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令她彻底失望的是，林照影却笑了出来。
“郁筝，我真的很爱你。”
“既然不能让你爱我，那恨我也好。至少，你能把我记住一辈子。不是吗？”
“……你有病啊。”
郁筝骂一声，没想到对方已经将电话挂断，再怎么打也打不通了。
气得她差点砸手机。
怎么就没发现林照影是个这样的人？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任珊珊。
任珊珊是林照影的初恋男友，也不知道她清不清楚林照影背后是这个样子。
但郁筝敢肯定，如果林照影还这么对她念念不忘——甭管是表面装出来还是真的如此，他跟任珊珊都不会走得太远。
春晚临近尾声，又是所有主持人与演员共同演唱《难忘今宵》的一刻。
零点的钟声如约而至，新的一年终于来临。不论是qq还是微信，都刷新出了无数条送祝福的消息。
感谢群发这个功能。
郁筝思考片刻，在给朋友们回短信的同时，也给谢鸣发了一条。
【新年快乐。^_^】
【你也是:-d新年快乐。】
没想到对方回复得很快，也同样附赠了一个简单的颜表情，紧接着，她又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刀长44m】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备注：谢鸣】
郁筝失笑点击通过，才意识到两人仅仅互换了电话号码。
紧接着又是一条弹窗。
【[微信]您收到了两条新消息。】
居然是个来自谢鸣的红包。
【刀长44m】：[红包]给你新年第一个红包
【刀长44m】：[红包]你的短信是我收到的新年第一条:-d
红包是两个88元，郁筝仿照着他的说法也跟着回了一个。
这样的理由，接起红包来也不觉得尴尬。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距离近了很多，微信上的他就像个嬉笑的大男孩。
很想跟他分享喜悦的心情。
【双竹】：我现在准备自己作词，谱好了古筝谱，寒假过后会以歌手的身份出道。
收到郁筝的这条消息时，谢鸣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读者群作者群又是各种艾特他去发红包，不如跟女神聊天。
红包什么的，才不发给他们，要发给女神！
这段时间郁筝都特别沉默，除了上课就窝在家里整天不出来，乐乐去卖萌都没有效果，他还以为自己被打入冷宫了。
原来是因为有新事情要忙。
天知道在收到她的新年祝福短信，他兴奋的都快跳起来。
【刀长44m】：好好干，到时候我会承包你的专辑_(:3」∠)_
郁筝看到消息之后就笑了。
【双竹】：这才一首歌呢，哪有那么快。
她只认为这是个戏言，殊不知在将来，谢鸣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承包了她的专辑。
【刀长44m】：肯定很快就集齐一张的，
【刀长44m】：女神，等带飞！
发出消息之后谢鸣就后悔了。
女神主动跟他亲近，一不小心就把平时在私群聊天的语气和心底的称呼给搬了出来。
会不会有点……太不矜持了？
【双竹】：我记住你这句话了，以后等本上仙火了，你就是第一个被本上仙宠爱的人。
【刀长44m】：多谢女神眷顾~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有一搭没一搭又聊了会儿，郁筝登上了提刀夜行的读者群。
没想到提刀夜行本人正在群里发红包，一连好几个，但是点开……科科。
每人0.1元。
作者大大表示别人都是0.01，他发0.1已经很够味了。
气得下面读者一口老血吐出来。
紧接着提刀夜行又说，钱他要拿去追女神，请读者们务必祝福他，真正的大包等到把女神追到手再发。
郁筝想到她直播那会儿，提刀夜行给她打了几千软妹币的礼物。
又提到“女神”这个字眼，让她的心也跟着急促跳动起来。
随即又笑笑。
怎么可能，要追也是在现实追吧。
他们大学的寒假有一个多月，用了一个星期过年走亲戚忙各种事情之后，郁筝也闲了下来。
她重回儿时那片竹林一趟，那地方果然如同新闻报道一样，楼盘已经建成，现在房价炒得十分火热。
但是不要紧，不需要竹林，她已经有了填词的灵感。
由郁父开车，她花了四天时间把老家的郊区转了一遍。小时候一有空闲时间，郁父就会带着她到处玩，基本把市里的风景名胜都给玩过了。
可以说，这些地方存有她的不少回忆。
