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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海棠春艳(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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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子随着小厮去了琼花观, 在道观前被拦住,那一溜儿的大汉将道观大门遮掩的严严实实,街上不时有路人假装路过扫一眼。

薛公子转身问小厮,“今日琼花观是发生了何事吗?为何堂堂道观被人围住不让人进出?”薛公子怀疑里面有了变故,祖母这才叫人喊他过来?

小厮很快回道:“公子, 这些是沈府的家丁, 沈家娘子正与里面的道士斗法,为了不让人打扰,所以才封住道观。”百姓都喜欢凑热闹,特别是这种斗法之类的事, 不围住道观是怕等会道观被人给挤爆了。

“斗法?”薛公子眉头紧蹙,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 莫非祖母她……?

薛公子就忍不住想捂头,以他祖母的性子很有可能把他当作难题扔给斗法之人,毕竟先前琼花观的道士一直敷衍她, 老太太性子有些拧,一定不会放弃这种场合替他寻找解救之法。

“走吧。”事到如今多想无益, 薛公子抬脚上台阶,对沈府家丁道:“我祖母乃是薛老夫人,她遣人找我来,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原来是薛公子,请进。”家丁可是知道里面的动静, 自然也知道里面都在等这位薛公子, 这可是自家娘子这一场的比试之题。家丁们自然也知道这位薛公子乃是天煞孤星, 胆怯之下连忙让出一个空缺了供他渡过。

薛公子目不斜视进了道观,他发现自进入道观大门后就不见一个人影。这可是奇事,琼花观是道教名门,平日里香火鼎盛,香客从来没断过,哪有像现在这般安静的如同偏僻之所?

这样想着他脚步加快很快进了里院,远远听见前方的人声,转过一道月门,也就是刹那间视野开阔起来,人声嘈杂扑面而来,和前院了人去楼空形成鲜明对比。

薛公子看着院子里围着的上百人,他才明白过来,感情全道观的人都聚在这儿来了,难怪一路上他都没碰到人。

小厮连忙在前面带路,奋力想挤出一条道来,“让让,大伙儿让让,我家公子来了。”他这样喊着,可谁知道他家公子是谁?

这院子原本就挤满了人,过道,走廊,假山上,全都有人影,那围在外围想更厉害了,里里外外一共围了四五层。为了给中间比斗场地留出空来,人群是摩肩接踵,人与人之间更是没有一点空隙。

小厮挤进去后发现公子还被人群挡在外围,顿时急了,大吼一声,“沈娘子要等的薛公子到了,大伙儿让让!”

得了,这声音顿时将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院子里声音短暂的停了那么一下,然后有人发出声音。

“薛公子来了!”

“大伙儿让让,让薛公子先进来。”

“哎呀,都别挤,那个王八孙子踩到我脚了,我的鞋,鞋,鞋去哪了?”

……

原本坐着的薛老夫人听见这边动静忙起身看过了,正好看见她家孙子从那人群中挤了过来。

常丰抬眼看了一下很快有把眼神收回去。

孙道长摇头叹息。

沈洛从青河手中接过一杯茶,没有对薛公子的到来而触动。

“峰儿!”薛老夫人朝她孙子招手。

薛公子过来搀扶着他祖母,扫了一眼坐着的寥寥几个人,他一脸担心的问,“祖母,不是来上香吗?您怎么跑这来了?要是被人挤着哪了,该如何是好?”这院子里的人可真多,刚才他都被挤出汗来。

薛公子看见常丰,朝他点了点头,常丰常在外界走动,是扬州城各大户的常客,他自然是认得。

随后他又看了坐在椅子的两位娘子,其中一人年纪大些,眼睛时刻盯着小的那位,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就如下人时刻关注着主人的需求。

薛老夫人笑呵呵道:“没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沈娘子。”她指着坐在树荫下的沈洛对孙子介绍。

然后又拉着孙子的手走到沈洛面前,“沈娘子,这是我孙子,薛凌峰,您给他看看。”说到最后她语气上扬,带着期盼。

沈娘子?薛凌峰想起道观外的那群人,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要和琼花观道士斗法的沈娘子,只是看着也太年轻了。

薛凌峰一直知道他祖母对他的命格耿耿于怀,接连七任未婚妻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意外,他已经对于姻缘之事不抱希望了,或许他真的是天煞孤星,不然也不会年幼时父母双亡,亲近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眼见祖母将他引荐给沈娘子,他就知道祖母还是不死心,但他却不报希望,这沈娘子也太小了,就算是在娘胎里修炼,难道还能比修炼几十年的琼花观观主厉害?

