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凌老的专属附魔室在八层，第一条长廊上的倒数第二个房间。
这是除了九层那属于塔主的唯一一个房间之外，全附魔塔第二大的房间。
当凌老推开古朴厚重的大门，屋内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映进秦风眼里的时候，即使他心里早有准备，也被眼前的恢弘景象惊得瞪大了双眼。
瞧见自家的宝贝徒弟震惊的样子，以及那仿佛被屋内的东西黏住了似的目光，凌老微微一笑，摸了摸秦风绒绒的脑瓜顶，不无得意道：“怎么样？为师的附魔室还不错吧？”
被凌老这一句拽回心神，秦风咽了咽口水，狠狠点了点头。
这何止是不错！
简直是太赞了好吗！
高度直达屋顶的一排排陈列架好像正等着陛下检阅的军队，整整齐齐地环在屋子的四周，在广阔程度直逼大厅的房间内留出一个用于日常附魔的中心空地。
陈列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满了各式各样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武器，一路看过去，竟没有一个架子上是有空位的。
中心的空地上，一张看上去就极为柔软舒适的华丽长椅前面，摆着一张硕大的桌台。那桌台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灰扑扑的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敲上去一点回响也没有，感觉倒是瓷密的很。
看着秦风一会儿伸手敲敲桌台研究研究，一会儿跑到长椅上坐一下，一会儿满脸“哇哇哇”地快速掠过一个又一个陈列架，凌老摇摇头笑道：“金木水火土风雷，这些架子不止是按武器类别排列的，也是按照元力属性排列的。”
抬抬手把听见自己的话，已经开始研究哪个架子是什么元力的秦风招呼回来，凌老道：“别看了，回来。以后有你琢磨的时候。”
瞧着眼底满是即将要学习附魔的期待、脸上也兴奋的红扑扑的宝贝徒弟，凌老眼神格外柔和。
多天真啊，简直和自己初学附魔时一样。再过几个月，他保证自己的宝贝徒弟哪怕多看这些陈列架一眼都想吐，啊不，可能一想到要进这个房间就开始反胃了。
笑得意味深长，凌老将秦风领到桌台前面站好，然后根据自家宝贝徒弟的身高，将与秦风胸口齐平的桌台中的一半下调至与他齐腰。
卧槽好神奇！
这玩意居然还带自动调节高度的！
满眼惊奇，秦风看着以中间为界限，一半高一半矮的桌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那个长椅疑惑道：“师父，我要在这一面学习附魔吗？可是这一面没有椅子啊？”
闻言，凌老比秦风还惊讶的反问回去：“谁告诉你附魔时是坐着的？”
秦风：“……”那为毛在那儿摆着一个那么舒服的长椅！
似乎察觉到了秦风在想什么，凌老道：“那是休息用的。”，揉了揉秦风的头发，凌老又补充道：“虽然你也用不到。”
秦风：“……”
“不过你累晕了的时候倒是能上去躺一会儿。”
秦风：“……”
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会格外水深火热是他的错觉吗？
在又给秦风介绍了几个房间内不要去动的禁制之后，凌老看着桌台对面似乎意识到了他即将接触到一个全新的领域而激动得眼睛发亮的秦风，微微一笑，问道：“秦风，你觉得附魔是什么？”
“是将武器中潜在的元素之力激发出来，并以自己为媒，将天地间和自己属性相同的元力最大限度的附着到武器之上，以增强武器的威力。”这个问题倒难不倒秦风，原著中虽然没有具体描述附魔师是如何附魔的，但好歹这些基础的东西是提到过的。想到了自身的情况，秦风又补充道：“有少数人可能不止只吸引和自身属性相同的元力。”
“没错，那就是全系附魔师。”凌老看向秦风：“附魔界的宠儿。”
瞧见秦风嘴角刚要扬起笑意，凌老紧接着道：“不过全系附魔师在学习附魔的过程中也不是畅通无阻的，或者说……有着多么令人艳羡的天赋，就要付出同样令人生畏的努力，全系附魔师，很多时候要比寻常学徒更为困难些。”
“但是。”微微一笑，凌老道：“困难也只是之后的，最起码在第一步，我允你应下的那一个月的赌约，全系附魔师有着他们无法比拟的天赋。”
“您是说……一个月内武器初始元力激发达到半数吗？”
在应下的时候，秦风还没想到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在被江年送到房间里之后，经尹拙成一提醒，自己一下子便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附魔中的第一步，激发武器中的潜在元素之力嘛。
