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愧疚
“你脸红了？”
叶眼睛瞪得老大，注视着鼬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震惊, 几分好笑。
脸红啊！说实话, 这种纯情小男生一样的反应叶几乎没有在鼬的身上看到过, 似乎鼬天生就比普通的孩子成熟一样，刚刚懂事就已经跳过了幼稚的少年时期，一下子就变得跟成年人一样成熟稳重。
所以脸红什么的, 放在鼬的脸上真的是奇景啊！
“没有。”
鼬马上摇头否认了，可是那更深了几分的红晕，却让叶的表情一下子从惊讶变为了好笑，再然后就笑出声来了。
“呵呵呵……”
叶捂着嘴笑得欢快无比, 半天都停不下来。
“叶子……”
鼬无奈地低唤了一声，见到叶并没有停下笑声倒也没有继续喊她, 就让她继续笑下去了。
看着此时叶开心的小脸, 看她不像之前那样心情低落，鼬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被嘲笑也不觉得生气了。
古人都可以“彩衣娱亲”，自己来个“彩衣娱妹”又有什么关系？
笑过之后，叶很是贴心地把之前鼬打自己巴掌那件事给跳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不仅仅因为叶不想看鼬尴尬的样子, 同时也是因为就算鼬没有直说, 这半天过去了, 叶也大概能够猜到鼬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举动了——
除了因为自己之外,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鼬如此失态呢？
当然, 这件事可以跳过，有些事情却没有办法跳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一个梦看得那么认真吗？”
看着叶的表情认真起来，鼬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情，跟着严肃起来了。
“难道是……”
叶的话让鼬的心里产生了一股有些荒谬的猜测，不过看叶的表情，鼬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似乎又没有那么荒谬了。
“嗯，你猜的没错。”
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苦涩的表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跟我有关的人身上发生攸关性命的大事时，少则几天，多则几年之前我就会做那种预知梦，之前的所有梦都实现了，所以现在……”
叶眼底再次流露出了之前那种带着几分恐惧的神色，这恐惧可不是叶假装的，而是货真价实的。
“对不起，叶子。”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那只是叶的梦罢了，可是听着叶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看着她眼底掩饰不住的恐惧，鼬还是没忍住把叶搂到了怀里，满是怜惜地低低说着抱歉的话：
“我绝对不会让你的梦成真的，我发誓，叶子。”
如果说之前鼬发誓的时候是九分认真，那么现在那认真的程度绝对已经达到了十二分。
鼬从来不知道，原来叶还有这种能力，而且还一直都被这种能力所困扰着，自己真不是一个负责的哥哥呢！
“你是什么时候会做这种梦的？”
直到感觉叶的身子不再那么颤抖之后，鼬才有些小心地问道。
“从记事的时候。”
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鼬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心里难受极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对妹妹的了解就算到不了百分百，最起码也有百分之九十九吧，谁想到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不知道！
那么，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时候，叶到底被这种噩梦困扰了多久？她又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总是不在家，所以让叶对自己的依赖心变弱了吗？觉得告诉自己也没用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鼬的心就火烧火燎的，难受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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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故意瞒着你的，跟你没关系，哥哥。”
叶之前之所以犹豫就是怕鼬会因此多想，心里难受，没想到怕神马来什么，只看鼬那一下子低落下来的情绪，叶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
“小时候我也没把这种梦当真，只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只是次数多了之后才慢慢发现我的梦跟现实之间所存在的联系的。
那个时候你天天忙着做任务赚钱养家，我又怎么好意思把自己这点小事拿出来骚扰哥哥？
再说了那些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我也没做几次那种梦，时间长了我自己都有些忘了。”
鼬当然知道叶这么说是安慰自己，以叶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么重要的能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记呢？
可是看着叶那认真的小脸，鼬却没有办法出言戳穿她，只能配合着她把话题转了开来：
“之前你不喜欢我跟止水接触，也是跟你的梦有关吗？”
“你发现了？”
叶一愣，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而且鼬也确实跟止水渐渐疏远了，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鼬察觉到了她小动作这一点。
“嗯，我发现你对止水有着莫名的敌意，后来又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我就顺水推舟，跟他关系渐远。”
到了这个时候，回头再想想之前的事情，鼬也多少察觉到不对劲了：
“所以，那些事情其实是你做的？只为了让我对止水产生嫌隙？”
“嘿嘿……”
叶摸着脑袋嘿嘿嘿地直笑，什么也不说，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止水都死了好几年了，想必鼬也不会因为他对自己翻旧账了。
毕竟止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如果说心里受的伤也算上的话，那么止水其实伤的不轻，毕竟一个之前跟自己很亲密的朋友突然变得疏远起来，换成是谁心里都不可能不伤心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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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才多大啊！”
果然，鼬完全没有生气，不但如此，鼬反而觉得更加愧疚了：
“那个时候我太粗心了，做了那种梦的你心里会多么惊慌啊，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鼬满心里都是对叶的愧疚和心疼，却完全没有想过当时的叶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些事情的。
能够做到让精明的鼬都没有意识到有人暗中做手脚，别说小孩子了，很多忍者都做不到这一点。
这根本就不正常，比叶有所谓的预知梦还要不正常。
然而向来精明的鼬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或者察觉到了也没有在意，反正只要不伤害到叶，她越厉害越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