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那一巴掌
亚一心疼归心疼，看自己要成年的孩子一直朝自己做暗示，只好笑着道：“我来这儿，是想请林做为谷瑞成年礼的践礼人。”
林恒坐在小木墩上，脑内进行实时翻译：我来……是想请林做……人。
林恒：什么鬼？
卡尔看了谷瑞一眼，表情未动，几乎是冷硬地拒绝了：“不行。”，
谷瑞瞬间弓起后背，凶狠而愤怒地亮出獠牙，尖利的爪子已经把地面抓出了深痕，喉咙里发出警告而压抑的低吼——你有什么资格，卡尔，林不是你的配偶！
亚一有点慌张，下意识挡在了谷瑞的面前，然后看向了林恒。林恒看大灰生气了，感觉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人的样子，急忙凑上去：“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卡尔看起来太严肃了，让大灰有威胁感了，所以它被吓炸毛了！
谷瑞看向林恒的眼神很温和，转向卡尔的那一刻，却又是一副随时要攻击的姿态。林恒怕它真咬人，这个时代都没地方打疫苗，他急忙拦在卡尔身前，笑着看向谷瑞，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别紧张，大灰，跟我来这边……”
林恒是想把谷瑞引到别处。
卡尔看林恒下意识拦在自己身前，轻轻拨开他的身躯，往前一步，看着亚一，冷声道：“我不同意，请回吧。”
亚一似乎也被卡尔如此不留情面的方式弄得有些难堪，脸色也不太好看，看着林恒刚想说些什么：“这个……”
谷瑞却已经被卡尔如此挑衅的拒绝方式激起了无法遏制的怒气，用力跃身朝卡尔攻击过来！
林恒一慌，因为被卡尔拦在身后，他急忙想要拉开他，还没来得及碰到卡尔，卡尔冷冷的目光已经随意地转向了谷瑞，一股窒息的气势在眨眼之间席卷过这片土地。
谷瑞一下子从半空直直坠落在地上，它不禁压抑而疼痛地哀嚎了一声。
亚一瞬间愤怒，冲上来狠狠甩了卡尔一巴掌，怒吼：“卡尔，你简直太过分了，谷瑞毕竟还未成年，更何况，你算什么东西！”
卡尔没躲，生生受住了这巴掌，沉默地接着重复道：“请回吧。”。
林恒被那重重的一巴掌扇得心里咯噔一下。
“卡尔，我好脾气地想要请林做我家谷瑞的践礼人，他还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拒绝？”亚一扶起谷瑞，心疼而轻柔地拍拍他身上的尘土，抚摸着他身上摔疼的地方，质问卡尔的语气却十分地冷。
林恒从卡尔的身后走出来，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情，只听见卡尔说了‘不行’和‘不同意’之类的，然后大灰突然重重跌了一下，卡尔被甩了一巴掌，还有刚才那一瞬间突现的骇人的气势。
卡尔看了林恒一眼：“他不懂这里的风俗，也不太听得懂这里的话，作为他的暂时伴侣，我有权替他做出这些临时决定。”
亚一冷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嘲讽：“你？”
林恒不禁看向亚一，亚一却已经换上了一副极为温和的笑脸看向林恒，刚才那副颇尖利的样子荡然无存，林恒下意识想起了换脸比眨眼还快的一些大妈。
“林……你也听见了吧？我是来请你帮忙的，谷瑞的成年在即，我想请你做他的践礼人，他一直希望是你。”亚一语气很慢，却很诚恳。
林恒听出来了一个意思，看样子是想请他帮忙，并且很希望是他，那和卡尔吵起来，是因为卡尔毫不留情地帮他拒绝了？
卡尔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林，别去。”
成年礼需要雌性的terou，terou一直是雌性自保立足的一个很大的优势，林没有terou的事情一旦宣扬，后果难以预料，他可能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不如拒绝得狠些，以绝后患，至于日后的其他事情，再找理由推辞。
因为卡尔的话语简单，林恒听懂后迅速反应过来，看来这个人来是真的想让他去帮忙，不过，帮什么？
卡尔看林恒有些迷茫，似乎不清楚到底去帮什么忙，又是一副被这对峙场面弄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
就转身遮住了亚一看向林恒的视线，指指林恒的手心，摇了摇头。
林恒理解了，因为他没有terou，所以不能去？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他没有terou？
卡尔似乎知道林恒的意思，用极轻的声音开口说了两个林恒能听懂的词：“不要，危险。”
林恒看着卡尔，那刺眼的巴掌印像个可笑的大号贴纸牢牢地贴在卡尔小麦色的脸庞上，卡尔海蓝色的眼睛显得何其无辜，所以归根结底这一巴掌是为了他挨的？
这就让林恒十分不好意思了，更何况现在亚一还在等他的答复。
大灰那一下子摔得不算特别重，却也够疼了。但咬人是不对的，扇人更不对了！
林恒不打算辜负卡尔的苦心，不过他没有terou的事情，辛甜、辛木和祭祀都知道，将来怎么收场他就不知道了。
