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七校联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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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时候也来些低年级的, 在门口问学姐‘哪个叫乔韵寒’，然后就有学姐遥遥一指。
乔韵寒并不知道这些, 也没有谁告诉她, 她只是觉得大家似乎越发奇怪了。连看着她的目光都躲躲闪闪。跟以前的那种特意的无视不一样，这次是越发地蔑视。
通过网络，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 就乔韵寒这个人缘极差的人没来通知。
再加上她已经早就过了那种要靠网络过生活的年纪, 现在正一心往学霸的模式上奋斗，消息来源就更差了。
徐乾暗恋米清清，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又或者说，班上大部分的男生，少有不对米清清感兴趣的。
徐乾这次没像上次那样高调地惊动所有人, 大概是觉得自己识人不清, 和乔韵寒这样的人做了朋友，因此倍儿丢面子。
徐乾往乔韵寒面前的座位一坐，乔韵寒眼花缭乱地从各种数学题中抬起头来。只听对方不客气道：“乔韵寒, 你这就不够意思, 抄了米清清的歌红了，现在还装低调？”
乔韵寒看了徐乾一眼，没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王紫雯本和几个妹子在闲聊, 又见徐乾离乔韵寒那么近, 一时间心情降到谷底。
乔韵寒和徐乾走得近是班上都知道的事, 不少喜欢徐乾的女生也会因此而隐藏自己的小心思。乔韵寒的名声已经那么臭了，徐乾竟然还跟着凑一堆儿，这让王紫雯恼了。
众所周知，人与人第一次交往中给人留下的印象，往往决定了那人对对方的态度。因此徐乾与乔韵寒那么久的交情，很难让徐乾信旁人的话——也就是那些对乔韵寒不利的言语。
王紫雯做那么多，不仅仅是为了米清清，她有自己的想法。于米清清，不过是顺水推舟，她真正想做的不过是让徐乾知道乔韵寒的真面目！
直接的言语不能改变徐乾的观点，那就让受害者站出来。
王紫雯故作不经心地站在两人不远处，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她是个小偷，知道清清不会揭发她，所以就这样肆意妄为。徐乾你现在和她走那么近，就不怕她以后再做出什么有碍观瞻的事吗？”
“你闭嘴！”徐乾本就生气，现在又有人批评乔韵寒，转头去也不管是谁，“她能做什么，偷我啊？”
乔韵寒无语，根本搞不清楚这两人在吼个什么。
王紫雯被徐乾说得红了脸，一瞬间委屈布满了眼，但是她才不要在徐乾面前向乔韵寒低头！
王紫雯瘪瘪嘴，放冷了眼神。
米清清见王紫雯跑过去跟乔韵寒对冲，一边担心王紫雯被欺负，一边又担心乔韵寒会迁怒自己不帮她，于是赶忙过去，边劝边看乔韵寒：“你们别说了，消停了吧。”
米清清是了解乔韵寒的，乔韵寒特立独行，对于旁人的言语从不做任何理会，网上就算闹翻了天，她也不会出面。
按理说，乔韵寒这样冷对，一般而言就是放任这件事的走向，所以也算是默认了网上的流言。
所以米清清可以肯定，这首歌，就该是她米清清的。
王紫雯道：“如果不是她盗了你的东西，你会沉默不帮她说话？那肯定就是乔韵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乔韵寒终于是给了王紫雯一个正眼，而后笑问米清清：“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寒寒，你别听她乱说。”米清清下意识撇清道。
乔韵寒想了想，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确离得米清清老远，而后说：“她有没有乱说倒是其次，我只是想问问，我最近安安分分，似乎并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米清清不说话了，乔韵寒的确是安安分分，甚至安分得过头。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她发现她都没办法发挥自己的作用。
什么时候，颜色才能更分明？
比如白纸上落了一滴黑墨。
而对米清清来说，乔韵寒就是她的黑墨。
她的自卑只有在与乔韵寒相对时，才能够被掩盖。
见米清清沉默，徐乾以为乔韵寒说了什么伤到对方了，而后想在米清清面前刷点好感，道：“乔韵寒，枉我把你当兄弟，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现在还质问米清清？”
“徐乾，你把我当兄弟，替她说话干什么？”乔韵寒云淡风轻地笑。
这样子就跟前世一样，自己的兄弟追着米清清跑，所有与之交好的人最后都会成为米清清的追随者。
徐乾被乔韵寒堵得没了话，乔韵寒跟旁人有了矛盾，他不信任对方就是了，现在还被问倒了。他自觉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了面子，还跟乔韵寒发了狠。他怪不好过，深深地看了乔韵寒一眼，而后跟来时一样气势汹汹，走时自带怨怒冲撞踢凳摔门的bgm。
