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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入V·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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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

黎棠愣了一下,摇头笑着说:“谢谢,不过这些你都帮不了。”

赵定雍抬手帮他理顺了一下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温和地问:“为什么呢?你是不相信我吗?”

黎棠赶紧解释:“没有的事。我那些事你是真的没法帮啊,我家老人和租客又不认识你,茶餐厅的事情先交给鑫叔去处理就行了。”

你帮忙送我嬷嬷去医院吗?这算不算见家长啊?

赵定雍又问:“那咱家老太太不是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吗?这个你想怎么安排?”

咱家老太太吗?黎棠心里慢慢变得高兴起来,为着喜欢的人能够把自己的烦恼都放在心上、同时努力帮忙想办法解决。

“没事的,到时我会让邻居阿姨帮忙陪着去,回去后再给阿姨带点什么礼物就好了。”那就王师奶吧,她家暂时还没有孙辈,热心又清闲。

赵定雍将空碗接过来、作势要再帮忙盛一碗,黎棠赶紧婉拒:

“好了好了,我等一下再喝啊,张伯上午送来的粥刚刚喝完不久。”天天窝在病床上,又没有怎么运动、食量都慢慢变小了。

盛汤的动作一顿、赵定雍皱眉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空碗放下了,重新拧紧了保温盒。

“好吧,那你今天记得喝完,这里面加了一些温补的中药,能让你尽快的康复,流那么多血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黎棠先答应了下来,心想太多了、真的是吃不完。不过那都是张伯的心意,老人家非常热心,以后真是要好好谢谢他。

赵定雍把椅子往前放,坐在黎棠的病床前说话。

“小棠,等你出院之后就搬家吧,我帮你重新找个房子。”你愿意的话,最好跟我住到一起。不过最起码,之前出过事的那个公寓是不能住了,想想就无法接受。

黎棠反应很大地问:“为什么?我现在住的公寓很好啊,租金公道、离公司也近、交通又方便。”在市区想租到理想的房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好的太贵、便宜的太远、不高不低的交通不方便。

——这还用问为什么?你小子差点死在那公寓里了,难道回去看着那墙壁心里不难受吗?

赵定雍有些无奈地解释:“你说呢?你住在那里,我一点也不放心,换个房子吧。”

再次扶了扶自己的颈托,略微思考了一下,黎棠毫不在意地说:“你是觉得我在公寓里受过伤、所以会嫌弃它吗?其实没什么关系的,那只是个意外,回去后我买个塑料的水壶、哦不对,我发誓以后无论怎么生气也不砸东西发泄了。”

毕竟是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圈,黎棠的性格被磨得平滑温和了许多,再也不觉得生气时控制不住就想做点什么了。

赵定雍屈起食指敲了几下床头柜,态度变得强硬了一点:“这不是水壶和砸东西的问题,这是那公寓设计得不合理的问题!小棠,搬吧,你别怕麻烦,我会帮你找房子、帮你搬家。”

其实是他迁怒了。原因一确实是一开始就觉得那公寓所处地区治安不大好、基础设施公共服务都不完善、住着不够便利舒适;原因二就是觉得那公寓是别有用心的刑宽帮忙找的、而且那家伙还就住在对面!夜长梦多,实在不能忍受。

黎棠纳闷地看着赵定雍十分坚持的态度,他尝试着进一步解释:

“你别多想,我这次受伤真的是运气不好、跟房子的格局能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当初租房时签了合同,是押三付三的,至少还要再住两个月呢。”况且租金也不便宜啊,职场小菜鸟心里补充了一句。

赵定雍有些挫败,他瞪了一眼看起来没多少怕意的黎棠,随后马上又注意到对方的颈托,他赶紧别开了眼神,再次回头开口时语气就缓和多了:

“好了小棠,你好好养伤,搬家这件事以后慢慢商量。”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不能再回去那公寓住了,等你好一点再说。

——真是奇怪,我们怎么好像谈了很多年恋爱一样啊?明明在一起没多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黎棠索性直接开口问,他不愿意再憋在心里琢磨,有机会见面就抓紧问了吧。

