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喝汤
刚刚有些名气，微博粉丝数还在五位数徘徊的绵绵，因为一则八卦营销号发出的消息而瞬间吸引了无数粉丝，一夜之间粉丝数涨到了六位数。
“小武则天密会神秘男友，男友身份令人惊讶。”
该微博帖出了九张九宫格照片，红色圈出的就是绵绵和传说中的富二代男友，该微博更是踢爆神密男友是巨星的少东杨澄心。
过了几个小时，又有一个营销号说自己顺藤摸瓜找到了杨澄心在微博上的马甲，mr.杨，上面说起来没有什么干货，只有一些日常的风景照之类的，然而深八起来料却很多。
比如这位神密二代似乎有个高大上的英国管家，英国管家也有微博，更新的多数是一些菜谱，关注的也是一些家政类的微博和二代的互动多数是二代出去吃饭觉得什么菜好吃，就拍照艾特他。
二代和绵绵之间的互动不算很多，但都很暖昧，比如两个人好像共同拥有一只杂种狗，这只前流浪狗是绵绵捡的，后来忽然出现在了二代的微博上，武则天开演的时候二代还会拍电视：“你上镜比本人好看多了。”引发绵绵的娇嗔回应。
一时之间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还有去二代的微博发嗲的，也有去绵绵的微博骂人的，还有“终于明白”为什么，貌不惊人的绵绵会出演小武则天的。
最搞笑的是到了晚上天涯娱乐八卦有一个帖子是“八一八二代住什么屋子用什么家具的。”
通过杨澄心有限的在家里的几张自拍，八出他很有可能是住在四合院，家具很有可能是全红木的，他用来喝茶的杯子怎么看怎么像香港苏富比拍出过的那套乾隆官窑。
逼得杨澄心不得不回应：“我真没那么奢侈，房子是家里长辈留下的旧房子，家具也是旧的，保养的比较好罢了，那套杯子不是乾隆的，是光绪官窑仿的，真不值钱。”
又有一堆好事者跑去搜索二代同款的光绪仿乾隆的全套粉彩茶具多少钱，确实不像乾隆官窑那样值钱，但是也绝对称不上不值钱。
网络就是这样，一旦你把一条消息传播出去，消息是会变成独角兽或者怪兽就不是由你来掌握的了。
不管怎么样，原本只是和几个巨星的演员互相关注的杨澄心的微博一下子红了，好多人每天没事刷他的微博玩，还有人说要介绍思聪给他认识，这么无聊的一条提议一下子转发竟然破千。
杨澄心还挺有趣的，发了破产姐妹里面的剧照来回应数千条介绍思聪给他认识的微博，他是亿万级的我是千万级的，不是一个社交圈。
既然已经有名了，他开始宣传自己家的电视剧电影和演员各种互动，其中和他互动最多的不是绵绵而是刚刚走红被称为小鲜肉的林宵。
林宵和他的互动多数是一些关于球赛的，众人这才知道这位巨星的二代是铁杆的阿森纳球迷。
众人开始传他和林宵的“绯闻”时，他开始撩公司里的漂亮女演员们了，尤其是和绵绵经常传一起逗狗，在淘宝给狗买玩具买衣服的交易快照。
众人纷纷表示他们家还缺不缺流浪狗，大学毕业会说话的那种。
他的微博价值迅速提升，甚至有人找他做广告，得到的回应是：“没时间赚钱。”
有钱任性到这个地步也够可以的了，被各种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苏润桌上躺着的就是杨澄心的微博价值报告，以他的身份和在二代里不差的样貌，稍微一包装走红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没料到的是竟然走红的这么快。
最得益的路人当然是绵绵，各种节目邀约不断，摆在案头供她挑选的真人秀、电视剧、电影也是满满一摞，苏润挑了目前最红的真人秀之一让绵绵去客串，六月马上进电影剧组，八月进真人秀剧组成为常规，当然，价格早已经不是一周之前她和杨澄心的绯闻被爆出来之前的报价了，直接在后面加了一个零。
“你红了，少爷。”杨澄心进来时苏润直接扔了块巧克力给他。
“还好还好。”杨澄心笑嘻嘻地说道，他现在一天保持更新一篇微博，照片是公司的摄影师拍的，内容是宣传助理写的，他负责审核就好，不得不说巨星的人员都是专业人士，把他打造的足够神秘又足够高大上，时不时的还露出点逗比本色。
苏润扔了一张单子给他，“这个是公关那边出来的企划，你这一周要做这些事。”
杨澄心巧克力还没吃完就看见工作，眉毛夸张的耷拉了下来，“这么多……陪这么多女星吃饭，我又不是牛郎。”
“只是吃饭而已。”
“我要求减少工作量。”
“正职的工作一项都不能少，吃饭是福利，别假正经了。”
杨澄心叹了口气，“真不应该和你说那么多我不懂事的时候做的事。”
“嗯，二十岁也是不懂事。”别以为杨澄心不爱玩，只不过人家在英国的时候把能玩的不能玩的全玩到不想再玩了而已。
“我的狗正式被命名杨狗蛋了。”
“什么？”
“宣传和我想的名字，够接地气吧。”
“嗯，很接地气。”苏润把注意力放回剧本大纲上，经纪公司她现在已经交给杨澄心了，除了原来带的那四个艺人，全都放手给杨澄心，杨澄心则是维持了他大少爷的本色，能请人的一律不自己做，挖角和提升了五名新晋经纪人带艺人，原来公司那些老资格的经纪人渐渐被边缘化，这些人苏润需要哄着骗着，杨澄心不需要，他只需要和这些人打太极这些人就没法子。