不过他一贯孝顺,自然也不会违背祖母的意思。

沈洛放下杯子,先朝薛凌峰点头,然后请他坐。

薛凌峰先扶着祖母坐下,自己才挨着椅子坐下。

沈洛看了这一幕也没有说话,反而先问常丰,“这次比试的题目是解决薛公子的命格,你确定要放弃?”

常丰摇摇头,“我道行低微,师父都参不破的面相,我还没能力挑战。”自打观主说了薛公子的命格后,管里不是没有人去挑战,可最后都铩羽而归,自然他也不例外。

薛公子的面相在整个扬州城的道观来说也是个难以攀登的难题。

沈洛听他这样一说,干脆的起身来到薛凌峰面前,薛凌峰目不斜视,眼睛盯着鼻子,任由她观察。

过了一会儿,沈洛皱起眉了,虽然她早就心里有了底,可还是被这位薛公子的命格给惊到了。

这薛公子的天煞孤星命,分明是已经延续了好几世,也就是几世下来逐渐减轻才没克到薛老夫人。

沈洛在心里啧啧一声,看这薛公子一身的煞气,最开始几世一定是孤寡一生,注定靠近谁谁倒霉,连猫狗都不待见的那种,简称扫把星!

然而这种人却是权利在握,称孤道寡,就算一世孤独可却是人相争羡。

这一世能有个亲人,几世轮回,消减了一部分煞气。

可减弱不代表没有,未及冠前煞气都固定在他体内,薛凌峰父母作为他的直系血亲,首先抗不住煞气而逝,薛老夫人因为是隔辈亲人所以才没有受到煞气太大侵害,然而当薛凌峰成年后,煞气开始外涌,最先波及到的就是与他定亲的女子。

因沈洛一直盯着薛凌峰的脸看,脸上的表情也严肃,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屏息,大气也不敢出,就怕打扰到她。

孙道长坐在桌前摆弄着一本经书,漫不经心的翻着。

常丰自打沈洛开始后,便退居一步,回到师兄弟中。

“师兄,你觉得这沈娘子能解决薛公子这命格吗?”陈潇拽了拽常丰府衣袖问。

常丰一脸严肃的直视前方,“我到是希望沈娘子能解决。”这证明道法还没有还没有到末路。

陈潇嘿嘿一笑,“我也这样想。”他先前看沈洛神来一笔用符来救人已经佩服的心服口服了,在他看来这场斗法输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在比斗中领悟到的东西。

这时场上沈洛突然开口说话,两人不再对话,认真的看着前方。

“薛公子的天煞孤星命格是因为他前世中有一世是杀将,杀气太重,死后杀气转换为煞气随着他转世,这才形成他的天煞孤星命格。这种命格是破除不掉,只能随着轮回,一世一世削弱煞气,等煞气减弱到一定程度这种命格会自动破解。”

“而以薛公子如今的情况来看,这煞气还很重,专门针对另一半,所以想在这一世破解命格是不可能的。”

沈洛说完一摊手,薛老夫人闻言身体晃了晃,有些坐不稳,好在一旁的薛凌峰及时扶住她。

“祖母,您没事吧?”薛凌峰小心翼翼的问。

薛老夫人朝他摇摇头,向沈洛恳求道,“沈娘子,您可得帮帮老身孙子,至少改了他这克妻命格!”

沈洛一脸为难,她还没说话,薛凌峰先开口,“祖母,您老就别为难沈娘子了,她不是说了这是老天注定,如何能改?”

“峰儿,你这话简直是剜我的心,你让我如何能看着你孤独一辈子?”

在场的人听了祖孙俩的对话,都是很同情。

听着二人的话,沈洛不经意看了薛凌峰的面相,她惊讶的“咦”了一声。

就在刚才她发现薛凌峰面相竟然有了一丝变化,沈洛在仔细一看这变化又不见了,要不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出错,还真会以为刚才看错了。

沈洛心里算了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薛老夫人,您别急,我虽然破不了薛公子这天煞孤星命也解不了他这克妻命格,但还是却能帮您找一个令你满意的孙媳妇。”

薛老夫人眼泪一擦,急忙问向沈洛,“沈娘子你真的可以帮我找个孙媳妇?不被我孙子克的那种?”

