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示弱
此为防盗章 广告位常年招租 包月价格更优惠 有意者请联系 杨琼对何晏之道:“琼花碎玉剑一共一十三招, 每一招都有九种变化, 每一变则有三十六式, 如此,便是四千二百十二式,根据对方所使的武器和武功路数的不同, 出不同的招式,贵在随机应变, 决不可墨守成规。你若是从头一气耍到尾,便只是一个花架子, 对方若是高手,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这套剑法便不值一提了。你今日学了这套剑法,决不可给我丢脸, 可明白么?”
何晏之奇道:“宫主果真不是常人,十二岁时就能想出如此高明的剑法。实在是旷古烁今第一剑客!”心底却想,你都不准我在旁人面前耍这套剑法, 我又哪里有机会丢你的脸?
杨琼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将这十三招慢慢耍给你看,我只耍一遍,你一一记清楚,待会儿练给我看。”他缓缓拔出佩剑, 看着何晏之, “不准练错。按老规矩, 练错一式, 罚一百个马步。”
何晏之一哆嗦,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心里却开了锅,暗暗咬牙切齿:你这是故意耍着我玩呢?还是料到我不想练了,逼着我学?四千多个剑式,我如何能一下子记全?他颇为踟蹰道:“宫主,恕晏之天资愚钝,您的琼花碎玉剑乃天下神功,我怎可能看一遍就全记下来?”
杨琼却不理他,只是紧抿了双唇,抖开剑式,如行云流水般耍了起来。他本就生得极好看,端的是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此时正值初冬,擎云山山势高耸,较之山下更为严寒,梅花竟也早早地开了,一片连着一片,红红白白的,煞是美丽。只见杨琼白衣翩然,剑气如霜,在梅花林中飘忽来去,如影如魅,点点花瓣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暗香袭来,看得何晏之如痴如醉。
此刻的杨琼褪却了一身暴戾之气,眉宇间从容淡然,人与剑浑然一体,不分彼此,剑招如花落,剑光如玉碎,却暗藏着雷霆万钧的骇人气势,叫人心生畏惧。
何晏之看得目瞪口呆。杨琼的琼花碎玉剑他不曾看过全套,如今一看,果真是潇洒写意,仿佛任意为之,却又丝丝入扣,剑法更是神出鬼没,比之前他学的那套剑法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他心里暗暗称奇,不由得想道,若论及武功,那个沈碧秋只怕绝不是杨琼的对手。却不知杨琼到底看上了那个姓沈的什么,竟痴情到找一个替身养在身边聊以慰藉。如此看来,杨琼是甚为不幸,而他何晏之更是不幸中的不幸,和杨琼相配,倒也勉强算是同病相怜,一样伤心,两种闲愁了。
何晏之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得杨琼冷冷的声音传来:“怎么?你都看会了么?”
何晏之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杨琼:“宫主剑术独绝,我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便出了神。”
杨琼倒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沉着脸将长剑甩给何晏之:“你且先耍耍看,学会了多少便使多少。”
何晏之持剑而立,诚惶诚恐地看着杨琼,手心都开始渐渐冒汗。孰料,越是焦急,脑袋里却像裹了浆糊,竟连一招一式都想不起来。眼见着杨琼的脸色愈来愈不好看,何晏之简直欲哭无泪:“小人紧张得很,还望宫主提点一二。”
杨琼怒道:“平日里练功,也不见得你这般懒散。莫非今日是故意的?”
何晏之笑道:“岂敢,岂敢。还请宫主体谅小人实在是有伤在身。”
杨琼面沉似水,一把夺过何晏之手里的剑,冷冷说道:“果然只是徒有其表的蠢物。”他的眼中有了轻蔑的寒意,“昔年,我与沈碧秋一同练剑。往往是我还没领悟上一招,他已经使出了下一招,你果真及不上他半毫。”
这几句话实在伤人,何晏之也不免动了真怒,只是不敢表露,只是咬着下唇,笑容却僵在了脸上,良久,方道:“宫主所言正是。那位沈公子乃天下少有的奇才,岂是何晏之这般庸俗之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杨琼面无表情,只是持剑轮了个起手之势,道:“可看清了?”
