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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黑魔王的叔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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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长琴不由轻轻一叹,这大概是他难得一遇的渡魂对象了吧。

“怎么了?”陆明琛听见他的声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问道。

太子长琴淡声道:“没事, 就是再回到这里, 有些感概。”

他这么一说, 这声叹息就显得十分正常, 于是陆明琛也没再问, 两人被下人引着来到了大厅。

还没进去, 就见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裳的姑娘从厅中走了出来,容色娇俏,就是那眉眼间, 带着几分骄纵。

见到太子长琴, 她先是一愣, “三姐姐回来了?”而后又去看陆明琛, 见他俊美非凡, 仿佛浑身都发着光似的, 不禁又是一愣, “……这就是三姐夫了?”

太子长琴皱了皱眉, 无论是身为仙人,还是凡人的时候,他身边的女子讲得都是矜持二字, 哪里像面前这个, 盯着一个男人目光灼灼。

“五妹。”心中不喜, 太子长琴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扫了她一眼,冷淡的应了一声。

这只一眼,却气势十足。

陆明琛轻咳了一声,眼神正直,目不斜视,只关注着太子长琴。

粉裳姑娘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虚,又听见了陆明琛一声咳嗽,于是有些悻悻然。发现自己在两人面前丢了面子,她有些不开心,撅起嘴巴,嘟囔了一声,“不就是一个病秧子吗?谁稀罕。”说着,跑着离开了太子长琴的视线。

“那是我的妹妹,从小娇惯长大,让世子见笑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就见陆明琛正看着自己,眼中带着点笑意。

他有些奇怪,却不并放在心上。

等到了大厅内,陆明琛自然的放开了他的手,对着坐在厅中的人行了一礼。

“晚辈明琛,给岳丈大人请安了。”

“不必多礼。”还未行完礼,他就被姜长衡扶了起来。

陆明琛在京城里露面的少,其实要不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对方,就是走在大街上,姜长衡估计自己也难认出陆明琛。

他看着面前的女婿,见他气度沉稳,不急不躁,就先是在心中点了点头,但又扫见陆明琛有些苍白的面孔,又忍不住摇头,是自己对不起女儿啊,把她嫁给了一个鼎鼎有名的病秧子。

他这么想着,看向太子长琴的脸上不免漏出了几分。

“你过得可好?”他招手让太子长琴过来,问了这么一句话。

“好。”探见他眼底的后悔和愧疚,太子长琴语调无波无澜的回答道。这婚约本来就不是姜清婉的,只是姜清婉在家里不受宠,就被姜家人推了出来。人已经嫁了,现在后悔了起来,早干什么去了。

发现女儿冷淡的态度,姜长衡有些气闷,却不敢说出责怪她的话,只好讪讪的收了话头,招呼两人去用膳。

太子长琴不想和长乐伯府的人纠缠,又见了几个长辈和昔日姜清婉比较要好的人后就动身准备离开,至于姜清婉的那位继母,不仅他不想见,对方大概也是不想见到姜清婉的。

“脚下小心。”陆明琛出声提醒,将太子长琴扶上了马车,向站在门口的姜长衡揖了一礼,随后跳上了马车,嘱咐驾车的侍卫,“走吧。”

姜长衡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长叹了一口气。

“三姐姐她什么时候会再来啊?”有人在姜长衡身边嘀咕,他一转头,看见是自己的小女儿,有些无奈,“你怎么出来了?”

“我也出来送送姐姐。”姜妙脸上露出明媚的笑,目光依依不舍地望着离去的马车。

“进去吧,外面风大。”姜长衡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姜妙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视线的马车,眼里透出几分不甘心,却还是乖乖的跟在了姜长衡

的身后进了门。

陆明琛回来后就去找了永安侯。

书房内,永安侯正盯着一张小猫扑蝶的画发着呆,见到陆明琛进来,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父亲。”陆明琛无奈的出声,永安侯不同于一般的纨绔,不喜欢吃喝嫖赌,反而痴迷收藏名画。

“哦,你来了。”永安侯抬眼扫了他一下,又重新低下了头,看向画里小猫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如同看心上人一般。

陆明琛有些无语,旋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学武。”陆家的剑法和驭兵之术,那在当年都是出了名的,只是到了永安侯这一代就没落了下来,而陆明琛又是药罐的存在,根本没人把重振陆家兵法威名的希望寄放在他的身上。

听了这话,永安侯这才肯正眼看他,“学武?嗯,学武好啊。”

陆明琛面上不露半分,内心却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这就是答应了?也不问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这件事情。

