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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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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伞:“我最喜欢小沈炼了!”

沈炼:“谢谢, 我不喜欢你。  “可是已经快一个时辰没有见到岑师兄的人影了, 元师兄要不你和我去找——”

傅晚照的话还没说完,方明观就不阴不阳地插了进来:“怎么,岑师兄这么大个人, 小师妹还怕他走丢不成?”

傅晚照急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方明观再次打断了傅晚照,“掌门把饕餮衣都交给岑师兄了, 这草没半寸深的野外,难道还有什么凶兽能在饕餮衣的保护下吃了岑师兄?”

傅晚照接连被呛了两次,另外位不善言辞的落霞宗弟子常乾, 始终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旁边被捉迷藏吓到跑出来烤地瓜的方童子看不下去了,他抹了两把锅灰般乌七八黑的手, 起身道:“我跟你去找找吧。”

这一找, 就直接找完了方圆十里的范围。

“我找不着岑致的下落。”方童子语气沉重地结束了陈述。

作为器灵,方童子境界虽远在谢山姿之下,但也绝非普通大能修士可比。现在连他都束手无策, 只能说明一件事。

岑致凶多吉少。

“那他会死吗?”修罗伞翘起伞骨,想挠两下伞面,结果却戳到了沈炼脊背。

“你往哪儿戳?!”沈炼恼怒地握紧小爪子, 使劲捶了下伞面。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修罗伞赶忙道歉。

方童子看着面前的修罗伞和沈炼, 摇头道:“我不知道。”

白玉京看似太平安稳, 实则内里早就因为灵气日渐匮乏的原因而波涛暗涌。不说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 单是正魔两道日渐剑拔弩张的氛围,都喻示着一场大战迟早来临。

更何况,近百年来上古凶兽频出,譬如被封进饕餮衣的饕餮,在被练成法宝之前,足有数以千计的修士丧命它腹中。

这种严峻情形下,岑致或许尚有一线生机,或许已经……

方童子没有再接着想下去了,他对迄今为止唯一没有中过他迷障的岑致印象不错,多少有点希望岑致安然无恙的意思。

闻言,沈炼拨开修罗伞锲而不舍的伞骨,语气颇为严肃地道,“那你快去找扇子。”

方童子愣了下,不敢置信道:“你叫凌霜君什么?”

“扇子啊,”沈炼委实很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眼大惊小怪的方童子,不解道:“他不是叫谢山姿吗?”

“他居然给凌霜君起了外号”和“他居然喊凌霜君扇子”这两个念头,在方童子脑海里横冲直撞,险些害得他本能地拔腿就跑。

要知道,上一个喊凌霜君“扇子”的旱魃温亭侯,当年可是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六根骨头。

方童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就在他犹豫是否要出去避避风头以免被殃及池鱼的时候,突然听见沈炼喊了声:“那是什么?”

方童子扭过头,眼尾余光瞥见一道模糊的黛蓝色影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径直掠了过来。

来人的速度实在过于快速了,以至于方童子完全躲闪不及,当场被穿了个通透。

阴森寒气呼啸着灌入体内,方童子近乎畏惧地打了个哆嗦。

不过也正因此,让方童子明白了来人是谁。

谨遵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曲无寡存在的教诲,方童子矢口否认道:“没有什么。”

“你骗伞,”修罗伞义正言辞地戳穿了方童子,“我明明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遭到拆台的方童子:“……”

“以后再也别想我喊醒曲无寡替你修伞了。”方童子咬牙切齿地想。

“你感受错了,”目睹曲无寡飞快地掠出谷外,方童子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也没有。”

“我看到了青色的影子。”沈炼收回目光,疑惑地摸了下自己的龙角,不怎么确定道:“但是不太像个人。”

方童子没有说话,他默默在心里数数,等数到七时,才开口道:“你吃地瓜吗?”