赵定雍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折叠起来、把床摇下去,让黎棠躺下。

“你说呢?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一早就看上你了。”赵定雍相当坦然地承认,“倒是你,一直没正面回答过我,不过我一直都当你默认了,咱们以后好好相处吧。”赵定雍一本正经地说,眉眼间都是认真的笑意。

黎棠轻缓地挪动着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他笑眯眯地说:“这样吗?也行,那我就不说咯,反正你都默认了。”把话彻底说开了心里就舒服多了,坦荡荡地不用去猜测什么。

赵定雍愉快地笑出声音,走过去将窗帘拉上,回来时顺手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在旁边的家属休息小床上躺下,扭头看着黎棠说:“行啊,反正已经在一起了,你说不说都可以。”

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俊朗的脸看起来有些疲惫,哑声说:“你这次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当时送医院稍慢几分钟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后别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了,忍着回来告诉我,我去帮你。”

黎棠不能扭头,不过他能感觉到赵定雍的目光,他闷闷地回答:“我当时也很害怕的,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快速失血那种感觉很恐怖,你会觉得自己完全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的过程……”

“好了宝贝儿,别说了。以后和我住在一起行吗?我现在的家你去过的,张伯他很喜欢你。”赵定雍放软了声音商量着。

这怎么行呢?感觉太奇怪!

黎棠一口回绝:“这不行、我不能住进你的家!感觉就像你包养了我似的……不好意思,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而已。”

赵定雍自然是失望的,他闭上了眼睛,严肃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从来不带人回家的,那可是我休息的地方。”

“哦?不带回家那就是养在外面了?”黎棠懒洋洋地调侃他。

“是啊,可不就是养在外面,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回家吗?”赵定雍好整以暇地反击,滴水不漏地圆了过去。

黎棠被逗乐了,他努力憋着笑意,安慰对方:“放心吧,我不会追究你以前的情史的,毕竟你比我大这么多,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生活呢?”

这小子……是真不介意吗?

赵定雍难得被噎了一下,他想了想才慢慢地组织着语言说:“谢谢你不去计较那些。前几年我有段日子确实比较放纵,不过你放心,都是处理好了的。这两年工作太忙,人突然间就累了、厌倦了,所以没再碰过那些。”

没办法,这些只能隐晦地交代,要考虑恋人的接受能力,谁让那些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了呢?

黎棠举起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不必多说。

算了,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还是多重视一下我们的未来吧,如果你我是真心相待、认真经营感情的话。

*****

第二天一大早。

“这样啊?那你要好好珍惜公司给你的机会,去到要好好学习,记住了吗乖孙?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到了外地也要按时吃一日三餐,别总是熬夜,去到陌生的地方晚上尽量不要出去,知道吗?”黎嬷嬷先是失望了一下,不过老人家觉得公司愿意栽培自家小孩、派他去外地出差做项目,还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黎棠握着手机,压抑着心里的愧疚,极力让情绪和声音显得兴奋而踌躇满志:

“我知道了嬷嬷,这次有好几个前辈一起过去的,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的嘛。你在家要小心一点,随时注意锁好门窗,有什么事情先给隔壁的鑫叔、王师奶打电话,我一直都有拜托过他们的,然之后情况允许的话再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真是不应该撒谎,不过如果告诉她事实的话估计嬷嬷会紧张难过得不行,我伤成这样……

黎嬷嬷一时间没有怀疑什么,她只是温和地打压着黎棠兴奋到有点得意的态度:“呐呐呐、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棠棠,虽然公司让你去了,不过你又帮不上多少忙!所以到时候要谦虚点、醒目点,多帮那些前辈们做事,要听他们的指挥,不要擅作主张、没有礼貌,记住了吗?”

