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灵界的反击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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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反派男配实在是太可恶，而他的结局也实在是太奇葩。
在剧情大纲的任务设定里面, 颜君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祸害。他应该是有个非常凄惨的过去，这具体的未设定，被黑狱季无伤拯救之后成为他的徒弟。师父的功夫没学到几分, 但他的阴毒计谋却青出于蓝。
他先是在原作《玄》里面, 以极端卑劣的手段害死了女主安溪, 造成原男主陆尘轩的黑化，又挑起了人界所有门派对天宸宗的集体围攻，还亲手引爆维系天宸宗四十八峰的混沌灵珠, 导致天宸宗的崩塌, 人界死伤无数。
而在《完》中, 女主安溪知道他是个祸害, 第一时间废掉了颜君成的修为, 改变了自己的悲剧命运。可就算是如此, 颜君成依然能够兴风作浪, 不停地给女主集团各种下绊子, 挑起各种争端, 成功率还很高, 十足小人一个。百里逸以身殉道之后，他行动更是猖狂，成功诬陷了女主, 让女主在人界身败名裂, 被逐出宗门。这样还不算完, 天宸宗还是被他算计，混沌灵珠依旧被引爆，四十八峰在安溪维系下虽然没有坍塌，却气数将近。
他还真的是左右天宸宗命运的人。
若颜君成光是这样一个该死的大反派，百里逸还不至于将他记得太深刻。关键是他独特的结局让他忘不了。
作为反派男配，当初他怎么虐的女主，就该怎么还回去。结局应该就是个死才对，或者必死更惨才能平民愤。
然而这个反派不一样。不管哪一本书，颜君成最后都活得好好的，还和原男主陆尘轩在一起了。
他看的是一部大纲，从颜君成引爆混沌灵珠，到最后他被陆尘轩拿下，中间全部省略，结果两人幸福的一起飞升。对于反派的这种奇葩结局，百里逸真的有些无法理解。
*
百里逸坐在溪边，背后靠着一颗参天古木打坐调息，他跟着北麓提示的方法试着控制跃动的灵力。
在睦月楼打了这么一场，虽然并未动多少灵力。但战斗的快感，让他体内的灵力躁动，想要释放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次波动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北麓没有直接执行封印，开始指导百里逸自行调节。
这一切还算顺利。
【我让九幽魔尊收他为徒，带他回灵界好了。九幽魔尊就是天阴魔体，是教导他的最佳人选。他这样的血统，还是上品水灵根，如果不学会隐藏，他逃得了一个睦月楼，逃不了其他要狩猎他的人。】北麓依靠着古木休息，他苦着一张脸，对颜君成的不喜完全不加掩饰。
【也好。】百里逸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真的要留在这个世界，这么一个严重影响天宸宗命运的人一定要带在身边才对。
颜君成还小，现在还是个很乖巧的可爱孩子，只要引导适当，肯定会脱离剧情设定，远离作天作地大反派的道路。
可惜，他没办法留下颜君成。他自己还一堆的麻烦没有解决。
况且，他不过是个半吊子，力量尚且控制不稳，更也不懂得如何教人。颜君成的资质绝佳，需要一个好的师父指引，北麓的计划不错。
百里逸回头看看少年的身影，对方还在清理血迹。
少年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手却还有些发抖，但他的模样看上去还是非常冷静，眼神里面也没了最初的慌乱。这对一个刚刚劫后余生的孩子来说不容易。
百里逸还算喜欢这个孩子，那些没有发生的剧情设定，暂时被忘在脑后，他嘴角情不自禁弯起一抹笑颜。
北麓却越发不高兴。
【百里，你不要以为那小子是什么好人，你忘了他切断别人脑袋时候那股狠劲儿了吗？】北麓心里不舒服，那小鬼居然这么轻松就获得百里逸的好感，想想就来气。
【放心，我当然记得。】百里逸的微笑又深了一分。
如果颜君成没有反击，百里逸可能不会这么快对这个预定中的大反派生出好感。
睦月楼拍卖的奴隶所有人都被洗脑，只有颜君成一个人努力维持清醒，他还牢牢地记得自己的姓名，还记得反击。
看到颜君成，百里逸也似乎看到当初被逼债的自己，那种绝境之中不顾一切想要求生的劲儿，和当时的自己很像。
这叫他如何不对少年生出好感？他的那份坚韧，百里逸就非常欣赏。