“地瓜是什么?”沈炼与修罗伞异口同声道。

成功转移了两位闹事精的注意力,方童子忍痛掏出藏在袖子里,仅剩的一个半大烤地瓜,递给了沈炼。

沈炼用爪子捧着温热的地瓜,琢磨了好半晌,决定张口先啃一口。

听见咀嚼声,修罗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连声询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还行,”沈炼又连皮带肉啃了口地瓜,含糊不清道:“就是有点焦味。”

吃不着的修罗伞,只好巴巴地听着音儿,暗自揣摩着焦味是什么味儿。

等沈炼吃完地瓜,顺便偷偷将爪子在修罗伞伞面蹭干净之后,他听着修罗伞的唠叨,猛不丁道:“我之前是不是说了什么?”

“没有,”没能尝到味儿的修罗伞,分外委屈道,“你什么都没说,你就光顾着吃地瓜了。”

而这个时候,方童子早越过沈炼与修罗伞,进入木屋了。

出乎意料的是,谢山姿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方童子踟蹰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您不是答应过落霞宗的宗门,要护着岑致五人的安全吗?”

谢山姿清理着傀儡炉里灰白色的灰烬,道:“我的确答应了。”

方童子等了等,没等到下句话,正张口欲再问,谢山姿却取出块小巧的银铲递了过来:“你去把去年埋的梨花醉挖出来。”

方童子听出言外之意,眼睛猛地瞪大了。

见方童子不接银铲,谢山姿微微侧过头:“旧主人要来,你不高兴?”

他在谢山姿灵力撤出之后,短暂昏迷了会儿。

是以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谢山姿抱在臂弯内,沈炼好悬没吓得龙鳞倒竖。

不等沈炼从惊吓中回过神,察觉他转醒,谢山姿放下手中松涛筏,自小案几的细颈瓷瓶里倒出粒回转丹来。

把回转丹递到沈炼嘴边,谢山姿道:“你修为耗损不少,吃了它可以多少回复些。”

闻言,刚刚查看完猩红魔元记录的上七息所发生的事情,沈炼藤黄的竖瞳略微转了转。

原以为被灵兽引来的雷劫劈毁肉身已经够倒霉了,却不想还有更倒霉的。

阴差阳错地主动送上门,沈炼在犹如天堑般的实力差距面前,踌躇不到半息,就决定先舔着老脸假装自己是灵兽,静观其变了。

这其中,除了拿不准谢山姿对魔修的态度之外,另一个主要原因是,被圈养的灵兽通常不会每日被人盯着。

“或许还能伺机使用涤魂塔。”沈炼心想。

他心存侥幸,将装作灵兽当成缓兵计。不过很快,他就会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顺从地张开嘴,沈炼才艰难吞了鹌鹑蛋大小的回转丹,又见谢山姿不知自何处,端来碗浮着火焰的赤色汤药。

另只手虚虚点了下沈炼脊背的伤口,谢山姿道:“单叶烈火草熬制的药汁,能祛除极寒剑气,治你外伤。”

听到这话,沈炼不由扭过头,龙角于谢山姿雪白衣领处划出浅浅折痕。

尚未打听到凌霜君洞府所在之前,沈炼吃了不少苦头。

内伤不说,光是外伤,就有不下七道。

而位于脊背位置,日出则愈,日落复裂的伤口,是昆仑剑所留下来的。

受伤之初,沈炼尝试过运行周天,想要自愈伤口。

但是险些斩断龙骨的昆仑剑剑气实在过于强横,任凭沈炼用尽了法子,都无法完全将酷寒剑气驱出体内,最后只好夜夜忍受皮开肉绽的疼痛。

现下,能解决昆仑剑气的灵药就在面前。

沈炼盯着可以照出龙影的汤药,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对谢山姿说了第一句话:“怎么喝?”

瞅了瞅沈炼两排上下交错的尖利牙齿,谢山姿将药碗搁回小案几,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摸出块素白汗巾。

沈炼警惕地望着谢山姿的举动。

略略用力捏住沈炼的小脑袋,谢山姿边不由分说地将汗巾系在他龙角,边回答道:“我喂你。”

三两下就被汗巾包住脑袋的沈炼:“……”

