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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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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必自责,这件事顾大人知道很难办, 因此才特别请王爷出手。事不宜迟, 还望王爷早做决定。不过王爷要是不放心,卑职想可以叫个人出来帮忙。上次荣国府的宝二爷挨打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那个戏子琪官?那个琪官也是个可怜的, 北静王叫琪官去忠顺王那边打听消息,忠顺王也存了一样的心思。他们两个都在逼着琪官呢。上次他跑掉就是因为受不住两边的逼迫, 才悄悄地在京城边上置办了田地。结果被贾家的宝二爷给卖了。听说忠顺王找到了琪官,可是给他不少的苦头吃。”长史表示可以借着琪官来完成。

靖王听着长史的话, 眼睛一亮,果断的轻轻一拍手掌,下定决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是上天叫我得了这封信, 我也不能辜负了上天的好意。这些年北静王依仗着皇上的宠信, 外作贤良内藏奸诈。太子当年能坐上储君的宝座, 还不是因为水溶的父亲在皇上跟前——”靖王没有说下去,他对着长史的一摆手:“这件事很重要, 你要亲自出面。”

先不说长史如何去寻找琪官,先说贾家。贾珍躺在床上头还有些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好像书喝的太多了点。眼看着要到端午节了, 新来了厨子,做了一桌子的酒宴,贾珍自然是要亲自尝尝新厨子的手艺的, 面对着美酒佳肴一个人太无趣, 因此贾珍叫了尤氏和一群姬妾来, 大家吃酒,唱曲子,一直闹到了三更天才休息。

眼看着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贾珍忍不住□□一声,伸个懒腰,外面服侍的丫头早就听见里面的动静,忙着掀开帐子,端着漱口的茶水来情贾珍漱口。

“什么时候了?我真是喝多了。这会子还头疼呢。赖升来了没有?端午的节礼都预备齐了?”银蝶笑着说:“奶奶吩咐了,说大爷累了不叫我们打搅,赖升早上进来给大爷请安,端午的节礼都预备了,写了禀帖就在桌子上,大爷可是现在就要看呢?那个厨子就留下来吗?”

贾珍一伸手把银蝶拉到自己的怀里,摸着她的脸蛋,亲昵的时候:“哎呦,跟着你们奶奶也学得伶俐起来了。那个厨子不错,就留下来是了。你们奶奶上哪里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反而留下来呢?今天晚上,再摆一桌酒,你也跟着热闹热闹可好。”说着贾珍翻身把银蝶压在身下,做个嘴。

银蝶一脸娇嗔的推开贾珍,翻身下来叫了小丫头们进来服侍着贾珍换衣裳梳洗了:“你们进来服侍大爷,这不年不节的,没事喝酒干什么。现在那边都说咱们这边的闲话呢。大爷也该勤谨着点,别整天在家厮混,也该在衙门上上上心才是呢。省的叫那边说咱们。”

贾珍听着银蝶的话,脸上闲适的表情没了,他苦笑一声对着镜子看着眼角边上的皱纹,抚着胡须说:“这个话谁说也轮不到西府那边说。他们也不过是靠着贤德妃的裙带罢了。说起来要好生办差事,那个应该是宝玉吧。不过你的话也有道理,我也该运动运动了。只是眼下肥差不是那么好弄到手的。可恨,那些东西整天吃我的,喝我的,到了要用人的时候都不顶用了。”贾珍生气的哼了一声,他可是没少花钱请客吃饭,京城谁不知道他仗义疏财的,本想着拉拢好了那些人帮着自己吹嘘一下,也好捞个肥差。谁知那些人都是不中用的,自己也不能总这么靠着祖上的名声做个世袭的官儿。

贾珍忽然想起来兵部武库司一个职位出缺了,那个地方可是个肥差,在京城里面还不用到外面去辛苦,自然有人送钱上门。皇上这是要决心用兵的架势,朝廷承平日久,军备都松弛了。听说皇上要铸造大炮,紫鹃若是能得了差事。

正想的出神,就见着帘子一掀,尤氏进来了。尤氏看着贾珍的脸色笑着说:“昨天晚上可是喝多了,我叫他们要惊动。临走的时候叫你们预备醒酒汤可好了?大爷以后可不能这样喝酒了,到底是上了年纪还要保养着才好。”说着尤氏接过来银蝶手上的梳子,亲自给贾珍梳头发。

