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叉男人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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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夫人心里默默腹诽, 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你不是前阵子刚夸过百合花纯洁无暇吗?”
“我那是被蒙蔽了。”瘦高夫人尖刻的脸上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欺骗。“百合花比她的母亲更会装模作样, 一副纯洁的长相却干出同绅士夜不归宿的肮脏事,要我说她们母女就是威尔克斯家的败类。现在好了, 阿什利不得不娶这个淫·荡女人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阿什利本来就应该娶他的表妹, 不是梅拉尼就是百合花, 这是威尔克斯家的传统。”一位听见二人谈话的年轻姑娘凑过来奇怪地问,“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只有穷白人和黑鬼会这样干!上等人家的小姐便是和未婚夫在花园里散步也不应该超过九点。”瘦高妇人以一种严厉的口吻说教道, “凯瑟琳小姐你的母亲没有教育过你吗?哪怕她是个不懂规矩的北佬也应该肩负起教养子女的责任。”
凯瑟琳不屑地在心里吐舌头,面上却一副受教的样子。她生母去得早,父亲续娶了个北方女人当太太,这位继母没少被南方贵太太们嘲笑。
“我本来以为阿什利会和梅拉尼结婚的,她是顶顶好的姑娘。”胖夫人不关心凯瑟琳的继母, 她的心思还在梅拉尼的婚事上,“阿什利娶了百合花,梅拉尼要怎么办?”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订婚,可怜的梅利,她一定心都碎了。”
类似的交谈在克莱顿城的各个角落里上演——上等人家的会客厅、花园,下等白人的卧室、厨房, 黑奴工作的田埂上,但凡是两个人遇见不论开始聊什么, 最后的话题一定是心照不宣地拐向这庄桃色秘闻。有时甚至不需要说话, 一个暗示的眼神, 一个隐秘的表情就足以表达一切。
但不管人们怎样议论, 做出何等猜测,有一点是肯定的——阿什利和百合花一定会结婚。
就在流言瘟疫般蔓延时,十二橡树的会客厅里聚集着舆论的中心。
“你说什么?!”贝克尔夫人骤然惊呼,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浅灰的凤眼瞪得极大,表情因情绪剧烈起伏而有些扭曲。“阿什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不愿意娶百合花。”阿什利自认已经把意愿表达地十分清晰,他绝不会娶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女人,“我不爱百合花,我绝不会和她结婚。”
“阿什利!”约翰·威尔克斯严厉地叫儿子的名字,阻止他说出更多刺激的话,接着拦住想要冲过去动粗的贝克尔先生,“贝克尔先生关于这件事我想和我的儿子单独谈谈,请你和妹妹先回去,我想经过一夜折腾百合花小姐也累了。”
“不,哥哥!我不要!”玛利亚发出绝望的哀鸣,她冲进老约翰怀里,泣不成声,“哥哥,你可怜可怜我的百合花,可怜可怜你的妹妹!今早他们回来全城的上等人家都看见了,我的百合花名誉已经毁了,只有阿什利能够拯救她。她是我的女儿,你从小看到大的侄女,阿什利怎么能够如此无情?”
贝克尔先生可以去揍伤害自己女儿名誉的混蛋,却不能对妻子的哥哥动手,好在玛利亚此番哭求替他解了围。
“约翰,我的女儿是我心中最美丽的花朵,我绝不会允许她被欺负!”贝克尔冠冕堂皇地说,“如果阿什利拒绝娶她,为了百合花的名誉,我会提出决斗!”
事情上升到生死的高度,再也不能轻易解决,哪怕老约翰开始就没打算敷衍,也不由在妹妹愈发凄楚的哭声中头痛。
百合花小姐娉娉婷婷地坐在沙发上,她没有像母亲一样哭泣,也没有父亲那样激动,而是安静地镇定地坐着,仪态端庄完美。只是那双强自坚毅又隐隐浮现痛楚的眼睛,暴露了她内心的无助。她就这样看着父母为自己肝肠寸断,又将带着点泪意的双眸转向阿什利,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祈求什么。
侄女温婉又坚强的表现令老约翰更头疼了。
“我接受你的挑战,虽然我从没听说过有拒绝婚约就要决斗的道理。”阿什利有些生气,他知道拒绝娶百合花会有损对这个女孩的名誉,但他更不想在婚事上委屈自己,在找到心爱之人前他绝不结婚。继续这场无意义的争辩是浪费时间,不如就让他和贝克尔先生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你可以去找律师和见证人,我就在十二橡树随时等候。时间你来定,我决定地点。”
“不!”玛利亚绝不想见到自己丈夫冒险,她涨红了脸,悲伤乞求的表情转变为愤怒,“你这个坏小子!你身为一个上等人却拒绝帮助一位因你而深陷泥沼的小姐,尤其是百合花还是你的表妹!你这样无情和撒旦有何区别?!”
