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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衣服的合身与否不仅取决于身高还取决于胖瘦, 不幸的是即便是八年级的克拉克也要比阿什利壮一圈，克拉克的白衬衫套在阿什利身上明显空出来一大截。不过阿什利天生丽质, 即便空空荡荡的衣服也能穿出风流潇洒, 再配上一条黑色长裤, 就像是所有校园偶像剧中会出现的优秀校草。不过没有一个校草会像他一样俊美无筹，穿着不合身的旧校服也满身贵气。
克拉克看着脸上还氤氲着湿气的少年, 忽然觉得向来健康的肺部竟难以捕捉到空气, 强壮有力的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大脑瞬间断片, 想说什么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感叹词。
“怎么了？”阿什利嘴角含笑，他湛蓝的眼眸像天上的星子。
“不……不，没什么。”克拉克窘迫地扭过脑袋, 看见旁边茶几上一杯清冽冽的果汁, 才像是突然想起来还能干什么事, 赶忙拿起杯子递过去, “给你喝。”
阿什利刚洗完澡确实有些口渴, 于是接过来咕噜噜和喝掉半杯。橙汁是农场里新摘的橙子榨的，酸甜可口非常好地缓解干涩。
“很好喝。”少年的桃花眼向上弯起，浅粉的双唇泛出光泽来, 超级可爱n(*≧▽≦*)n
“你喜欢就最好了。”克莱克觉得空气更少了, 正当他心跳砰砰而起仿佛要跳出胸口的时候, 可爱的母亲拯救了他。
“克莱克, 阿什利, 快来吃饭。”
阿什利洗澡的功夫肯特太太已经料理好了鱼, 没有选择费时的炖煮而是直接剔除鳞片，撑开鱼身，抹好酱料后裹上酥皮送入烤箱。现在随着烤箱任务完成发出的叮咚声，五条浅金色散发浓郁肉香的烤鱼新鲜出炉。
乔纳森也换好家居服，在厨房里给爱妻打下手。他将烤鱼摆在肌肉沙拉旁边，招呼道，“小伙子们快点过来！今天玛莎可是大露一手，我们有口福啊！”
“玛莎阿姨的手艺向来是最好的。”阿什利拍拍克拉克的背，其实他本来是想拍肩膀的，推着人过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肯特一家算不上富有，客厅也并不宽敞，但不算大的胡桃木桌子上此刻摆得满满当当。喷香的烤鱼不说，肚子里塞满蔬菜的烤乳猪、爽口清甜的鸡肉沙拉、炒地粒粒晶莹的调味饭、浓白色的菌菇玉米汤……每一样都色香俱全，阿什利嗅到食物丰富的气味仿佛已经感受到它们美妙的口感，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然卢瑟大少爷是不会因为食物失态的，他只是优雅地拉开板凳，优雅地拿起刀叉，再优雅地三口吃掉乳猪滑嫩的肋排。
克拉克看看自己刚刚动三分之一的鱼，再看看隔壁小天使已经空了的盘子，眼中带起宠溺的笑。弟弟真是可爱，小天使太瘦了，就应该多吃点。
阿什利沉浸在美食里，还能够抓住吃饭的间隙加入肯特一家的谈话，社交能力满分。
“你今天就在这里睡一晚吧，我屋子都收拾好了，明天迈阿密海豚和布法罗比尔有一场比赛，我们一起去。”玛莎发出邀请，肯特先生也在旁附和，“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克拉克将你当弟弟，我们也当你是小儿子，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咱们一家人去看看球赛。”
阿什利也没有太多安排。本来他为了布鲁斯向学校请了一个月假期，现在布鲁斯出去单干，他假期已请也暂时不想回去，留在克拉克这里似乎也不错。
“好啊。”阿什利愉快地答应，“那就麻烦叔叔阿姨了。”
“你在这儿哪里说得上麻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玛莎笑弯了眼，注意到阿什利面前的空盘后笑意又加深不少，“你就安心住下，房间就在克拉克隔壁。你若是想和克拉克一起，他房间里还有睡袋，让他滚去睡地上也行。”
