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复仇者联盟29
洛基从奥丁手上接过权柄，同时也接过了治理神域的责任, 自然无法在弟弟那里待太久时间。
阿什利趁着洛基忙于政务, 无暇关注自己, 在觉得身体差不多好了之后, 偷偷跑出神宫，沿着彩虹桥来到海姆达尔面前。
“小王子你不应该来这里。”彩虹桥守护者劝戒道, “我看见了危险，你应该留在你的哥哥身边。”
“我这是想去找索尔哥哥。”阿什利睁眼说瞎话，他并不怎么担心那位便宜兄长, 人类的世界里还有什么能够伤害神明？但鲁莽的兄长各个角度看都是十分出色的背锅侠。
“索尔哥哥一个人在中庭，一定非常痛苦。我很担心他, 请让我过去吧海姆达尔。”
身穿金色圣衣的守护者凝视小王子，眼睛是海姆达尔神力的重要载体，他可以看见九层宇宙的万物生发，却看不清小王子的过去未来。
最终不知道是阿什利的哪句话打动了他，海姆达尔让开一点，“来吧，小殿下。”
阿什利眼睛蹭地亮起来，他不自觉摸摸怀里的记忆石，这下他总不会再忘事了。
绚烂的光闪耀, 阿什利闭上眼睛，等待和上次一样的晕眩。
但是……
“我为什么还在这儿？”阿什利奇怪地问, 他看看彩虹通道, 疑惑地问, “难道要我自己爬进去吗？上次去约顿海姆的时候明明不用。”
海姆达尔深邃的眼睛波动，但很快又收拾好情绪恢复平静。“彩虹桥没有问题，您也不会爬进去。”
“那为什么……”
“我想答案只有您自己知道。”海姆达尔摆出送客的姿态，在阿什利还想再争辩时透露，“同一个时空无法容纳两个相同的灵魂。”
“你怎么知道？”阿什利这回是真的震惊了，他随遇而安即便穿越世界也努力适应生活，但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无法回答您，您的疑惑只有您自己寻找。”海姆达尔说完就一副不想再谈的姿态，不论阿什利怎么威逼利诱都不再张口，连眼神都没点波动，仿佛成了个石头人。
阿什利回去颇有些闷闷不乐，看着繁华美丽的神域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你去找了海姆达尔？”一个优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什利停下脚步看向整个神域中自己唯二熟悉的人。
“是的，哥哥。我想去神域找大哥，他被父亲流放一定非常难过。”
“所以你要抛下我吗？”
阿什利完全不理解洛基的逻辑，抛下从何谈起？
“我只是想去看看大哥的情况，哥哥你也一样担心大哥不是吗？父王这边有你和妈妈，完全不需要担心。”
洛基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布吉拉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是那些追随索尔的属神，在小少年眼里他和索尔都是哥哥。
“中庭是个遥远的地方，来回可不容易。”洛基露出一个有点假的笑容，看得阿什利心头发毛，“你的身体受不了，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
“……”阿什利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脑海里闪过自己听说或亲见的兄弟相残争家产的戏码，但各种念头都只不过一闪而过，甚至不足以影响他的表情。小少年缓缓过去牵住兄长的手指，金色的漂亮眼睛仿佛闪着光，“我在哥哥身边，哥哥不让我去找索尔哥哥我就不去了。”
洛基气质高贵，比他的兄弟更有王者气场，仿佛天生适合以权杖当做武器。他没有拿权杖的手把弟弟的手整个收入掌心，露出比刚才真实很多的笑，“好弟弟，乖乖待在哥哥身边。”
从手握寒冰宝匣浑身变蓝后，洛基就已经完全确定自己是冰霜巨人之子，联想到奥丁对他和索尔不公平的对待和神域众神对他的轻视，以往所有的困惑都找到答案——他一直生活在谎言中。所有神都知道他这个二王子是敌国弃子，他曾经想要和父亲争取继承权的努力在所有神眼中都不过是笑柄，他们轻蔑地看着他，站在高处鄙视他的痴心妄想。
只有妈妈和布吉拉不一样。妈妈对待他从来都是温柔的，而布吉拉……这个脆弱的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他会让他永远都不知道的。
就这么依赖他，把他当做哥哥，忘记那个被流放的索尔。
索尔……
阿斯嘉德的二王子心头一痛，接着又将心悸压下，他又有了新的兄弟，不再需要索尔了。
“哥哥，如果你想索尔哥哥的话可以去找他啊……”阿什利一眼就看出洛基在别扭着什么，“神王陷入沉睡，你偷偷去完全不会露馅的。再说父王沉睡前也没禁止我们去找大哥吧？”
自己想起，和被别人戳破了两码事，洛基把弟弟的手攥地生疼，“到了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去找他。”
被带回宫殿的阿什利有些郁闷，因为他的兄长下令禁止他踏出宫殿，哪怕去找妈妈都不行。如果说开始阿什利只是怀疑，现在他完全肯定洛基在搞什么计划，而且要瞒着他干。但是他一个柔弱无力的智慧神，有什么值得他隐瞒的呢？
