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对金手指一无所知
周航曾经有一个梦想：把海里的幽灵全都捞起来归为己用！
于是小浣熊出现了。
这个女幽灵恢复最基本的神智后，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往上捞幽灵。
从尼尔达岛捞到深海中央。
船上的幽灵日益渐多，可惜神兽们的线条流动始终保持在一倍速。
这让周航很郁闷。
如果船上可以当能量使用的幽灵数量有上限，那自己这一船的幽灵不是白捞了吗？
特别是甲板中央的那“一大堆坨”，已经变成了“一大高堆坨”。
对活人们的生活倒是无影响，可幽灵与幽灵之间，未免会产生摩擦。
老安德雷现在每天坐在船头的鸟嘴上喝酒，精灵王的几个追随者学会了在桅杆与风帆上休息，因为甲板上实在太挤，周航怀疑，等船航行到风源国时，幽灵与幽灵之间可能连针也插不下。
幸好，因为伯爵的一个小发现，让周航知道自己的担心暂时是多余的。
“您注意到了吗？这船好象与昨天又不同了。”
清晨，伯爵站在船舷边，面向东方看了会儿此时并不扎眼的太阳，又稍稍走动几步作为日常活动后，心里浮起一些疑惑。
船还是那条船，木料还是那些木料，可怎么觉得，船体发生了变化？……
“是的，和昨天不同了。”雪莱回答道。
“这么说来，真的不同了？您能否指点一下？我至今没有找到变化之处。”
“你从船头走到船尾，可能会需要比昨天多走半步。”雪莱说道。
“啊？……啊！您是说，这艘船在变大？”
“是的，它在变大。这真的很神奇，魔法类物品我见过不少，但能慢慢长大的……这还是第一次。”
周航也觉得很神奇。
从尼尔达岛出发后，他每天都在算计数据。
小浣熊每从海中多捞起几个幽灵，船底可被吸附的范围就会更大一些，貔貅饕餮仍是日夜不停的吃，但是线条流动没有变快，船身木料的升级可能到了一个极限，变化很小，那么它们吃掉的那些东西变成了什么？
现在迷底解开，这两只神兽吃掉的生物，变成能量后除了供应船只与神兽，还能被储存，当储存值达到某个标准，船身便会长大。
船长大后，自然就能容纳更多幽灵，还真是无限循环啊，这么算的话……
本已开始厌烦幽灵太多的周航，再次迫切的感觉到自己仍需要幽灵，大量幽灵，至于能长多大……大不了长到不愿长的时候，想办法扔掉一部分幽灵呗，比如那“一大高堆坨”。
“陛下，还有伯爵大人，两位准备吃早餐了。”喊话的是海伍德·特纳，他是唯一留下来跟着周航前往风源国的前海盗。
在尼尔达岛，当昆仑号找到黑珍珠号后，船上的海盗们一哄而散，只有特纳留下来——因为他的百万家财还被雪莱留在风源国的商人们手里。
船太小，容不下更多活人生活，现在船上除了小安德雷与菲尔，还有雪莱，伯爵与贝克特纳。
船上原本没有特纳的位置，精灵王表示可以留下证物，让他将来前往风源国时，去找那些商人索要财物，但特纳表示可以暂时替代伯爵大人的侍从后，被允许留在船上。
“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达风源国？”伯爵在船舱边席地而坐，吃着手边的鱼肉。
“最多还有三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风源国了。”特纳回答道。
伯爵看上去有些惊喜，“哈，比预计的要早半个月。”
“是的。因为画眉鸟被制造出来时，就被设计成一艘海上快船。”小安德雷说：“您可以仔细看看它的船首船尾……”
突然又想起伯爵对船只一窍不通，“哎，您还是吃早餐吧。”
他的嫌弃语气让船上响起笑声。
“上岸后的第一件事，我一定要找个好旅馆，用最大的澡盆泡个澡。”人生第一次出海的贝克憧憬着。
特纳满脑子里则想着风源国里被精灵王投资的那些商铺，还有存储所里的财物。
伯爵与雪莱却是满腹忧愁。
“上岸后，我得第一时间赶去会议地点，告诉他们，神罚再次发生了。”忧心忡忡的伯爵说道。
昆仑号从尼尔达岛出发后不久，他们找到了那天夜晚发生海啸的罪魁祸首，一座名叫本雷姆的小岛。
当菲尔从茫茫大海中看到它时，它只剩下七分之一，岛右侧边缘一道临海的石崖还屹立在海中。
石崖左面一整块切口，象镜子一样光滑。
除了神罚，没有谁可以用这种方式切走一座小岛。当小岛被神罚带走，岛所在的位置出现真空地带，大量海水突然涌入，又翻回海面产生压缩波，最终产生了毁灭尼尔达岛的海啸。
精灵王雪莱本还对纳林比的遭遇抱有些美好的幻想，当看到本雷姆岛那片镜子似的石壁崖后，他有好几天没说话，只是呆呆望向遥远的南方。
周航看着布雷姆遗址的时候，也明白了那天夜晚，神兽们与海巫紧张的原因。
不是因为海啸，而是在害怕那个黑色的怪圈。
那个怪圈切到谁身上，谁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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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纳的预估没有错，在周航长大后的第三天，昆仑号驶进了风源国的港口。
小安德雷留下来守船，其余人包括菲尔上岸后一哄而散。
雪莱被特纳拉着去见商户，伯爵带着贝克去找旅馆，并去会议地点报道。
菲尔则跑到附近的酒馆与姑娘们调笑。
幽灵们不能上岸，只能站在船上，集体朝向城内的方向观望，个个眼神里充满着对土地的饥渴。
唯一的例外是老安德雷，他喝得烂醉如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哪儿。
雪莱回来的很快。
“我得先征求船长的意见。”他对小安德雷说道，“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前往星耀船队在此处的办事点，租下或买下这条船。我想搭乘它回纳林比。”
“我没意见，陛下。”小安德雷回答道：“我只是船队的普通水手，只要船队有命令，我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
“那就好。”雪莱拿出一个精致的手工布袋，他翻开布袋，里面露出数粒宝石。
“里面有普通宝石，也有魔法宝石，这些就送给你，当作谢礼。”
说完，他取出最大的一粒魔法宝石，“当然，也要谢谢画眉鸟号。”
他把宝石放在鸟头眉中位置，宝石自然地附着上去。
周航如被电击一般。
原来我对金手指一无所知！
就象老安德雷走上昆仑号的那一刻，周航猛然醒悟，当魔法宝石贴近昆仑号，周航的感知再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