“放在那里上的东西你拿去,最近没事干,就看看吧。”说完,给陆明琛指了指书架的方

向,然后就又低下了头

陆明琛满腹疑团,却还是上前取下了永安侯指的书出了门。

等回到了书房,陆明琛就开始盯着自己手中的书开始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了一跳,这本封皮上没有写任何字的书籍,原来是陆家祖上留下的兵书,除了战场上的策略,更有陆家祖上打了胜仗,败仗后的经验和思考。

不可谓不贵重。

可永安侯现在却把它交给了自己……陆明琛眸色深沉了起来,脑海中永安侯不问世事的画

痴形象一转,顿时就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书房里的永安侯打了一个喷嚏,惊得他立马捂住了口鼻,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书桌的画,见它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忽然就想练武了呢?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还练得起来不起来?”永安侯摸了摸下巴,眼神一转,看到了缺了一个空的书架,一拍大腿,立即嚷了起来,“哎呀,这小子拿错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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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屋内。

太子长琴沐浴更衣完毕,正坐在书桌前,身边站在两个他从姜家带过来的丫鬟,正用巾子给她擦头发。

“世子呢?”中午回来,这人就没有出现过,太子长琴不免有些奇怪。

“正在书房读书呢。”明心用象牙梳梳头轻轻为他梳理头发,“世子爷身边的小厮来过了,说世子爷晚上不会早回来,让夫人困得话就先休息。”

太子长琴点了点头,转眼想到了一件事,吩咐道:“过会儿去拿一支擦皮外伤的药膏。”

明心知道他不喜欢人多话,也不问这药膏要用来做什么,梳完了头发转身就出了房门拿药膏去了。

太子长琴坐在椅子上,墨发披散,黑眸朱唇,神色看起来有些懒懒的。

陆明琛早上遮掩的手,他后来在姜家就注意到了,再想到之前在马车上他挡住自己额头的动作,哪里不明白对方这是为了自己受的伤,只是不想在姜家那个地方多事而已。

“夫人的面色看起来不大好,要不要叫个大夫?”明玉小声道。

太子长琴一只手搭在自己腹前,眉尖微蹙,这种隐隐的坠感是什么回事?这点儿感觉还没什么影响,而且已经是大晚上了,太子长琴不想麻烦,便摆手示意不用。

正巧,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正是在书房呆了好几个时辰的陆明琛无误。

明玉见了,对着陆明琛行了一礼就低头退下了。

陆明琛没去注意她,看向了倚在窗边的太子长琴。

“怎么不去床上休息?”他看出太子长琴脸上的困意,脱了外袍问道,脸上的表情严肃的过分,这是用功看了大半天兵书的后遗症,陆明琛现在满脑子都是用兵排阵。

“马上就要睡了。”太子长琴不知道他在书房做什么事情,看他这幅表情,还以为出了大事,有些奇怪的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陆明琛语调上升的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太子长琴的问题,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情。”知道他是误会了,脸上的表情便缓和了许多,不过在旁人看上去仍旧是冷峻得很。

太子长琴见状也不问什么了,把刚才明心送来的药膏递给了陆明琛,见他眼神从疑惑瞬间转为明了。有些好笑,遮什么遮,他又不会骂他。

见陆明琛伸出手擦药,这才看清了对方早上偷偷摸摸遮住的地方,果然是青了一大片。

陆明琛草草的抹完药膏,旋好盖子,就放到了一边。

“你先睡吧。”话音未落,就坐到了外间的书桌前,研墨写字。

太子长琴也是有些困了,听见陆明琛这么说也没别的反应,倒真脱了刚才披着的外衣,躺到了床上,手压着腹部,闭上了眼睛。

陆明琛看着纸上越写越好的字,神色怔怔,心想自己这又是占了“陆明琛”的便宜,这大气磅礴的字,可不是自己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他叹了一口气,安置好笔墨,洗手,走进了内室。

雕花木床果然被人留出了大片的位置,床上的人睡得正沉,面颊红润,神色平和。

陆明琛见了微微一笑,脱了靴子,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焚寂……焚寂……”他听见对方轻声呢喃,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焚寂?……焚鸡?”什么东西?难不成在梦里梦见了烤鸡?陆明琛替他压了压被子,然后躺下望着床帐。心想,大雪天吃一回热腾腾的烤鸡,再配上几杯小酒,貌似也很不错。