“不敢劳动奶奶了。我不是喜欢喝酒,只是闲着没事不喝酒还能干什么?你一早上起来上哪里去了?那边端午请客的日子定下来了,可别是和上一年那样又重了。那边如今是宝姑娘管家,我看还不如凤丫头呢。看起来有板有眼的,其实办事透着功利和小气。”贾珍整理好了,坐下来喝茶和尤氏闲话。

尤氏刚从贾母那边过来,听着丈夫的话,尤氏垂着眼:“我刚才过去给老太太请安了。谁能想到凤丫头竟然甘心情愿的在家里带孩子呢。老太太对着端午节还是很上心的,倒是宝玉的媳妇,露出来不情愿的样子。大爷真是说对了,这个宝丫头是个更难缠的。凤丫头没读过书,虽然掐尖要强可是没那些花花肠子。谁知这位宝二奶奶,读了书,心里城府深着呢。”尤氏想起来今天早上宝钗过来给贾母请安,贾母问起来端午节预备的如何了,宝钗接着宝玉接了不少同僚端午节喝酒的请柬,表示家里和往年不一样了。端午的节庆还是俭省些。

贾母当然不拿出来自己一些体己给宝钗,表示宝玉是刚入职场的新人,不能显得小气了,要好好地操办端午请客喝酒的事情。

“老太太最疼的便是宝玉,再者说了老太太不少的体己银子,不归最疼爱的孙子花给谁呢。我想不过是宝玉的媳妇想得个会持家的名声,可是宝玉又要应酬,想要面子光鲜。因此宝玉的媳妇就从老太太那边要钱了。到底是分了家,听着那边大老爷可是整天盯着公中的花销呢。凤丫头竟然安心在家带孩子了,真是稀奇的很。咱们先别说别人家的事情了,我有个事情和你商量。”贾珍感慨一声:“其实都是钱闹的吗,祖宗拼死拼活挣出来这个家业,咱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如今兵部有不少的肥差,我想运动个来。”

尤氏听着丈夫的话沉默一会:“大爷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那些事情。外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家里的光景一年赶不上一年,咱们以前庄子不少,现在只剩下这点了。那边娘娘省亲盖园子,也是花了不少。再这么下去就要穷。当年功臣家里,也就剩下咱们几家还过得去,剩下的都——”尤氏想着当年那些功臣之家现在凋零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叹息起来。

“但是肥缺人人想要,我总有不能靠着脸去要差事。总要是花些钱的。”贾珍看着尤氏,眼神很是温柔。尤氏却不肯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丈夫。她心里明白的很,贾珍那里是和她商量如何运动个差事的事情,分明是他要花钱了。尤氏叹气道:“哎,家里也就剩下那点庄子还值点钱了,我没有亲生的儿女,也不用想着给子孙们留下些什么。只是蓉儿,大爷只蓉儿一个孩子,还要想想今后子孙的生计不是。我和凤丫头聊天,她和我说,林妹妹在南边来信说,那边饥民时常闹事,连着几年年景不好,田地也不值钱。就算是都变卖了也没多少。”

尤氏心里清楚,贾珍是个生性喜欢奢靡的人,就算是花钱运动个肥差,贾珍捞的钱也不会花到她身上,指不定那个时候贾珍又要弄点标致的女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尤氏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两个妹妹,她越发坚定了不给贾珍从家里拿钱的决心。

看着尤氏半死不活的样子,贾珍就知道尤氏不会同意。他刚想拿出来一家之主的权威,不理会尤氏的时候,忽然尤氏深深地看了贾珍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蓉儿现在这个媳妇是个不能扶助自己丈夫的,蓉儿到底叫我一声母亲,我不能不为他打算。就算是老爷不看在自己的儿子份上也该看在死了的份上。大爷平日里不是兵部的那些人好得很么?他们吃了咱们家多少东西,也该到了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猛地提起来秦可卿,贾珍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他干笑一声,站起来:“大奶奶说的是,那些混账东西,吃着我的,喝着我的,我自然是要找他们去。你累着先歇着吧。”说着贾珍忙着站起来走了。

从里面出来,贾珍也没出去只在外书房一个人生闷气。正在贾珍郁闷的时候,忽然听着底下的人通报:“蔷大爷来了。”听着是贾蔷来了,贾珍眼睛一亮,忙着说:“是蔷儿吗?快进来吧。”

说着进来个浑身锦绣的少年,面如傅粉,举止风流的标致俊秀的少年,“给大爷请安。”贾蔷利落的给贾珍请安。

贾珍却是没了方才惊喜的之色,却靠在椅子上装着看书不理会贾蔷,也不叫他起来。贾蔷也不敢自己站起来,也不敢出声分辨,只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跪着。贾珍板着脸,浑身散发这不满,最后还是无奈的叹口气,扔下一页都没翻过去的书:“是蔷儿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那里还想着我这个上年纪的叔叔呢。我可是受不起你的头,快起来吧!”

