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期末考试后的第三天,就是《超级新声代》的赛区决赛,节目组特地通知所有选手当天上午十点就要去演播室做准备。
邱秋前一晚休息的很好,精神亢奋,比赛当天早上六点就从帐篷里钻出来了。结果他双脚还没触到地板,一双大手就从身后探过来,搂住他的细腰,毫不费力的把他拖回了床上。
邱秋重心失控,哎呀一声倒在干爹胸口。傅瑞恩一手按着他的腰眼,一手抖开身上的薄被,邱秋晕头昏脑之下,就和干爹躺进了一个被窝。
屋里开了空调,凉飕飕的,可薄被里却有着傅瑞恩身体的温度,还带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味道。
邱秋心跳失控了几秒,忸怩不安的在干爹怀里转了个身,改为面对傅瑞恩的怀抱。头顶传来傅瑞恩的轻笑,邱秋哪好意思抬头看他,低着头、红着脸,一猛子扎进了干爹怀里。
傅瑞恩伸手轻拍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宝宝一样哄着他。俩人身上仿佛带着磁极,紧紧嵌在了一起。
俗话说得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宏图伟愿……始于回笼觉。
邱秋一边唾弃自己的意志太不坚定,一边嗅闻着傅瑞恩颈侧的味道,再次沉沉睡去了。
……再醒时,天光大亮。
表上显示已经九点,邱秋惊慌失措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在大床上扑腾了半天才找到下床的方向。
好在早饭昨晚就准备好,邱秋手里抓着三明治,嘴里叼着袋装牛奶,头昏脑涨的往外冲,跑到电梯口了才想起来忘带吉他,他又急匆匆往回跑。
结果刚迈了两步——“嘭”,撞到了傅瑞恩的胸口上。
替他拎着吉他的傅瑞恩站稳身子,见他额头都磕红了,心疼的说:“别急了,我送你过去。”
邱秋摇头拒绝:“不用了不用了,现在早高峰,下面都堵成浆糊了,我坐地铁还快些。”
傅瑞恩伸手勾勾他的鼻尖:“你太看不起干爹了,你当我只会开车?”
“哇——”邱秋惊呼起来,曾经看过的好莱坞爆米花大片在他的脑海里翻涌不停,“顶楼上面是不是有个停机坪,咱们开直升飞机飞过去?”
他犯起愁来,他只是参加个比赛,这样会不会太高调啊?
“……你想多了,楼下的车库里放了一辆摩托车。”
傅瑞恩不常开车,平时出行都很低调的乘坐商务车,但其实他私下酷爱收集豪车,就连一年只骑两三回的摩托车都是顶级配置,车身厚重却不显得笨拙,整体为黑色涂装,透着点点银漆,充满野性,动感十足。
邱秋长这么大还没坐过别人的后座呢。
傅瑞恩问:“小时候你爸没骑车带过你?”
“带是带过,但我那时候才四五岁,都坐在前面。”
傅瑞恩笑道:“那好,下次干爹买辆自行车,也让你坐横梁上。”
邱秋只当他说笑,他都二十一啦,成年人哪有小孩子那样肉嘟嘟的小屁股,坐横梁屁股会疼的。
他戴上头盔,小心翼翼的爬到了摩托车后座。傅瑞恩拧动油门,发动机雷鸣阵阵,如野马般奔驰出车库。
邱秋被这强劲的动力吓了一跳,赶忙伏低身子紧紧趴在傅瑞恩后背上,两手牢牢抓着傅瑞恩腰侧的衣服。
灵巧的摩托车在车流中飞快穿行,把尘土与喧嚣抛在了身后。
傅瑞恩的身躯挡在邱秋前方,为他遮风避雨。他安心的藏在自己的小空间里,仿佛雏鸟藏在亲鸟的翅膀下。邱秋侧头贴在傅瑞恩的后背上,密闭的头盔中,一切噪音仿佛都渐渐远去,闭上眼时,只有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仿佛有一首曲调自脑海中响起,由远及近,由浅至深,一个个音符在心尖流淌,邱秋收拢这稍纵即逝的灵感,在脑海里反复锤炼,把这一片叶一瓣花汇聚起来,不知不觉的,又谱成一曲。
当傅瑞恩的车停下来时,邱秋还沉醉在音乐的氛围里。
傅瑞恩其实很想让邱秋多抱自己一会儿,也不介意在电视台大门口被人侧目,无奈节目组规定的集合时间要到了,傅瑞恩只能轻轻推了推他,把他唤醒。
邱秋这才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他又窘又慌的从车上跳下来,背着吉他和傅瑞恩依依告别。
之前副导演说恩锐集团的金主们会来看决赛,邱秋误以为来的人是干爹,直到彩排那天他才知道来的是负责这项投资的一个team。也对,傅瑞恩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赛区决赛他就要到场的话,未免太拉低他的档次了。
只是一想到干爹不能在现场看他比赛,邱秋就有些提不起精神。
“好好唱,”傅瑞恩见他兴致不高,捏着他的指尖许诺他,“唱赢了,干爹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
“现在还没想好。不过秋秋可以想想有什么愿望,干爹都能满足。”
邱秋立即举手:“我想把帐篷搬……”
傅瑞恩直接打断:“换个愿望,这个不行。”
“那晚上你不要给我按摩……”
“换个愿望,这个也不行。”
邱秋委屈极了,干爹真是个大□□子,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电视台门口不能停留太久,傅瑞恩细细叮嘱几句后就骑车离开了。邱秋一直等到摩托车的尾气都看不到了,才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电视台里。
哪想到他刚走进大厅,居然迎面撞上了熟人——大熊和小丽。
这次俩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粉色应援服,胸口印着的图案不再是邱秋的证件照,而是一张可爱俏皮的q版卡通,画风一看就出自大熊之手。他们手里抱着好几个纸箱子,里面堆满了灯牌、扇子、手环,邱秋只瞥了一眼,就觉得快被粉色刺瞎双眼了。
大熊热络的打招呼:“秋啊,又是咱爹把你送过来的?”
“……那是我干爹……”
“一家人,客气啥。”
一旁的小丽神色悠悠,忽而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眼泪刷一下就漫下来,眼线晕湿一片。
邱秋和这位前女友多日未见,差点就要忘了她的戏感有多足,说哭就哭,别人还在酝酿感情呢她脑内已经上演完一出生离死别。
邱秋不知又怎么触碰到她多愁善感的神经,陪着小心问她怎么了。
小丽说:“秋啊,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连性向都变了啊。”
邱秋脸一红,磕磕绊绊道:“我和干爹是纯洁的父子关系。”
“这话你就能骗骗直男大熊了。”
大熊忙抢答:“我可没被骗。那个副总一看就想睡他,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其实邱秋也知道啊……
但知道归知道,离不离得开那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