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chapter 92
毫无疑问，虽然门德斯自己并不认为自家当家球星真的有外界克里斯的迷妹们推崇的那么‘甜’，但他依旧认真仔细一遍遍跟c罗确定着他推门进入皇马更衣室时会面临的诸多事项。经纪人大佬对于这家众所周知水太深的俱乐部更衣室模拟了一系列应对场面，c罗表情全程颇为嫌弃，不知是因为门德斯这份不放心让他不咋满意，还是他认为门德斯预估的场面都太小儿科了。
新赛季前集合预热，新援和队长总是会更早来到更衣室中，避免尴尬事情发生。劳尔和古蒂这对儿皇马招牌搭档依旧负责接洽新人融入球队，这毕竟是支西甲球队，队内也有熟人的哈维阿隆索看起来融入很快。但随着弗洛伦蒂诺再上台而带来的两位足球先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和里卡多·雷特，一个外界宣传性格桀骜、一个形象塑造完美总给人种距离感，让他们能快速适应皇马毫无疑问是个难题。
这两个人刚来到马德里时劳尔就有出面，甚至在马德里诸多事宜劳尔都牵线搭桥配合解决，而当今足坛最顶端的两位当然彼此之前也有联系。但这一切也阻止不了更衣室的氛围向奇怪发展，暂且不提阿隆索和卡卡面对面时弥漫的尴尬，就是因为新人来到而渲染的这份小心翼翼的气氛都让人谈话不禁放低音量。
于是戴着耳机哼着歌身体还不自觉随着节拍扭动的弗兰推开更衣室大门刚开了个嗓打算跟队友们招呼一声假期过得如何，剩下的话都被这古怪气氛给噎了回去。他高高举在头顶打招呼的手掌一点点缩了回去，面对劳尔看过来的视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手掌就像是僵了一样停在了胸前。实在是他旁边拉莫斯看不过去，代表着他们后卫组第一人这么有恃无恐卖蠢，配合着一巴掌拍在他手掌上，又直接把他的手掌拽了下来。
弗兰往自己固定位置走去，卡西利亚斯已经差不多快换好衣服正倚着发呆，弗兰瞥过出神状态的好基友，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被安排的是刚表白过的哈维·阿隆索。这让弗兰跟阿隆索打招呼时，声音听在卡西利亚斯耳朵里都有份过度的受宠若惊，“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奇怪的话题，才会把气氛压低到只有集体看恐怖电影才会有的境地？”
这句话声音不高不低，身边人都能听清，甚至有种他一个人声音就盖过了刚才几个小团的窃窃私语、整体盈满更衣室的错觉。阿隆索低头轻笑一声，这幅模样看在弗兰眼中远比贝克汉姆要诗情画意（或许是他太熟悉自己教子的那位糙汉子父亲了），阿隆索的关注却放在了比较奇怪的点上，“球队里还会组织集体看，恐怖电影？”
“怎么，你会害怕吗？”弗兰也不是真的为了搞清楚之前这些人聊了些什么，纯粹觉得自己一进来就陷入冷场貌似将要面对不怎么好收场的局面，于是提前开怼劳尔，“那是队长先生的恶趣味，一边吓得脸色煞白一边观察别人煞白的脸色。”
你说的真的不是你自己吗？
某知道实情的几个人默默在心里吐槽。
那头劳尔本身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惩戒一把口无遮拦的弗兰，毕竟他怎么说也给俱乐部添了个不小的麻烦，听到这里被这家伙刻意卖蠢气笑了，这臭小子主动吸引火力，他还蹑手蹑脚的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看着弗兰背过身开始收耳机线，劳尔大臂一挥，之前就一直盯着队长反应的几个人不约而同露出了极其诡异的笑容，下一秒嗷嗷叫着扑了上去。阿隆索都没来得及反应这帮家伙怎么突然间从无精打采的静止状态瞬间嗑药一般兴奋，卡西利亚斯凭借多年“队友情”早就干脆利落双手按住了弗兰腰不让他动弹，以享受队友们的前赴后继。
于是之前被门德斯警告了一堆的c罗有点儿懵，经纪人先生预估了那么多种可能，其中可没有事先提醒他这位皇马后防大闸貌似是生活在俱乐部食物链最底端的啊。快看看，那吱哇乱叫最欢腾的还是后防那几个人。
等眼见弗兰再不准备基本就要集训迟到了，古蒂才拦下这帮似乎玩得起劲的小伙伴，把弗兰从人堆中解救出来。弗兰一脸生无可恋状，无神的眼睛斜睨了一圈参与者，最后集中在古蒂那没来得及收起的跃跃欲试表情上，嘴角微微下撇，然后提了提裤子...
“卧槽你愣是能把我牛仔裤拽松了啊，多大仇，我平时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别躲了冈萨洛我看见你了，说的就是你！”弗兰看着自己原本颇为紧身的裤子愣是从腰部滑下，瞪了一眼被他指名道姓的始作俑者伊瓜因。伊瓜因还是呆在马塞洛身后没吭声，马塞洛为了小伙伴连忙出声，“不是裤子的问题，是你瘦了，在刚才的运动战中...”
