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戒指
听说购买一半章节会有惊喜~~~ 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只能压箱底, 也只剩下怅然了。
程北不知什么时候抢走了她手里的丝巾, 左看右看一番后, 做出点评,“这丝巾真会省布料, 几乎是透明的。”
苏柚伸手想去把他手里的丝巾抢回来, 却被他藏到身后去。
程北说:“这丝巾归我了, 反正你也没泳衣,拿回去也用不着。”
苏柚的话哽在喉咙处, 谁说我没有泳衣?
话还没说出口,程北的下一句就是:“你身材这样, 就别穿泳衣了。”
苏柚气急,瞪了他一眼,一整个上午不与他说话。
最后还是徐湘把那丝巾从程北手里抢回来,重新送给了苏柚。
苏柚把丝巾仔细的包好,藏在背包的深处。
晚上是最后一次给程北补习功课。
恰好,李飞镖过来玩,程北今晚的心情仿佛不太好,便以自己要复习数学功课为由, 意图把李飞镖赶走。
李飞镖先是打趣他, 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爱学习,后来见程北油盐不进, 真的只顾做题, 这才坦诚说明自己的来意。
“程北, 我哥过几天要和几个朋友开车去桐澳湾度假, 听说那里的海还没被开发过,岛上都是原住民,海清得见底,出了海还可以看到海豚!咱们反正还有十来天才开学,不如跟他们一起去玩?我和雪竹说过了,她让我先来问你,你去不去?”
“不去。”程北回答得十分直截。
“为什么不去啊?”李飞镖急了。
程北指了指自己的腿,“都这样了怎么去?”
李飞镖像个孩子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你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哪里好?”程北看一眼正坐在椅子上出题的苏柚,像是故意要说给她听似的,“我根本就没好,走路行动吃饭都不方便,我做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明天开始连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有,还要我和你去度假?不去!”
苏柚听着他的话,心里纳闷的想:这人说话怎么都不打一下草稿?他哪里走路行动吃饭不方便,明明只是偶尔需要拐杖支撑一下而已,伤口不那么痛的时候,他分明是健步如飞。
苏柚总算见识到了李飞镖磨人的本领有多厉害,一整晚,他和程北的谈话中心只有一个:
——去嘛!
——妈的你不去雪竹也不去!
——你以为老子很想和你去?要不是我看你在这里没有朋友……
最后,程北受不了他的耳膜轰炸,答应今晚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他答复。
夜晚十点,苏柚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她刚才和杨柳青通过电话了,杨柳青得知她明天就要回去,激动得长舒气,说最近忙得脚不挨地,做梦都想苏柚回去帮忙。
苏柚愈发觉得愧疚,小姨明里暗里资助自己学费生活费,自己却没能在一年最旺的季节帮她分忧。
这次回去后,她打算立刻去宵夜店帮忙,直到开学上课。
程北在门外敲门的时候,苏柚已经把所有行李收拾妥帖。
苏柚走去开门,程北立在门外,身姿颀长,一只手搭在房门边上,看着她,姿态闲适,仿佛只是很随意的那么一开口:“你没睡?”
苏柚“哦”一声。
他挺自来熟的抬脚跨进了房门,擦过她肩膀,直接坐在客房的床上,目光很是自然的落在她大大的单肩包处。
“都收拾好了。”是肯定句。
苏柚还是回了句,“对啊。”
说完这一句,两人便无言以对了。
苏柚有时候觉得,自己虽然认识程北将近一个月了,但是对他的认知却是极其少的。
程北不是那种随便和人唠嗑的话,苏柚对他的了解,大部分来源于李飞镖。
比如,李飞镖曾经提起过,程北的爸爸在国外,是个飞机师,程北不喜欢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爸爸。
程北的妈妈,表面上是个家庭主妇,其实她曾是名噪一时的电视台女主播,后来放弃女主播的职业,去美国读书取得企管硕士学位,后在某国际知名公司担任营销经理,与程北父亲离婚后开始出现抑郁症,接受治疗后,转而研修瑜伽以及新时代的各类心灵课程,并取得中国国家心理咨询师的执照,并著有多本心灵畅销书。
如今的徐湘,是著名的心理演讲家,畅销书作家,四处飞,各地演讲,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
苏柚很难联想,李飞镖嘴里这个意气风发的女人,竟是不动声色的程北妈妈徐湘。
想到徐湘常常被程北气得一脸发绿的模样,苏柚就觉得日子和传说总归是不同的。
程北鞋尖突然踢了踢她的小腿,“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什么?”苏柚肯定他刚才半句话没问,除非他是在他自己心里问的!
程北垂下清冷的眸子,“我问你,想不想要和雪竹飞镖他们一起去桐澳湾玩?也不是一群男生去,有几个女生也一起。”
苏柚没有一丝犹豫的摇了摇头,“不去了,我得去帮小姨的忙。”
程北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又要去做啤酒小姐?”
苏柚后背一僵,顿一下,咬牙说:“是又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
程北后退一步,看着她,离开的时候脚踢了那门板一下,吓得苏柚心脏一阵抽搐,心想这人是不是有间歇性癫痫症,时不时就发作一下的。
……
第二天,苏柚起个早,徐湘还在屋里睡觉,苏柚不好打扰,便没有与她告别。
程北一定也在睡觉,就算他醒了,苏柚也没有与他告别的打算。
两人的关系本来就算不得很好,昨晚还不欢而散,再见面只有尴尬。
她轻手轻脚下楼,打开客厅的门,又轻轻阖上。
走出小区,来到小区外不远处的公车站,等待公车,在七株榕街口下车。
步行至杨柳青的宵夜店前,苏柚特意绕到街口的报刊亭,站定,探头问老板:“叔叔,有没有我的信?”