沈洛点点头,肯定的回道:“对,保证不会受到薛公子的影响。”

“真有这种人?”薛老夫人追问。

连一旁的道士们也侧目,常丰出声问,“沈娘子,这世上谁人能不受天煞孤星影响?”

沈洛立刻吐出四个字,“天乙贵人。”

一听这四个字,孙道长立刻拍了下桌子,咋舌道:“对呀,天煞孤星命非天乙贵人不破,贫道怎么没想到?”何止是他,就连他几位师兄师叔也没想到,主要是这个记载少的可怜,看过的人没几个。

“天乙贵人真的能破我孙儿的命格?这人去哪里寻找?”薛老夫人见孙道长的表现,就知道沈洛说的是真的,她立刻高兴起来。

沈洛开口道:“天乙贵人乃是命理神煞中最吉之神,寻常人遇之能改祸为福,一切煞气隐然而避。而天煞孤星的天乙贵人虽然不能改变天煞孤星命格,却能保证自己不受煞气影响,逢凶化吉。”

“只是并不是每个人命中都有天乙贵人。”孙道长补充道。

薛老夫人连忙推着孙子向前一步,“那还请沈娘子帮我看看,我孙子命中可有天乙贵人?”

薛凌峰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祖母也太心急了。

“自然是有的。”沈洛回道,“我刚才看薛公子面相吉星闪烁,这天乙贵人必然是有的,只是……”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这贵人性别。”

薛老夫人卡壳了,这天乙贵人要是女人还好,但若是男人……

她看了看自家伟岸的孙子,安慰自己就当多了一个孙子,“沈娘子,没事,你说,我撑得住。”孙媳妇是男是女她都能接受!

薛凌峰木着脸眼神虚浮,心想,祖母,你倒是比我还开放!

这个年代结契兄弟的不在少数,薛凌峰虽然不歧视,可绝对没想过自己也参与进去。

“得咧,您老这么放的开,那我就帮你算算。”沈洛笑着问薛老夫人要了薛凌峰的生辰八字。

薛老夫人写给她,沈洛看过之后就交还给她,在这年代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可是最紧要的秘密,除了特殊情况,一般都不会告知别人。

沈洛自然也知道,她这样做也是谨慎,掐算了一番后,沈洛朝薛老夫人笑了笑,“薛老夫人不用担心,薛公子的天乙贵人是名女子。”

薛老夫人夸张的松了口气,惹来薛凌峰无奈一笑,“祖母,这下您老放心了吧?”

薛老夫人一个劲点头,“放心,放心。”随后她又问沈洛,“这天乙贵人去哪里找?沈娘子能否指点一下?”她的孙媳妇有望了。

沈洛指点道:“八月四日,乃是薛公子的吉日,这日他出门一路往北,在八月十四日这天来到鸿城,过城门不入,未时三刻等在鸿城外第三个码头,在哪里他便能见到他的天乙贵人。”

薛老夫人大喜过望,“谢谢沈娘子,要是这事真成了,老身一定感激你一辈子。”

沈洛无奈道:“老夫人,你先别急着谢,等到时我的话真应验了再说。”

薛凌峰也有了期待,问道:“不知那天乙贵人可有什么特殊之处?”总不能随便看到个女子,都是他的天乙贵人吧?

薛老夫人也想到这一点,连忙附和道:“对呀,真要是到时认错人可不得害了别人?”她对她孙子的杀伤力心有余悸。

沈洛神秘一笑,“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到时等在那,你自会认出她来。”两人有宿世姻缘,前几世因命格干扰,没有相遇过,这一世两人遇见自然如干柴烈火谁都挡不住。

解决了这件事,沈洛转身问常丰,“这回还是我胜?”

“是。”常丰盯着沈洛,没想到让他师傅都棘手的事真让她完成了。

沈洛满意的点头,看了看天色,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天色也不早了,若是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常丰看了看已经西坠的金乌,自然没有意见。

说定之后,人群也开始散去,沈洛赢了两场,令琼花观颜面大失,狠狠出了口气,她心情好了起来,乐呵呵的喊了青河收拾东西离开。

青河看了看散去的道士们,转身问沈洛,“娘子,我们明日还来吗?”