朝廷上的御史们还参了左相一把,说他教子无方,王清山在宁州任职期间徇私舞弊,纵容下属鱼肉百姓。

皇帝一看证据确凿,就下了道旨意把王清山关进了牢里,然而后面怎么办,却没有说了。

左相位高权重,辅佐皇帝多年。他的女儿又是太子妃,可谓位高权重。

自从皇帝身体抱恙后,这朝堂就变得风云诡谲,能当官的都是聪明人,哪里会不明白王清山这是成了皇帝敲打太子一党的牺牲品。

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数月后,皇帝忽然对众人说是要出京城,去景明园去散散心,又点了太子监国,把三皇子放了出来。自己就带着剩下的五皇子、六皇子以及几个受宠的贵人,乘着御驾浩浩汤汤的离开了。

留下太子和满朝文武大眼瞪小眼,着实有点儿懵。

他们本来都以为皇帝把左相的儿子关进大牢是为了打压太子,可现在又把监国的重任交给了太子,究竟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呢?

皇帝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太子和自己的岳丈两人暗地里琢磨了一阵子,也是摸不透自己亲爹的心思。不过说到底,心里还是很高兴有了这个机会。直到京城外传来了一个消息,皇帝遇刺了,不过刺客被五皇子给挡下了,没有出大事。

太子不想承认,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除了担忧,还有隐隐带着几分失望。究竟为什么失望,他不敢去深想。

忍忍忍,太子站在书房里,手里捏着一本奏折,眼神幽深得叫人心惊,他已经忍了十多

年,几个兄弟在身旁于虎视眈眈,他究竟还要忍多久?

皇帝不知道太子已经开始转变的心思,御驾回到京城,看着这掌握在自己手下熟悉的一草一木,他的心里很高兴。

五皇子和六皇子站在他的身侧,前面走过来的是他精心培养多年的太子,而他们转眼都长大了,他也由当年的初登上皇位战战兢兢的皇子,变成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帝王。

“这几日,辛苦你了。”皇帝拍了拍太子的手,有安慰之意。

太子有些惶恐,立马说:“父皇过奖了,儿臣只是做了自己应做的。”

皇帝笑了笑,“还没用饭吧?过会儿你和你的两个弟弟,都和朕一起吧。”

皇帝发话,你是不饿也得饿,并且这话是父皇有意亲近自己,太子压下自己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思,立即应下了。

一顿饭吃得太子心情不错,皇帝在打发了其他两个儿子后,还跟太子聊了好一会儿,话里话外都透着欣慰和鼓励,却没有听见皇帝在他离开之后,发出的一声叹息。

这个儿子太平庸了,平庸到他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如果他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他绝不会将他立为太子。

可是如今看来,当年的坚持也许并不正确。

……

皇帝的表扬让太子激动的许久,直到一道道的圣旨,把他炙热如火的心给生生的扑灭了。

皇帝不仅把四皇子放出,还把五皇子,六皇子封为顺王和端王,各自领了差事,前者皇帝把他放进了兵部。

这一举一动,让太子难免多想。不说六皇子,在太子的心中,他根本就算不上敌人,没有与自己一争的可能。但五皇子,他身后不输太子本人的岳家,再加上如今为皇帝舍身挡刀的功绩,让太子深深感到了忌惮。

他的手无意识敲击着檀木制成的桌子,发出了“笃笃”的声响,一下一下好似敲在了人的心头。

深受太子信任的内侍注意到太子阴沉的神色,噤若寒蝉。

“把这封信送给左相大人,小心行事。”太子淡淡道,眼中却藏着几分阴霾。

这送自然是要秘密的送,内侍低了头,收好信,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夜色如水,月色如霜。

明明正是不暖不凉正正好的天气。

太子的心却冷得结了冰。

“我那五哥近来锋芒太过,已经让太子记在了心里。”手中捏着一枚棋子,端王唇角一勾,表情看着有些嘲讽,“我那哥哥可不是个好性子,别人要拿了东西,可得付出不少代价。”

窗户关得不严实,有几一阵风随着缝隙涌了进来,吹得两人宽大的衣袖直飞。

陆明琛低垂着眸,在灯光下的眉目莹润如玉,五官俊美的好似画中人般。

他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不可置否道:“这两人斗得厉害,上头还是照样压着那座山。”

陆明琛微一停顿,忽而看向端王的眼,问道:“那位的身体近来如何?”