*
颜君成将脸上的血水清洗干净，又脱下了染血的轻薄衣服，换上北麓扔给他的朴素黑衣。
湿润的水光，让那张艳丽的脸变得更加诱人，松松垮垮的粗糙黑衣也掩不住少年的美貌。
整理妥当之后，他就小心翼翼地打量百里逸。这是他的救命恩人，天神一般的存在。
他心里生出几分奢望，想恳求百里逸收留他，哪怕以奴仆的身份也可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救命之恩已经无以为报，还要厚着脸皮求仙师收留，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但他实在没有去处。
这时候，正在和北麓聊天的百里逸留意到了颜君成，他嘴角微微一笑，清冷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这一抹善意，让颜君成看到了希望。
厚脸皮就厚脸皮吧！
他鼓起了勇气，缓缓地靠近百里逸。心里继续打着腹稿，想着如何开口。
结果没等颜君成出声，北麓就严厉地喝斥道：
“换好了就快过来，别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
颜君成吓得浑身发抖，魔族血统让他对于高位魔族充满了畏惧，几乎是本能的膝盖就软了下去，想要跪倒在他的威严下。但颜君成不想在恩人面前丢脸，死咬着嘴唇，紧握双拳，决定抵抗该死的魔族血统，绝对不屈服高等魔族的淫威之下。
颜君成一脸委屈，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隐隐含着泪光。这模样可怜又可爱。
百里逸觉得北麓有些过火。他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北麓不像是个会欺负小孩的人。这没道理呀？
百里逸侧过脸看了看北麓，魔道王正一脸不悦。他不怎么待见颜君成，这份不喜越发强烈。
“小颜，过来吧。”百里逸招了招手，让颜君成来他身边。
颜君成带着喜悦的微笑，跑到了百里逸跟前。
“仙君。”颜君成恭敬的称呼着百里，他的声音很软，很甜。那对桃花眼满满的崇拜，他看了百里逸一眼，又迅速低下，一脸羞涩。
北麓看着少年这害羞的模样就一肚子火，跟一个小孩赌气是非常幼稚的行为，但魔道王今天还就想幼稚一回。
他直接坐到百里逸的身边，身体靠得很近。
这突然的举动直接就把小孩吓退后了两倍，对方一脸警惕。
北麓拦住百里逸的肩膀，转过对方的脸。趁百里逸不备，占领了他的嘴唇。
封印。
颜君成尖叫一声转过身，双手捂住了脸，白嫩的肌肤全都红了。
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和那个讨厌的家伙是一对儿！
他那份刚刚升起的思慕之情，还没开始就这么破碎掉。
停战七七四十九日，姜离他们不安好心，那他们也不必客气。战场上打不了，那就把整个神界搅得鸡犬不宁！他也不想让神族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北麓一边思考停战期间的作战方案，一边稳健地进行空间跳跃。
他的额头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呼吸声渐渐变重，眉眼之间透着一丝的疲惫，但脚下的步伐非常稳健，术法也没有丝毫波动。
两次压制无量劫，北麓的魔力消耗巨大。哪怕是服下补魔丹，稍微补充了力量，这幻魔无踪也消耗了不少魔力。
汗珠顺着高挺饱满的额头滑落，百里逸轻轻用衣袖给他擦了擦。他很注意地捏紧宽阔的袖口，小心不要干扰北麓的视线。
北麓眉眼含笑看了百里一眼，眼里都是喜悦和感谢。百里逸却无法直视这坦率的眼神，立刻就转移了视线。
他的脑海里面都是刚才治疗的片段。手臂被魔火灼烧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肌肤上却残留着北麓舌头的触感，湿滑清凉又酥.痒难耐，虽然是治疗，却让他浑身颤栗。
这举动，多少有些过度亲密。若是换另外一个心思敏感的人，怕是麻烦了。北麓这是一本正经的做好事，他头脑很清醒，不会乱想。
当然，百里逸也觉得应该和北麓讨论一下这个亲密度问题。他不是魔族，以后，像这种对人类来说过于亲密的举动，是不是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封印之前打个招呼？
他又看了看北麓，不知如何开口。
*
