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人往高处走
廖古衣满心以为丹衣动漫公司的员工数量又能增加一个时，却被现实狠狠打脸。
周一一大早，何贺带着他的辞职信来到了萧淑婕的办公室。
萧淑婕看着面前的辞呈再次头疼老总不好当啊，“何贺，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对不起，萧总，家里有点事。”何贺勉强挤出一点微笑，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人往高处走。上次的配音事件总算让他看清了这个公司就是两个小孩过家家似的玩闹，后来他被要求将那些简笔画串联起来更是可笑。毫无意义的工作内容，完全没有收入的公司，他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留下去。
萧淑婕怎么会不知道何贺在想什么。她以为前段时间他一心一意工作已经忘记上次配音的事了。没想到……看来何贺是找到下家非走不可，要不然就凭丹衣动漫公司开出的工资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何贺，你要走我不拦你，公司也不能阻碍员工发展不是，只不过你也知道公司目前的状况，你一走所有的摄影工作全部要停下来。”
她举起手示意何贺听她说完，“你走，可以，找到可以接替你摄影和配音的人，我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只要你能找到代替你的人，你随时可以离开，现在……不可以。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是这条是写在合同里的。”萧淑婕把柜子里何贺的那份合同拿出来：“你看，乙方有责任在离职时交接好本职工作，在不影响公司正常运作情况下离职，否则离职申请不成立。”
这的确是正式雇佣条约里的一条，只不过正常公司都不会因为一个职员的离职就影响公司运作，所以这一条一般也只是惯例而已，没人在意。何贺只知道只要提前一个月辞职就一定能得到批准的惯例又怎么会想到还有这一条！
勉强拖住了何贺，但是设计师的招聘也必须提上日程，萧淑婕给在外采购办公用品的黄尚权打了电话：“权叔，你现在在那？”
“家俱市场啊，您上次不是说大厅还需要多几个办公桌吗？我这真正看了，我做了个详细的比较，待会回来带给您。”
“桌子的事不着急，我想问问招聘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现在招聘网上所有信息都透明化，别人一看我们是成立不到一年的小公司就直接pass，就算有人愿意来，也尽是些混日子的人来投简历，我这里也很难做。”一想起这些黄尚权就头大，现在的某些大学生都目中无人的很，一看是资本不过十万的小公司谈都不愿意谈。说“对不起，我已经有心仪的公司了，非常感谢贵公司的看中。”瞎扯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已经在招聘会上晃荡一个月了。
“唉，你先找着，工资可以在原基础上再加500，条件更优异的加1000也可以，不过这次看仔细，不能长久的条件再好也不要。”萧淑姐深刻怀疑甄丹丹跑回老家是故意的，要不这些事都该她负责。“工资的事我会跟老板说的，你先去做吧。”
“行，这次我要是还招不到人，我就真没脸拿这份工资了。”不管公司小不小，工资高就是王道，黄尚权不信这次还招不到人！
黄尚权努力了这么久还只招到两个小画师，何贺一时之间又怎么找的到代替。新找的那份工作一个月后就要去报道，何贺这几天急的差点上火。
“丹衣动漫公司诚聘设计师，男女不限，上班时间8:30~11:30 14:30~17:50双休两天，月薪3000，实习期短，三险一金，有意者请与我详谈。联系电话12345678（何贺）”
病急乱投医的何贺将招聘信息发到大学的同学群里，这是当初全系同期毕业的大群，每天都有一些设计岗位的招聘信息，但是成功率……何贺把希望放在这里也是想能招到几个刚出社会的学弟学妹。没看见原画师来的两个新人都是当期毕业生吗？据说漫画这个行业对那种喜欢上网的学生还是有蛮大吸引力的。
……