回家后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家里还摆放着她初学时用的那台古筝，后来换了更好的琴，就把这台放在角落里没有关了。没想到父母把它拿出来摆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郁筝拿着铅笔，一边弹调子一边想文字。涂涂抹抹改来改去，总算是交出了一份答卷。
期间郁父提出过帮她修改，被郁筝回绝了。这是她第一次创作，她希望都是自己完成。
郁父深知女儿性格，在得到她的回复后就没有再提过。
填好词之后就是练唱。
郁筝试着哼了几句，唱着唱着终于找到了些感觉。小学时她也曾经加入过校合唱团，还在市里拿过奖……虽然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郁筝回想了一遍以前练声的技巧，以古筝代替钢琴哼音，接下来的十几天天天早起，去空旷的地方吊嗓子。
一个寒假，过得忙碌而充实。
*
回到s市后，郁筝飞奔去租的小房子，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经纪人。
李导到底不是唱片公司的，对于这一方面，邓姐了解的比李导还要深。
邓姐拿着郁筝写的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现在开始唱吧。”她说，也没有对歌词做出什么评价。
郁筝的文笔属于中肯水平，写不出中文系惊天动地的那种感觉，她凭的……就是真情。
融入在筝弦里的那些情感。
“好。”郁筝点头。
除了邓姐和李导，他们还叫来了几个专业的工作人员，坐在屏幕前，态度很专注。郁筝知晓他们是看在李导和邓姐的面子上。
否则谁会给一个名不经传的新人面子呢？
她不需要戴上耳机，因为背景音乐是她自己给伴奏的。
弹唱弹唱，顾名思义就是边弹边唱。要一心二用的同时不能出错，弹和唱都要富含感情，这对于郁筝这样的新人来说，初次尝试，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古筝有诸多指法，也许光是不看谱子仅弹，她可以做得很好。一旦要分神去唱歌，又是左右手并用……
说白了，这几个工作人员对郁筝不是很看好。
哪想到第一根弦拨下去，他们就带入了。
调子的快慢全凭郁筝自己控制，所以她特地放缓了弹奏的速度，以便她唱歌时能跟得上。
几个工作人员只听见那道清泉般的女声，从泉眼轻轻流淌，徜徉过小溪，一路穿行在竹林，汇入江流，再到汪洋大海。
音色一如大海般深沉。
忽而前半段终了，声音戛然而止，古筝的弹奏还在继续，却听她低着头，咬字清晰：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原来，是她在伴奏时候，巧妙地借助了空闲时间加入了一段念白。
声音悠远舒长，那一刻，心灵得到了释放。
天籁之音，莫不是如此。
在这首歌里，她巧妙地融入了自己对父母的情绪，一路发展壮大，以竹为贯穿全篇的线索，最后漂亮的收尾。
声音渐行渐远。
郁筝弹完最后一个音，发现四周缄默无声。
她紧张地问：“怎么样？”
“太棒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得到了全场人的附和。
“你是在唱什么人吗？”邓姐抱臂。
郁筝说：“……是的。我的父母。”
她简单地讲述了自己为了学音乐与家人闹翻，然后一个人跑到s市报道入学。这两年半以来如何度过，过年回家的时候妈妈又是怎样的口是心非……
“这样就很好。”邓姐微笑着说道，“无论是唱歌还是弹琴的时候，都不要忘记了你想要表达的是这些情感。你的弹琴是过了关的，但是你唱歌的时候有很多技巧需要修正。这段时间你每天七点钟过来跟着陆致他们一起练习吧。”
“好。”听到邓姐的评价，郁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只是仗着声音音质不错，在这十多天里临时抱了下佛脚。
没想到出的差错比想象中的少。
每天早上七点钟过来……
郁筝计算了一下她到这的路程。
很好，她需要六点起来。
又要回到那段高中起早的时光了。
*
邓姐让她第二天就来报道。
寒假过后天气转暖，春的气息隐约而来。
郁筝穿着一身轻便的着装走进大厦，在约定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
面前站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线条曲折有致，身材好的让人羡慕。
“从今天起我负责教你练声。”女人开口时，声音似黄莺般动人。让郁筝的骨头都酥了几分。
她鬼使神差的认为这老师会很温柔……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