北麓不知道百里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幻魔无踪不是什么轻松的法术，魔力消耗迅速，他真的很疲惫。只是看着怀中人，百里陷入沉思不自觉轻咬下嘴唇的模样，让北麓通身的疲劳一瞬间消失。
他本想问百里到底在烦恼什么。突然间，身后一股骇人的神威从后方逼近。
“姜离！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北麓抱怨了一句。
察觉到危险，百里逸挂在北麓肩上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一份。
“别怕，没事！”北麓自信地笑着，安慰道。
百里逸还来不及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北麓的尾巴一甩，在空中幻化出九道魔影，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撤离。而他则带着百里飞速降下云端，进入一段阴暗的山林内，钻入一隐秘的洞穴里。
*
这洞穴狭小潮湿，非常杂乱，亮晶晶的紫色蘑菇和油绿色的蔓藤布满了洞穴。他们靠近的时候，这些霸占了山洞的植物全都退缩到了一边，让出一条还算干净的路。
北麓右手打出一道符文，落在湿漉漉的岩壁上，一道阴暗的小门打开。没有任何迟疑，魔道王就将百里逸带了进去。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一团魔火点亮了这个更加矮小的空间，北麓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的图案，一个小型的法阵开始运作，将这个隐秘的地方彻底封印。
这藏身的密室空间其实却也不算太窄小，容纳两个人还是非常充足，但他们却靠得很近。
大概是累了，北麓直接带着百里就坐在地上休息。这一路搂着、抱着习惯了，那个人不在怀里就觉得空荡荡的。
虽然不合礼，可肆意惯了的魔族还是直接将百里逸顺手拉入怀中。
这感觉才对。
百里逸正挣扎想脱离北麓的怀抱，一束强烈的光芒就如探照灯一般扫射过来，怕被发现，他没敢动弹。
*
“姜离应该还在璇玑峰，也只有他的天目才有万丈之远。”北麓一脸的鄙视，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北麓压下对敌人的不满，平静地说道，“不过你放心，他的天目也无法窥探我们的行踪。”
百里不解地看着他，北麓开始解释：
“神族的追踪术很厉害。天目，也就是他们额头上第三只眼，那东西打开之后，理论上一切在天目的范围内的人或物都无法遁形。但神魔两族对立千万年，神族有哪些伎俩，魔族就有应对的方法。姜离是找不到我们的。”北麓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
百里逸心头有些担忧，姜离倒是追踪不到北麓，那他了？他会不会拖累了北麓。
“百里，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北麓笑着说道，他的眼中写满了认真。
百里逸靠在他怀里，脸贴在北麓胸口。他看不到魔道王的眼神，却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呼吸，和炽烈的心跳。
这不是北麓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有他在，一切放心。”
但这却是第一次，百里逸真的开始相信。
一时间，百里逸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就如同冰雪之中投下了一道阳光，那些冷硬的冰块有了一丝要融化的冲动。
短短两日时间，虽然心中的戒备没有半分减少，但他真的就依赖上北麓，相信这个魔族，百里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再苦，再艰难，他都没有依靠过任何人，也找不到人依靠。
后来，依赖他的人倒是多了，他妹妹，他的员工，还有上赶着要靠过来被他打跑的父母一家人。有些人不可不照顾，有些人是他的责任。他有时候也会觉得累。
正因为能感受到被依赖者的疲惫，所以他轻易不麻烦别人。
习惯了靠自己的百里逸，突然遇到这么一个真诚保护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感动？他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大概，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吧，能在危险、困难的时候彼此依赖。
