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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更了番外,用力过猛花时间太多了,身体不太好,想了想还是不要作死去睡吧。这是防dao章,作为食言的补偿只放三千+,第一时间点进来发现没更新觉得桑心的小天使们明天更新白送三千+ =3=~(但是身体实在不太好,如果明天病得起不来就只能后天了_(:3」∠)_)
第八日清晨,图书馆一角被清了场。那里离上午的图书管理员够远,围住角落的一行人里有八年级和六年级的两名级长,足以让对此有好奇心的人乖乖远离。
安叙最后一个到场,为这阵势抬了抬眉毛。
“我请了一些朋友来共同见证,希望你不会介意。”兰斯假惺惺地说。
“不会啊。你高兴就好。”安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扫过一脸即将大仇得报的马歇尔,不认识的级长,还有捧场的围观群众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开始吧。”马歇尔说。
“起初,神创造天地……”
安娜.苏利文开始噼里啪啦地背诵,她的声音不响,但是又快又清晰,拿着书核对的人堪堪跟得上她的速度。神学院的高年级学生都会背诵圣经,圣者之言也在学习范围之内,但像她这样不假思索的很少,而能在一周内完成十二个书架的人,根本不存在。
“请从圣约瑟,章三开始。”兰斯打断她,随手抽出一本传记。
“于是圣约瑟得神旨意,将他的长子献给神灵……”安叙毫无停顿地说。
圣约瑟的故事是三十二圣者中最复杂的一个,涉及许多人名地名和纪年。等她轻松背诵完三个章节,所有人都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平静。
马歇尔的表情开始变坏,难道安娜之前在家中早就背诵过,故意给他下了陷阱吗?不,这不可能,有几个贵族会在不打算投入主的怀抱的情况下把这么多书背掉?即使是那个苏利文家也不可能,虔诚如兰斯,当初来的时候不也只背下了圣经吗?
马歇尔看向兰斯,兰斯面无表情,熟悉他的人能看出平静表情下的阴沉。谁有他清楚?苏利文家毫不虔诚,比起皈依光明,更留恋污浊的世俗和世俗的国王。一个本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背过圣经?他看着安娜,苏利文小姐的表情不见一点心虚,反倒乏味得像在做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事情。
“不可能……”马歇尔喃喃自语道。
所有人都是这种心情,要是目光有颜色,空气中早已涂满了各色路线,连接着在场的每个人。他们面面相觑,开始看好戏的心情不翼而飞,如果不是想看到安娜.苏利文服输的那一幕,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梅森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勇敢虔诚又不弱,曾被看好成为某个司铎乃至主教的护卫。可现在没机会了,那场公开鞭笞非但没解决他的阴影,还彻底吓破了他的胆子。流言屡禁不止,几个月的发酵让安娜.苏利文成了低年级生的噩梦,这些高年级生虽然不怕她,但也同仇敌忾,想要把这突然跳出规则外的钉子敲回去。
如果安娜赢了,岂不是说,他们在自己引以为豪的地方上,还不如一个不虔诚的魔鬼吗?
“圣以拉,章四。”
“以拉说道,但凡……”
“等一下,从后面开始。”兰斯说。
“章五?主的羔羊都在……”
“不,你弄错了,是从最后一个字开始倒背。”兰斯说,“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赌约的条件是,‘倒背如流’。”
从最后一个词开始,倒着背诵。
高年级生们刚才的紧绷消失了,马歇尔甚至笑了起来。从“圣经”到“圣者的语言”并非唯一陷阱,兰斯是个谨慎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方方面面,务必要阻止这个疯子翻盘。他微笑着看向安娜的脸,她瞪视着他,有什么用呢?