何晏之点点头,接过杨琼的剑,敛气凝神,耍将开来。他被杨琼一激,头脑倒是清晰起来,剑招源源不断从手中倾泻而出。仿佛若有神助,竟一口气使完了前面十招,直到第十一招开始,才渐渐力不从心,额角也迸出了汗珠,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一阵眩晕,却跌入了一个清冷而温软的怀抱。
何晏之一怔,只觉得那人冰凉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带着他继续舞剑。微风拂过,带落点点飞花,一阵阵淡雅的幽香萦绕在他的身畔,何晏之只觉得自已仿佛坠入了绮梦之中,一时间不能思考,只能跟随杨琼在梅花林中@共舞。两人袍袖翻飞,剑光闪动,催落阵阵花雨,待到最后收招,剑刃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何晏之只觉得荡气回肠,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回头一看杨琼,只见那人风姿隽雅,神情湛然,恍若天人,不由得心中一荡,竟鬼使神差地一把搂过,吻住了对方的柔软淡色的双唇。
沈碧秋轻轻推开门,屋内焚着淡淡的玉檀香,颇有怡神静心之效。
他缓缓走到床前,撩开纱帐,目不转睛地盯着榻上的人。杨琼还睡着,只是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地皱着眉辗转反侧,额头上隐隐冒出虚汗。沈碧秋撩衣坐下,用袖子轻柔地擦拭着杨琼的脸,不时细细摩挲,只觉得手指下的肌肤如暖玉一般,光滑温润,叫人爱不释手。
他于是俯下身,在杨琼淡色的双唇上轻轻一吻。二人呼吸相触,沈碧秋不由得心神一荡,不由自主地含住杨琼的唇,细细吮弄。杨琼似乎并不好受,微微喘息着挣扎,沈碧秋却并不放过他,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杨琼终于睁开了眼,他有些惊慌失措地推拒着身上的人,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无神的双眸瞪得大大的,衬着他苍白的脸,犹为楚楚可怜。
“不要怕。”沈碧秋哑声道,“子修,是我呀。”
“你……是谁?”杨琼的声音褪去了一贯的冰冷,怯怯地,无助地蜷缩起身体,叫人看了心中不忍。
沈碧秋柔声道:“我是碧秋,你是子修。”他揽住杨琼瘦削却柔软的肩头,安慰道,“子修,莫怕。”
杨琼呆呆地,张了张口,缓缓吐出两个字:“碧……秋……”
沈碧秋见他不再抗拒,便搂住他,柔声低语:“是啊,我是碧秋。子修,你说过,你对我情难自禁,你自小就喜欢我,不是吗?”
杨琼微微蹙起两弯姣好的眉:“喜欢……?怎样……喜欢?”
沈碧秋含笑着看着他:“我来教你,好不好?”他将杨琼缓缓放平在榻上,解开杨琼的中衣,轻轻抚弄着杨琼的身体。
杨琼柔顺地躺着,身体却仍旧微微发颤,一双漆黑的眸子空洞而呆滞。沈碧秋叹息着亲吻着杨琼的双眸,低声哄慰着:“不要怕,子修。”他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杨琼的耳边反复诉说着,“子修,你钟情于我,你的目光从来都是追随者我。子修,你说过,甘为神女,只留襄王一梦,你都忘了吗?”
杨琼讷讷地开口:“我……钟情……碧秋?”
沈碧秋欺身将杨琼压在身下,迷恋地亲吻着杨琼精致的五官:“是,你钟情于我,一往情深。”他将杨琼的双腿分开,先是手指慢慢进出,见杨琼渐渐情动,眸中水汽氤氲,才缓缓送入。
杨琼的神情依然是懵懂的,他仿佛并不知道沈碧秋在做甚么,只是顺从于本能,发出柔靡而宛转的低吟。这样柔媚的杨琼让沈碧秋几乎不能自持,与之肢体相缠,辗转缠绵,一时间,竟陡然生出了天长地久永不分离的疯狂念头来。
如此翻来覆去弄了许久,沈碧秋仍意犹未尽,只觉得怀中的身体温暖而柔韧,叫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然而杨琼却渐渐发出呜咽般的啜泣声,身体亦微微抽搐起来。沈碧秋觉出异样,终于停止了动作,柔声道:“子修,怎么了?”
杨琼的脸色已经惨白,蹙着眉低声喘息着:“痛……好痛……”
沈碧秋急忙退了出来,伸手一摸,果真又出了许多血,他暗忖自己一时乘兴,竟忘了杨琼如今已受不起这般疾风骤雨。杨琼蜷缩着,身体不住颤抖,脸上也有了畏缩而惧怕的神情,口中依旧喃喃道:“好痛……不要了……不要喜欢……”
这样的杨琼让他实在狠不下心来。
沈碧秋叹息着抱住杨琼,哄慰道:“莫怕,不弄你了,莫怕。”他伸手摸了摸杨琼的脸庞,发现光洁的两颊上已满是湿漉漉的泪痕。沈碧秋的心没来由地一痛,低声道:“子修,我亦不想如此。然而,实在是无可奈何。”他紧紧拥住杨琼,喃喃低语,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我无法舍弃你。子修,这五年见不到你,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去了。我只想留你在我身边,即便你恨我一世,也绝不后悔。”
然而杨琼却毫无反应,只是目光呆滞地靠在沈碧秋的胸口,间或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眉低吟。两人就这样依偎着靠在榻上,任由时间静静流逝。沈碧秋呆呆地凝视着桌上跳跃的烛火,思绪却芜杂而混乱,所有的一切都按着他的筹谋进展,而他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和振奋,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感觉到心神俱疲。仿佛此刻迷失本性的不是杨琼,而是他自己。
如此枯坐了大半夜,杨琼已经靠着他的肩头沉沉睡去。沈碧秋将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榻上,仔细安顿好,方才披衣起身。他缓步走到房门口,却又折了回来,又在杨琼的床前伫立了良久,怔怔地盯着杨琼的睡颜,又俯身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终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