亚一正蹲身搂着谷瑞，林恒也走过去安慰地摸摸谷瑞摔疼的地方，俊秀的脸上表情很真诚而愧疚，然后磕磕绊绊道：“抱歉……卡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谷瑞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开，亚一温和的笑脸也瞬间凉下来：“哦？那打扰了，谷瑞，母父给你找更好的！”
谷瑞伤心地低嚎了几声，林恒被丫嚎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亚一又捋了两把大灰的毛，哄道：“乖，谷瑞，母父带你回家！”
林恒看着亚一离开的背影，所以他一直听到的词gu rui就是大灰的名字？帮忙的事情和大灰有关？
事情大体被理清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宠物如此溺爱，但卡尔的脸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但林恒还是很严肃地觉得大家应该坚持‘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出去最好给宠物系个绳子，不仅不要伤到陌生人，更不要伤到陌生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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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感觉自己的脸快被林恒的目光给烧穿了，林恒甚至去掏了两个鸟蛋，煮熟剥了皮，一直在他的脸上滚来滚去。
因为有点痒，滚得卡尔很想笑……
但是大约面部神经有点坏死，卡尔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莫名其妙，嗯，也包括他好久没笑了，不知道笑起来怪不怪，总之他依旧忍住了。
林恒滚了好一会儿，卡尔无数次想起身，都被林恒强制压了下去：“别急，再一会儿！”
好不容易长这么帅，不爱惜多对不起老天爷。
卡尔只好闭上了眼睛，因为不太和雌性接触，所以林是卡尔难得算得上亲近的雌性，他觉得很奇妙，雌性的手都是这么软和细腻吗？
就是一点都不粗糙，没有伤疤，修长又干净，看着就觉得这个雌性不能干任何脏活累活，应该被奉为珍宝，应该被捧在手心。虽然，他不习惯也不擅长对雌性多么细致入微的照顾，但是对林却下意识地希望他不要沦落到太过难过的境地，毕竟林给人的感觉那么温暖又开朗。
林恒要是知道卡尔的想法，他能吐血到把自己吐成人干。
明明他就是现代一正统无比的糙汉子，什么柔软细腻，完全跟他不搭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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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亚一领着谷瑞往回走，看谷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那个雌性空有一张脸，连话都说不顺，你喜欢他什么！”
“看他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和那个卡尔是一伙的。卡尔成了第一勇士，就翅膀硬了！总会有人教训他的，你不用着急。我打他，他不也不敢还手！”
“谷瑞，族里的雌性随你挑，母父都能帮你搞定，那个林不值得！”
谷瑞依旧提不起精神，听到最后一句，却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亚一皱起眉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成年礼的人选，我们找辛木，辛木是族里最好的雌性，有最好的terou，你会有兽神最好的祝福！”亚一虽然疼爱谷瑞，希望他开心，但是看他这么不争气，也生气上火，只好用了个激将法：“你现在是打不过卡尔，你要是能打过他，还担心这些？你的成年礼就要来了，要是将来成了族里的第一勇士，还怕那个林不喜欢你，他怕是会求着你去喜欢他！”
谷瑞听到母父这个话，却深以为然，几乎是瞬间就打起了精神，斗志昂扬地抬头：对！要是他能胜过卡尔，林肯定会更喜欢他，林一定只是迫于卡尔的武力，才不敢帮他践礼！
亚一看谷瑞恢复了精神气儿，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看他对那个叫林的雌性执念那么深，不由得有些不放心起来，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和了嗓子：“母父就跟你说这些，你自己能想明白最好，要给母父争气！你的父亲可是上任族长，要不是为了救族人，哪里会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族里的人都欠着你我一份人情，有些罪孽深重的人更是一辈子都还不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谷瑞应了一声，亚一这才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