沈洛笑而不答。

自然是不来,今日她已经重重的踩了琼花观的面子,若是再赢下去就不好收场了,对琼花观不好,对她也不好。

琼花观失了颜面是一回事,她再这样出风头下去,便是出头的橼子。

等明天找个理由推了这边的比试,双方也好有个台阶下,沈洛这样想,恰好这时有小道童跑过来拦住她,“沈娘子,孙师叔祖请您过去一叙。”

沈洛哦了一声,然后吩咐青河先去让外面的人撤了,她去去就来。

说完跟着小道童走了。

沈洛跟着道童径直往里走,一直来到道士们居住的院子,一路上看见沈洛的道士均一副见鬼的表情,不好了,这沈娘子都打到他们住处了,还有直接拦下道童问他打算带沈娘子去哪?

道童一一回答,总算是摆脱了那几位。

沈洛讪笑,看来自己对于道士们来说就如虎狼来袭。

“沈娘子这边请。”道童引着沈洛进了一处院子。

这是一间很狭小的院子,院中天井内栽了几棵矮树,就没有其他装点了。

孙道长正背对着身站在房门前,听到动静他转身,挥退道童,向沈洛深深一拜,“沈娘子,贫道愧对于你。”

沈洛却不领情往旁边避开,她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把玩,“孙道长,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陛下看中。”

孙道长更加愧疚,恨不能掩面,他老孙做了一辈子道士,向来坦坦荡荡,偏偏上一回的事令他一世英名一朝沦丧。

“沈娘子,贫道知道再怎么道歉也已经太迟了,害你如此,无以为报。贫道向你保证,若是以后你需要什么地方用到贫道,贫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洛冷哼一声,“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我的吗?”论法术她强他十万八千里,论符箓她脑子里存货也远远比他多,她实在不知道他这保证与她有何用。

孙道长苦笑,“贫道自然知道沈娘子看不上贫道这点微薄之力,然而这皇宫可不比寻常之地,许多事不能依靠道术解决,琼花观在凡俗还是有些势力,若是有需要,琼花观会鼎力相助。”这是在向她投诚。

沈洛虽然暂时不太明白,但却不阻拦她接受这份心意,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弄明白。

沈洛含蓄的点头,算是默认了。

孙道长心里不由一松。

沈洛又接着问,“你总得跟我说说原因吧,为何陛下会来找你?你又为何想到把我请过来?”

孙道长长长叹了口气,“沈娘子可知陛下先龙船一步来扬州?”

沈洛摇摇头,这事她还真不知道,然后孙道长说了一些沈洛不知道的事。

原来这次皇帝之所以夏季南巡,其实是另有目的。

经过五年励精图治,皇帝虽然说已经把住了朝政,可因为没有继承人,大臣始终无法放心,再加上内有太后和逐渐长大的魏王,外有宁王这类对皇位始终不死心的藩王,对与皇帝来说都是威胁。

这次也是皇帝没有防备,被人爆出他中毒的传闻。虽然没有爆出他其实是中蛊,可皇帝中毒这个传闻对朝廷上下也是个巨大打击。而且皇位过渡太频繁,也会引发民间不稳,而且皇位继承人一日未立,朝中大臣人心就一日不稳。

后宫几年没有子嗣于是就有人提议立魏王为皇太弟,这下子立刻捅了马蜂窝,有人跳出来称陛下的弟弟有好几位,为何要选魏王,然后朝堂上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一个个吵着要立自己看好的王爷。

皇帝这次出来,一来是未来避开这场闹剧,二来是解决体内那个不稳定性,再加上经过他几年处理,朝廷已经尽在他掌握之中,一些小打小闹完全扰不了他,所以他才趁此功夫来到江南。

