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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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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时间, 正文一个小时后见。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 正是刚刚领着程景明进去的年轻侍者, 名字叫做阿奇。

阿奇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小主子, 内心有些忐忑, 低着头,回答, “程景明已经近两个月没来了, 今儿早上突然带了一个姑娘过来, 像是来玩的, 直接去了老地方。”

“哦?”陈淮低喃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阿奇解释说:“还是老样子,我说再粗的话他都不在意,但是不赌也不嫖,一概用没钱来挡。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

陈淮笑了笑, “带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年纪很小, 估摸着跟您差不多大,看样子应该没来过这种地方, 有点儿怯。”

陈淮“哟”了声, “有点儿意思啊!”

阿奇“嗯”了声。

陈淮琢磨了一会儿, “不找姐儿, 那既然带了姑娘, 就让他快活快活呗。”

“下点儿药?”阿奇心领神会地挑了下眉。

陈淮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就喜欢你这机灵劲儿。”

阿奇腼腆地笑着, 心满意足地退下了。

三楼套房的门被关上了, 阿奇回头看了一眼,门牌上写着0332,皇庭332包厢,这地方一向是陈淮御用的场地。要说这老板的儿子有些意思,年纪小小,倒是把大人们那些腌臜玩意儿学了个遍,吃喝嫖赌抽,样样玩的精湛,偏偏还把他老子瞒的死死的,陈宏志至今都觉得儿子是个脾气性格好得不能再好,就是学习不太理想的儿子。

也是太过天真了些。

阿奇沉吟片刻,打算下楼去程景明待的地方,没走两步碰上一姐儿,阿奇认出是新来的,模样很是周正,也年轻,就是性子拗了些,刚来的时候被修理的厉害,如今早已不是刚来的模样。她这会儿去的方向是332。

路过阿奇身边的时候,她点了点头,低声叫了句,“阿奇哥。”

阿奇也点点头,挑了下眉,“那位要你?”

姐儿“嗯”了声,微微蹙着眉,不知是担心,还是害怕,抑或者两者都有。

阿奇走后,陈淮又躺回床上,暗暗琢磨着程景明这个人,凯哥总说让他盯着点这人,他怎么都觉得这人没什么可盯的,他看过他的档案,鹿港贫民窟里出来的老台姐儿的儿子,那破烂妈老早就得病死了,留下一个他,在渣子窝似的贫民窟长大,磋磨到十几岁,长成了一个小混混,三天两头进监狱,那一片派出所的警察们都对他熟悉的很,后来得罪了人,才搬来江县,依旧住在破烂堆里。凯哥甚至还怀疑过那档案的真实性,多番查证,最后也没查出什么破绽来,倒是惹得他也开始犯疑心病了,总觉得那小子有点儿问题。

后巷那垃圾地方,也只配住垃圾。像他那样的……垃圾,就算皮相好点儿,会打架点儿,人脉广点儿,也依旧是个垃圾。

呸,也值得他去盯。

说起后巷,这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陆知夏,扎在垃圾堆里的一朵花。

可怜的,易碎的,被蹂搓也无能为力的,脆弱的花。

脆弱的东西,就该在温室里待着,若是不巧长在了外头,那就别怕暴风雨无情了。

他唇角露出一点儿笑意,因这片刻的遐思,心中升起一点儿躁动来。

这时门响了,年轻的姐儿进来,温顺地低着头,“陈小先生,你找我?”

那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带着一点儿生涩的妖媚气。

“茉莉是吧?”陈淮把身子往上抽了抽,靠在那里,隔着卧室不甚明媚的灯光去看门口的女人。皇庭的姐儿们跟别处的没什么分别,都有个化名,这化名也都没什么新奇,都是俗得不能再俗的称呼。这是模样却都是一等一的好,眼前这个尤甚。

被唤作茉莉的女人点点头,头发随着点头的动作滑到胸前,顺着低矮的衣领滑到胸口去。

陈淮眸色渐沉,唤她,“你过来!”

茉莉缓慢地往那边走去,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皇庭的人不怕陈宏志,但都怕陈淮,她也害怕,虽然并没有接触过,但就是害怕的腿肚子直转筋。

那短短的一节路,终于还是走到头了,陈淮的耐心像是早就用完了,一把把她扯过来,甩在床上,翻身上去,手顺着她的发丝到胸口,一把攥住了那柔软而坚挺的物什,揉弄了两下,低笑了声,“真是个好玩意儿!摸两下爷就硬了。”

他解了睡衣,露出裸着的身子,将自己引以为豪的傲物在她胸前扫了扫,像雄性生物惯常有的炫耀。

茉莉却狠狠地颤抖了下。

这细微的动作像是惹怒了他,他动作粗鲁起来,抓着她的头发,原本骑跨在她腰间的身子往上提,一直提到她嘴边,他抓着她的头发,让她头往后挺,下巴抬起来。他沉着声音说:“张嘴。”

