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见面眼红
好在卫明贞似乎没什么兴致了,挥挥手,就叫她走,白萝一愣,瞧着她发白的唇,就知道这人是没精力跟她说话。哼唧,叫你放大招!
说来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下楼的时候还碰着了个老熟人。
“哟,这不是小白白!”
极其洪亮泛着妖气的嗓门,乖戾怪哉的模样,白萝一看就下意识想要拔剑,可是却发现没带剑,只能顺势摆了个造型,化尴尬为气场。
“哟,是王爷呀,怎么到我大卫皇宫里来了?难道要投降了?”
这还是白萝跟人学的,与死对手阴阳怪气,说话要不留一份余地,气场上来讲,姬月徵的随性完全不能与卫明贞的阴冷相提并论,所以她还能对战几个回合。
大眼眸子微微一眯,美态半显,极其天真的笑着,直叫对面的姬月徵不悦抽唇角,作为偷渡而来的敌国首犯,她显然是没有一分一毫的自觉。
“有些日子没见了,小白白可是愈发好看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穿着铁甲好看,因为……”柳眉如烟微挑,贵气的面容上,是好整以暇的调笑,霞光荡漾的眼眸将白萝来回打量了个全。
极是露骨的眼神瞧的白萝浑身不舒服,忙戒备的看着姬月徵,这女人可跟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王府里除了男妃还有女宠!口味又乱又重,指不定她现在想什么呢。
不过,输人不输阵,好歹是在大卫的地盘上,白萝还是底气十足的。
“王爷,这里是大卫的皇宫,还请你放尊重点!”那好似已视她衣物为透明的眼神,让白萝有些气急。
姬月徵却好笑的看着她,右手微抬,一指在自己的红唇上缓缓画着弧度,可是死盯着白萝的眼睛,却很容易叫人产生错觉,好像是在摸着白萝一样,夺目而放荡。
她站的位置也选的刁钻,恰好挡住的白萝的路,若想过去,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实在忍无可忍的白萝,想也没想,伸脚就朝姬月徵踹去,在她回击之前,她一手撑在栏杆上便是几个翻转,最后一脚抵在了姬月徵的胸前。
“哟,还恼羞成怒了,小乖乖,越来越可爱了,唔。”
被捏住脚的白萝毫无压力的瞪着姬月徵,却见她将自己穿着孔雀绣鞋的脚放在了胸前,轻轻亲在了脚踝处,立时白萝就差点没站稳。
“你个疯子!”
着实被恶心到了,高难度的劈叉下,白萝一点踩着地的脚,将力度灌在了被擒住的脚腕上,狠狠一震,姬月徵猝不及防便倒退了三步,险险站稳。
“咳咳,本王就喜欢你这生气的小模样,真调皮。”
白萝啥都行,平时再恶劣严峻的形式,她都能保证不发脾气,即使面对卫明贞的时候,她都是学了顾吉祥圆滑做人的那套,可是对上姬月徵这等贱到没脸皮的人,她真的没法子了!
“好狗不挡道!”
只想赶紧回府去扔了一身衣物烧了鞋袜的白萝,已经被姬月徵逼到了极点,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卫明贞为何要允许这等敌人在宫中,当初每每大战,有多少大卫子弟都惨死在了沙场之上,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下。
笑归笑,气归气,可白萝还记得立场,起码她是不愿跟侵犯卫朝半分土的人站在一起。
姬月徵却好像有些生气了,微拧的秀眉,将白萝芙蓉玉面上的嫌弃看了个全,便出其不意的先出手了,成虎爪形的手势直朝白萝面门而取。
白萝反应的很快,不费力的挡住了攻势,双手成掌用力劈开姬月徵的手,手势如花柔柔翻转几下,在姬月徵未站稳之前,带足了杀气拍了过去!
“放开我!”
瞪着楼口处沉沉笑意的卫明贞,白萝愤懑的都要岔气了,可是被白绸捆住的双手如何也挣脱不开,却见那女人微举着另一端,病色未褪的玉嫩面颊上,尽是傲气的娇媚。
“如此对待本宫的客人,绒绒可真是不知礼数。”
一口老血堵在喉间,白萝真是要炸了,最见不得卫明贞那副模样,明明是好声好气的跟人说话,可是一旦对上那双没有人情味的漂亮眼睛,就有些发憷。
方才要不是她出手的话,白萝那一掌拍上去,姬月徵怕是不死也得重伤,偏偏千钧一发之际,这人隆重出场了,一条金线暗纹的白绸便将白萝制服的妥妥。
白萝敢打赌,卫明贞这阴险女人定是在后边将方才的情形看完的。
“本宫宣了白侍郎过来,绒绒还是下去同她回荣公府吧。”
那是上位者不可多言的命令,却最是不容置疑反对的,就着被捆住手臂的姿势,白萝气腾腾的闷声下了楼,大老远站在高高玉阶上,果不其然就看见了白瑾。
规规矩矩一身朱锦飞鹤朝服,瞧着白萝的身影,便迎了过来。正是晌午,日头晒人,白瑾一直站在外面,早是满额细汗,白皙的温润面上飞起了红霞。
“阿姐。”
闷声轻唤,想要将手往后藏,却拧不过去,白瑾过来就瞧见了,连自己打湿了额间碎发的热汗都没及去擦拭,便伸手来帮白萝解缚。
“没事吧?怎么上去的,害不害怕?”
金线凤凰暗纹,很明显是公主用的东西,白瑾只瞧了一眼,便去打量白萝了,显然她还记得很多年前的那次宫宴。碧霞楼于白萝而言,可能是个噩梦。
白萝愣愣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白瑾方才松了口气,顺了顺白萝凌乱的发髻,苦笑道:“一个人上去的?进宫怎么不让人来给我传个信。”
犹记得那一年,白萝独自上了碧霞楼,吓哭的时候,一个劲喊她爹,最先来的却是白瑾,黑暗中抱着她哄了好久才渐渐平息,又是她一步一阶将她从上面背下来。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白萝开始重新看待这个姐姐了……
“无事的阿姐,我要回去了。”
长长的白绸被她撒气的扔在了宫墙边,被姬月徵亲过的小脚还隐隐不舒服的很,可白瑾却不依,拉着她有些不悦道:“回哪去,荣公府才是你家……母亲回来了,要见你。”
“我,我不想回去。”
白瑾低眉,她自然知道白萝的迟疑,无非是她爹下了死命,有些哭笑不得的替她理了理绸花缎的粉色衣襟,柔柔哄到。
“乖,有阿姐在呢,母亲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