“够了!”老约翰确实有愧于百合花,才能容忍妹妹和妹夫在家里闹腾,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受到羞辱,哪怕这份羞辱来自他的妹妹。“玛利亚若是你们想要决斗就去找见证人,若是想要其他解决方式就先回去,我说了我要和我的儿子谈谈。”
“我相信哥哥的人品,他绝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但如果有人想要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别说父亲,就是我也不会允许的!”突然门口传来清朗的女声,会客厅的门开了又关,进来的是两个妙龄女郎,她们有着威尔克斯家特有的金发灰眼。
“霍尼!我是你姑妈!百合花是你姐姐!”玛利亚不敢相信,她居然被侄女这样羞辱,霍尼她怎么敢!
霍尼当然敢,她丝毫不觉得将表姐称做屎盆子哪里不对,“从你羞辱我哥哥起你就不是我姑妈了。”
“霍尼、因迪,我记得让你们好好待在房间里。”在玛利亚再次情绪爆发前,老约翰训斥了两个女儿,“这不是未婚姑娘应该呆的地方,都给我回去!”
“如果商议的不是一桩丢人丑事,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霍尼尖刻地说,“我绝不会允许哥哥的婚礼变成克莱顿城的笑柄!”
“爸爸霍尼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这就带她走。”因迪看着屋内的姑妈一家骤然阴沉的表情,赶忙抓住姐姐的手往外拉,在离开之前却忍不住对着阿什利说,“哥哥,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不管干什么。”
下午四点左右正是最适宜户外运动的时候,此时佐治亚州的太阳不会太毒,林地里传来飒飒清风,开垦的大片田地里棉桃欣欣向荣。天空是一种奇妙的蓝,又透出点绿色来,是通常文学故事里最能激发艺术家灵感的样子。
阿什利懒洋洋地单手持缰,后仰身体,放任马匹缓步前行,偶尔偏离了大路也不去管。只有当走得过远时才随意地拽下缰绳,大腿巧妙地施力,将想要前进的方向传达给马。他沉浸在故土乡村风情的景色中,内心充盈而平静。
约么半刻钟后,他忽然双眸一亮,敏捷地从灰色呢绒外套里掏出一枚口琴。这新奇的小玩意儿来自他的德国朋友——布希曼先生慷慨赠与,愿上帝保佑布希曼,他真是位卓越的音乐家。阿什利又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混着泥土和林木气息的空气,那是艺术之神在拨动一点灵光,轻快悠扬的小调从他口中溢出,即兴创作的曲子宛若清新的森林冷香,又仿佛是暖融融的阳光。
活泼又不失高雅的乐声回荡在田野间,那是真正的好音乐,最有修养的绅士会赞叹,最粗鄙的黑奴也能随之起舞。
快乐的音乐家被他的马驮着,穿过长长的林荫道。道路尽头是一位身着苹果绿裙子,眨着翡翠色双眸的明艳少女。
“阿什利!”斯卡丽特发出快活的呼声,她没想到只是寻常地散步便能撞见归乡的朋友。少女小跑着离开塔拉赋有法国特色的长回廊,她不甚娇美的脸上带着快活的笑容,充盈着青春和健康的魅力。
阿什利用一个悠扬的长调结束音乐,不慌不忙地收起口琴,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个塔拉庄园的黑孩子。
他一手掀起帽子漫不经心地行礼,像所有绅士面对上等人家的小姐那样,露出谦逊又不失殷切的笑容,“斯卡丽特,你长大了!”
“哦!阿什利我十四岁了。”斯卡丽特的绿眼睛闪闪发光,笑靥娇嫩地像是初绽的苹果花。哪怕已经三年未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青年比她记忆中更加英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人?他怎么能举止优雅又为人风趣,还偏偏长了一头金发?便是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也不会比他更俊美了。
“我离开时你还是个小女孩呢。”阿什利比了下胸口的高度又将手升到斯卡丽特头顶,示意当初只到他胸部的女孩三年来已经长到他肩膀了。想到这里,他程序化的笑容才添了真实的愉快,总是流露倦色的灰眼睛也发出光芒,“我走的那天你还偷偷藏了我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