茉莉悲哀地闭上眼,片刻后,感觉有东西伸进嘴里,慢慢变热,变得坚硬,像又烫又硬的火山石,往里面延伸,一直伸到喉咙深处,她想吐,可是得忍着。

“往里吞!”他说,然后粗鲁地动起来。

茉莉觉得难受的快要死了,恐惧像是魔咒紧裹着全身,如同刚进来皇庭时那样,屈辱,愤怒,还有无力。她想起有人曾经说过的话,人是不能降低底线的,不然会一降再降,直至没有。所有的一切,从她进皇庭那一刻,就已经不受她控制了,她的底线,早就没了。

“爽吗?”陈淮拍着她的脸。

茉莉睁开了眼,自己整张脸几乎都要埋在他的胯间,那姿势就像是奴隶张着嘴在接主子撒下的尿。她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悲哀而好笑。

她最后还是点了头,像摇尾乞怜的奴隶一样,试图讨人欢心。

主子却从不会觉得这样的忠心可贵,陈淮咧着嘴笑了,“真欠操!”他说着下流话,脸上是一种阴狠的快意,“那就接着吞吧!仔细舔。”

-

春和跟着程景明进了一间门,那门推开之前,春和从来都想象不到这世上竟然还会存在着这样的地方,门推开是一个小小的包厢,这包厢没什么新奇的,就像是歌厅里唱歌的小包厢,灯光晦暗,沙发柔软的能陷进去半个身子。里面有一个男侍者,似乎也认识程景明,看见他的时候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不知按了什么地方,墙边地板裂开一个缝,露出向下延伸的木质走梯,程景明没有立刻拉着她往下走,先嘱咐了一句,“如果知道真相能让你好受些,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说话,交给我。”

他盯着她,再一次确认,“你想知道真相吗?”

春和对上那双眼,那双眼里带着一点儿深沉和坚定,莫名让人信服,春和心里并不确认他说的是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头,直觉和知夏有关。

他“嗯”了声,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往下走去。

人下去之后,地板自动合上了,地下却更是别有乾坤,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拐个弯,场地就大了起来,人声鼎沸间,春和看清楚了他们在做什么,赌。

“陆知夏的父亲以前经常在这里。”程景明将春和护在怀里,她小小的个子,被他紧紧揽着,半张脸都贴在他的胸口,近的能听见他的心跳。

春和的脸发烫,可是不敢挣脱,这里看起来很乱,有衣衫褴褛的底层人,也有西装革履坐在赌桌前的贵客,他们带着保镖和点钞机,无声无息地杀伐着,若是碰巧有人输光了钱,自有穿着红白制服的皇庭员工为他们发放高利贷,这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

春和紧紧地盯着这些人,只低声惊呼了句,“这是犯法的。”

“总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程景明给她解释。

有人撞了春和一样,看见是个年纪很小的姑娘,以为是新来的嫩姐儿,对着程景明说:“玩完儿了让给我怎么样?”

程景明瞥了那人一眼,只低声骂了句,“滚!”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冷,那人讪讪走了。

春和靠他更近了,像是溺水的人唯一拥有的一根稻草,只能死死地抓紧了。

穿过赌场是一个空地,空地上摆了两张桌子,桌子前坐了几个黑色紧身衣的高大男人在漫不经心地打纸牌。

“这些是打手,维持秩序的。这里的冲突,警察可解决不了。”

春和吞了口唾沫,点点头。

两个人继续往里走,里面则是一个一个的包间,“这里边是吸毒的人,更好笑的是,多数是青少年。”

程景明皱着眉头,不太确定自己带她来这里是对是错。

“没有人报警吗?”春和抬头看他,满脸吃惊。

程景明嗤的一声笑了,大约是笑她太傻,“这里有这里的生存法则。”

绕过小包间,再往里面则是一个像是斗兽场一样的四方台子,周围是看台,有人站在台子上,在表演什么,程景明捂了她的眼,“这是些台姐儿,玩的东西太下作,你别看了。”

春和“嗯”了声,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觉得像在梦里,不太真实。

这地方……黄、赌、毒,占全了。

最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他终于松开了捂着她眼的手,这地方在最深处,却没什么新奇的,是个台球厅,里面全是些少年,有些脸春和还能认出来,是昭阳中学的。

“哟,明哥来了。”

“有些日子没见了。”

“来来,明哥这边玩一会儿。”

“这不是嫂子吗?嫂子好,嫂子好!”那人过来同春和握手,被程景明挡下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着,“把爪子拿开,你嫂子的手是可以乱摸的?”

春和松了一口,手心里都是汗,只能佯装镇定,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

那人讪讪笑,“哥我错了!”

程景明倒是没再说什么,领了春和往旁边的沙发去,揽着她坐下来。

他说:“坐到我腿上来,亲密一点。”

“什么?”春和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出去再和你解释。”他低声跟她说:“忍耐一下,嗯?”

“新交了女朋友,带来给凯哥掌掌眼。”他把春和从腿上抱下去,放在右手边,揉着她的手,低头说:“宝贝儿,叫凯哥!”那一股子的浪荡气,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像是个十足十的流氓地痞。

但是即便如此,春和也打心眼里相信,他只是个披着狼皮的羊。

春和抬头看了一眼,眼前是个很严肃的男人,宽额头,四方脸,年纪比这里的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要大一些,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留着整齐的口子胡,五官倒算端正,但是笑起来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阴森,春和轻声叫了声:“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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