宫里的太医驱除不了蛊,那民间总有高人在吧,特别是那些道士和尚,医术高深的比比皆是。

然而皇帝棋差一招,他刚宣布南巡,转头太后就找借口把江南的道士和尚都叫到京城去了,看那样子简直就是一网打尽,完全不给皇帝漏网之鱼。

皇帝这下是知道了,他中蛊一事绝对与太后有关,就算不是她下的,但太后在这件事中也不会太干净。

然而皇帝虽然恨不得不行,可却不能拿太后怎么样,因为他继承皇位,还是靠太后推了一把,这正是那一把让游移不定的先帝下定决心立他为继承人,所以这个人情他得还。

听说扬州之前出过名医,所以出了金陵,皇帝直奔扬州来,上次他在大明寺遇见沈洛大展身手,就是去大明寺寻医,不料大明寺比琼花观还不堪,只剩下看家的和尚没什么用处,至少琼花观还有个长老留守。

只是这个长老医术不行,错把蛊诊成了毒,也是让皇帝哭笑不得。

“……就是这样,其实陛下一来,贫道就认出来了,当年先帝驾崩,宣了白云观的道士和嘉福寺的和尚做法。贫道正好在白云观挂单,也随白云观的道友进过宫,有幸见过陛下一面。”孙道长解释。

“陛下是位好皇帝,贫道医术浅薄,对他体内的状况束手无策,贫道也知扬州境内没有什么医术高明之人,这才想到沈娘子。起先贫道并没想到沈娘子能医救,而是想着沈娘子符箓高明,可以用符先将毒控制住,不再损害陛下的身体。没想到陛下中的是毒不是蛊,若不是沈娘子诊出来,贫道还不知道自己诊错了。”

“我早应该看出来。”沈洛有些懊悔,当时去给皇帝诊断时,那无双亭戒备森严,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人地位非凡,偏偏当时龙船还没到扬州,所以她才没往那方面想。

皇帝完全是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行了,这个中缘由我也知道了,要是没其他事我就离开了。”沈洛想起今日出来的时间太长,家里还有一尊大佛等着,又道:“明日的两场比斗就免了。”

孙道长连忙叫住她,吞吞吐吐艰难道:“沈娘子,这比斗能否继续下去?”

沈洛停下脚步,诧异的问他,“你要知道,你那些徒子徒孙可不是我的对手,你确定让我继续□□下去?”

孙道长苦笑一声道:“按照贫道的立场自然是希望明日的比斗能免了,然而若是为了道观未来的发展,贫道希望沈娘子不要手下留情。”

“我看你这道观里的小道士不是挺好的?”沈洛想了想今日见到的那些道士,团结友爱,在她看来都很不错。

“沈娘子有所不知,琼花观是名观虽然比不上道派祖庭白云观,可在江南这一带还是鼎鼎有名。这也养成了观中弟子自视甚高,有看不起过来挂单的外地道士迹象。岂不知神州大地,卧虎藏龙,又哪是我琼花观可以藐视。为了避免将来这些孩子遇到更大的挫折一蹶不振,贫道希望明日沈娘子可以重创他们的气焰。”

完了后,他忧心忡忡道:“至少现在贫道还可以给他们当作依靠。”以后就要靠他们自己闯荡了。

沈洛没好气道:“孙道长,你看我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吗?我要是帮你打压了你那些晚辈,明日就轮到我出名了。我还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抱歉,这种后患无穷的事,我是不会做。”

她断然拒绝。

孙道长也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然后他咬咬牙道:“沈娘子,若是你肯帮贫道这个忙,贫道就容你在贫道的私藏里选一样东西。”这是打算贿赂她。

沈洛眼睛转了转,想这个可以有,她连忙道:“行啊,你要是有东西能打动我,我自然愿意帮你这个忙。”

“那好。”孙道长得到承诺,连忙转身往屋里跑,很快拖着个百纳袋出来。

将百纳袋放在地上,孙道长掀开口子让沈洛看,“贫道这些年的收藏都在这里,沈娘子看看哪样你能看上眼。”

沈洛来了兴趣,伸出进袋子里翻了翻,都是一些符还有法器之类,她真没看上眼的,很快她捏了一块黑褐色铜币大小的树皮出来,然后闻了闻,下一刻她瞳孔不由缩了缩,对孙道长道:“我要这个!”

孙道长看了一眼,见沈洛挑了这一样,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沈洛纳闷的皱眉看着他,“你的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

孙道长支支吾吾道:“这东西是从贫道师傅哪里继承过来,只知道有奇香,贫道师傅一直想知道这是何物?”

眼见沈洛选中,他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拿自己无用的东西换来道观弟子的成长,他觉得值!

