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复活
“我相信婵姬。”
好在路惟静是站在他这边的,率先表示了对他的支持,而另外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宗主与帕辛科娃将军,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她们两个要么戴着面罩,要么戴着头显,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江禅机已经想好,无论别人支持还是反对,今天他都铁了心要这么做,也许真理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所以他将念动力布置在身前,以防有人对他发动攻击——意外的是,他在释放念动力的时候,发现他的前方已经有念动力屏障了,考虑到浮空灯笼已经飞高,另外的念动力屏障只可能有两个来源,要么是神秘女生,要么是帕辛科娃将军,虽然看不到帕辛科娃的表情,但他认为就是她,所以她没有在口头上表态,而是默默支持他。
不过,念动力屏障防不住激光,关键还是看千央学姐的态度。
“不论大家相不相信,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他羊装成竹在胸,另一方向也是在给自己鼓劲。
他转身面对神秘女生,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你是在保护我?”
江禅机微微脸红,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动显得太过自不量力,就像是蚂蚁想要保护大象一样可笑,但与其说是想保护她,他真正想保护的是在场的其他人。
“因为她们误会了你,包括学院长也是,她们误会了你,认为你是敌人,但你说的没错,你没有做任何错事,你的行为只是自卫,若是易地处之,有人无缘无故地想置我于死地,我也可能会为了自卫而抢先杀死对方……我不怪你,但我不想你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我替她们向你道歉,所以你能不能……让学院长再活过来?我保证她也会向你道歉的。”他尽量诚恳地说道,“退一步说,万一我错了,她没向你道歉,你再杀她一遍,也不费什么劲吧?”
想要彻底解除误会,想要彻底解除千央的激光威胁,最根本的办法就是让学院长复活,否则其他一切都是空谈。
她好像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不过客观来说也是事实。
想了想,她低头看了一眼学院长的尸体,江禅机盯着她的脸色,生怕她说出“死得时间太长复活不了”之类的话,但想想区区猿人先祖,都能死亡半小时的帕辛科娃复活,虽说当时帕辛科娃未受致命外伤,但这个神秘女生怎么看都比猿人先祖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咳……”
已经死去的学院长,喉咙突然发出一声咳嗽,像是憋了很久的气终于喘上来了,身体也被剧烈的咳嗽带得抽搐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江禅机大喜过望,而旁观者们也发出欣喜且难以置信的惊呼,还有人想冲过来查看学院长的状况,但被帕辛科娃的念动力挡住了,帕辛科娃不允许她们接近,因为现在是很微妙的时刻,贸然接近神秘女生可能会引起新的误会和冲突。
另外,帕辛科娃心中也有隐忧,她没有听见江禅机与神秘女生之间的对话,她有些担心学院长是不是如自己一样,被某种外来的意识占据了身体而复活的,在没有确认安全之前,还是不宜贸然靠近为好。
“学院长,您感觉怎么样?”他赶紧用一支手臂架在学院长的背后,将她搀扶着坐起来,心脏跳得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听说能死而复生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这样的奇迹,几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学院长眼神茫然地盯着他,“我……我不是死了么?这……这就是死后的世界?难道你也……”
江禅机想笑,就连学院长这么理性的科研工作者,事到临头也难免会产生动摇,毕竟事情本身就太过离谱,超出了一切现有的常识。
“等下,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的温度?”学院长摸了摸他的脸颊,上面还残余着泪痕。
“学院长,您没死……不,是她把您又复活了!”他指了指旁边伫立的神秘女生。
学院长转头看到她,脸色顿时一变,想起了之前短暂交手的一幕。
江禅机怕学院长再次动手,赶紧说道:“学院长,听我解释!之前是您误会了,是您太冒失了!她是个好人!否则她也不会把您复活了!”
不管神秘女生到底算不算好人,反正先用话拿住她,至少不会有坏处。
学院长低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衬衣胸口,甚至还解开两颗扣子看了看里面,她左胸的伤口完全愈合了,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到伤口,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健康地跳动,除了精神极度疲惫之外,很难想象自己刚死过一次,死前的记忆是那么梦幻,仿佛是做了一场虚空大梦。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她疑惑道,“你不是在骗我吧?”
“真的不是梦!您看,路老师她们也在这里!还有宗主和将军,她们也来了!您总不会认为她们也死了吧?”他又指向稍远处的老师们。
穿着忍者服的宗主微微摆了摆手,而戴着头显的帕辛科娃则点头致意。
学院长这才差不多相信,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梦,自己确实是经历了死而复生,接着她的视线落到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李慕勤和简静岚身上,问道:“她们……”
“因为您的死亡,她们刚打了一架,不过您别担心,她在最后关头制止了她们,李老师没有死,只是受伤了。”他解释道,然后又低声说道:“学院长,之前您做错了,您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她,她不是坏人,请您不要逼她当坏人好吗?”
学院长一怔,最后一句话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再说她本来就因为要杀死神秘女生的意图而心怀愧疚与负罪感,她所做的是想未雨绸缪地消除威胁,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对的,不能因为某人可能会做坏事而对其提前施加惩罚,只是由于情况太过特殊而不得不做,现在听他这么说,她心里反而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