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泡椒鱼片真的好吃！
柳琇莹左看看右看看, 有点选择困难了。今天她突发奇想地想要给沈凤来做一个荷包, 所以就让丫鬟们给她作参考, 看什么颜色的比较好。虽然她的手艺很一般，但是慢慢做, 还是能见人的。可是, 谁知道这每个丫鬟选的颜色都不一样呢！
柳琇莹在心里叹气, 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夫君, 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颜色, 不然就可以直接选了，何必这么苦恼。如果她开口问的话也行, 可是就无法给他一个惊喜了呀！
“桃香，你说呢？”柳琇莹问了桃香,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插口。
桃香低头笑了笑，她还真是没有见过自家大姑娘这么忐忑的样子呢！“大姑娘, 既然您不知道姑爷喜欢的颜色, 不如就选一个您喜欢的颜色呀！反正，戴着姑爷的身上, 也是您在看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她从手上撸下来一个赤金的镯子, “好丫头，这个主意不错。这个镯子就赏给你了。”
桃香高兴地拿过了镯子行了个礼，“多谢大姑娘。”这个镯子也就二两重, 但是主要精巧在做工, 她还是很喜欢的。
“那我们有没有啊, 大姑娘。”橘香一向活泼, 就直接开了口。她不贪图那个镯子，只是知道自家大姑娘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
“有啊，怎么能少了我们小橘香的呢！”柳琇莹点了点橘香的脑门，“你们三个人，加一个月月钱。”
“多谢大姑娘。”
柳琇莹从摆了一桌子的布料里拿出了一匹杏黄色的，总觉得很适合沈凤来。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在做荷包，就都是偷偷地躲着他做的。平日里，也就不再像往常那样总是缠着他。
荷包刚做完还没好到好时机送出去，沈凤来就说他要出门一趟，大概要一月左右才会回转。柳琇莹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
“夫君出门，是有什么要事吗？能否说给我听听？”犹豫了片刻，柳琇莹还是开口问了。从成亲到现在，沈凤来还没有离开柳家，她的心里是舍不得的。可是，她也是知道的，一个男人，不能总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小莹是舍不得我吗？”沈凤来轻笑，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和宋知府还算是有几分交情，他那里好像有一个贵客生了怪病。闽江府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来信希望我能过去试试。”
“那我，帮你收拾行李吧。”柳琇莹温婉一笑，男人总是要有事情做的，既然是正经事也就没有什么了，就当做他是出了一趟差吧。
“那，就多谢娘子了。”沈凤来挑眉，忽然又皱了眉，“可是我还准备请娘子陪我前去呢！可是，娘子只肯收拾为夫的行李，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你要带我去？”柳琇莹的眼睛噌的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即便是爹娘在世的时候都不能随便带她出门，她还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待在家里了呢！
“可是，娘子似乎不愿去呢？既然如此，为夫也不能强人所难啊！”沈凤来表面上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这么会呢！”柳琇莹一下就扑了上去，抱着了沈凤来的胳膊，“我愿意去的，其愿意去的，你就带我去嘛！”
“真的不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柳琇莹笑得一脸的讨好。果然自家夫君就是好啊，前世的人都没几个男的出差还带着老婆呢！“夫君~，你真好！”
沈凤来轻笑了一声，吻了吻她的鼻尖。他还是有点生气所以才会如此逗弄她的。明明之前还那么黏着他，这些天居然总是躲着他。“那么，就要劳烦娘子收拾两个人的行李了。”
“嗯嗯，我会好好收拾的。”柳琇莹扭捏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做好的荷包。荷包的样式非常简单，不过是一个流水纹和石头小草之类的，看着倒是比一般的花鸟鱼虫更是雅致。其实，是因为难的图案柳琇莹她根本做不好。“额，这个，送给夫君。我做的不好，你不要嫌弃。”她说的越来越小声，以前也从来不觉得绣工不好哪里丢人，现在却觉得有点了。
沈凤来接过了那个荷包，看着那个面带粉红的人，莞尔一笑，“我不嫌弃，我很喜欢。”高兴你不是在疏远我，“帮我带上？”
柳琇莹从他的手里把荷包拿过来，系在了他的腰带上。看着她就在自己的眼前，沈凤来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柳琇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小莹，我很高兴。”
柳琇莹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她的鼻间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草药香让她有一点目眩神迷。这个怀抱，真的很可靠很温暖。如果真的可以，她希望他们可以就这么一直下去。