明知目前的婴孩装扮有碍观瞻,然而碗沿递到嘴边时,还在谢山姿屋檐下的沈炼,不得不屈辱地把嘴巴张开条缝。

乌黑的汤药,经由谢山姿骨肉匀称的手指,慢慢倾进了沈炼嘴里。

……然后顺着他嘴角,流到了素白汗巾上。

感受到嘴旁汗巾被漏出来的汤药濡湿,沈炼颇觉有些生无可恋。

单是如此,也就罢了。偏生谢山姿还用种诡异的温情目光,不错眼地凝视着沈炼,凝得沈炼毛骨悚然,恨不得竖起龙鳞。

沈炼无意识的僵硬,谢山姿似乎毫无所觉,仍旧稳稳当当地喂着药。

于是一个不便出声,一个聚精会神地喂药,两人俱不说话,满室寂然,只余得旁边小案几上的兽首香铜炉,静静燃着熏香。

缩在门外的方童子以及修罗伞,战战兢兢地看着这幕。

直到沈炼同汗巾把汤药均分完了,修罗伞才不敢置信道:“月兆喝药居然没有闹。”

“而且凌霜君也没有发脾气。”方童子补充道,他转头看了眼修罗伞,“按照以往,你那么说话,他早就把你踹出去了。”

“啊?”修罗伞用伞骨骚了骚伞沿,“我难道又说错话了吗?”

对着懵懵懂懂的修罗伞,方童子颇为糟心地挥了挥小肉手,决定以一句结论结束短暂的交流: “你这笨家伙迟早有天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对,你说错了。”修罗伞纠正道,“凌霜君说过我不会死,我只会破。”

方童子被这番大实话噎得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他懒得再和修罗伞说话,转身往后院去了。

修罗伞蹦跳着跟在后头,嘴里好奇问道:“方童子你去哪里?”

“去看那个老头子断气了没有。”

“哦,”修罗伞停住了弹跳,“我不去了,那老头子看人的目光好讨厌。”

方童子清脆童音穿过夜雨,遥遥传来:“别忘了你压根不是人。”

“诶,我的确不是人啊,我是生出灵智的器灵。”目送秋香色的矮胖身影远去,修罗伞自言自语道。它百般聊赖地冲进天井里接雨玩,着玩着,忽然想起许久不见的涤魂塔来。

“我可以找他捉迷藏呀!”修罗伞兴奋地抖了抖伞面,兴致勃勃去寻涤魂塔了。

当然,修罗伞翻遍木屋,都不可能找到涤魂塔。

因为涤魂塔还在沈炼的储物戒里。

喂完药,谢山姿摘下汗巾,替沈炼擦干净嘴角,然后屈指在小案几上轻敲两下,约有托盘大小的四方通道便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沈炼不动声色地看着谢山姿把空碗和脏了的汗巾放进去。

东西放好,不用再次敲响案几,通道已经自动从四周回拢,转眼间就恢复成了原状,光滑平坦,没有丝毫缝隙,完全不像内有乾坤的样子。

沈炼瞧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仍被谢山姿单手搂在臂弯,除了脑袋,其他身体部位依然是动弹不得的状态。

没过多时,回转丹的药效发作。

澈净灵气流入干涸内府,在心法指引下化作灵力。开始感觉到神清气爽的沈炼,本能于体内运行小周天,促使灵力缓慢游走周身经脉。

回转丹蕴含的灵气虽不少,但对于用尽灵力之后,直接耗损修为的沈炼而言,仍是杯水车薪。

这点,不光是沈炼,连谢山姿都心知肚明。

小周天运行结束,沈炼舒了口气,正想着借机再运行大周天时,忽听得谢山姿道:“你这戒指倒也别致。”

听见这话,沈炼眼皮微微颤了颤。

好在谢山姿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接着追问。他目光对上沈炼藤黄竖瞳,联想到方才喝药的乖巧情形,颇有些感慨道:“出去一趟,反倒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让你练功,我得磨破嘴皮子。现在倒好,不用说就知道自己运行周天了。”

没忍住摩挲了下银色龙角,谢山姿道:“也不知道你这山谷内都迷路的小迷糊,究竟是怎么找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谢山姿缄默下来。他手指顺着沈炼的龙角滑下来,轻轻抚着沈炼背部的银色鳞片。

谢山姿其实有许多事情想问,譬如消失的半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推算不到,背上的伤是谁下手干的……