百里逸突然有些羡慕原主，能拥有这样友人。
可惜百里逸现在是完全失忆，功法、修炼这一块全都不记得。北麓也只能将他仅知的几种方法教给百里逸，让他一种一种尝试。
可惜，效果都不佳，甚至适得其反。这一漂亮的山谷，已经被百里逸暴走的力量给轰出了一个大洞，溪流的走向都被他给改造了一番。这还是百里逸极力克制之后最轻微的后果。
“干脆，你从头开始。”北麓左右思索之后，才提出了这个意见。
从感应灵气开始，吸收，炼化，如何释放，顺着感觉一步一步地来。
百里逸的身体还残留着记忆，说不定力量控制的法门能在修炼中找回来。
北麓其实也不是太确定。
连魔道王都不确定的事情，百里逸更加的怀疑。
这看起来很可靠的人，突然提了一个不太靠谱的意见，百里逸满脸质疑地看着北麓，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这修炼，我也不会！”百里逸一脸茫然，他无奈地看着北麓，眼中稍微带着那么一点责怪。
一开始是他快下海口说要教自己控制力量，练习了一个多时辰，结果方法都还没有摸到。
“这里可放心，这个我可真的会！”北麓得意地笑了。
百里逸面上带着微笑，眼里带着一丝期盼，心里却有着怀疑。
*
北麓看他这越来越丰富的表情，心里越发欢乐。
和百里逸在这山谷里独处的短短时间，他见到了和百里逸认识几百年都没有见过的表情。
天宸宗百里逸，是个孤绝高傲的存在。
他是一个渴望自由，渴望逍遥天地的真正的求仙者。却被因果所困，不得飞升。
他和自己一样，心里有一股怨气，愤愤不平。
百里逸话不多，开口必定毒舌，浑身都是刺，不好接近。那张好看的脸一贯面无表情，有表情也是讽刺、鄙夷。
那个百里逸是宁死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的，他的尊严也不容许他向自己低头。
可现在，孤傲的强者失去了记忆，竟然也会露出如此无助迷惑的表情，那张清冷的脸也会用期盼地眼神看着他。当然，北麓没有忽略这期盼里面还藏着对他的小小质疑。
百里逸在自己面前有点小心，他信任自己，却又防备自己。这种小心翼翼，在北麓看来也非常可爱。
百里逸失忆之后种种，都让北麓重新认识自己的朋友。
这些新奇的发现，成功驱散了这段时间萦绕在北麓心底的阴霾。
人界也好，灵界也好，还有无休止的战斗，姜离的阴谋诡计……
那些烦人的琐事，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
见识到熟悉的人不熟悉的可爱面貌，让魔道王的内心得到了记得的满足。
*
魔道王笑得非常开怀，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本《天宸心觉》。
这是天宸宗的入门心法，也是百里逸修炼过的唯一法门。
“你天资卓越，极品五灵根，一本扎实的基础心法就能让你的修为日进千里，谁都比不上。”北麓感叹，还玩笑般带着嫉妒的语气。
“和魔道王的天魔圣体还是没得比。”百里逸微笑着回应。
论天资，北麓比百里逸还要强上不少。
“看不出你这么关心我。”北麓一脸阳光灿烂。
糟了！百里逸担心自己这是露了馅。
北麓天魔圣体的设定是在剧情大纲里面看的，原主知不知道这一点他并不清楚。
百里逸心中忐忑，他有些怕魔道王知道真相后的反映。
然而北麓却没有想那么多，他拿起了那本《天宸心觉》，念了出来。
这版纯文言的东西，百里逸听得一头雾水。
他是个商人，离开课堂之后十多年没接触文言。早就还给高中老师。北麓说的，他每个字都认识，合起来的意思就想不透了。
百里逸双眉微蹙，一双凤眸微微上挑着看着北麓，眼神迷惘。
纤长上翘的睫毛微微扇动，北麓觉得心底就被像羽毛挠了一下，有些痒痒的。
将心中的异动压下，北麓开始念起了《天宸心觉》。
他逐字逐句给百里逸讲解，再一步一步指导他行功运气。
修行，对于修士而言那完全是本能。
北麓相信，只要掌握了诀窍，身体的记忆很快就会唤醒。控制力量的法门，也会自信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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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的风景和人界、灵界差别很大。灵气充盈的世界，景色也更加的唯美。
依旧是金灿灿的日光，蓝天上飘着柔软的纯白色云彩，一弯旖旎的虹桥挂在天上，七色霞光遍地。彩虹洒下浓郁地灵气向天地扩散，进入蓝杉树海，进入潺潺小溪，化入湿润的山石土地之间。