公关公司由安吉实际负责，人员关系已经基本理顺，没有大事不会找苏润做最后决定。
苏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好的剧本和导演，确定下半年和来年公司的投资方向。
在她案头摆着的是已经经过筛选的剧本和导演了，差不多都能达到八十分左右，可是离她想要的九十分甚至一百分还差得很远。
杨澄心见苏润不理自己，索性也拿起案头的剧本看，基本路数看起来都有点眼熟，不是跟风去年的大热电影大热剧就是把美剧的创意本土化，再不然就是古装武侠、婆婆妈妈、抗战神剧，当然还有很红的网络小说，拍出来确实能赚钱，但要是达到今年武则天的高度很难。
“我昨天无聊看了部网络小说很有趣。”
“嗯？”
“一部旧东西，will推荐给我看的，挺好玩的。”
苏润挑了挑眉，“看来你真的是很闲，还有时间追网络小说。”
杨澄心摸了摸鼻子，“你要不要看？”
“你让你助理打印出来拿过来吧。”经过于敏行的事，苏润对杨澄心的眼光有了一些信心。
“咳！”jojo咳嗽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都带着兴味，自从知道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她看他们的眼光都变了。
“你进来吧，我们都穿着衣服呢。”苏润说道。
jojo把门开了道缝，看见苏润坐在自己办公桌后，杨澄心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翻看剧本大纲这才故意做出“放心”的表情走了进来。
“杨董约你吃饭。”
吃饭？苏润和杨澄心互视了一眼，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说，而是“吃饭”说呢？杨学东患病的事苏润并没有和杨澄心说太细，她还不想背叛杨学东背叛的太彻底。
杨学东又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更油黑了，看见苏润进来并没有动，而是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让苏润坐下，“苏润，你来了。”
“杨董又瘦了些。”
“有钱难买老来瘦嘛。”杨学东笑道，眼神却很疲惫，服务员很快上菜，首先端上来一盅汤品放到了杨学东的面前，黄膳汤……看来杨学东已经开始化疗了。
“杨董还是要注意身体。”
杨学东摇了摇头，“身体呢，不是注意了就会好的，我也算是会养生的人了，该病的时候还是一样会病。”
“这……”
“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不敢相信而已。”
“唉……人呢，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命买不来青春。”杨学东往日都是意气风发的，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别说是小小的包间就算是在宴会大厅里面也一样满满的都是他的声音，可是今天他的声音确是疲惫的。
“杨董您有什么话要交待，我赴汤滔火……”
“不需要你赴汤滔火，只是交待一些事，我生病的事在公司上市的一年之内要瞒得死死的，就算是我死了也要秘不发丧，我现在要回香港治病，无论什么人找你都要应付过去。”
“嗯。”苏润想了想，“要不要告诉肖恩？”
杨学东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跟他讲了，他现在刚稳定下来努力工作，我怕他知道我生病的消息又会不安心了。”
“明白。”
“还有吉儿……这孩子我总琢磨不透，她认祖归宗的事我越想越不像是她一个人运作的，你要注意她，免得她被人利用做出危害巨星的事。”
“好的。”
“好了，开动了。”杨学东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他说开动了，除了汤匙盛汤和喝汤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传出来。
苏润一边喝汤一边观察着他，人老的时候有时真是一夜之间，上次见面和这次一起吃饭相隔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杨学东看起来却老了十岁，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百感交集分不清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