“...在刚才的，‘运动战’？好吧运动战，刚才的运动战中，我瘦了一个码号，你是这个意思？”弗兰看时间紧连忙开始加速换衣服，不过依然咬牙切齿，“你看你小子能的。”
之后的时间里，弗兰全程嘀嘀咕咕满嘴跑火车，声音较小连卡西利亚斯都听不清楚，就灌了一耳朵的嗡嗡嗡。到后面卡西利亚斯忍不了了，抓起水瓶和手套就跑出去美其名曰提前热热身。阿隆索倒是脾气好，又或者说因为关系还不熟悉所以做不到像卡西这样不顾忌，虽然收拾好了却依旧表情淡定地呆在弗兰身边。
索性弗兰在卡西被絮叨走了后没几秒就闭上嘴恢复了平常，c罗已经跟着佩佩马塞洛他们出去了，劳尔和古蒂陪着卡卡闲谈，上帝之子态度温和，附和时咧嘴笑出一口可爱的白牙，十分容易增进好感。弗兰脑子里过着一条条信息，再直接把它们丢进垃圾箱里，拍了拍身边阿隆索的肩膀，西班牙人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突然亲近的举动有什么异常，抓起东西跟着弗兰就往球场走去。
虽然在谈无关紧要事情模式下，谁都分不清弗兰顶着那张表情呆滞的脸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胡诌，但阿隆索本身就不怎么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随便跟着他的话题聊天避免冷场，觉得轻松极了，就连话题从天南瞬间转到海北，也能毫无困难地跟上弗兰的思维脚步。
这就造成了，在进入正式训练前的热身时间里，往常还会为了队友注意不要说话太跳脱的弗兰直接放飞了自我，一反往常会给不熟悉的人带来的少言少语印象，话说得多了不少，甚至渐渐的就连助理教练都在场边注意到了貌似出现真空圈的弗兰和阿隆索周围，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这个不安定因素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因为是假期后的热身训练，为了让球员尽快适应到新赛季的准备之中别再那么疲懒，球队安排的训练量比往常要大了几分，算是给众人一个预警。球队里一部分人已经渐渐止了交谈专注于脚下，弗兰虽然是一点儿问题没有，不过看着因为之前交谈导致气息不稳逐渐喘息加重的阿隆索，也选择闭上了嘴，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依旧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全程保持安静却也开始劳累的劳尔心里甚至有点儿羡慕这位皇马的永动机，这个人仿佛就是永远不知道疲倦两字的意义，哪怕场下一派慵懒懈怠，一登上绿茵场就永远能从哨响全力奔跑到比赛结束。这当然不是自己年纪大了的缘故，劳尔一边想着一边控制不住观察弗兰的状态，真希望能有研究组把这人剖开看看，他到底是多长了一个肺，还是肺真的是铁做的？难不成他场下永远那么懒散真的是因为把精力都蓄起来集中在了球场了？
弗兰的表现太明显，眼红的肯定不止劳尔一个。这小子一开始就是以‘跑不死’闻名，‘铁人’的外号一部分是因为他球场之上只要敌人敢来就永不退缩的强硬表现和钢铁般坚固鲜少伤病的身体，另一部分就是因为那永远刷新人认知的场均甚至整赛季夸张的跑动距离。
那时候这家伙还年轻，更何况现在正值球员最巅峰鼎盛的阶段了。
当最后几组折返跑下来，热身训练终于暂时结束。弗兰那在运动中但凡不说话就透着份冷硬的气场瞬间被周身气质中和，就连最熟悉他的卡西利亚斯都不禁咋舌，这家伙身上就是大写的突兀，场上永远踏实稳健趋近机械般冷静，下场则立刻各种吊儿郎当不着调。发现卡西利亚斯莫名其妙盯着自己发呆，弗兰挑了挑眉，双手比v放在脸颊两侧冲着他弯了弯手指头。
这赛季初来乍到的主教练佩莱格里尼审视着这一切，智利工程师是被皇马球迷们期待已久的进攻型主教练，他看着面前这些当世身价处于最顶端那一撮的球星们，对新赛季满怀期待。
“先休息一下，下一个项目开始持球运动的练习。”佩莱格里尼示意助理教练上前将众人分成两组，围成两个大圈。所谓的练习持球灵活性的训练，有个更为广为人知的名字，遛猴。
一人站在中间，包围圈的众人将球不断传给中间人，直到时间结束或者中间人被累劈为止。毫无疑问中间人是最适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位置。
两组人拉伸着身体互相调侃选择人选，佩莱格里尼站在主力组旁边露出了充满深意的笑容，缓慢踱步走到了弗兰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毫无疑问，不是吗？”
除了弗兰以外的所有人立刻爆发出一阵充满赞同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