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三个问题
“白，白大人，草民家中还有要事，就，就不在这里叨扰大人了。”张季看到和自己同流合污的李诚被押走，脸上的冷汗不停地冒着。
“张掌柜，请问十五天前的子时，你在何处？”白宁依然一副无害的微笑，可他问出的话，却让张季感到如坠冰窟。
“白，白大人真会说笑，子时正值夜晚，草民身体虚弱，自然是，自然是在家中床上睡觉……”张季脸上赔着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是么？”白宁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接着问道：“那么十天前的辰时，你又在哪？”
“草民，草民，草民在家中养伤……”张季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脸上豆大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滴着。
“那么三天前的午时，你又在哪？”白宁对张季的回答依然不表态，逼近一步，继续问道。
“草民，草民，草民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张季踉跄地退了一步，腿一软，直接坐倒在了石板之上。
白宁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来到张季面前，蹲下身，朗声说道：“看来张掌柜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就由我来提醒你一下吧，十五天前的子时，你从吴掌柜设在边郊的制衣工场附近院子偷偷出来，十天前的辰时，你在县里最大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宴请的，自然是我们刚刚离去的李诚李大人，至于三天前……”
“白大人，白大人，你别说了，草民求你别说了，草民愿意认罪，还望大人从轻发落。”张季看到自己的行踪被白宁掌握得一清二楚，没等白宁说完，便跪着来到白宁面前，“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只要你能好好认罪，本官日后会酌情考虑从轻发落的”白宁低下头，在张季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紧接着，便朝身后听命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将张季直接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衙役大声地应了一句，飞快地将跪在地上的张季架起，老鹰抓小鸡般将其押了下去。
白宁搞定张季之后，缓步来到吴秋面前，朝不知所措的吴秋拱了拱手：“吴掌柜为朝廷出了大力，本官来迟，差点让吴掌柜遭了奸人陷害，惭愧，惭愧。”
吴秋此番死里逃生，不但不用被押去充军，身家财产也得以保全，早就对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巡按感激涕零了。
当他看到白宁主动向自己告罪之时，心中感动更加无以复加，上前动情地说道：“白大人此言差矣，若非白大人搭救，吴某现在恐怕已被押入大牢，对于白大人的到来，吴某感激还来不及，又如何敢怪罪于白大人。”
“呵呵，吴掌柜多日为朝廷制衣任务操劳，想必有些累了，不如今天早些回去，好好休养一下身子。”白宁和吴秋客气了几句，接着说道：“吴掌柜且放心，官府欠你的保证金和加工费，择日我会派人给你送到府上去的。”
“草民谢过白大人！”吴秋闻言低头行了一礼，这一礼，他是出于真心的，若不是白宁，他不但有可能性命难保，两个多月的付出也要直接打水漂了。
“好啦，直接回去歇息吧。”白宁坦然接受了吴秋的行礼，随即挥挥手，示意吴秋可以走了。
“大人，这……”吴秋指了指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林云，补充道：“这位林姑娘是我生意上的合伙人，若不是她，我无法完成六千件衣服的任务，还望大人明鉴。”
“怎么，不是八千件么？”白宁闻言笑了一笑，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言不发的林云一眼。
“这……”吴秋愣了愣，不知该答什么好了，直到此刻，他依然不知林云是在什么时候多做了两千件衣服的。
白宁显然料到吴秋是这个反应，笑了笑，说道：“吴掌柜请放心，我不会亏待林姑娘的，另外，我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注意一下你府中的那个马车夫。”
吴秋听完前半句时，心中对林云的担心放了下来，可当他听完后半句后，心中的怒气便上来了。
好呀，自己一直在纳闷那狗官为何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自己府中将自己收藏的协议偷梁换柱，原来是出了内贼，被人里应外合了。
“多谢白大人提醒，草民知道该怎么做了！”吴秋再次向白宁行了一礼，便直接告辞离去了，他知道白宁将林云单独留下，应该是有一些旁人不适合听的话要说。
吴秋走后，白宁屏退了左右，独留下林云一人在县衙院子里。
林云看了一眼朝自己露出温柔笑容的白宁，拱了拱手，告辞道：“白大人，小女子家中还有要事，若大人没什么事情的话，小女子这便告辞了。”
“林姑娘，本官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你能否暂时留下，听完本官的话再走？”白宁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听林云告辞便放她离开。
林云看到白宁不放人，也不急着走了，很是淡定地回了一句：“既如此，小女子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大人，不知大人能否听完小女子的话后，给小女子一个答复？”
白宁闻言，脸上露出欣赏的眼色，指了指院子中的太师椅说道：“林姑娘果然非普通人，请坐，只要本官能回答的，绝不瞒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林云也不和白宁矫情，很是干脆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她的心中，的确有几个问题要问个清楚。
“白大人，刚才那个狗官提到，你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方才获得举人的身份，我想了解一下，这件事，是真的么？”林云坐下之后，不等白宁说话，率先抛出了藏在她心中的第一个问题。
白宁拿了张凳子在林云对面坐下，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李诚说的话是真的。”
“好，我再问你，你是何时考取的举人？”林云看到白宁确认，问出了心中藏的第二个问题。
“就在今年。”白宁不知林云为何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了林云的问题。
“第三个问题，今年的乡试之上，你成功中举了么？”林云看到白宁再次点头，抛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