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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李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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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回到屋里后, 赵昶迟疑着问李稠, 他们现在这样隐瞒这宫天雪,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容易冲动,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李稠思忖道, “这消息应该封锁不了两天,等到盟主的悬赏令大范围发布出去,他就会知道你的身份。”

“那怎么办?”赵昶焦虑, 本来有他爹这一边就够叫人头疼了, 假如再加上宫天雪……简直在长安没活路了。

“离开长安。”李稠果断道。

“啊?李大哥, 你说什么?”赵昶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说离开长安,今晚就走。”李稠道,“先去近畿避一避。”

“可是、可是我还没带你吃过琉璃红豆糕啊!”赵昶情急, 看李稠的态度十分果决, 不像是开玩笑, 他只能搜肠刮肚地寻找留下来的理由,“还有幽篁里的大琴师, 有花楼的花魁持羽……”

“那些没有你的命重要, 既然你让我保护你一年,我就不能放任你的性命安全出岔子。”李稠沉下脸。

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个可以一起吃喝玩乐的妙人儿, 谁知道,李稠的态度比赵昶他爹还要专制。

“可是、可是……”赵昶搜肠刮肚想着留下来的理由,“你白天不是答应了宫教主, 要留在长安, 时时照看着他么?”

“除了这块令牌, 其他答应都不算数。”李稠面无表情道。

夜色浸透了长安城的街道,李稠背着包袱,一手拽着不情不愿的赵昶,连夜出逃。

“嘤嘤嘤……”赵昶望着繁华的街景,心里无限哀伤,刚刚从西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来,就又要离开美丽的长安了,啊。

“不许哭。”李稠低声斥道,拉着赵昶躲进城墙的阴影里。

“呜呜呜……”赵昶用拳头堵住嘴巴发出极其难受的哽咽声。

“……”

和赵昶一比,李稠才发现宫天雪这个主子还是比较省事的,一来不会随便乱哭,二来武功够强从不拖后腿,三来说让闭关就闭关,修炼功法很能吃苦,不达目标绝不罢休。而赵昶就正好相反了……当然,宫天雪那些要命的毛病,赵昶倒是没有,易主一事,只能说,有失必有得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那么一瞬间,李稠竟然有些想念宫天雪了。

“啪。”

一粒石子飞过,赵昶应声而倒。

李稠悚然一惊,完全从回忆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竟然在逃命关头走神?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舒服到都快要丧失自保的警觉性了?

“什么人?”李稠背贴着城墙,缓缓蹲下身,伸手试了试赵昶颈侧,摸到强劲跳动的脉搏时他才稍微松了口气,赵昶没死,只是睡了过去。

再这样黑暗的条件下,于数十米之外,就能用一颗小石子击中赵昶睡穴……

来者,不可小觑。

月光斜落下来,在街口洒下一片白霜。

一双金丝墨履自楼宇阴影中踏出,一步一步,走向城门。

熟悉的教主宝衣,贴合着那人完美的身形,随着步履轻轻摇晃,时而一阵风过,吹起鬓边鸦色长发,露出精致如玉的轮廓。

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门前?

一出手就打晕赵昶。

莫非……

李稠心里生出一种可能性:宫天雪已经知道了赵昶是武林盟主赵风崖之子。

那么,他前来堵人,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目光沉沉凝视着月光中宛如羊脂玉雕成的美人,李稠心中却无半分欣赏之意,他心里还有几分惆怅,表面的和平终于维持不住了,既然宫天雪主动出来拦人,那么今天晚上,他们必然要针锋相对。

这一刻来得比预想中早,李稠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你们……打算去哪里?”宫天雪唇边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

“……”李稠并未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宫天雪见状,挑起眉梢,冷笑道:“方才还说不放心我,要留在长安城,到了晚上就迫不及待卷铺盖卷逃走,真不愧是冷面无情的李护法啊。”

李稠退了半步,挡在赵昶前面。他想着,就算宫天雪识破了赵昶的身份,一定要用赵昶的小命来填补辰天教与武林盟之间的旧怨鸿沟,也不至于对他下死手,毕竟他们两个二十八年的情分在那……想到此处,李稠皱起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下意识地依赖起宫天雪和他的旧情了?

宫天雪眯起眼睛,心头火起,事实上,从他半夜睡不着觉出来溜达,本想翻墙偷.袭一把阿稠却发现赵昶院子里只有几个路人甲的时候开始,他心头的火气就腾地升起来了,而此刻,阿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又无形地证明着在阿稠心目中还是现任主子比较重要,根本就是一个毫无节操投奔谁就对谁好的冷血护卫!