“哎呀我知道了嬷嬷,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后天让王师奶陪你去检查身体啊,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跟她说过,她也答应了。”黎棠请人帮忙把病房的门关好,以免把不合适的声音传给老人听见。

“好啊,我知道了,这些都是小事。乖孙啊,你要出差半个月那么久,一定要跟紧公司同事们,知道吗?平安是最重要的,做不来的事情不要勉强,嬷嬷只希望你平安健康,男人的事业可以用几十年去打拼,不必急在一时的。”

“……”

祖孙俩絮絮叨叨地煲了大个半小时的电话粥才不得不挂断了电话,因为黎棠看到医生查房的时间又快要到了。

一会儿之后,主治医生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给黎棠做例行检查和询问。

“医生,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完全愈合啊?会有什么后遗症吗?”黎棠担心地问。

钱俊温和地回答:“至少也要卧床静养半个月、小心注意一个月,至于身体的调养则需要更长的时间,这个要看个人的条件和方法。”

黎棠追问:“那半个月后我能出院了吗?出院后我会很小心的。”

“理论上可以,具体要看到时候你的恢复情况。不要心急啊,这种伤最好一次性彻底养好了,否则后患无穷。”接下来钱俊就开始摆着温和的笑脸向黎棠介绍恢复不好有可能会出现的后遗症,成功吓得他的病人脸色发白、神情凝重。

“好的,我知道了医生,谢谢。”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随时告诉我。”

“好,您几位慢走。”

看来,真得结结实实养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

“嗳,大宽这两天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被帅哥甩了吗?”设计部的几个人偷偷在茶水间聊八卦。

“很有可能啊,这两天喊他出去喝酒都喊不动了,这多反常!”

“也许人家是想收心结婚了呗。”一个小年轻嬉皮笑脸地说。

“呸~大宽可是亲口承认过自己是同|性|恋,你让他找谁结婚去啊?难道还真得找个外国人结婚不成!”

“哎你这人真是不开窍!这世界上除了男同不还有女同吗?他们可以假装结个婚,先堵住双方家人的嘴嘛,大宽可是他家里的独生子,不结婚?你们可真是够天真的!”小年轻气哼哼地说。

这天刑宽下班后,开着车绕了医院好几圈,最后还是开进去了,习惯性地踏进医院外面的鲜果店里买了几样水果提着,走出来时眼睛又瞄到了旁边的那家花店。

看了一会儿之后,刑宽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先生您需要哪种花呢?”

“他住院了,我想送一束花给他。”刑宽呼吸着满室的芬芳、看着身边的姹紫嫣红,有些出神。

“好的,先生您到这边来看看,我们这儿有几款已经搭配好了的花束,都是非常适合探病的。”青春活泼的女孩引着刑宽到了另一边。

“这是什么花儿啊?”刑宽指着其中一种淡紫色的小花问。

“这是满天星,花语是清纯、关怀、思恋和真爱。”女孩笑容可掬地回答,她心里其实还补充了一个词语:配角。

她在医院旁边经营花店已久,一看刑宽的表情就能猜个大概了。

刑宽落寞的脸上顿时有点动容:“是吗?这花好啊,就给我来一束这个吧!”

女孩的笑脸僵了一下,委婉地劝说道:“先生,只有一种花看起来会比较单调,不如再挑几种吧?”

刑宽愣了一下,随后点头:“也行,麻烦帮我再挑几种、搭配一下。”

“行!您稍等啊。”女孩爽快地答应,手脚麻利地开始挑选包装花束。

最后呈现在刑宽面前的,是剑兰、康乃馨、红掌、满天星和石松,看起来素雅又大方,其中按照刑宽的要求,满天星占了很大的比重。

——呼~感觉这位先生会失望而归的。女孩目送着客人离开,她敏感的直觉告诉自己。

刑宽提着水果抱着鲜花走到黎棠的病房门口,刚想举手敲门时,就从半开的门缝里看到了赵定雍的身影,对方正在拿着毛巾帮黎棠擦手。

“小棠,休息一下吧,离毕业答辩还早着呢。”赵定雍硬是收起了那些毕设资料,让黎棠重新躺下休息。

“早什么啊,只剩下不到两个月了,一辩不过就要等二辩、二辩不过就要留级了!”黎棠严肃地说,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对毕设和答辩肯定是极为重视的,这直接关系着他能不能顺利毕业、拿到相关的证书。