桃香四人在门外守着，偷偷地从门缝里看了看里面，又缩头回来，相视一笑。大姑娘和姑爷感情好，就一切都好。她们其实心里是很气愤的，柳氏一族里面总有些人见不得大姑娘过得好。
大姑娘要招婿入赘，他们就说肯定不会有好男儿愿意入赘的，只能找一个混子而已。毕竟，入赘这可是对不起祖宗的大事。在喜宴上看见姑爷人才好样貌好，就说姑爷肯定是心里有图谋，不然的话，干什么抛弃姓氏呢！
为什么外人都不会来随意欺.辱大姑娘，偏偏自家的宗族就这么过分呢？以往老爷和夫人给族里的供奉也不曾少过啊！四个丫鬟心里想着，最好大姑娘和姑爷能越过越好，气死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行了，都回房吧。”
“小莹，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进了房间，欧阳少恭随手就布下了一个结界，“从刚才开始你就不说话了。”
柳琇莹看见了他布结界的手势，才开口问他：“那个素锦，是夫君动的手脚吧？”
“何以见得？”欧阳少恭浅笑，靠着门问她。
“我没有证据，只是直觉。”柳琇莹直直地看着她的双眼，“来自于我对你的了解。那你告诉我，是吗？”
欧阳少恭垂眼看着地板，片刻后又抬起看着她，“是的，是我懂了手脚她才会落得如此田地。她之前就吃的丹药是我在青玉坛时炼制的，所以我对丹药的配方了如指掌。今天的粥对别人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害处，但是对于她来说就不一样了。她是雷严的属下，留在我的身边自然是有所图。如果你没有回到我的身边，自然可以陪她玩一玩。但是，我现在不想有任何闪失。”
“巽芳公主，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上蓬莱寻找神木可以制作亲身，终于让我找到了返魂木，它是最适合的材料。我欠了蓬莱一个人情，蓬莱天灾之后，我答应蓬莱遗民为他们找寻失散的巽芳公主。”欧阳少恭勾唇冷笑，“我本来早已为他们找到了巽芳公主，谁知，又出现了一个巽芳公主，既然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至于雷严那个蠢货为什么会把巽芳公主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是他见自己寻找她，就那么认为了。一帮子蠢货，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也全部都算计好了？”
“是的，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如果你想真的想要隐瞒的话，你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会泄露。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察觉呢？”柳琇莹了解他。眼前的这个人，心智和手段都非常人，凭着她自己，根本就无法察觉到一星半点的异状。
可是，偏偏，偏偏他泄露了情绪，而那丝情绪刚好可以被她所察觉。最让她感到恐惧心寒的是，那份情绪传达给她的，是愉悦。在看到一个人被虫子活生生吃掉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了愉悦？
柳琇莹咬着牙，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离开了两年，哪怕荒废的柳家和一开始夫君的无影无踪都让她心慌，可是她并没有真正地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不过是短短的两年而已，她还是她，没有变。所以，夫君也还是夫君，也没有变。可是，柳琇莹到了此刻才发现，她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对于她来说，时间在她身上的流逝只有两年，可是对于夫君来说，是整整的六十年。时移世易，六十年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当初，那个和她成婚的夫君已经有所改变了。
他是欧阳少恭，不是沈凤来！！！柳琇莹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情。当年的他虽然也是手段高超，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会对死亡这种事情感觉到愉悦。重逢以来，她一直沉浸在见到夫君的喜悦之中，对于一切异状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啊！是那个疼我宠我爱我护我，一直都最在乎我的夫君啊！
柳琇莹捏紧了拳头，在恐惧之后，她的心里又全部是满满的心疼。在他的六十年里，究竟是经过了多少事情才会成这样？送自己离开的时候，渡魂忘掉部分记忆的时候，他又该是多么的绝望啊！从太子长琴，到沈凤来，再到欧阳少恭，改变的不仅仅是名字。
夫君......
房间里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欧阳少恭看着她，柳琇莹看着地。两个人的目光没有丝毫地交集。
眼见着她的退避，欧阳少恭不是不难过，只是，他还抱着希望。也许，也许能够像六十年前那一天一样，她会接受自己的。他不想再隐瞒她，希望她可以接受完完全全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