“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
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
“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
“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
“这把年纪没看过毛。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
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性。冷。淡似的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的睡衣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等她手忙脚乱地换上干爽衣物,又莫名出了身热汗,只不过那点热汗很快就被这片冰天雪地给冻成寒意了。
林简完全整理好衣物才转身看他,以她这会的位置望过去,陈淮一直微微耸动的肩侧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他正脸,她都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努力憋笑的场景。
林简深呼吸了下,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刚才的破事。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