赵定雍硬是不把毛巾交给黎棠,自己慢吞吞翻来覆去地擦拭着,末了还取笑他:“难道你担心自己一次过不了吗?一般情况下老师都会让学生过的,除非写得实在太差。”

“……这个、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学校每年的标准都不一样的,听说有个不让通过的隐形指标——毕竟那么多人全部都一次过也太夸张太假了些。”黎棠煞有介事地猜测着。

刑宽听到这里时病房旁边长椅上守着的徐真等人就起身了,刑宽迅速朝他们微笑了一下、扬起了手里的水果和鲜花,推门进去,朗声笑着说:

“别自己吓自己了,根本没有那样的规定!”

黎棠和赵定雍同时看向刑宽。

自然地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再将鲜花插|在花瓶里,顺便地就把赵定雍给挤开了,换成他自己守在黎棠床头。

“师兄,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每次都提着东西来做什么?忒客气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就没有那样的规定了?这是隐形的、潜|规则!”黎棠笑着招呼刑宽,冷不丁闻到鲜花的香气,他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鼻子有点痒。

“嗳、每次参加二辩的都是那些根本不把毕设当回事的人,写得乱七八糟、或者大段大段的抄袭,学校让过才怪呢!”

赵定雍刚才顺势让开,就是去拿起了那束花,他正色对刑宽说:

“刑先生,小棠的房间不能放鲜花,万一花粉刺激得他打喷嚏就糟糕了,伤口经不住。”说完就拿着开门出去递给徐真处理了。

——这样吗?连我送给小棠的关怀、思恋和真爱你都要扔掉吗?

刑宽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他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啊小棠,我一时间没想起来注意这个,只是想让你看了心情好一点。”

黎棠赶紧圆场:“千万别这么说,这花挺好看挺新鲜的,师兄费心了。”

赵定雍倒是没觉得怎么尴尬,因为他刚才说的也是实话,要不然他自己每天都会带鲜花过来了,怎么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刑宽呢?

“邢先生真是有心了,这么关心我家小棠,等他好了之后、定要让他好好答谢你一番。”赵定雍回到床头,亲昵地拉拉黎棠的被子笑着说,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忘记了一般,就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对待刑宽。

刑宽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勉强,他已经碰到赵定雍好几次了。之前并不是没有领会到黎棠那好几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挑明,他只是心里憋着了一股气,撑着他硬是跑了这么多趟医院。

——我以小棠的师兄和朋友的身份来看他,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有什么理由拦着我?

也许他心里仍旧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所以才在黎棠主动提起时一而再再而三地转移话题,幻想着事情也许会有转机。他观望了那么多年、衡量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口,除了家庭的压力之外,就是感觉始终都走不进黎棠的心:这个小师弟总是冷漠疏离的、刻意跟自己保持着距离,虽然他承认过自己是同,可一直也没发现他找什么伴儿……一来二去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嗨、这有什么可谢的,我跟小棠是什么关系啊?谢什么谢!”刑宽用一向豪爽大方的态度回答,心里却在茫然地问自己:那么、我跟小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黎棠也微笑着参与对话:“师兄一向非常照顾我,怎么谢你都是应该的,等我出院了之后,一定要挑个周末请你好好的吃顿饭、痛痛快快放松一下。”

刑宽看着眼前同时微笑望着自己的黎棠和赵定雍,第一次无比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实际上是个“来访的客人”这一事实,这个发现让他根本就坐不住了。

匆匆关心几句之后,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道别出去后徐真他们还朝他点头笑了一下。

——刚才他拿进来的那束包扎得十分精美的鲜花正放在长椅边上,看起来孤伶伶的、十分落寞。

这一幕刺激了刑宽一向大大咧咧的心,他脸色难看的朝徐真他们笑了笑,迈开大步下楼,那步伐急得连成了一串、毫无停顿。

算啦,他已经有玫瑰了,又怎么能注意到满天星呢?