“学长怎么有空找我这个不争气的学弟了？”何贺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名字，这位学长可是当年学校内的名人，实习期内就被3家业内顶级工作室看中，工作一年后升职为组长，据说还有可能在三年内成为知名公司的总设计师。
每次群里人聊起这位学长都是回忆他当年的壮举，例如连续3年包揽建宁全省设计大赛冠军，曾夺得国家级设计奖提名，出国留学后拜国际知名大师为师，2年内就学成回国，甚至本身还是一家顶级设计公司的接班人，绝对的高富帅前途无量。
何贺手机里能有他的电话号码还是因为曾经参加过同一个社团绿林社（环保社团，和专业没关系）看在是同系学弟的份上受过照顾才拿到的手，就这个号码都还是何贺吹嘘的本钱呢。
“没，就是想找学弟聊聊，我刚才看见你在群里发的信息，就好奇一下那个丹衣动漫公司是不是一个叫廖古衣十几岁的男孩开的？”
“学长也认识？是他开的，不过不是全部，还有一个叫甄丹丹的女生，听说两人是上网认识的。现在的小孩子都会玩，敢和网友一起开公司。学长有人推荐吗？”何贺估计又是哪个和学长关系好的学弟学妹拜托学长找个实习生的位子，学长又不好明着拒绝。“先说好，人家拜托我招人是想招长期正式职工，实习或者短期人家不要。”
“没，就是觉得这家公司像认识的人开的，所有想问问。你也在这家做吗？”
“以前是，现在要搬家，前段时间我未来丈母娘想让我回老家工作。”作为在社会上打滚过2年的小设计师，何贺有自己的坚持，嫌弃原公司前途跳槽这种事他是不好意思说的。非但不好意思他还在电话里对丹衣动漫公司大夸特夸，不让学长心里留下自己嫌贫爱富的影子。
聊了好久，学长看起来也累了，最后问了一句，“公司和我现在的宁广远吗？”
何贺仔细回想两家地址，笑道：“还真不远，学长你们又多了一个同行，不过丹衣现在只接内部工作，不外包，也不存在竞争。”
学长奇了，“你刚才不是说丹衣动漫是负责自己制作电影的公司吗？怎么又和我们设计公司扯上关系了，到底是做什么的？”
“额……”何贺突然发现，他作为丹衣动漫的唯一设计师，至今都不清楚公司工作范围。“就是和现在网络上流行的漫画有关，具体的我也不能多说，这签都了保密合同的。”
学长也不强求，挂了电话。双腿翘的老高，对对面的总设计师说：“师傅，古衣这小子真的自己鼓捣出一个公司，就做上次他在我们这定制的那个，不过是90分钟电影版。可惜没人没钱，设计师要跳槽。”
张工还没说话，旁边的小赵先开腔了：“哦…小师弟好可怜，师傅看在小师弟好歹在我们这学了一个月的份上要不要去看看？”
廖古衣虽然不常去宁广广告股份有限公司，但与这几位在宁广认的师兄还是经常在网络聊天。托网络的福张工也经常听到廖古衣的消息。
第一届漫画之家同人大赛、新漫画《名侦探柯南》、网络小说和网络漫画大战的导火线，这些消息让张工知道这几个月古衣可一直没闲着。
张工点上烟：“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甘心呆在人下的人。”看来那个想要廖古衣进入宁广的愿望是不可能了。心中遗憾的张工环顾四周，自己得意门生居然全在摸鱼，“你们工作都做完了？快点做，做不完今天加班！”
“不要……”xn
正被师兄们万分羡慕不用加班的古衣才是真正的加班困难户。甄丹丹走了还不到3天，他忙的脚不沾地。《名侦探柯南》和《哆啦a梦》都不能断更，《最游记》外传还在哀嚎的读者也要偶尔过去安抚一下，自己的学业不能受到影响，白善管理两个助手的画稿他也要审批修改白善的画稿，还要抽空和丹丹讨论柯南之后的剧情发展。现在又有了一个新助手李俊清，助手只有像淑婕姐姐这样万能型人才才是助手，李俊清这种叫——拖后腿的！
没错，比起有着自己漫画基础的萧淑婕和一张白纸般的白善，李俊清就是那坑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丹丹曾经的出租屋内，古衣重重的拍着桌子：“漫画不是插画！是讲故事的画！你必须先确定每页的台词，精简后才开始分镜，对话框的大小要由台词的重要性和多少决定！”
“不管是漫画和插画，画才是最重要的！你应该先画完剧情内容，然后才根据空白写台词！”李俊清丝毫没有面前这人是自己衣食父母的顾虑，据理力争。“像你这种只想着剧情的家伙怎么能画出真正有诚意的作品！”
没错，身为已经有四部漫画作品的廖古衣在漫画最基本的常识上被没有任何漫画作品的李俊清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