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艺人（下）
听他如此揭秘，森扬羽表情凝固三秒钟，然后笑开了：“大叔你别吓唬我，世上不可能有妖怪的啦，都是电脑合成的效果。再说如果这儿是妖怪的巢穴，大叔你不也成了妖怪的一员吗？”
“我虽然是人类，不过我很能分辨出妖怪来喔！只要他们不变身，外观和普通人一样，做明星一点问题也没有！”见森扬羽满脸的不信，他回过头问森静羽：“你的亲戚难道是无神论者吗？带她来这边的摄影棚真的好？”
“扬羽是我的双胞姐姐，以后还要请一番星社长多多关照。”
“唔。”一番星摸着下巴打量森扬羽，老实说他比较看好有妖怪血统的明星，普通人很少能达到那种实力，天赋才能就不说了，拍打斗镜头根本不需要替身和特效，还能完成许多高难度动作，受伤也很快可以恢复，三天不睡照样精神百倍，绝对不影响拍摄进度，压榨起来毫无压力。
以妖怪的本事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不能更容易，成了名他们就是公众人物，走到哪都有歌迷狗仔盯梢，想降妖除魔的愣头青得先闯过人墙。只要他们不犯事，灵异协会那帮铁公鸡才不会冒出来打白工，在同一个摄影棚里录制节目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下班还能勾肩搭背去喝一杯逛个街。
森扬羽虽是歌舞伎演员的女儿，但她的演技还达不到大明星的程度，又不像森静羽这样另辟蹊径走灵异路线，不过如果把后台的关系运作好，增加曝光率把名气炒上去成为大明星并非不可能，父辈的人脉也是一种资产。
“既然你这么说，我手边正好有一部电影的女主角需要清纯型的艺人。”
见识过一番星哲哉那套高强度的要命培训，森扬羽内心惴惴，鬼知道他对女主角有个什么要求，一不小心前车之鉴还在医院躺着。
妖怪发烧友什么的，好变态啊！
一番星哲哉是个很有手段的男人，他大胆地启用妖怪做艺人，以无可抵挡的强势在残酷的娱乐圈占据一席之地。
要知道他本人是百分之百的普通人类，没有任何特殊的人际关系，有的是一双看人的利眼，诚如他自己所说，他不仅能准确分辨出妖怪和人，被他看上的新人但凡经过他的栽培，必定会红！一线明星不是梦！
这家伙有时候挺卑鄙，为求出彩能把节操当抹布甩，那张笑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过，今次他真没打算拿对待普通艺人的方式对待森扬羽。不管怎么说，她有一个获得暗黑武斗会冠军，跟dr.梅菲斯特订婚的双胞妹妹，一番星自然不可能让她去拍场景、道具、演员真实度超过80％的恐怖电影。
于是删删改改，剧本交到森扬羽手中时，已经从惊悚灵异故事变成浪漫唯美的人鬼三角恋，本来为求恐怖效果逼真准备雇佣浮游灵做群众演员，让妖怪演员当boss的设定删除，整篇故事里的鬼只剩女主的初恋情人男二号一个，并且决定请当红的美男子偶像出演。
“总之你只要跟着我，就会成为日本的顶尖偶像！”
森扬羽一听到有美男子演男一男二，当即答应出演女主角，恨不得马上做出一番成就来堵住那些人的嘴。
知道她心里头有刺，森静羽暗自叹息。其他人不好说，一番星哲在在培育大明星上的确有一手，如果他也不行的话，扬羽就真的没有红起来的可能了。
“哦呵呵呵呵呵！！！”能得森静羽一个人情好处是很实际的，一番星哲哉十分得意，笑脸更加欠扁：“我们公司出的电影大多是灵异惊悚类，偶尔换点小清新口味不失为吸引观众的好办法，既然如此干脆把所有角色替换成养眼的偶像明星，即便个别人演技不够也能用脸抓住观众的眼球！”
“那个‘演技不够’的个别人是指我吧？”森扬羽的脸色不大好看，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的演技不够，靠父亲荫庇了！
“我的确是非常有眼光的！”一番星哲哉在这方面毫不谦虚。挖掘有潜力的新人、打造大明星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乐趣，如果不是森扬羽本身条件不错，即便是森静羽或她们的父亲森音羽开口，他也不会随便拉个没才能的演员毁掉自己长年累月积成的口碑。
“静羽，化妆师在等你，该去准备录节目了。扬羽，你是和我们一起过去，还是留下来跟一番星社长讨论电影的细节？”
“不了，我想四处看看。”
“现在不行！”叶月纯急忙阻止她，在姐妹二人疑惑的目光下叹道：“其实两天前，有一个自称‘黑之都’的妖怪犯罪集团在高收视率的节目中播放犯罪预告，声称在偶像选拨音乐大赛举行之前要绑架日本顶尖歌手。”
“那个啊，不是说已经报警了吗？而且我又不是歌手。”