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贾蔷嬉笑一声忙着起身,几步到了贾珍跟前,低声细语的说:“叔叔别生气,侄儿那里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叔叔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也不忘。我得了个消息,就忙着回来告诉叔叔呢。”

“什么消息?若是个有用的,我自然好好地赏你,若是你骗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贾珍暧昧的捏着贾蔷的脸,似笑非笑。

“皇上把兵部整顿军备的差事给了忠顺王。我知道叔叔想谋个差事,要去求北静王。现在我得了确切消息,叔叔就不用做无用功了。而且我还得了个最要紧的消息,城南一个收赃的,得了个要紧的东西,我想着叔叔要是有了那个东西,何愁没有好差事呢?”贾蔷附在贾珍耳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

“真的?这个东西可是干系甚大。若是被那边知道了,肯定会有麻烦的吗,咱们家如何能和王爷对抗呢?没得叫王爷恼了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再者说了那样的东西是如从王府里面出来的?”贾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北静王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瞒上不瞒下,京城里面但凡是耳目灵通的谁不知道。

只不过大家畏惧北府的权势和太子不敢说罢了。贾蔷说把那封信弄来送给忠顺王,好换个肥差。贾珍确实有点动心,但是他还没到利令智昏的地步,贾家一向是跟着北静王的太子一党,忽然转向,人家要怎么想呢?那封信万一不是什么北静王的把柄呢?折腾出去不是把两边都得罪了。

贾蔷却是存了别的心思,昨天晚上他跟着几个世家子弟出去喝酒,芸香苑新来的妓女叫做芸儿的,机会奉承,对着贾蔷一个劲的劝酒,还唱曲子助兴。等着有了几分酒意,缮国公牛家的公子对着贾蔷说:“听说皇上叫户部拨出来一百万银子,叫人督造火炮和火枪呢。这个差事可是肥的流油啊。”

边上一个人郁闷的说“还能怎么样,那样一块香喷喷的热羊肉还是吃不进嘴里。皇上已经交忠顺王来做这件事了。”

“兵部不是太子和北静王管着,怎么皇上忽然换人了?这些年都是北静王督办军器,忠顺王到底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就叫他去了?”

“还不是上次因为工部的亏空,皇上生气了,别看忠顺王得了个好差事,可是他正为难呢?”其间一个人端着酒杯故作高深起来。

缮国公的公子忙着说:“你快点说,我们都知道你是在宫里当差的,消息灵通的很呢。怎么忠顺王为什么为难呢。他不一向和东宫不对付。皇上把兵部的事情交给忠顺王,王爷小胜一局有什么不高兴地?”

“督造大炮和火枪,可不是随便就能办好的。这是块肥肉不假,但是你也要有本事吃。你们想的兵部那些人都是太子和北静王的亲信的,尤其是底下的那些堂官们,王爷知道什么,也不过是要靠着他们做事罢了。北静王带走了他的班,忠顺王要是到期不能造出来需要的火枪和大炮,是什么罪过?”那个一解释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还真是,咱们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经验,就不用想这个富贵了。”大家都表示看起来这个差事很不错,但是需要技术。

忽然一个人看着贾蔷说:“你们东府的大爷不是办过这个差事。只是个好机会啊?”

贾蔷听了同桌人的话,也就笑了笑,敷衍着:“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叔叔和老爷为了西征督造火炮。可是现在呢,老爷在城外清修,早已经是不问世事了。我叔叔,不提也罢了。”

“现在忠顺王正在招兵买马,你不知道吗?还说是王爷珍惜人才。若是能帮着王爷完成这件事,今后保举升官都不算什么。还说要给个世袭的爵位呢。当年你们东府的大爷是跟着自己父亲历练的,皇上还特别的夸奖过你们大爷。到现在不少人都给你们东府面子还不是靠皇上的夸奖?蔷兄弟,你就不想建功立业给子孙挣下个家业?你现在从那边府里出来,也该想想自己的前程了?”缮国公儿子的一番话,正说中了贾蔷的心思。自己父母双亡,是贾珍把他带回福利养大的,那时候自己年纪小,也只能靠着这位族长了。

