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112章
卡西回到停车场的时候, 赛斯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歪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帽子掉下来遮住了眼睛，擦到半干的头毛不安分地蹭到椅背上、脸颊上，乱糟糟的。
卡西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
赛斯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眼神还有几分茫然，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过了多久了？”
卡西看看手表：“十多分钟。”
赛斯揉揉眼睛, 又打了个哈欠：“才十多分钟？我觉得睡了挺久了啊。”
卡西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睡吧，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赛斯稍稍在心里挣扎一下，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睡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停在小区外一处安静的角落里, 开着车窗, 微风吹拂着, 舒服得让人想要赖在车里多待一会儿。
一切都静悄悄的。
伊戈尔正看向窗外树木摇摆的枝叶, 路边街灯昏黄的灯光为他添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赛斯觉得心里怪怪的。坐着睡久了有些脖子疼，他坐直身子，转了转脖子。
卡西像是被惊到了。“你醒了。”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皱着的眉头。
赛斯点点头，犹豫着开口：“伊戈尔……怎么了？”
卡西摇摇头：“没事啊,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刚好想些事情。”他若无其事地冲赛斯笑了笑，“你可真能睡。今天住在我家还是把你送回去？”
赛斯也皱起了眉头, 闷闷地说：“麻烦送我回去吧, 门德斯他搞了一套赛后的肌肉放松训练之类的, 我要回去做完再睡觉。”
卡西愣了一下：“肌肉放松？”难怪最近每次结束比赛，赛斯都宁愿困成狗也要回自己的别墅，卡西后知后觉地想，看来门德斯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啊。“不错，你的经纪人很好。这件事你要听他的。”
赛斯点头：“嗯嗯我听的呀。伊戈尔要一起吗？”
卡西笑了下：“今天？算了吧，我今天几乎没怎么动。”阿贾克斯也就有那么两三脚威胁不大的射门。“再说这是门德斯帮你的，我猜他不希望别人也拿了去。”
“伊戈尔不是别人啊！”赛斯不以为然，“再说如果伊戈尔愿意跟他合作，我猜门德斯会开心得跳段舞。”西班牙目前的旗帜圣卡西！有了赛斯和卡西，门德斯还用发愁西班牙的球员市场吗？
卡西笑了笑，看上去情绪始终不太高的样子。赛斯有些担心地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怂怂地告别了。
卡西揉揉眉头。
新赛季球队的变动还是挺大的，尤其是穆里尼奥的到来，都让初为队长的卡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忙碌和巨大的媒体关注。
还好今天球队赢了。
一般来说，新教练刚到的时候总是会有一段蜜月期的，更别提是在万众瞩目下到来的欧冠教头，无论是俱乐部还是球迷都会双手欢迎，满怀期待。可惜穆里尼奥这个人，实在是太惹争议了。喜欢他的人说他战术有效，私下里友好安静，平易近人，媒体上拉足仇恨，却维护和关爱球员。不喜欢他的人说他保守丑陋，是足球的退化，总是太张扬、太个性、太不礼貌。
而皇马这边，哪怕他们几乎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了，还是要高高在上地挑剔一番。
《阿斯报》的专栏还刊登过多次穆黑的文章，俱乐部的体育经理巴尔达诺以前可也没少批评穆里尼奥的保守。球迷也觉得穆里尼奥难保不是下一个卡配罗，能拿冠军却踢得难看，不适合皇马。这场对阵阿贾克斯的欧冠比赛让质疑者暂时闭上了嘴巴，可穆里尼奥自己估计很难忘记奥萨苏纳1：0之后伯纳乌铺天盖地的嘘声。
另一方面，球迷们又偏爱温格那样看上去翩翩儒雅类型的教练，而穆里尼奥虽然称得上年轻英俊，但绝对不是美凌格喜欢的优雅那一挂的。
今天球队锁定胜局，穆里尼奥就进行了一番很穆里尼奥式的激情庆祝，让不少皇马球迷翻了白眼。
至于球员……短期内穆里尼奥树立的形象很是强势，说一不二，训练又严格，所谓的关爱和维护球员还真是没来得及看到。
皇马的球星们多少有些不舒服。