“睡袋？就像童子军夏令营里的那种吗？”阿什利感兴趣地说，他当兵多年雪地、草丛、地牢哪里都能睡，就是小学生夏令营那种睡袋还真没尝试过，不禁有些心动，“充气的那种吗？”
“对，可以用鼓风机充气再摆到地上的。”玛莎肯定地说，见阿什利两眼发光，她灵光一闪再次说，“田里的庄稼收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又是晴天，正是欣赏银河的好时候。若是你想试试露营，可以让克拉克带上帐篷，你们晚上就去北面那块收拾好的空地里搭营。”
“好主意！”主角还没说话，肯特先生就迫不及待地拍手，他年过近六旬仍旧壮心不已，年轻时就酷爱旅游露营，现在一听太太这样说立马就忍不住了，“克拉克用我的帐篷，那可是陪我走南闯北的宝贝，今晚我们爷儿仨就在野地里搭个帐篷好好聊聊。”
“你少添乱！”不想肯特先生的雄心壮志刚刚表露，就被自家太太一巴掌搂飞，“就你那一下雨就疼的膝盖，关节炎还想跟小伙子们去宿营？我看你省省吧！”
“你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陪儿子去吗？”被戳中痛处的肯特先生据理力争，“这会儿连续晴了那么多天，也不会下雨的，哪里会腿疼？”
阿什利和克拉克两人围观肯特夫妇斗嘴大戏，相视一笑，两人均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无奈。肯特先生和太太不管一开始是想干什么，最后总会变成抓住一切机会秀恩爱，他们已经看透了！
不过这回不管乔纳森怎么抗议，他的玛莎都坚定地给他拍回去，无奈下老头只好向儿子求助，“克拉克，你说说你妈妈。这天气那么好，我哪里会生病。”
“爸爸，我觉得你应该听妈妈的。”不料儿子刚开口就给他卖了，“宿营这种年轻人的乐趣我和阿什利去就可以了，你还是留在家里给妈妈洗碗吧，我看妈妈今天挺累的应该需要早点休息，明天我还要去看橄榄球比赛。”
克拉克的重点当然不是打扫卫生，事实上有他在这里断没有让肯特夫妇做家务他自己出去玩的事情，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把肯特先生怼回去，展现一种态度。被儿子一口反驳的肯特现在找不到援军，又将目光投向阿什利。
“阿什利，你不会也不相信叔叔的实力吧？”
“叔叔老当益壮。”阿什利一开口肯特先生脸就黑了，说他【老当益壮】不就是说他老了吗？他明明还很年轻好不好？不比三十岁小伙子差！
但向来很有说话艺术的阿什利这一次仿佛丝毫没看见肯特先生黑脸，他水润粉唇翘起，双颊凹下去两个可爱的酒窝，蓝眼睛闪烁恶作剧的光芒，“您和阿姨二人世界，我和克拉克就不打扰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要和克拉克去玩，你跟阿姨好好玩啊~
乔纳森脸黑沉一秒，又看看妻子多年依旧迷人的脸庞，心念极闪竟然就没再坚持。
事情就这么定了，阿什利今晚和克拉克去野地宿营，明天一家人去大都会西区看橄榄球赛。
一场晚餐可谓宾主尽欢，吃饱喝足的阿什利微微靠向椅背，因为动作太隐蔽，在肯特夫妇眼中少年依旧是正襟危坐礼仪满分。不过克拉克就完全不同，氪星人视力超凡俨然已经发现问题，少年的蓝眼睛半眯，就像只慵懒的猫咪，下一秒马上就有可能露出肚皮打滚。
“吃饱了？”克拉克凑过来问，他就是喜欢和阿什利说话，少年越是一副吃饱喝足不想理人的样子，他就越想逗他开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阿什利不了解克拉克内心的小九九，他矜持地点点头，十分有贵族气地说，“多谢款待，我今天十分开心。”
说完他还站起身，要帮助肯特太太收拾餐桌。玛莎也不客气，女王大人般捧着热可可，指挥三个男人进进出出。
男人们十分给力，不要十五分钟刚才杯盘狼藉的客厅就已经打扫地干干净净。
“来，我来教你们收拾东西。要露营光靠你们两个小子可不行。”肯特先生的主场到来，他指挥若定，代替自家夫人刚才的位置
掌控全场。
露营地并不远，就在自家田地里也算不上危险，再说就算有危险克拉克在也就不是危险了。克拉克将双人帐篷和两个睡袋一齐背上一马当先，阿什利拎了些玛莎临时准备的食物和诸如手电筒等零碎物品随后跟上，二人在玛莎的关切叮咛下出门。