后来自己慢慢的长大了,知道些事情,贾珍也碍着外面的舆论叫贾蔷出来自己过活。他现在看起来也是个体面的公子,其实贾蔷知道自己还是靠着贾珍过日子呢。他住着的房子,名义上是贾珍给的,其实那个房子是贾家的族产,自己也只能住着,不能买卖。还有就是自己虽然管着点事情,可是哪有多少的油水?自己还没成亲,看着贾珍的样子,未必会对他的亲事多放在心上。

贾蔷明白自己总要寻个出路不能永远靠着东府那边,听着缮国公儿子的话,贾蔷心里动了。“我倒是想有个上进的机会呢,可是你也知道,我没门路啊。别说是铸造大炮了,就是我会也没人引荐啊。”贾蔷表示贾珍虽然不像是荣国府那边和泰铢和北静王走得那样近,但是和忠顺王更远了。

其中一个人听着贾蔷的话,忽然想起什么:“这个事情也就你们能办,你可知道琪官?”

琪官?这件事和琪官怎么又扯上了关系,见着贾蔷一脸的疑惑,那个人压低声音说:“你们不知道吧,北静王府上丢了东西,琪官被怀疑偷东西,狠狠地挨了一顿揍,差点连着小命都没了,听说琪官心里气极了,发狠说要给北静王那边个教训。他认识不少的江湖上的人,寻找那个东西的下落,后来还真的叫他打听出来了。就在南城一个什么一枝花的手上,那个人曾经得了琪官到底救命之恩,说要报答他。你们家的宝玉不是和琪官很好嘛?你求了宝二爷,把那个东西要来献给忠顺王。做官最要紧的是什么,是广结善缘。你们家两府,一边站在太子那边,一边站在忠顺王这边,一本万利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呢。”听着这话贾蔷忍不住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贾珍也没明确表态,他心里盘算着,贾蔷这几年开始学着办事,自从出去住之后,这个小子越发的有主意了。他撺掇着自己走忠顺王的门路,不过是想积攒点资本好自立门户罢了。一想着自己从小调教出来的贾蔷要挣脱自己的控制,贾珍的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这个事情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那么简单了?真是荒唐,你最近都和谁来往呢,整天就知道吃花酒,养戏子,赌钱,我想你是有了亏空,急的到处捞钱堵窟窿吧。”贾珍忽然黑着脸呵斥着贾蔷。

贾蔷见着贾珍翻,也不害怕,反而是的不急不忙的说:“叔叔这话真是冤枉,现在出去应酬,还能干坐着。我去干什么了,叔叔清楚着呢,只管叫了我身边的长欢问清楚就是了。他还是叔叔给侄儿使唤的呢。我这是为了叔叔着想,这些年眼看着西边显赫起来,不过是出个娘娘就拿着鼻子眼看人了。现在不过是使唤那边的大老爷,听说甄宝玉见天的跑到那边去,叔叔仔细着,别是那天他们就使唤起来叔叔了。您是族长可是他们何尝那个叔叔当成族长看呢。如今当年那些和咱们家一块兴盛起来的功臣之家也就剩下不多的几家了,咱们也不能总靠着祖宗的功劳不是。而且皇上越发的不待见太子,连着几次北静王都在朝政上吃亏——咱们总也不能只在一边押宝啊。”说着贾蔷上前几步,紧挨着贾珍的膝盖跪下来,眼巴巴的看着贾珍:“我是叔叔养大的,可是拿着叔叔当成父亲呢。只要叔叔有命,叫我粉身碎骨也甘心。”

贾珍彻底放下了怀疑和犹豫,他笑眯眯的伸手捏着贾蔷的下巴,语气暧昧:“哦,真的?你放心,只要你老实听话,今后好处多着呢。等一会你留下来吃饭,我们商量下。再把蓉儿叫来。”

要说通蒋玉菡从一枝花手上拿来那个东西,还需要宝玉帮忙。这个事情只一个贾蔷是不够的,还需要加上贾蓉一起喝宝玉说呢。

宝钗正给小丫头们打点针线,自从成亲之后,王夫人这边就不用针线上的人了,上下人等出了贾政宝玉等人出去见人的衣裳,剩下的都是主仆上下自己动手了。打发走了小丫头们,宝钗抬起头活动下低的酸疼的脖子,袭人忙着给宝钗捏肩膀叫着麝月倒茶来。

“方才还见着宝玉呢,怎么这一转眼就不见了?难道又是甄家来人了?”宝钗接过来麝月的茶,却不喝。

“回奶奶的话,不是甄家的宝玉,是那边的小蓉大爷和蔷儿。”麝月忙着垂手站在一边。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麝月对宝钗越发的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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