昨天卡西扛不住大家的请求，跑去跟穆里尼奥说情，问他能不能把训练时间往后托上一个小时，从九点半变成10点半或者11点，让队员们来得及送孩子上学。
咳，虽然卡西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难以启齿，先生倒是没生气，反而哈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伊戈尔，你又没有孩子，就不要操心大家接送孩子的事情了，有时间不如先找个女朋友吧。”
卡西：……扎心了先生。再说，我是没孩子，但我还要接送赛斯，好在赛斯的目的地和我一样xd
总之先生的姿态友好然而态度坚决，训练时间当然也是一分钟都没调整。
不过……卡西打开家门，大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他却已经习以为常，换上拖鞋，然后把赛斯一直在用的拖鞋摆正，在心里抱怨了下小男孩每次都放不整齐之后，禁不住也打了个哈欠。不过不管先生性格怎么样，作为队长，他都会努力维持好更衣室的气氛。他会做一个好队长。只要穆里尼奥能够为皇马带来冠军，剩下一切都好说。
之后几天，事情似乎在不停地好转。
皇马在联赛里先是2：1取胜皇家社会，之后又3：0大胜加泰罗尼亚球队西班牙人队，本泽马还在替补登场7分钟后贡献了比赛的第三粒进球，表现出了不错的状态。
穆里尼奥公开表示大家要对c罗公平一点，国际足联不仅要保护梅西，也要保护c罗，充分表现了他对球员的关心爱护；巴尔达诺也又一次站出来赞扬穆里尼奥走在通往胜利的正确道路上，媒体快看啊我和穆里尼奥没有仇没有怨！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
卡西放心了。
然后就悲剧了。
先是大家都喜欢和看好的小甜菜卡纳莱斯脚踝扭伤要伤缺三周，紧接着球队在对阵莱万特表现全面占优的情况下硬是一球未尽被0：0逼平，好不容易拉莫斯带着点儿不情愿地踢起了中后卫，被穆里尼奥请来搭档的卡瓦罗又受了轻伤。媒体还统计出来，皇马5轮联赛之后105脚射门只进了6个！射门成功率只有5.7%，而巴萨几乎是这个数据的两倍——人家是11.2%。
最该死的是你很难解释为什么前锋们突然就不爱进球了。为什么上赛季进球如麻，这赛季进球突然就变难了，明明中场创造的机会也不少，就是……踢不进去。
赛斯：这锅我不背。
在随后举行的皇马本赛季欧冠第二场比赛，客场对阵欧塞尔的比赛里，赛斯首发并且打满全场，在最后几分钟接轮换替补出场的厄齐尔助攻打入了唯一一球。
这场比赛穆里尼奥换上了他华丽丽的三后腰战术，真是让美凌格们眉头大皱，更可怕的是……求还是射门效率诡异变低的c罗、伊瓜因心理阴影面积。顺带证明一下终于首发出场却没能进球的本泽马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否大于前两者之和。
一下子变成了球队里唯一一个还能正常效率射门的人，赛斯表示压力很大xd才不是，赛斯表示跃跃欲试！
“就算是双线作战也没关系的！”赛斯大声表现自己的“英勇无畏”，终于换来自家先生的一个注视。
穆里尼奥露出了蜜汁微笑，像是不想跟自家傻儿子说话一样地转过头去。
赛斯：……qaq
c罗、伊瓜因、本泽马：赛斯你什么意思不如再说一遍？
感受到自家小甜菜那颗不安心背后隐藏的念头——他们莫不是进不了球了——紧接着的联赛里皇马面对拉科鲁尼亚，这个上赛季刚刚被古蒂破除了里亚索魔咒的球队，取得了6：1的大胜！
c罗分别在开场和结束前进球梅开二度，伊瓜因进球，厄齐尔进球，本泽马进球，对方还送了个乌龙。这下前锋都进球了。
替补席上的赛斯：……别看我，这明明是个好消息！知耻而后勇，你们要谢谢我才对！
c罗摸摸赛斯的狗头：“加油哦小甜瓜，再过个五六年说不定能赶上我。”
伊瓜因学着c罗也摸了摸赛斯的狗头：“加油哦小甜瓜，说不定你这赛季能接近我的进球数呢。”
本泽马顿了一下。他上赛季受伤加上状态不好，没了主力位置，心情也不太好，没有实力一切免谈，这让他跟其他队友的关系只是一般，此时有些不好意思上前。不过看到被连着□□了两次的赛斯懵逼的表情，法国人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也伸出了罪恶之手——“加油哦小甜瓜，看看皇马小王子跟我这个曾经的里昂王子比怎么样。”
皇马一派的解说们大为感动：“我们的球员像兄弟一样友爱，看他们是多么喜欢赛斯啊！赛斯果然是拉法布里卡的宝贝，也是皇马的宝贝。哦我真希望穆里尼奥能让赛斯多出现在西甲赛场……接下来赛斯又要为国家效力了，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总觉得赛斯似乎在国家队踢得更好啊。额，好吧，不管怎么说，10月8日西班牙国家队要进行欧洲杯预选赛第二场，对阵立陶宛——是的，立陶宛，他们的篮球很不错，至于足球，啊哈那就差远了。我想我们毫无意外会取得胜利。”
好巧，穆里尼奥也这么想。
“所以这样的比赛赛斯就不用上场了吧？”
博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