“你不去做律师真可惜。”她深深看了兰斯一眼,“现在我真的有点为赌约条件后悔。”
“可惜无论做什么都已经不能减轻你的惩罚。”兰斯笑道。
“减轻?不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增加啊,怎么都该把你这龟孙子也算上,输了就绕学院裸奔大喊‘我是个不要脸的大煞笔’才行。”安叙叹了口气,说,“只好下次再试了。”
然后,她吐出了一串怪异的语言。
开始他们以为这是一串咒骂,但那串语言带着诡异的规律感,像刚才的背诵一样快速流利。很快有人抽了口气,治愈者低声惊叫道:“她在倒背!”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兰斯说“倒背如流”,安就给他“倒背如流”——不仅仅是单词,每个字母都倒着来,变成一种古怪但毫无错误的发音。她在他们的注视中嘴巴开开合合,像一个念咒的女巫。
倒过来念的发音非常不和谐,别说背诵,连念出来都磕巴,但安叙却轻轻松松做到了。对现在的安叙来说,背诵和阅读一样简单。
无论是因为“第二异能”还是精神力格外强大,安叙的记性都比普通人好。而冥想成功以后,质变产生了量变,她的能力已经不仅仅能用记性好形容。
过目不忘。
冥想促成内视,把抽象的“记忆”量化。她从未理解过影视小说中记忆宫殿的存在,如今却无师自通,看到了自己的记忆图书馆。但凡看过一遍的书,全部会在图书馆中出现,背诵出来就如同照本宣科,哪怕从最后一页开始倒着来、跳着来,对安叙来说也丝毫不困难。七天时间足够她看完书,并且熟练地学会取用记忆图书馆里的藏书。
“算我赢,还是你们准备杵在这里等我念完?”她念完一章停了下来,扫视过一张张面色不佳的脸,“有点惨了吧,打脸什么的一下打肿就好,连续打几个小时我自己也会累啊。”
安叙的目光停在兰斯身上,她笑道:“还要多谢你跟班不少,那个谁先生。这种规模的集体打脸,我还是蛮喜欢的咧。”
所有人的脸都像挨了一巴掌。
“你们走吧。”兰斯抿了一下嘴唇,“这里由我继续公证。”
“不可能!说不定她只是凑巧撞上了,并没有真的背完全部!”马歇尔慌了,找主心骨似的看向兰斯,兰斯挥了挥手,其他人匆匆低下头走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屈能伸。”安叙碎碎念道,“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和旁边那位一样喊着‘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作弊’继续找茬然后被主角打脸打到死吗,果然我买主角光环的时候没给配角弱智光环充值。不过这样才有意思,看到我就生气的人已经多到人设重复了呢。”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背下全部的吗?”兰斯无视了她让人听不懂的疯话,沉声道。
“靠我聪明的脑瓜啊。”安叙十分欠揍地看向他们,“对你们来说大概理解困难了一点。”
“你!”马歇尔气道。
“老用‘你’字叫阵气势不足啊亲,要多读读书增加词汇量哟。”
“你!!”
“你看,刚说完又来,加强语气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就是你的依仗吗?”兰斯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又要开口的马歇尔,“你觉醒了二次异能,让你能背诵下典籍,所以你设下圈套引诱我们与你比赛?”
“你说我‘设圈套’?在脸皮方面你已经是个合格的传道士了。”安叙嗤笑道。
“我们已经输了。”兰斯沉痛地说。
安叙第一次见面似的上下打量他,说:“你居然这么早就服软?”
“在我们答应你的所谓比赛时就输了!”兰斯低下了头。
安叙啧啧称奇,也不忙着说话了。她看着兰斯毫无破绽地忏悔脸,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要是一激就上钩的马歇尔幡然醒悟,她也不会有多奇怪,这种容易跳起来的中二少年被友情破颜拳砸成队友的例子又不少见。可是兰斯?人设不符吧。
兰斯一扫之前的阴晴不定,痛心疾首地慷慨陈词:“你所谓的比赛,难道不正是赌约吗?多么值得羞耻啊!是我们的错,让暴怒的魔鬼蒙蔽了心灵,竟然应下了你的花言巧语。”
“原来是这样……”马歇尔低语道,低下头艰难地说,“我会抄写百遍圣经,以忏悔暴怒之罪。”
这画风简直突变,弄得安叙喷笑起来。都怪我咯?输了以后马后炮,怎么不说答应赌约的时候有小恶魔站在你肩头,你闻到一股怪味,等回过神来已经交出了银x卡密码……啊不,已经签下了不平等条约?事到如今还要装,不如放几句帅一点的狠话啊。
按照常理,现在是个和解的好时候。对着两张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的面孔,大人大量地说没关系,再说几句听起来很厉害的场面话,是有很大几率让中二斯德哥尔摩少年马歇尔成为队友的。即便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变,这种时候表示既往不咎,也能给安叙赚一点印象分,让她看起来像个宽宏大度的英雄,不会被同情败者的人说成小人得志。
安叙好歹玩了那么多年的网游还出社会几年,被人提醒过无数次如何显得情商高,次数太多以至于在梦里遇到这样的场合都条件反射地想起了别人的苦口婆心。你傻啊!退一步会怎么样?你这么咄咄逼人不就显得自己器量狭小吗?被小人记恨了怎么办?要修身养性!女孩子就要学会示弱,不能跟他们顶着来,xxx虽然是个女表子但她情商高啊!她这样才招人喜欢,才得道多助,巴拉巴拉巴拉……
可是,不想原谅那些根本不占理的家伙怎么办?
比起违背本性八面玲珑,谋求那些不喜欢的人未来带来的便利,对于我来说——
安叙双手叉腰,颇有反派风范地仰天大笑:“晚了!忏悔有用的话,还要地狱干嘛?”
——果然还是自己爽了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