从这一天往后,刑宽不再每天都往医院跑,他重新恢复了自己多姿多彩的夜生活,经常出去玩到凌晨几点才回家倒头就睡。

*****

在黎棠住院的半个多月里,除了有空就会过来的赵定雍和隔三差五会上来坐着聊会儿天的刑宽之外,他的病房里还迎来了两个特殊的访客:赵则恒和他的助理孙浩。

赵则恒脸上是满满的尴尬和憋屈,孙浩则是提着水果和慰问品、脸上挂着真诚得体的笑意。

等孙浩按照标准的探病礼仪和黎棠招呼寒暄完毕之后,病房里也就陷入了沉默。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已经放下的黎棠和已经接受的赵则恒之间,虽然一直话不多,可气氛还算不错,难得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

“小、黎棠,之前是我冲动鲁莽、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有天才知道,赵则恒看着黎棠那张脸时是怎么说出以上那番软话来的,可不说开、以后再碰到他和自家小叔在一起的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黎棠也非常别扭,赵定雍并没有和他提过怎么处理赵则恒这件事,他只是以为对方得知和自己打架后、自己居然被送进了医院?惊讶之余赶来看看情况。

“别这么说,我也从来没有给你留过面子,算是扯平了吧,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黎棠不大自然地回答,他心想:算了,既然他都已经主动道歉言和了,我总不能揪着不放吧?那样未免太没有气量了。

赵则恒和孙浩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看起来纯粹就是进来道歉而已,临走前,赵则恒转身、欲言又止,孙浩立刻找了个理由、说是先去停车场取车,醒目地先走了。

黎棠好奇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你真的跟我小叔在一起了吗?”赵定雍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声地问出口了。

黎棠总是觉得三个人被扯到同一个台面上挺尴尬的。

“是。”不过,既然是坦坦荡荡的在一起,也用不着隐瞒,黎棠直视着赵则恒承认了。

赵则恒低头看着地面,那些话在心里打转了很久,最终只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好。你自己要小心,我那家里……嗯,以后无论哪个赵家人叫你出去谈任何事情 ,你都别跟着去,让我小叔出面去处理就行了,别让人拿捏住你。”说完就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在一起半个月之后,我就没有再抱着耍你的心态了,那天我生日,本来就是借机想把事实都告诉你的。可惜,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赵则恒嗤笑着,脑海里又响起赵定雍要求他的那句话:

你怎么待我、就怎么待他!

这一切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

黎棠默不作声地看着赵则恒离开,心里思考着对方的告诫。

他之前曾经听对方抱怨过,他的家族很大、很封建、规矩很多,小辈们要想获得重视扶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等等。记得当时他还鼓励对方不要怕麻烦、要和长辈们好好相处、老人的心总是记挂着小辈的云云,现在听起来就已经不是单纯的封建规矩大了,分明是有些危险的。

“我只是和他在一起,又影响不了他什么,找我干什么?找我也没用啊。”黎棠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自己应对不来的情况,毕竟他只是单纯地和赵定雍在一起而已,他也有他自己的家人和工作。

*****

另一边,徐真尽职尽责地汇报着工作。

“则恒居然是这样说的吗?”赵定雍微微挑眉问,面无表情的时候、他看起来特别的有距离感。

徐真点点头,“是的赵总。赵经理他提醒黎先生要小心您家人的接近。”他的语调平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平板得像机器人。

赵定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大徐。这段时间要好好帮我守着黎棠,无论是谁去探望他、都要保持安全,小棠的伤口还不能剧烈的拉扯,比较危险。”

“好的赵总,您放心,我们兄弟几个轮班,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在病房外面,不会出事的。”徐真简单地介绍着。

挂断电话之后,赵定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看来则恒他分明是听说了什么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把我的私事透露回去让家里人知道!