那老板见是她,笑笑摆手:“没有。”
虽然早就猜到是这结果,可苏柚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老板又说:“下次来了信,我第一时间给你拿到你姨的烧烤店。”
苏柚低下头,轻轻说了声:“谢谢。”
……
生活忙忙碌碌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苏柚从程北家回来后,回去看了爸爸一趟,接下去的时间都待在柳青宵夜店。
连续三天忙到凌晨三点,暑假的宵夜生意好到爆炸。
这条老旧的,没有被拆迁的街,因为七棵珍贵的百年古榕树得以留存下来,往前一条街是城市最繁荣的地带,寸土寸金,年轻的男女习惯在那繁华地带吃个晚饭看个电影后,穿越一条车水马龙的街,来到这条破碎得很有年代感的古街,感受仿佛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穿越,顺便吃个宵夜,踏着夜色的清辉再返回家。
苏柚的母家世代住在这里,杨柳青的宵夜档口是祖业,早年父辈自己动手盖了三层楼,如今看来虽然有些老旧,可也不是土楼,钢筋凝土,风吹雨淋,岿然坚固。
一楼以前是卖米的,后来被杨柳青审时度势改成宵夜摊,上了几次微博达人美食推荐,又在团购网做了推广,渐渐客如云来,可毕竟是小本生意,杨柳青除了请个洗碗阿姨外,样样都是亲力亲为。
二楼以前是苏柚妈妈杨柳红的产业,后来杨柳红跑路了,就成了杨柳青的储物间,储物间特意隔出一间小房,是苏柚偶尔的歇息地。
三楼则是杨柳青的住处,几年前才翻修过一遍,是杨柳青日常生活休息的地方。
杨柳青四十好几,风韵犹存,是附近商店男人们的日常意.淫对象,至今还没有结婚,早年谈了几场恋爱,大多不了了之,年纪大一点后也有热心人要给她介绍对象,起初她还挺热情的约会见面,一次次的看不对眼后,她便也断了这个心思。
用杨柳青的话说——“爱情,从来不是相亲相出来的,而是偶然相遇的火花”。
苏柚时常与杨柳青说——如果不走出去,怎么会有偶然相遇的可能?
杨柳青笑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爱情是不讲概率的,它比香港六.合.彩还要讲运气。
可是有没有喝多,醉了还是没醉,从来不是当事人自己说了算。
程北还没有再下一步行动,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苏柚吓得一激灵,赶紧将几乎把全身重量伏在她身上的程北用力推开。
陈雪竹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摇摇欲坠的程北,还有伸手紧紧扶住程北的苏柚。
陈雪竹眼睛短暂刺痛了下,眉头微蹙,继而面色焦虑的问苏柚:“程北怎么了?”
苏柚如实相告:“他好像喝酒了。”
陈雪竹点点头说:“那咱们快把他扶到房里休息吧。”
两人合力将人高马大的程北同学扶进房里休息,程北果真不是一般的不胜酒力,一瓶酒而已,一沾床就完全人事不省了。
苏柚给他泡了杯解酒茶,放在他床边的位置,转身要走的时候,手突然被他拽住了,他低低的说了句话,苏柚没听清。
陈雪竹刚好从门外拿了热毛巾进来,往他额头上一搭,被他一个翻转,热毛巾掉在了地上。
陈雪竹呆呆看着被打掉的热毛巾,一动不动,也不把热毛巾捡起来。
苏柚打算自己去捡毛巾,轻轻推开程北拽住自己的手,躺床上的程北却耍赖似的一把将她往回拉,苏柚身体跌在了床的一角。
这一回离得近,总算听清程北说的话,他说:“苏柚。”
陈雪竹看了一眼后,弯腰拾起毛巾,低头走出了房间。
隔日,醉酒过后的程北一大早醒来,头痛欲裂。
李飞镖在他耳边嘲笑:“唉,亏我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妈的你竟然一瓶酒就倒了。”
程北揉了揉还发胀的太阳穴,蓦地记起李飞镖昨天给自己开的酒仿佛是高度数的洋酒,一开始他关顾着看在海里泡水的苏柚,没注意去看那酒的度数,等坐在沙滩上快喝完一瓶酒,觉得身体开始有些不对劲时,他才知道不对劲的是李飞镖给他的酒。
睡了一宿的程北依旧头痛,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听林少谦说起今天要在当地租一条游艇,大家出海,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看到海豚。
程北听说苏柚晕船不打算坐游艇出海,也说自己头痛不想出海。
陈雪竹原本答应了李飞镖要出海,最后却也以苏柚不去自己也不想去为由,同样拒绝参加出海。
李飞镖见陈雪竹不参加,自己也是兴致缺缺,最后也说自己不想去了。
林梦逮着李飞镖咆哮:“怎么回事啊?游艇都他妈的租好了,你们一个一个说不去就不去?”
李飞镖轻咳一声说:“雪竹都不去,我去做什么?没意思……”
陈雪竹不太搭理李飞镖,冷淡说:“你爱去就去,关我什么事?”
李飞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受了点伤,伤口一点一点碎开来,十分有炸裂的画面感。
可是怎么办?雪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
林梦最后把矛头锁定在苏柚身上,质疑问:“小妞,都是你,你不去,所有人都不去。”
苏柚觉得自己很冤,表示:“我真的是晕船……”
林梦依旧劝说:“没事,咱们自己开的船出去,我保证你肯定不会晕……”
林梦有种隐隐的直觉,只要苏柚点头要去,程北就会去,程北会去,所有不想去的人都会去!
林梦拽着苏柚往外走,说:“我带了晕船药,待会上了船你就吃下去,保准你不会晕。”
苏柚可不信什么晕船药,她又不是没吃过这种药,一吃就想睡,到时候所有人都在玩,她一个人在船里睡,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