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零也是个精神能力者无误，并且波长还跟神耀挺合拍的。但让神耀感到奇怪的是，他这么大个人了，照理能力早该觉醒，神耀探知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零的精神触手彷如无知幼童，静静蜷缩在他的意识海。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神耀好好将零的精神能力引导出来，战力绝对不可小觑，可因为心系被绑走的孩子们，她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放开了零。而零一脸懵懂又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想蹭过来舔舔，被她按到了一边，他很乖，神耀推开他，他就不再做什么了。

神耀和零顺利地潜入了比格费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开着疯狗帮的车，检查的人都没有，看到车就把闸门打开，放他们进去了。

开了一段路后，有人在路边对着他们的车挥了挥手，大喊道：“嘿！皮特你们昨天怎么没回来！去哪里鬼混了！”

显然这人和车的原主人很熟，那么想必他对于人口贩卖的事也该多少知道点，神耀将车开到那人身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精神触手便已入侵对方的大脑。控制着对方上了车，读取完记忆便将大脑损坏的男人放车内不管了。

神耀克制着自己不将方向盘捏碎，将车缓缓开向了一个仓库。

这个男人的记忆量非常贫瘠，没什么知识好获取的，可仅是如此少得可怜的内容，便叫神耀的怒火难以遏制。

彼得星被莱戴王国当成了实验星球后，便不再投放新生儿到这里了，也就是说，这颗星球毫无未来可言，死一个人便少一个人。其他城市，比如说博陆，算是风气比较正派的地方了，努力想好好活下去的居民较多。而比格费特，却奉行疯狂享乐，几乎所有人的宗旨都是竭尽所能压榨星球上的一切，挥霍所有生命。

这个城市根本没有正常人，强者组建了疯狗帮，欺压城市内原本有的弱者，人死得差不多了，就去其他城市绑人。在病毒盛行、资源紧缺的星球，谁会管他人死活？也因此疯狗帮的成员行动极为顺利，甚至有的城市会跟他们进行人□□易。只有博陆，警备一队的严格看守下，不常让他们得手。

可惜，博陆的警备队并不是那么万众一心，所以还是会有孩子失踪。不管警备一队如何愤怒，也不可能仅靠他们一支队伍，去和整个城市开战。对于失踪的孩子们，也无法拯救。

这男人的贫瘠记忆内，充斥着大量的虐童内容，且比格费特有不少人是慕残者，他们会公开“处刑”被绑来的孩子，切割身体进行玩乐，处理好伤口后再将孩子高价拍卖。这比将人强制变性还令神耀发指。

读取了那个渣滓的大脑，要找到露比他们就很轻易了。

有零这个“随身充电器”在，神耀也不怕精神力耗尽，进了仓库，见人便用精神触手攻击。她也不要人性命，只是破坏了他们的大脑，将他们全部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神耀不想杀人，不仅仅是因为她觉得活着受苦才能真正惩罚那些人，更是因为她害怕自己失控，此刻的她不自觉将自己代入了被绑架的无辜者立场上，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弱小，哪怕和其他弱者集结到一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什么都没有做到，她们的死，仅仅是强者的杀鸡儆猴。

不开杀戒，她还能克制自己的怒火，一旦开了杀戒，那可就不是单纯弄死几个疯狗帮成员便能了事的了。

没有秩序的国家会被他国吞并，没有秩序的世界会从内部崩塌。

神耀找到了被绑架的孩子们，他们被人剥光了衣服缩角落，神情害怕至极，另一边还有几个男人在玩弄一个孩子，房间内的气味恶心至极，场面丑陋不堪。

——这个世界会如此肮脏？

“你、你是什么人！”见到陌生人进来，那几个男人惊了一下，不过看到神耀的样貌后，又淫邪地笑了起来，“是香肉街的‘女人’么！”

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下面腥臭的东西还高高翘着、流着液体，神耀心中的怒火蓦然沉寂，她明白了，这个世界如此肮脏，是因为男人统治了它的缘故。

比起秩序、道德，男人更喜欢顺从自己的欲望。

当然，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无药可救的不可回收垃圾，只是他们需要一个严厉的存在辖制他们、引导他们、教会他们如何像个“人”一样活着，宽容与温柔对他们毫无用处，他们需要管教。有一点很重要，得将废物从中分离出来才可以。

究竟何时才会出现这么一个存在呢？

神耀缓缓扬起了一抹微笑，在面对这个房间内的施虐者与被施虐者时顿悟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最好的管理者，但在没有其他合适的人站出来的情况下，那就必须由她代劳了。这个世界，需要被□□、需要爱干净的人去整理它，否则就只能乱七八糟地任由垃圾四处蔓延。

