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经过二十几米高空坠落后安妮安全的落在了柔软的气垫上。
这显然是赛琳娜一开始给自己选好的后路之一, 她喘着粗气从垫子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打颤, 这比上次彼得带着她滑翔了半个纽约还要刺激。
她仰望着四楼的窗户, 那是她被赛琳娜所推出来的窗户。与此同时只听得“轰”的一声，玻璃迸溅之中一个黑色的窈窕身影灵巧的像是一只猫一样, 她在楼体墙壁上借了两次力，这才扑进了安妮所在的气垫。
巨大的力道将同在软垫上的安妮弹飞出去，然后“啪叽”一下跌坐在水泥地面上。
qaq好疼！
赛琳娜躺在气垫上抱着一袋子宝石, 看着对面疼的龇牙咧嘴的安妮轻笑出声。
“拿着！”她随手一抛。
一道亮晶晶朝着安妮飞过来, 她下意识的接住, 才发现是那条被赛琳娜“挟持”了的项链，它静静的躺在安妮的手心，和星星一起闪耀着光辉。
“它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嗯。”安妮小心翼翼的将项链收了起来。赛琳娜却突然眉头一皱，迅速的在气垫上打了个滚。
气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了下去。
“我们没时间闲聊了。”赛琳娜拉起还坐在地上的安妮，立刻朝着对面的一处阴影跑了过去, “这群难缠的家伙。”
阴影之中一辆酷炫的摩托车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赛琳娜提醒，她大概很难发现这辆逃生工具。
“上车。”赛琳娜言简意赅的说道, 她拧动着油门，摩托车在她的身下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大厦里冲了出来，手中的枪对准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随时准备射击。
“好在我有准备。”赛琳娜嘟囔了一声，从摩托车下抽出了一把stg44突击步|枪, 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扫射, 又将一把小手|枪放进了安妮的手里, “我开车，你负责后勤，做得到吧？”
安妮点了点头。
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四周突然之间安静下来，除了摩托车低沉的轰鸣声只剩下寒冷的冬夜中呜呜作响的寒风在她们的耳边作祟。
圣诞节还没有过去几天，许多商店门口的冷杉树还没有撤掉，此时正在这个寂静的深夜之中默默的散发着些许节日气氛。
“你要去哪？”风声之中安妮听见前方赛琳娜的声音正在大声询问她。
“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我放下就可以了。”安妮也大声回答道。
他们马上就要进入商业街区了，虽然危险的晚上导致了哥谭市一入夜游荡在外的人就不多，但这个时间商业街至少还会有几个人的影子。
把安妮放在这里一是比较安全，另外一个也比较利于安妮隐匿自己的身份，以免卡迪尔的手下一眼就发现她。
“我把你放在服装店旁边，一会进去了直接买件普通点的衣服混进人群里，商场，餐厅，电影院，哪里都好。别再街上晃悠。”赛琳娜小心的嘱咐道。
安妮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来，只见就在她们前方的路口突然窜出一辆黑色的不起眼的轿车，它发出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硬生生的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车窗慢慢降下来，里面探出来的却是黑漆漆的枪口。
是卡迪尔的人。
“shit！”赛琳娜骂了一声，她俯下身子对安妮说道，“抓稳了！”
安妮下意识的抱住了她的腰，摩托车的引擎发动的咆哮声更大了，她这才回神发现她们正在急速朝着那辆轿车撞去。
“你要做什么——”
“安静点！”摩托车依旧朝着汽车所在的方向猛冲，对方被赛琳娜不要命的举动吓了一跳，握住自动步|枪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扣动了扳机。
一梭子子弹朝着她们的方向飞了过来。赛琳娜猛地放开离合器，双手向上一抬，整辆摩托车直立起来用庞大的身躯替她们挡住了枪林弹雨。
叮叮当当的弹头撞在摩托车坚实的外表上，弹出一曲死亡协奏。
安妮被吓得抱紧她的腰一动都不敢动。
不过赛琳娜这辆摩托车明显经过精良的改造，整个车身增加了防震防弹技术。摩托车在赛琳娜精湛的行驶技术下直接开上了轿车的表面。
巨大的作用力直接压碎了轿车的玻璃。
她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了对方缩在车窗里的脑袋——
“再见。”
“嘭！”
另一辆黑色轿车在前方的路口停了下来，看来他们是铁了心的不想让赛琳娜带着安妮冲进商业街区。
“真麻烦。”她在轿车车顶一个急转停住了摩托车，单脚撑住，“看来我们只能先摆脱这帮家伙的纠缠才行了。”
“我……我感觉要吐了。”
“如果你感吐，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qaq！！”
摩托车再次发动起来，迅速的飞跃下轿车，朝着左边的一条黝黑小巷驶过去，不过才开到小巷的尽头，对面一辆同款黑色轿车再一次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赛琳娜被迫向右方急转。
视野旋转了90度，整辆车堪堪贴着地表划过，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火花。后面的车没有再追上来，不过她们仅仅过了两个路口，就在一次被黑色轿车给拦住了。
“我觉得他们有目的。”经过三番两次被堵截，但又只威胁不开枪之后，赛琳娜若有所思的放慢了速度，“他们好像在引着我们去什么地方。”
“又或者说，他们并不想要了你的命。”赛琳娜推测说道，“这估计又是卡迪尔的指示。所以——”
她回头打量了一下脸色惨白的安妮，“你到底什么来头？”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我们？”
“得了，我和卡迪尔那家伙有过节。”赛琳娜翻了个白眼，“每次见面都巴不得我去死，怎么可能命令手下不杀我。这次不杀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怕误伤了你。”