但凡神职上带上智慧，就有一点预言的能力。阿什利半路出道，预言不了什么大事，但找到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还没有可以隐藏的神还是勉强可以的。
“妈妈。”阿什利用血脉预言联系上弗利嘉，神后陪伴在奥丁身边，她温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妈妈，我来找你，但是洛基哥哥不让。”
“布吉拉！”弗利嘉美丽的眼睛里带了点泪水，提起洛基又让她心情复杂，最后只是说，“布吉拉好孩子，不要害怕。听你哥哥的话，待在宫殿里。”
看来洛基的所作所为弗利嘉都清楚，阿什利对比了一下（脑补中的）王位争夺战双方实力，神后支持下已经手握权杖的二王子vs被昏迷的神王流放的剥夺神力的大王子，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他还是乖乖呆着吧。
在阿什利装乖孩子兔子蹲的时候，远在中庭的被流放的大王子也在蹲监狱，心情十分不美妙。
想要偷偷拿回自己的锤子，却没想到不仅拿不起来，还被人类捉住关了监狱。索尔人生中从没受过这种挫败，往日一往无前的锐气仿佛一夕间磋磨干净，剩下的不过是个颓废的男人。
当洛基出现，他水晶似的蓝眼睛唰地亮了。
“弟弟。”索尔着急地说道，“你来看我吗？父亲让你来的吗？我可以回去了吗？”
洛基沉默半晌，然后说，“父亲死了。”
“怎么会……”索尔瞪大眼睛，饱受打击不修边幅的男人此刻已经完全没了王子的模样，他大张着嘴巴像个被掐住脖颈的鸭子。
“我杀了他。”洛基观察着索尔，在对方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时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自虐般地说，“我趁他陷入沉睡放劳菲进来，在劳菲杀死他后，我再杀死了劳菲。现在我是阿斯嘉德的新国王了。”
“不，不！洛基……”大颗的眼泪从索尔的眼眶里涌出，这个向来乐观勇猛的男子汉，平生第一次哭了。“你为什么要杀了父亲！母亲呢？布吉拉呢？你……你不会也杀了他们的对吗？你不会的。”
“……我确实不会。”洛基移开视线，避开索尔近乎透明的蓝眼睛。“母亲也支持我，布吉拉待在他的宫殿里，很乖。”
索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听到母亲和幼弟无事好歹安慰了几分。他将脸埋进双手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为什么。”洛基冷漠地说。
“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爱的人会杀死我们的父亲！”
“……”洛基似乎被吓到了，绿色的眼睛瞪得极大，可惜索尔沉浸在痛苦中，脸还埋在双手里，错过了这个表情。“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如果我有哪里错了，我向你道歉。我的弟弟，我非常抱歉，可是你为什么……”
“为了王位。”洛基在瞬间的失态后又收拾好表情，“奥丁只属意你来继承王位，从没看过我。既然他不给我机会，我就只有自己来拿。”
“父亲已经将我放逐，王位一定是你的……”
“那你得永远回不去才行。你刚见到我的时候不还想着要回去吗？”洛基打断索尔，他似乎非常享受索尔脸上混杂绝望和自责的表情，“现在我成为了王，你自然就可以永久流放。怎么？恨我吗？”
“……不。”出乎意料的回答令洛基挑高一边眉毛，索尔的脸抬起来，这回他极其认真的，蓝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弟弟的绿眼睛，“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即便你允许我回去，我也不会再回神域了。”
曾经的大王子如今的阶下囚，落魄到了极点后，索尔反而冷静下来。不再歇斯底里，挣扎痛哭后，男人身上又有了点高贵的样子，“谢谢你能来看我，洛基。你既然成为了新王，就请善待阿斯嘉德的人民。我们的妈妈和弟弟都很爱你，我曾经的下属他们也是阿斯嘉德的一份子，希望你能公正地对待。”
“……”见到索尔之前，洛基以为他会大吼大叫，会叫嚣甚至直接动手来杀死他，但便宜哥哥这种表现真是出乎意料。洛基觉得愚蠢的大哥总算有点王子的样子了。不过，他是不会心软的。
“中庭人的生命都很短暂，希望你可以享受接下来的时光，永别了我的哥哥。”
索尔没有道别，他呆呆地看着洛基出现又消失的方向，很久才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重重叹息。
另一边神盾局特工寇尔森正在就锤子问题询问他们的特别顾问、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史塔克工业的老板、钢铁侠——托尼·史塔克。
“这玩意儿的光谱很奇特，我从没在地球上见到过，一般这种放射状的波动只有恒星才有。”托尼捧着下巴，焦糖色大眼睛眨眨，满是兴趣，“你们这回真抓到了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