微风吹动，蔚蓝的树海发出悦耳的声响，小溪清脆的水流声也非常悦耳。
凝神屏息，感应自然，开始修炼。
百里逸就在溪水边打坐，跟着北麓的指导，念着《天宸心觉》，欣赏神界的美景，同时感应天地灵气的存在。
灵气毫无障碍，轻松的进入身体，不经意间化作自己的力量。
身体内，透明的灵气充盈着全身经脉，脑内识海，体内的元婴，气海，每一处迅速盈满了力量。
心念一动，被炼化的灵气在体内已然能随心所欲地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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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的身体这么快就把修炼的法门回忆起来了。”北麓骄傲地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教学成果非常满意。
百里逸长长吐了一口气。
能这么顺利，都是原主的功劳，这是他基础打得好。
原主资质卓越，极品五灵根，所有的灵气都能快速吸收炼化，化为己用。
百里逸也不过在灵气降下的时候，吸收吐纳，体内的力量就增强了几分。可现成的力量都还控制不好，现在能力还加强了几分……
“北麓，你不觉得现在很危险吗？”百里逸皱着眉头询问道，“体内的力量可是越来越强大了。””
目前灵气在体内还算听话，但他能感应道一股力量释放的冲动。
“放心，你控制不住了，我会进行封印的。”北麓自信地笑着。
这玩笑一般的话，却让百里逸瞬间脸色微红。
封印的次数渐多，羞耻心反而上来了。
他抬头直视北麓的眼神，想告诉他严肃一点，却迎上了那对带着赤金色光环的双眸。
似有深意的眼神温柔地凝视着百里逸，百里逸心头一动，脸颊又热了几分。
一时间，百里逸忘了他要跟北麓说什么，急急背过身，重新放空思绪，开始修炼。
北麓忍下了大笑的冲动，害羞的百里，可是不多见。
“百里，其实还有一种更有效的方法，可以轻松控制力量。”北麓突然想逗他一逗。
“什么？”百里逸的眼里有着疑惑，如果有更有效的方法，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双修，结成道侣，我的魔力就会更加好的安抚你的灵力了。”北麓说得倒是很严肃，却一脸戏谑。
百里逸什么也没想，凭着感觉一掌挥了出去。
凛冽的风刃向北麓袭击而去，魔道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掌就将他卷走，重重砸到背后的山体上。
哪怕是魔道王，被这么来一下，也真的很痛，眼前金星一片。
不过，是他嘴欠，活该被打。没死没残算百里逸手下留情。
北麓感叹，这特训确实有了效果。
天空被一层厚重的黑色帷幔笼罩，沉重得喘不过气，整个儿似乎都要压下来。
就在这让人窒息的瞬间，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乌云，破开了天幕，连续不断亮色闪电群跟着出现将黑暗撕得粉碎。
密集的星群在色彩缤纷的天空中急速闪烁，强烈的光芒又迅速消亡，似烟花炸裂一般绚烂而短暂。
最后一点黑暗被星光冲散，显现出海一般的蔚蓝。
天色还在不断地变幻。
这个天……不太对劲儿……
不过，百里逸也没有功夫管天上的事情。
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正努力维持着冷静，不敢随意动弹。
当然，他也动弹不了。
因为他无法控制身体，而且……
百里逸正被一个怪物攻击，对方将他彻底压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他下半身浸在彻骨寒凉的溪水中，双手被一只手握住按在头顶，上半身被高大的身体压在阴冷的大石头上。
湿润的墨色长发略显凌乱披散在石头上，有那么几缕贴在清俊的脸庞，衬得似雪的肌肤更加白皙。
即便现在紧张非常，那双清澈的凤眼也不见多少慌张。眼神微动，灵光流转，百里逸正在思考如何脱困。
那怪物重重地一声叹息，滚烫的呼吸喷到他的肌肤上。沉重的压迫感从他身上袭来，饶是努力克制故作镇定，百里逸也免不了心悸。
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对方粗鲁的撕开，锋利的黑指甲刺入心口的位置，一缕一缕金光释放出来，又如蔓藤一般缠绕在那只强健的手臂上，留下赤金色的纹路。
那模样看着非常的诡异。