“你是卡迪尔的姘|头？终于发现了他的表里不一，打算揭发他？”赛琳娜说道，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好笑，“当我没说吧，小可爱。卡迪尔的为人我熟悉，他可不是那种知道你要对他不利还会一往情深的人。”
“他只会一枪爆了你的头。”
“……”
*
码头。
轮船已经靠岸，一箱箱的“货物”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码头上。
“点清了？”
海风吹拂着卡迪尔的风衣衣角，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只快要燃尽的香烟，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抽上几口，大多数时间只是让它燃着。
“点清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了。”那日在咖啡店里和他对话的男人低着头说道。
“……等等，还不是时候。”他转过身来一脸平静的说，“不是还有一批货物还没到么。”
男人点了点头，“那我先让他们把这一批搬上船去——”
“有……有怪物！！”
不远处传来人群惊恐的尖叫，一个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之中，所到之处“横尸遍野”。
“看来货物没到，我们的客人先到了。”卡迪尔兴味的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隐藏在哥谭黑夜之中的怪物暴露在明处到底会不会手足无措。”
男人点头称是。事实上，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个男人的准备，他回头吩咐了手下，不到片刻时间，整个码头灯火通明。
一身漆黑的男人暴露在灯光之下。
“晚上好。”卡迪尔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挺拔的男人，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尊贵的客人。”
“我一直期待着和你见面，蝙蝠侠。”卡迪尔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是你忠实的粉丝，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在你的死亡通知书上？”
“立刻放弃你现在的作为，卡迪尔·杰金森。”男人嘶哑的声音带着冷静和沉着，丝毫不因现在的处境而感到惊慌。
“哦，看来你认识我。”卡迪尔惊诧的说道，“不过……你又凭什么让我放弃？”
他嗤笑一声，“就凭你那可笑的正义？什么是正义？道德？良心？都是错的，你应该懂得——”
“只有金钱和权势才是正义。”
“你瞧，这是我从十岁那年就懂得的道理。你所谓的正义从来都没有光顾过一个住在贫民街里的私生子。”他又点上了一支香烟，袅袅的白色烟雾弥漫在两人中间，光线陆离的不真切。
“那个时候，我那可怜的母亲需要靠着出卖身体才能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他眼神茫然，像是上帝迷途的羔羊，“我真的希望能有人来救救我们。”
“然而你的正义却没来，最后是金钱和权利救赎了我。”他张开双手惬意的说道，不远处卡洛斯正一脸谄媚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卡迪尔又继续说道，“看到恶心的家伙了没？他至今也不知道他的私生子现在就是他现在需要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对待的男人。”
“他大概到死也不会知道。”他朝着卡洛斯抿唇微笑，“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
卡洛斯谄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眉心处一抹血红慢慢的显现出来。他站在原地僵硬的立了一会，在身后沉默中的男人的推搡下，脸朝下轰然倒地。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是怎么对待我妈妈的。”那个恶心的嘴脸光想起来就足以让他作呕。
对面的男人不着痕迹的摸出了蝙蝠标，随时伺机行动。远处的车灯一晃而过，一辆警车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上，身上穿着的礼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他警觉地打开车门，把手|枪架在了车门上。
他对于卡洛斯莫名躺尸感到诧异，但枪口还是对准了卡迪尔。
“不许动，卡迪尔·杰金森！”
“当然。”他坦然又顺从的举起双手，“不过我劝你也不要动，戈登局长。”
戈登的左胸口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小红点，红的让人惊心。
“m220，口径不小于10.2mm，有效射程在1600米。”卡迪尔漫不经心的说道，“戈登局长应该比我更了解这把狙|击|枪的威力有多大。”
“一旦你或者他动了，你都难逃一死。”他恶意的看着僵住了的蝙蝠侠，“我相信你能躲得过，蝙蝠侠。但他——可没这个本事。”
与此同时。
赛琳娜一个急转将摩托车停在了盘山道上，前后的路都被黑色的轿车堵住了。她没有办法同时击毙四个男人，尤其是安妮的状况并不好的前提之下。
“你还好吗，小可爱？”赛琳娜回头看着面色惨白抱着自己的手腕瑟瑟发抖的安妮说道。
“……还好。”安妮缩在后座位上，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腕，指尖泛白。一股熟悉的感觉正在她的身体里欢快的翻腾着。
“那你坐好了。”四把机枪同时对准了她们，赛琳娜调转车头，面前是一片沙滩，“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路了——”
摩托车轰鸣着飞跃而下。
安妮屏住呼吸。
沙滩上的细沙逆风而起，迅速在她们面前形成了一架沙子做成的滑梯。
笔直的通向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