“反正是好东西。”沈洛嘻嘻一笑,也不明说,她怕她一说,这老头就会后悔。

孙道长又看了她手上的树皮一眼,然后宝贝似的将百纳袋收起来,防贼一般对沈洛道:“你挑也挑好了,明天可得过来继续比斗!”

沈洛将树皮握在手心里,对他道:“放心,我保证过来。”

回去的路上,沈洛看着手中的树皮,她心里一阵激动。

没想到孙道长哪里竟然会有块惊精香,只是他身在宝山不识宝,竟将这等宝物拱手让人!

也是她运气来了,宝物自动上门,不然这块惊精香还躺着孙道长的百纳袋中发霉。

惊精香到底是何物,令沈洛如此欣喜?

要说惊精香这名字知道的不多,不过它还有另一个鼎鼎大名的名字——返魂树。

返魂树是制作返魂香的必要材料,少了返魂树就做不成返魂香。

返魂树顾名思义,人死服用后也能令人魂魄归来,是传说中的神物。

沈洛手里这一小块不过是返魂树的树皮,若让人服用那药力是不够的,可这点节省着用还是能制作成一炷返魂香来。

这可比直接的服用效果好多了。

沈洛一回到家,就连忙用玉盒将惊精香保存起来,像孙道长那样随意往百纳袋里一扔,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也不知道这些年流失了多少药性。

神物自然要用玉盒来装,沈洛还放了一张符在里面,希望用灵力来滋养惊精香,让药效能恢复过来。

庭楹院。

皇帝拍了拍手,很快有人过来过来将冷掉的茶水撤下去,暗卫继续禀报今日琼花观所发生的一切。

得知明日沈洛还要去挑场子,他说了句知道了,顺便嘱咐暗卫只管看着不要多管,便让人退下了。

暗卫心想,这沈娘子在陛下心里地位不低,闯下这么大祸,陛下还护着,宫里可没那个贵人有这般恩宠。

沈洛摆弄完自己的珍藏,也就两样而已,一颗龙珠,一块惊精香,这两样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没甚大用。

龙珠对于人来说不过是颗好看的珠子,虽然里面有条龙魂在游动,可总看也是会看腻的。而惊精香药效流失的太厉害,得养一养,等养好,还不知道得哪年哪月。

沈洛想了想制作制作返魂香的其他材料,哪一样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有几样更是神州大地不出产,只有少少从西域国家流传过来,更多都消失在浩荡时光中。

将制作返魂香的其他材料写出来,沈洛打算慢慢寻找,她有种感觉总有一天能用上。

晚上陪皇帝用餐,因为沈洛从孙道长那里知道了不少皇帝的事,她对于皇帝逼着她进宫这行为也有些理解。毕竟整个江南医术高明的人全都集体弄走,所以当皇帝知道沈洛有把握解决他体内蛊时,可不得赶紧将人抓在手里。

沈洛自认若她是皇帝,易地而处她也会这样做,毕竟她沈洛可是关系到皇帝的性命。

不过理解归理解,但不代表沈洛就这样轻易接受了,她最讨厌这种强硬插手改变她人生的行为。虽然她不至于像其他凡间女子那样逆来顺受,也有把握解决这次的危机,可被人强迫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心理上就是接受不了。

若不是沈家如今跟皇帝被摆在一条船上,她非得拖延时间让皇帝受蛊毒一阵子折磨再说。

事到如今,宁王觊觎沈家的事,反倒不值一提。

“今日得来快报,南方暴雨,灾区的旱情已经缓解。”皇帝见沈洛一直不吭声,便随意拿了个话题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沈洛在心里算了算,应离大概也到那了,布雨之事也是时候发生了。

皇帝继续道:“这场雨来的很及时,前去赈灾的官员已经将粮食交到灾民手中,好在旱灾是小范围,灾民没有迁移。”

故土难离,若不是活不下去,很少人愿意离开那片土地。

沈洛一想到正好可以坑宁王一把,她心情顿时好了些。宁王可是囤积了大笔粮食,一场雨一下可都闷在手里了,知道还有人比她过得还不好,这就让她高兴了!

“陛下,等过几日我蛊养出来,我立刻帮你试验中的是何种蛊!”今晚她总算是给了皇帝一个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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