赵定雍点燃一颗烟慢慢地让它燃烧,很久才吸上一口;他看看自己的办公室,再想想本家那一大摊子亲戚,立刻厌恶地皱起了眉头:都是有手有脚的,为什么成天就只会算计着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难道靠自己有这么难?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担心,当年他铁了心从家族企业里跳了出来,硬是一路将自己的版图扩展到了南方,事业成功的男人从来不缺乏底气。

哼~想想也知道,除了赵静、还有谁?

她倒是够乖觉的,拿着我这里的消息当敲门砖重新砸开了娘家的门!也不知道家里那些人还是不是那么糊涂,任由那女人随便说点什么就信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赵定雍玩味地笑了笑,这几天他一直没有理会赵静的请求、并且以后也没打算理会: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当初你得意之时,姿态放得那么高,一把年纪的父母苦苦哀求也绝不出手相助、冷眼作壁上观;更别提我刚来南之时,你明里暗里给下的绊子,如果不是忙着站稳脚跟,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亲情、兄弟,也不是你赵静想扔就扔、想捡起来就捡起来的!

赵定雍重重地把烟蒂按进了烟灰缸,拎起外套慢慢走出办公室,准备去看黎棠。

每次和黎棠在一起时,赵定雍才会觉得轻松惬意、会有想建设温馨平静融洽小家庭的欲|望,他也是个渴望过幸福家庭生活的男人罢了,天天工作那么累,也想回家后能有个喜欢的人陪伴着聊聊天、说说笑。

*****

半个月之后,终于获批出院的黎棠简直养得骨头缝都合上了,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回家看看——除了当初毕业旅行的两个多月,他这是第二次大半个月没有回家。

赵定雍无奈地看着兴奋的恋人,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他:“小棠,出院了还是要小心注意一段时间的,血管没有那么快完全长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记着呢,你以为我现在真的就能完全放开了啊?唉~其实我现在都不敢扭头、想扭头都是靠转身的。”黎棠唏嘘着,他举着面小镜子、皱眉打量脖子上的伤口。

结果苦恼地发现:他的肤色较为白皙,刚刚拆线不久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看起来微微凸起、呈淡红色,虽然伤口不长,可伤在脖子上就明显了。

“算了,不如就说是野外的毒毛虫爬过造成的?”黎棠自言自语,他想起来小时候胳膊上被毒毛虫爬了一会,结果那道痕迹迅速就红肿刺痛发痒,硬要往那儿靠的话,现在的伤口看起来也挺像的。

赵定雍拨了拨黎棠大半个月养伤期间变得有点长的头发,单方面下了决定:“让你一个人回家我是不放心的,我送你回去,也是时候应该上门拜访一下老太太了。”

这话一下子让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遮掩伤口的黎棠大吃一惊,他差点没注意猛的一个回头,幸好被赵定雍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赵定雍有点生气地瞪着人。

黎棠的注意力还在对方的上一句话,“你说什么?你想去我家?”

“怎么、不欢迎吗?你不是说家里人不反对你跟同性在一起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太差劲了不敢带回家见人?”赵定雍微微俯身压下去、颇有些气势汹汹地问。

小年轻黎棠立刻笑着否认:“当然不是,你哪里会差劲了。”唉~男朋友主动提出要去上门拜访自己的长辈,如果拒绝他肯定会伤了他的心的,可是嬷嬷那里该怎么办?这么突然会吓到她吗?

“那我可以去你家吗?还是说、不方便?”赵定雍看起来果然有些失望了。

黎棠安抚他:“我当然是欢迎你的,只不过我嬷嬷年纪大了,我得打个电话先跟她说一下、看看她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赵定雍这才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好好跟老太太说,别着急。”

*****

在要回家的前一天,黎棠作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之后才敢打电话回家,先是告诉了黎嬷嬷自己已经出差回来了、公司给了几天的假期,他明天要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在老人惊喜的问长问短许久之后,黎棠才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明天会带一个朋友回去。

“朋友?哪种朋友?”黎嬷嬷几乎是在瞬间就从自家孩子突然变化的情绪中察觉到了事实。

黎棠一点一点地透露:“嗯……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啊。”他不敢一下子说得太透。

“男朋友啊?”老人停顿了一下、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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