房间内的众人看着微笑的她，皆是一阵愣神，这个毫无进步的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出比神耀更美丽的存在了。她的美不仅仅是完美的五官，更是气质上一种超脱世俗的高洁。然而，在下一个瞬间，这份高洁便成了残忍。

她终于……开了杀戒。

站在神耀面前的男人被分割成毫无食用价值的肉块，虽说精神力触角挡了大部分的血液，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溅上了神耀的脸庞。鲜血从她雪白的肌肤上滑落，只让人觉得在没有比她更适合红色的存在了。

零站在神耀的身后，歪着头，看着她将房间内的施虐者屠杀殆尽，总觉得身体怪怪的、热热的，内在仿佛有什么澎湃激昂地翻滚着，然后，突破屏障。

神耀转头看他，笑道：“你觉醒了。”

零不是很懂她所指的“觉醒”，但她看上去带着赞赏的表情，让零心情雀跃。

“露比、艾伦、亚德里恩。”明明才刚杀人分尸，神耀的表情却很柔和，完全没有戾气。

经历被绑、虐打的三个孩子，似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得救了，神耀来救他们了！

露比是最先跑过去的，他无视了满地的碎尸，差点被血迹滑到，猛地扑进了神耀的怀里大哭了起来，然后另外两个孩子也跑了过来，仿佛总算找到安全港湾一般，放松了精神大哭着、拼命撒娇想要得到抚慰。

神耀才清理完“垃圾”，见这三个孩子还算完好，心情也是宽松了很多。过去没有救成人的内心缺口得到了补偿，她将他们搂在怀里，轻柔道：“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直到你们长大成人能保护自己为止，我会一直保护你们。”

由着他们宣泄了好一会儿，神耀计算“处刑宴会”快开始了，便哄着三个孩子冷静下，道：“我接下来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放在哪里吗？”

露比点点头回道：“就在隔壁房间。”

神耀摸着他的头，又对房间里的孩子们说：“全去把衣服穿好，等我回来后送你们回家。”说完，她走过去抱起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孩，也不嫌他先头被玩弄时的满身脏污，小心避开了比较严重的伤口，带着孩子们去隔壁房间拿衣服。

那个男孩大概是受到了太大的创伤，封闭了自我，一动不动地任由神耀帮他清理身体、包扎伤口，她也不在意男孩的木然，为他穿好了衣服。

这里是个大仓库，堆放了不少货物，神耀从中找到了些食水拿进房，对孩子们嘱咐道：“在我回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房间门，明白了吗？”她的话，孩子们自然是无所不从的。

接着神耀又让零守在房门外，“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接近这里的话，你就杀了他。”

零点点头，紧紧盯着神耀的嘴唇，他以前想要奖励就是摸摸头，现在则是想亲亲了。刚好需要恢复一下精神力，神耀拉着他给了个深吻。零的精神触角在她的刺激下已经完全觉醒，虽然仍稍显稚嫩，但神耀稍微引导一下，他很快便能控制住它们了。

就算是在圣灵帝国，也很少见零这样资质好的人，神耀欣慰地抱了抱他。

告别零，她就开车前往“处刑宴会”的会场了。按照她读取来的记忆，这个时间是仓库里的看守们将孩子们送去会场装扮的时候，不过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到了目的地，神耀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去，她那种信步闲庭的姿态根本看不出是侵入者，别人除了因为她的样貌而愣怔，顶多就以为她是哪个大人物的“女人”，即使她再好看，也不敢随便去搭话。

神耀去了后台，解决掉了司仪和“处刑人”，又换了干净的衣服。这里似乎是有变性人的表演，所以也有各种尺寸的服装，她就随便选了套合身的白衬衫加黑西装裤。

在神耀扣扣子的时候，几个变性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化妆室，他们看到满地的碎尸刚想惊声尖叫，就见她站在那里，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几个变性人顿时忘却了恐惧，呆呆地看着她。

神耀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让人不自觉跟着她的节奏走，只是过去她一直没有要当什么领袖的打算，表现得很是内敛。而今的神耀，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个世界，那她就不可能再收敛自己低调度日了。

扣好扣子，细致地将袖子卷到手肘处，神耀便从那几个变性人身边路过，前往舞台了，只留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她对女性外表的变性人很温和，只要他们不妨碍自己，那她就不会杀他们。

舞台下早就坐满了客人，这个时候司仪也该上台去炒热气氛才对，因为迟迟不见开场，台下来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在他们见到神耀后，全场静默。

她平静地微笑道：“省却不必要的开场白，请在座各位下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