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 红眸
“哗啦……”
病房门被关上了, 跟进来时的急促相比, 叶离开的时候动作很轻, 轻到如果不是佐助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他都听不到她的离开。
之前的几年里, 佐助曾经见到过叶的背影无数次, 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的心里猛地一空，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一种好像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东西的感觉。
只是那种感觉很快就被对叶的恨意给压了回去，一直不停的自我欺骗，让最后佐助自己都相信了，刚刚那一瞬的直觉只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很久很久, 久到所有的事实都摊在阳光下之后, 佐助才终于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的那个感觉, 可是无论是怎样的后悔怎样的痛苦怎样的道歉, 已经失去的东西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然, 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佐助只是冲着被关上的病房门满是杀意地喊着：
“你不准再出现我我面前, 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叶！你那双红眼睛我一见到就恶心！”
叶不知道该不该痛恨自己的好听力，让她离开很远之后, 还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从佐助病房那边传来的喝骂声。
叶本来就很苍白的脸色因此而变得更白了几分，她一边要忍住被弟弟仇恨的疼痛, 一边还要压制住九尾的□□, 一时之间, 真是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回到了病房之后, 叶再也坚持不住一头倒在床上，眼一闭就失去了意识。
“叶！叶！叶！”
九尾被突然昏过去的叶给吓坏了，以为是自己造成的，连忙把叶经脉里的查克拉给收了回去。
可惜的是，叶却并没有因此而醒过来，无论九尾怎么在她的意识中喊叫吵闹也没有用。
“你最好快点醒过来，叶，否则拼着让你人柱力的身份暴露、让你的经脉全断，我也一定要杀死那个白眼狼小鬼！
你知道我向来说话算话的，叶！”
九尾冷冰冰地道，身为尾兽冷酷的一面终于第一次暴露了出来，可惜这个时候的叶已经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鼬的离开、伤势的折磨、佐助的恨意、九尾的任性……
这么多事一股脑地压在叶的心里，让她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为了不对她的精神造成更多伤害，她身体的自我调解机制让她陷入昏迷之中，等着她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会清醒过来。
叶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就在九尾越来越焦急、快要忍不住心底的暴虐对佐助动手的时候，叶终于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叶没有吵也没有闹，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跟叶一体同命的九尾却知道，还是有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
比如说，叶还会笑，笑容却变得淡淡的再也没有之前那么明媚；叶对所有来看望自己的人还是很温和，可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其实她的眼底非常清冷，甚至偶尔还会闪过几抹暗沉。
在其他人看来，叶的变化是因为自己的亲人都被杀，所以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没见到佐助从一个阳光傲娇少年变成冷漠无情只知道训练的冰块了吗？
可是只有九尾才知道，其实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佐助。
鼬的离开、宇智波的灭族，之前多多少少叶都已经预料到了，所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再怎么难以承受也都咬牙接受事实了。
然而佐助对自己的恨意却是叶压根就没有想到的，她甚至做梦都没想过，佐助竟然会把灭族的根源算在自己的头上！
“诅咒之子”……呵，真是一个很好的自我欺骗自我欺瞒的借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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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颓丧到什么时候啊，叶！”
九尾在叶的意识空间里转来转去，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焦躁：
“你不想报仇了吗？不想去找鼬了吗？”
“我没有颓废，九尾。”
叶正在朝着面前的木桩上挥拳和踢腿，伴随着她的一个个动作，晶莹的汗珠不停地四散开来，然后散落在草地上消失不见了。
“我很认真地在训练。”
“你……”
九尾又转了几圈，瞪了叶好几眼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是，叶确实训练的更加认真刻苦了，她几乎在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跑到意识空间里面训练，那实力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增长着。
本来九尾应该对叶的刻苦和自觉感觉到开心的，毕竟叶越强越能承受更多的红色查克拉，九尾的实力就能展现出来的更多。
可是九尾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天天练啊练的，也不去研究食谱了，也不吵着到处溜达了，甚至脸上的表情都越来越少了，这样的叶让九尾感觉很不舒服，想要让叶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可惜的是，九尾不知道一个词叫做“覆水难收”，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呵呵……”
九尾那好像无头苍蝇一样的模样把叶取悦到了，最近一直都有些沉甸甸的心脏似乎也变得好受了很多。
果然，只要有九尾在身边，自己就不会完全坠入黑暗之中。
“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九尾。”
叶定定地望着九尾喃喃地道，眼底的执着深到让人不敢直视，虽然很快叶的眼神就已经恢复之前的平静，可是在平静之下的暗涌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就连叶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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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叶？”
因为叶的声音太小，小到连五感敏锐的九尾都没有听清楚。
“没事。”
叶摇了摇头，看九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只能随便找了个话题，不，不能说随便，这个问题其实她放在心上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敢说出来，这个时候被九尾一逼，倒是给了叶勇气。
“我的眼睛……”
叶停止体术的训练，喘息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红眸……真的很难看吗？”
都是同一天从同一个母亲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就因为自己是红眸，所以自己就是诅咒之子，而佐助却变成了被期待的孩子。
这是谁规定的呢？谁规定红眸就是不吉利的呢？
自己也曾经照过镜子，没觉得跟其他颜色的眼睛有什么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