百里逸觉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极为诡异。
他并不知道身上这个怪物在干些什么。
这攻击自己的东西……
似人非人。
他不知道这怪物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对方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按照人的标准来说相当帅气，身上穿着一件古色古香的华丽黑色衣裳。
可他明显不是人。
一头张狂肆意的长发如燃烧跃动的火焰，头上一双如墨般漆黑的双角印着闪亮的金色符文，一根粗大尾巴布上赤黑鳞甲，拖在后面缓缓地摇摆。
他像是一只捕猎的野兽，而百里逸就是被他捕获的猎物。
对方不仅仅彻底压制住他，还死死盯着他，猎食者的身上正闪发着浓郁的危险气息。
百里逸觉得这次真的命在旦夕。
本能一般，他就想要反击。从小跟着爷爷修习武道，他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种脱险方案，百里逸已经计算妥当，只待行动。
可惜，他却无法动弹。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控制身体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怪物施展的法术。
那怪物将他盯得死死的，他就这么看着，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百里逸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毕竟等待死刑的滋味不好受。
深邃的黑瞳里带着了一圈赤金色的光芒，越发闪耀的光芒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百里逸不懂的神情。
而这道光芒似乎有着魔力，吸纳人的灵魂。被他这般注视，百里逸差点都要忘记现在危险处境，差点产生一种眼前这怪物并没有威胁的错觉。
这双奇特的眼眸就用这样莫名的眼光看了他许久，久到他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天上的烟花绽放的更加频繁、天上也越发的绚烂。一道冲天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天空，又立刻被纯白的冰雪熄灭。
空中降下点点的雪花，落在百里逸身上。
百里逸并不知道他的身体维持轻微颤抖着。
那红发怪物嘴里念念有词，一层紫色的弧光闪现，阻隔了降落的冰雪。
突然，他的身体下压，向百里逸越靠越近。
那张英俊的脸就这么贴了过来，滚烫的体温温暖了百里冰凉的身体，对方的嘴唇正好印在百里逸唇上。
顷刻间，一股暖流从唇齿蔓延，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
对方并非对他有非分只想，也不是想要吞食自己。
他将力量传递了过来，无法控制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知觉，百里逸能感觉到指尖微微的颤动。
天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随即百里逸眼前一黑，天摇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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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逸被大怪物紧紧搂住，圈在温暖的怀里。对方扣着他的后脑，双唇依旧紧紧相贴。
忽然间，一股腥涩粘腻的液体灌入自己口中。
铁锈的味道刺激着咽喉，辛辣的气息冲上了脑门。
那是对方的血液，百里逸完全不懂这家伙在干什么。
血液入体的瞬间，身体的力量渐渐开始恢复，百里逸正想推开这个怪物。
一阵雷霆霹雳，天地间又是一阵剧烈晃动，一张光网从天上降下。
耀眼的金光汇聚，重重地压了下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张光网切割，高耸的山峦，浮空的岛屿触到光芒都被切成了一块一块。巨大的石块从高空坠落，砸在他们周围。
百里逸再是努力劝自己冷静，脑海里面也一片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