“罪犯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衡量，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变卦连累别人。再加上对方又没有指名，明星艺人那么多，谁是顶尖的争议从来没停过，警方人力有限保护不过来。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动比较好。”
森扬羽额角开通一个十字路口：“你说谁‘普普通通’？”居然敢用这个词形容偶像艺人，找揍吗？
“你给我听重点啊！”叶月纯擦了擦冷汗：“万一运气不好遇到匪徒，被绑架的话就危险了！天知道他们会开多少赎金，搞出这么大手笔，肯定不会只要一个小数目！”虽然他个人觉得任何金额对敛财有方的森静羽来说都不是个事。
“我们这一行要比犯罪组织还冷酷喔！”一番星哲哉摩挲着下巴，笑脸透着冷酷：“例如这次的绑架事件，就算向公司勒索要钱，我们也不会付喔！我们宁可去培养一个代替的艺人！要守住巨星的地位，就要懂得保护自己！”
“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没关系吗？”
“哎呀呀，不必那么拘谨，除非那个记者是超人，否则根本进不来这栋大楼。”跟妖怪巢穴没两样的摄影棚，隐藏在人群中的妖怪，以及能与妖怪艺人抗衡的保全人员，危险系数更甚于监狱，除非持有正式的工作证，否则就算是内裤外穿的超人想偷偷潜进来也得被啃剩一层皮。“有人说出去的话，就另当别论。”
被一番星眼镜的反光晃得心慌，森扬羽急忙保证：“是、是吗？咳，记者肯定不会知道。”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叶月纯看他俩说的投缘，索性先带森静羽去休息室上妆，留下一只管狐照看森扬羽。结果等节目录完，森扬羽已经被一番星哲哉描绘的美好未来彻底催眠，只把他的妖怪论当玩笑话。
“我的旗下不仅有妖怪艺人，也有普通的艺人，培育计划自然是针对他们的特点加以调整。扬羽不愧是森家的女儿，底子好，培育起来比菜鸟简单多了。”解决了森扬羽，一番星拿着两张海报继续向森静羽推销：“你想要雏田明子这样全身充满费洛蒙的魔鬼身材吗？想要森宝千里能作为注册商标的美腿吗？我们还有活泼的、贞静的、羞涩的、傲娇的萝莉路线供你选择，保证让千万粉丝扑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不必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好。”萝莉肿么了，过个两三年一定可以变御姐的！
正说着，又是一声惨叫穿过背景，吓得森扬羽一抖。
彼此张望，见各自都没有缺胳膊少腿。
“出事的好像不是我们的摄影棚。”
“隔壁摄影棚也没叫救护车。”
反应过来自己这边没有闹流血事件，熟能生巧的工作人员很快弄明白情况：“是对面四楼混音室那边传来的，策划‘全日本侦探社单元’的制作人诹访先生被杀了。”
“哦。”知道不需要喊救护车，大家又开始各忙各的。
森扬羽刚从惊吓中缓过劲来，看他们无动于衷的样子，低声说：“这些人的反应好冷淡，有人死了啊！”
“大概习惯了吧。”森静羽敷衍地回答：“这栋楼的摄影棚大多是用于拍摄灵异节目，惨叫是常有的，听久了也没什么好惊吓。”
“这怎么可能习惯？灵异节目那些尸体啊，血啊，都是道具做的，不然就是电脑特效合成，那边实实在在发生了人命案！”
无知是福……亲，其实那些未必是特效，比如刚才那个舞群里光荣负伤的妹子，如果她没有妖怪血统的顽强生命力，照那种伤势和出血量，估计现在已经躺进太平间等待家属认领了。
本楼内至少有六成工作人员是妖怪或者有1＼n的非人血统，虽然没有证据说他们吃过人，但也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是吃素的，看这里隔三差五发生的流血事件就知道，尽管没出人命，业界那是竞争相当激烈。反观对面那楼都是普通人，沉寂好几年才惨叫一次，真是太低调。
“你实在担心的话过去看看吧。”一番星哲哉推了推墨镜，说：“我还有工作，不跟你们一道了。”
“好，我先打个电话告诉妈妈我们晚一点回去，不等警察来弄清楚情况，我没法安心。”森扬羽拿出手机拨号。
“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不如我们今晚到外面吃。”森静羽回头对叶月纯说：“你要不要先回家去照顾叔叔？晚一点我们可以自己做计程车回去。”
“没关系，万一凶手还在，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顿住话看了森静羽一眼，叶月纯果断换个说法：“我也想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