当然,宫天雪是没有发现赵昶的真实身份的,虽然他回去之后稍微感觉哪里不对,但阿稠拉他手叫他“天雪”说担心他的那段实在太印象深刻,以至于冲散了其他不那么重要的细节,宫天雪就美滋滋地把这段咂摸来咂摸去,咂摸到后来免不了翻开两本黄色缎面绣像宝典温习了一番,脑内畅想到满纸画面都替换成自己和阿稠的身形,年轻易躁动的身体可不就带着宫天雪又半夜爬墙到赵昶院子里——结果扑了个空。

“你可就把我当傻子耍吧,”宫天雪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不管阿稠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你以为你这样骗我,我就不会生气的么?”

“抱歉。”李稠垂下眼睛,在隐瞒赵昶身份这件事上,毕竟是他的不对,“但我身负保护赵昶之责,这么做,实属无奈。”

“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宫天雪上前一步,紧紧贴住李稠的身体,将他压在城墙砖石上,阴影斜落下来,将两人拢入月光照不见的黑暗角落。

衣服窸窸窣窣地碎响,李稠闷哼一声,扭转身体躲避。

“那天晚上答应和我做,也是虚情假意吧,让我不忍心再强留你,嗯?”宫天雪越想越气,双手圈住李稠的手臂,按在墙上,“为了从我身边逃走,你什么都肯干是不是?”

李稠怔了怔,被宫天雪抢先拽掉腰带,绑住双手:“你这是干什么……”

“干你。”宫天雪摸索着把手伸进亵衣,抚摸着温凉劲瘦的腰线,突然一用力,握住李稠的腰将他翻转过去,抵在墙上。

什么作为自由平等的江湖人重新相识相知啊,什么相信李稠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他之前的种种劣迹都抛到脑后啊,相处了二十八年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死咬着一个秘密不开口,心里主意正得很,和谁都不商量不亲近,这就是李稠。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种方法还有价值试一试。

李稠被按在墙上时,他突然不想挣扎了。

宫天雪正在气头上,他挣扎也挣扎不过,既然如此,还不如多分点精力在保护自身上,至少明天带着赵昶跑路的时候,还能运的起轻功、迈的开步子。

两人明明紧贴在一起,甚至李稠都能感觉到宫天雪的心跳,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动作仍在继续,宫天雪没有急于奔向目标,而是回忆着那两本黄缎面宝书里提到的许多关于承受方的事情,撩拨、爱抚着怀里这个不诚实的人,渐渐地,他的肌肉不再硬邦邦地紧绷着,手指依然握着拳头,却开始有些发颤。

李稠不知道宫天雪这是不是被什么人附体了,亲近他的方式并没有以前那样粗暴直接,而是更加游刃有余地把控着节奏,一点一点撬开他紧闭的知觉,直弄得他出了一身热汗,才含着他的耳垂把身体送进来。

两人在沉默中厮磨着,月影转过一个角度,将银霜洒落在汗湿淋淋的额角,勾勒出隐忍迷醉的线条,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水珠,随着摇晃的幅度微微颤抖,宫天雪紧紧拥住李稠,感受着来自对方的回应——原来并不是阿稠像木头,而是他从来没有开发出这块甜美的桃花源。

宫天雪简直幸福得快要飞起来,这是头一次,头一次他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回应,原来双方在同一时刻共鸣弦颤竟是如此美妙的事,可怜他以前都是牛嚼牡丹……

赵昶的脸贴着又硬又凉的地面。

他呻.吟了一声,头晕晕地恢复意识,眼帘掀开,看到月光灿然的长安大街街面。

“啪!”

又一粒小石子飞起,赵昶脑袋一歪,又接着前面那个梦做了起来。

紧绷的身体,忽然软化了,如同一滩春水,被层层吹开。

李稠低哼一声,慢慢地顺着墙壁滑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准备好的防御姿势都没用上,所谓保护自身的真气也因为某些家伙如有神助的进攻而紊乱不已,早就无法归束到一处,而自己从未如此失礼的身体,竟比宫天雪还要先破功。

一双手捞起李稠,将他揉进怀中,宫天雪幸福地抱着这具可爱的身体,不住亲吻着贝壳似的耳廓:“阿稠……我真的很开心。”

“你……”李稠如梦初醒,心里有些古怪,宫天雪怎么二十八年都没开窍,偏偏今天会了这么多花招,难道是王护法又教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不对,王护法也没少教,但都没见有成效……或者是他离开这几天,宫天雪又找了哪个知情识趣的“教主夫人”?

待李稠反应过来时,他的心思已在满是酸味的道路上狂奔出一大截。

“这次你还要从我身边逃走么?嗯?阿稠,你刚才的样子,可绝对不是‘全是苦楚’啊。”宫天雪一得意起来,便又开始调笑。

李稠略感尴尬,一向面沉如水的他,此刻脸上也掩饰不住一层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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