乡下的夜晚很安静，秋日的风吹在身上微微地凉。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昏暗的田埂上，头顶是大片绚烂星河。
“我们就在这里搭帐篷吧。”沉默着走了十多分钟，克拉克指着一块空地说。
阿什利看了看算得上平整的土地，没什么异议，“那就这里吧，我把篝火升起来。”他了解克拉克的力气，撑个帐篷而已完全不需要他帮忙。
“好。”果然克拉克也没有意见，他麻溜地将背包卸下来，黑暗完全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困扰，氪星人即便在黑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还有头顶那片繁星。
阿什利野外经验丰富，在地上挖出一个深浅合宜的坑，把田埂旁边堆积的秸秆弄出一小堆丢进去，再拿出镁粉点燃。强烈的白光里，桔梗燃烧劈啪作响。看着差不多了，阿什利又拿出极快碳条放进去坑里，一个能稳定燃烧的火堆就诞生了。
这时克拉克也干完活回来，一屁股做到阿什利旁边。
“你手脚挺快啊。”少年的蓝眼睛里跳动着火苗，灿金的卷发似乎也被火苗照红了。
“只是做事情利落点。”克拉克谦虚了下，就愉快地接受表扬。说完，他小小沉默了下，眼睛盯着跃动的火苗，注意力却暗自集中在身边的少年身上，“是布鲁斯出了问题吗？我感觉你不开心。”
“我以为你能听见我的心声？”阿什利没有否认。
“我说过的，没有你的同意就不会擅自听。”克拉克严正声明，他刚毅的脸上显现如此正直的表情，令阿什利想起曾经的那位竹马。不过他和美国队长是完全不同的，固执的布鲁克林小个子永远直来直去，拼命了解吧唧的一切，克拉克却能够迂回前往一点点试探出自己想知道的。
“我在新闻中看见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被假释，并且遭遇刺杀。能够将你从新专辑的准备中拉出来的，唯有他了。”
“的确。”阿什利没有否认，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布鲁斯的情况不大好，他父母遇害对他的影响太深了。韦恩叔叔阿姨听说都是和善的好人，他们一定不希望布鲁斯多年后还一直陷在痛苦里。”
克拉克本身和布鲁斯·韦恩没什么交集，毕竟是分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社会圈层的人，唯一的联系就是阿什利了。他对于布鲁斯无从判断太多，只是劝慰阿什利道，“韦恩夫妇都是哥谭市有名的慈善家，虽然他们遇害时我尚且年幼，但是我记得当时不管报纸还是电视几乎一整月都是他们的资讯。有这样的父母，韦恩先生难以忘记是自然的，但他既然出席了听证会起码也说明他开始想要走出来了。”
阿什利却完全不觉得，他认为布鲁斯不是走出来，而是越陷越深，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和克拉克说了。他点点头算是接受对方的好意，“人想要走出旧的，通常都是得找到新的。我相信他会走出来，但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克拉克意识到自己找错方向，阿什利并没有担忧布鲁斯走不出过去，那就换一个角度，“难道是他干了什么很令你担心的事情？”
阿什利犹豫了下，他不确定将布鲁斯的事情告诉克拉克是否妥当，但琢磨了下还是说道，“是的，他似乎想去做些危险的事情。”
布鲁斯长期不回韦恩集团是瞒不住的，他选择含糊地透露一点，脚踩在边界上。
克拉克知道底线已有，再试探不出来什么，就想再起了个话题。他仰起头，瑰丽的银河闪烁亿万星辰，绚烂的星河在夜幕中流淌，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其实，我来自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