想问的太多,可惜所有问题都因为七息一轮回的记忆,而注定得不到答案。

就如此刻。

沈炼闭紧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唯恐谢山姿再次发现异状。

方才谢山姿那番无心的话,沈炼听得心惊肉跳,若不是受到躯体限制,指不定冷汗都下来了。

“得意忘形了。”沈炼想,“怕是装不了太久,灵兽芯子换了的事情就会被发觉了。”

与其到那时坐以待毙,不如趁现在想出个万全之策,好全身而退。

此外,还必须尽快使用涤魂塔,把灵兽的灵智从自己元神内剔除出去了。

沈炼敛下眼皮,飞快地盘算着。

抱着沈炼的谢山姿,对此一无所知。他来来回回摸了好一会儿龙鳞,正有点沉迷之际,忽然听见塌角传来异动。

一座与谷外石碑如出一辙,体型却小上许多的袖珍碑,急促地抖动起来。

谢山姿摊开手掌,才递到刻着的“凌霜谷”三字碑前,一块黯淡无光的木制命牌就吐到了他掌心。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方童子的声音。

何又死了。

将手中化为粉末的命牌倒进香炉,谢山姿道:“金丹期的修士陨落,会引起灵力震荡,你现在不宜到场。”

“在这儿等我,”谢山姿放下沈炼,“我去去就来。”

直到谢山姿的气息嗅不到了,沈炼从小案几上跳下来。

蜷起尾巴,以后爪撑地,沈炼催动储物戒,把涤魂塔取了出来。

就在他念出口诀,即将使用涤魂塔之际,一柄撑开的四十八骨油布雨伞从天而降,严丝合缝地将一龙一塔笼罩其中。

“哈哈,”修罗伞得意洋洋道,“我捉到你了!”

掀开伞面,用伞骨戳着涤魂塔的修罗伞,不小心戳到了沈炼的尾巴。

“咦?”修罗伞发出惊讶的声音,“原来月兆你也在吗?”

再次被修罗伞抓住,沈炼自欺欺人道:“……不,我不在。”

直到大半个时辰过去,昨天特意留着的地瓜都烤熟了,岑致还未出现,傅晚照这才开始担心。

“元师兄,岑师兄有没有同你说他去做什么?”傅晚照当即找了元鸣山。

同元鸣山异常亲昵的方师弟方明观,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同元鸣山闹了好几天别扭。元鸣山哄人哄得有些筋疲力尽,听了傅晚照的话,语气不怎么耐烦地否认道:“没有。”

“可是已经快一个时辰没有见到岑师兄的人影了,元师兄要不你和我去找——”

傅晚照的话还没说完,方明观就不阴不阳地插了进来:“怎么,岑师兄这么大个人,小师妹还怕他走丢不成?”

傅晚照急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方明观再次打断了傅晚照,“掌门把饕餮衣都交给岑师兄了,这草没半寸深的野外,难道还有什么凶兽能在饕餮衣的保护下吃了岑师兄?”

傅晚照接连被呛了两次,另外位不善言辞的落霞宗弟子常乾,始终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旁边被捉迷藏吓到跑出来烤地瓜的方童子看不下去了,他抹了两把锅灰般乌七八黑的手,起身道:“我跟你去找找吧。”

这一找,就直接找完了方圆十里的范围。

“我找不着岑致的下落。”方童子语气沉重地结束了陈述。

作为器灵,方童子境界虽远在谢山姿之下,但也绝非普通大能修士可比。现在连他都束手无策,只能说明一件事。

岑致凶多吉少。

“那他会死吗?”修罗伞翘起伞骨,想挠两下伞面,结果却戳到了沈炼脊背。

“你往哪儿戳?!”沈炼恼怒地握紧小爪子,使劲捶了下伞面。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修罗伞赶忙道歉。

方童子看着面前的修罗伞和沈炼,摇头道:“我不知道。”

白玉京看似太平安稳,实则内里早就因为灵气日渐匮乏的原因而波涛暗涌。不说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单是正魔两道日渐剑拔弩张的氛围,都喻示着一场大战迟早来临。

更何况,近百年来上古凶兽频出,譬如被封进饕餮衣的饕餮,在被练成法宝之前,足有数以千计的修士丧命它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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