“上次遇刺,五哥虽为父皇挡了一劫,但还是受了些惊吓,前些天手抖得厉害。”端王正在想事情,随口道了一句。

“启禀王爷。”身着黑衣黑靴的侍卫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附在端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端王皱眉听着,等到侍卫退出去,他忽然站了起来,“明琛,你说太子他会不会想要……”他话没有说完整,陆明琛却听懂了。

他没有说话,心里却赞同了端王的想法。

“我们的机会来了。”端王哈哈一笑,那双眼瞳,在晕黄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明亮,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转眼便到了十月。

十月十日,乃景朝当年建国之日,是以这日宫中举办了两场宴会,第一场是为诸位大臣准

备的,第二场则算是家宴。

陆明琛早早就穿戴完整,玄衣黑发,眉飞入鬓,鼻梁高挺,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而苍白。

“今日没事的话,就不要出门了。”剑被他擦的光洁如镜,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寒芒,将剑收入鞘,他肃了脸色,沉声对太子长琴交代道。

太子长琴与他磨合数月,早已清楚此人处事沉稳,绝不会空口白话,又知道他向来与端王交往甚密,心里早就有了猜测。

他对于此事乐见其成,陆明琛权势越大,助力越大。

他温和的笑了一下,点点头,“好。”

陆明琛不放心,拨给他几个侍卫,这才抬脚离开了。

家宴是在承乾阁举办的。

此时皇上还未到,还不能入座,因此众人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大哥。”太子为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见到太子,顺王和端王这些兄弟便要向他行礼。

看到几人行礼,太子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嘴上却还是显得极为宽厚,道:“大家都是兄弟嘛,不用多礼。”

太子近来架子端得越来越厉害,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但顺王和端王几人哪敢真应了他的话,连道这是应该的,前前后后做全了礼数。

太子笑了笑,目光看向顺王,语气十分温和,“你的差事办得如何?可有人为难你?”

龙子皇孙的,只是下来办事,兵部的人都是人精,还用不着为难顺王。

顺王暗暗不屑,却带着一副兄长关心我十分感激的小表情,摇头道:“初来乍到,只怕是弟弟不明事妨碍了诸位大人,诸位大人都极好,有问必答。”

太子嗯了一声,又和其他几个兄弟聊了起来。

于是皇帝一来,就看见了这幅兄友弟恭的场景,不管这是表演出来的还是事实,都让他最近暴躁的心情舒缓了许多。这心情一转好,面上便表现了出来。

“大家都坐吧。”皇帝手向下压了压,近来因为诸多事情发生苍老的许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众人向皇帝行了一礼后,这才入座。

美酒,佳肴摆在了众人面前的小案几上,浓郁香气飘荡在空中,叫人垂涎三尺。

戏台搭在了离众人不远的前面,开场的锣鼓声响起,承乾阁一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这出戏主要说的是一个穷书生靠着爹编草鞋含辛茹苦赚的钱读书识字,被员外相中招为女婿,再考中状元的逆袭故事。

“这儿子挂念着父亲,也没叫他的父亲辛苦白费啊。”看着戏台上穷书生高中状元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亲爹接到了京中,皇帝轻飘飘的感慨了一句。

联想到近日里发生的事情,坐在案几前的一众妃嫔皇子眼观鼻鼻观心,别的话那是一句也不敢搭。

注意到下面人噤若寒蝉的样子,皇帝放下酒杯,有些意兴阑珊。

一顿饭,所有人食不知味。

戏到末尾,宴席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众人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天空绽开了一团团五光十色的烟火,引得大家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

皇帝皱起眉头,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嘭”的一声,酒杯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太子不知从何处抽出的匕首,架在了旁边的顺王脖子上。

匕首寒芒闪烁,锐气逼人,顺王脖颈上有鲜红色的血渐渐渗了出来。

除了端王,众人都呆住了,倏忽间变得鸦雀无声。

有些胆小的妃子傻了,惊声尖叫了起来,却被太子充满寒意的双眼扫过,顿时发不出了声音。

刀剑相触的声音在殿外响了起来,一声声哭饶,惨叫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划破了这座静静矗立了几百年皇城的夜。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个身穿黑衣的侍卫哗啦啦的涌了进来,一众妃嫔连同皇子团团围住。

“逆子!你这是想弑父篡位吗!”皇帝在一众黑衣侍卫的包围之下,冷冷地望着太子,除了愤怒,藏在眼底的更是失望。

“父皇,这一切都是您逼的!”太子平日的文质彬彬面具被撕了下来,恶狠狠的瞪着皇帝,那目光犹如一只饿得许久的野狼,“太子……太子!从母后去世起,到五弟六弟他们长大成人,我至今依旧只是太子!……一个永远只能顺着皇帝,永远无法展示自己才能的太子,有倒不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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