米清清见徐乾这个最大的挑事者走了，顿时松口气：“寒寒，你别介意，我没想到他会来找你说这样的话。”
乔韵寒见米清清这低眉顺眼的，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了，道：“他说他的我听着，他又没得罪我，但你什么立场给他道歉？”
米清清愣了一下，大概已经成习惯了吧。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先道歉，不管是谁都会对她的印象好三分，再加上这事儿的确也是因为因为她，所以她觉得她来道歉的话，旁人都会接纳。
王紫雯气不过道：“向你道歉是给你面子，乔韵寒你别给脸不要脸。”
“紫雯。”米清清不高兴，这个时候旁人还来掺和。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件事的起因经过，她知道网上的事闹大了，还有人开始po乔韵寒的照片。她喜欢偷偷地看着旁人对她的赞赏，却又舍不得澄清事实，还有就是，她相信，就算她澄清，那些人都不会相信乔韵寒的。
只因为她们一早就被贴好的人设标签。
米清清定定地看着乔韵寒，目光深邃。那为什么不向她妥协呢，然后按照之前说的那样，乔韵寒为她写，她来唱呢？
寒寒你为什么那么倔！米清清咬了咬下嘴唇，她不愿意让旁人知道她们的关系闹僵了。
乔韵寒想着以前自己是怎么对付那些低级找茬的，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后来没有谁敢再找她麻烦吧。
王紫雯作为米清清的好友之一，一直想替代了自己上位，但是无果，就算再讨厌乔韵寒，还是要容忍她。毕竟大家都知道，就算大家再不喜欢乔韵寒，米清清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朋友的。
于是，其他人更没有异议了。毕竟向米清清这样一个在乎友情的人，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没事要向我解释的吗？没有就散了吧。”
王紫雯泛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现在还能故作淡定，就看她到最后能不能笑得出来了！
围观的人不断增多，林荫看了一眼旁人，声音细腻如蚊：“那个，其实乔唱奏的《墨鸢》挺好听的，我是说，嗯，不管你是不是她，那首歌唱的都挺好的。你和清清和好嘛，这都高三了……”
乔韵寒本以为她想说什么呢，结果却是这般摸不着头脑的话。
但是，等等，墨鸢，她怎么会知道墨鸢？
乔韵寒惊觉可能系统又搞了事，而后站起来，一把拉住米清清。
王紫雯站出去一步，冷笑道：“乔韵寒，你别装作不知道吧，网上那首墨鸢不是你发的？”
什么叫做‘网上的那首《墨鸢》’？
那的确是，但是她发的不是这个世界吧！
众人见她沉默，又有煽风点火道：“现在被扒出来也是你自找的，你要是跟清清道歉，大家还能斟酌着去澄清一下。”
“是啊，既然盗了清清的歌曲你就要还给人家，而且她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啊。”
“乔韵寒，网上的人都快扒你八辈祖宗了，你也不担心被人肉啊，脸皮也够厚。”
“你们不要这样说寒寒！”米清清性子软，说话也软，一说出来，假的也真几分。
乔韵寒没弄清楚所谓‘网上的《墨鸢》’，但是却找到了重点，“我偷了你的歌？”
米清清急迫道：“没有，寒寒，你别听他们说，我也才知道这件事，我马上就去澄清。”
“澄清什么，乔韵寒还没道歉呢，清清你怎么能这样就妥协了呢。”
“是啊，现在不给你一个公道，你是在浪费你自己的心血你知道吗？”
“清清你可真是眼够瞎啊，这样一个人渣你都看得上！”
“我们不是真骂你，你别哭啊！”
“你们不要这样说她。”米清清声音大了一点，但还是没多少用。
乔韵寒定定的看着米清清，米清清不由得低下了头，默默地擦眼泪。
乔韵寒问：“你确定你是想这样？”
“我没有……”米清清声音更小了。
但在外人眼里，就像是给乔韵寒逼的一样，还有不少的好事者在旁边拿起手机拍照。
男生们大多都离开了人群，远一点，在一旁围观。乔韵寒又是他们关系好的，如果他们做堆上去给乔韵寒打气，那不好看……他们也为难得很。毕竟女生的事他们也不好掺和。
王紫雯扶着米清清，怒斥：“乔韵寒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怎么了？关你什么事？谁不是爹妈生养，就她娇贵了？”乔韵寒转头冲着米清清道：“你他妈敢不敢声音大声点，告诉这些傻逼是怎么回事！”
米清清被乔韵寒的愠怒给吓到，抬起头，眼泪哗地就跟那窗外的雨一般，说下就下来了。
乔韵寒看见这炉火纯青的演技，一时之间气笑了，“米清清，你真让我恶心！”
没人知道整个事件被围观者拿手机直播了出去，王紫雯的微博大号‘学霸的直播日常’上，屏幕上只有人的侧脸，正热热闹闹的表演着所谓的‘盗窃者死性不改，逼迫原创者’的好戏。
乔韵寒气得无语，但米清清却因为她那失望的眼神而默默地看着她，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旁边的妹子挤上来，纷纷安慰米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