在原著中，附魔本就不是描写的重点，提到它的时候寥寥几语便带了过去，而这第一步骤的重要程度远远不及之后的以自己为媒介，原著中提到它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因此，自己对它的印象是一点也不深。
再加上他们换了个说法，所以自己当初更是不知道所谓武器初始元力激发是个啥。
点点头，凌老道：“对。”
“若是他们，想要达到这个，天赋上佳也得等到快出师的时候，但是你不同。”一挥手，凌老在最后排的陈列架上用元力卷来一个满是锯齿的圆球：“这是还未附魔的，你静心凝神，将元力探进去。”
依言照做，秦风将元力探入其中。
“你看到了什么？”
自己看不到圆球的内部有什么，但是随着元力不断涌入其中，它就仿佛是自己的眼睛，是自己的五感，代替自己去看去听去感受……渐渐地，一片漆黑中，一个白色的光点俏皮地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
“啊！有光点，白色的！”
嗯，凌老点点头，宝贝徒弟自己就是风属性，第一个感受到风元力是正常的。
那白色光点仿佛暗夜中飞舞的精灵，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转着圈打着旋，极为灵动。像是试探，那光点缓缓接近自己逐渐在圆球中蔓延的元力。
“唔……”
好舒服，在白色的光点触碰到自己的元力那一刹，一股极为放松的舒适感瞬间沿着元力蔓延到神识中，引得刚刚还有些紧张的秦风渐渐放松了下来。
而那光点显然也是同样的感受，它赖在元力上连动也不想动了。
“那白色的光点黏在我的元力上了！”秦风将元力动了动，那光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港湾，跟着动了动，就是不下去，有些慌乱，秦风急道：“它下不去！”
被秦风的模样逗笑，凌老安抚道：“放松放松，那是正常的，是好事，要是它不理你你才该哭呢。”
松了一口气，秦风重新放松下来，继续向圆球中输送着元力，很快，圆球中几乎便被元力填满了。
“快满了，师父，接下来我要……天！光点！好多，各种颜色的！”
秦风一句话还没问完，就发现在元力即将充满圆球的时候，仿佛银河中所有的星辰都被点亮，原本只有一个白色光点的黑暗里，陆陆续续地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光点。最开始只有白色的，后来又出现了绿色，紫色……黄绿蓝红褐白紫，明明暗暗的光点起起伏伏，灵活舞动，交织穿梭在充斥在圆球中的元力里。
即使是密集恐惧症，看到这些灵动的光点恐怕也不会觉得难受，因为它们太美了，仿佛将天河猝然间呈现在你的眼前，充满神秘温和的美感与灵气。
看着秦风激动的惊叫，凌老之前还稍微提着的心这下彻底放了下来，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意。
虽然之前他对于全系附魔师的能力很确定，但那毕竟是从手记中了解的，实打实能摸得着的全系附魔师，他只见过那么一位，谁也不能保证秦风能和那位前辈一样厉害。
如今……他是彻底的放心了。
从戒指中拿出一个颜色驳杂，看上去和幻灵石极为相似的短尺，凌老将它轻轻地搭在那带着锯齿的小圆球上。
轻松地笑笑，凌老丝毫不担心，这种情况，武器初始元力感应达到六十绝对没问题。
元力激发通常是感应的半数，只有感应到六十以上，武器初始元力激发才能达到三十。而只要武器初始元力激发达到三十，一个月后，完成赌约简直不要太轻松。
从短尺最下方的刻度开始，驳杂的颜色逐渐被点亮。被点亮后的短尺极为漂亮，与仍然驳杂的部分形成鲜明的对比。
势如破竹，凌老满意地看着点亮的部分逐渐升高，即使到达五十冲势也丝毫未减。
六十！
七十！
八十！
凌老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达到了八十，短尺被点亮速度慢了下来，但仍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缓慢上升着。
八十五……八十八……九十！
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凌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九、九十？！
居然是九十，感应九十……那么，武器初始元力激发，将会达到……四十五！
高高地扬起嘴角，凌老刚要抚掌大笑，可才发出了一声笑，剩下的声音就被短尺的变化徒然掐在了嗓子里。
本来以为已经停止变化的短尺，点亮的部分徒然又往上蹿了一蹿。
明暗的交界处，原本细小的九十二，此刻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清楚楚地闯进的凌老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