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园威逼 庆王动手
赵姨娘掩嘴一笑,核桃眼微翘,“木司园哪里话,奴家哪懂这些个异花奇草,只是路过来瞧瞧。爷最喜彼岸花,不知姑娘可有准备?”
这七八月份,天气炎热,丫鬟举着扇子不停地给赵姨娘扇风,怎奈夏日无凉风,这丫鬟免不得要被她一顿痛骂,只能委屈的憋着泪。
木紫心领着她来到后花园,遥指树下一片火红张扬的彼岸花,问道:“赵姨娘请看,这是否合心?”
赵姨娘一惊,这彼岸花可非常物,她竟能培育出这么多,少说也有上百株。木紫心又指着东边树林下,那有块数尺长的蓝色染布架着。
“来人,揭开。”小厮上前轻轻揭开蓝布,露出底下真容。
赵姨娘十分诧异,走进瞧了瞧,“呀!竟是紫彼岸,奴家当真佩服,木司园好手艺,却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木紫心面露得意之色,但很快掩饰过去。“这花喜阳,在正午骄阳烈火时用这蓝布过阳,早晚再揭了。再加上我特制的药液,每日浇灌一次,自然能让它变成紫色。赵姨娘,你说王爷会喜欢吗?”
赵姨娘走上回廊,心中有些不安,看着她道:“爷的心思,奴家岂敢揣度。木司园若是无事,便告辞了。”
丫鬟搀着她欲走,木紫心道:“赵姨娘急什么?你可是府里王爷最宠爱的侍妾,怎么不知?红彼岸花毒性较轻,可这紫彼岸只要一瓣花汁液入水便可置人于死地,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赵姨娘的手一抖,勉强冷静道:“奴家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我非大夫,怎知这些药啊毒啊的,况且王爷最爱的可不是我。告辞了。”
“赵姨娘既然不知,那可认识回□□堂?”
赵姨娘转身死死地瞪着她,遣退所有丫鬟小厮,不可置信道:“你想说什么?”
木紫心伸手摘了朵蜀葵,置于鼻下嗅了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姨娘在送给云王妃的药里加了些紫彼岸花末,令她神志不清,普通大夫查不出此花的毒性。而你又遣走那日花园当值的下人,这王妃失足落水,恐怕也有您的一份功劳吧?”
赵姨娘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面容扭曲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
木紫心甩开她的手,“你可知卖你花末的人是谁?他是我的表兄,专事卖药,那花末也是我给他的。恰好他和我提过有一妇人来买过这玩意儿,毕竟这是奇毒,他印象自然深,纸包不住火再加上你一眼就认出那是紫彼岸,这就对了。这紫彼岸可是从未有人见过的,那妇人不是你还有谁。”
其实木紫心并不确定是不是赵姨娘害死了云王妃,她也只是在打听了多方消息和试探她之后,猜测是她,这是一次赌博。若是输了,就要以污蔑侍妾,挑拨造谣的罪名被逐出庆王府。
赵姨娘闭上眼,泄气的摇晃几下,撑着柱子,“我就知道总有泄露的一天,想不到来的这么快。你既然对我说,那你想得到什么?”
“我与你无冤无仇,害你作甚?只要你听我的,你仍然是衣食无忧的赵姨娘。”木紫心等着她回答。
她苦笑着摇头,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开成为他人棋子的命运。以为云笯死了,就可以逃脱牢笼,或许还能得爷的垂怜,做个侧妃,可如今却又深陷他人圈套。我一定不能让你活着,木紫心!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木紫心近身耳语一番,赵姨娘脸色愈发惨白,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
“这…这可是要杀头的死罪…”
木紫心拍着她的肩膀,提着嘴角,“放心~成事儿了,你可就飞黄腾达了,兴许还可做侧妃。而我,可参选苑囿丞,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赵姨娘咬着嘴唇,犹疑片刻,点点头下定决心,“好!成大事不惧风险。”
看着赵姨娘远去的背影,木紫心不屑地一笑,骂了句‘蠢物’,这一切都将是她的。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树叶间一闪而过一黑影。
“风影,今日可有什么异样?”庆王正在写信。
风影从屏风后闪出,拱手道:“回主子,府内一切如常。只是前几日田光他们并未刺杀云迦安成功,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是否杀了他?”
庆王怒骂:“废物!一弱智女流都杀不了,让他再带十人前去,将她活捉回来,做不到就等着喂狗吧。”他将写好的信折好,递给风影,“你把这个在半个月内交给卑族长老独孤韧,告诉他他的孙女没死。”
“是,属下这就去办。”风影悄悄退下,走路无声无息。
苏老正好进来,看着庆王的神色,明白了什么,问道:“爷,您动手了?”
庆王摩挲着袖口的彼岸花,神色阴狠,“他们害死了我心爱的女人,云笯死了怎么够,我要他整个云家陪葬。她的尸体找到了吗?”
“爷,风影查到大神官将她的尸身放在了寒冰湖中。”
“寒冰湖?竟然在哪儿。哼!我让你造的冰室怎么样了?”庆王面色阴寒。
“回爷,从东海运回来的□□经过五年打磨,在王府地下已经造成了冰室,可保尸身百年不腐。”苏老抬头看了眼庆王。
庆王大笑道:“好,工匠每人赏银一百两。另外苏老你亲自去寒冰湖将她带回来。”
苏老犹豫道:“这寒冰湖在圣林,常人进不去,万一姑娘的尸身在路途中有所闪失…”
庆王打断他:“就算是倾尽我三十万兵马,也要把她给我带出来!她,若有闪失,杀光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我已经等不起了!”
“是,老奴定完成任务。”苏老看着他长大,知道姑娘是他的软肋,就是拼死也要把她给带回来,否则洛儿这孩子就要疯了。
“对了,爷,平大小姐又来了。”
庆王不耐烦的挥手,“告诉她我不在。”
“老奴说了,可她不信,赖着不走。”
“那就让她在门口待着。”
平素九在庆王府门前来回转悠,不停地拍着门想进去。苏老出来了,“姑娘请回吧,王爷真不在。”
“我不信,你快让我进去,我要见洛哥哥。”她不死心的挡开苏老,冲了进去。结果颜洛就站在她面前,面色阴寒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我庆王府是你随便闯的?”
她本有许多话对他说,可现在却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不不,洛哥哥,我只想见见你,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平大小姐请自重,你非我妻妾,此举有违礼数。请回吧!”庆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门卫将她拖了出去。
“洛哥哥,我…我…”清脆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她独自一人哭泣着,骑着马向城外奔去,路人也是叹息痴情女错付真心。而平安大将军更是气得恨不能将她锁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