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妖怪联萌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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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屏风可以换一个, 看着难看, 这胭脂……”
万月对着房间里的屏风点了点,满脸嫌弃,又瞧起苏辛的梳妆台来。
“不要碰我家姑娘的东西。”
书卷拦在万月的面前, 不让万月去摸苏辛的胭脂。
“我倒是稀罕,雪摇姐姐有一条好狗啊。”
万月笑着摇了摇扇子。
“行了,我也就不和姐姐多废口舌了,我希望姐姐快点搬出这里,好让我家丫头打扫打扫, 清理清理。”
“你…”
书卷怒视万月,却遭到万月的怒斥。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看着我?”
在这个楼里,姑娘自然是比丫头大的,不过那些二楼的姑娘们, 和丫头也相差无几, 有些模样还算勉强的丫头也接客, 有额外的份例。
“我自不是你的人,只听我家姑娘的,凭什么不敢这么看你。”
书卷和她顶嘴,她的主子只有一个。
楼里的丫头不多,负责扫洒和处理杂事,姑娘们只管接客, 那些二楼的姑娘是没有专门的丫鬟伺候的, 养不起。
三楼的姑娘们手里都有些闲钱, 自个儿丫鬟的卖身契在她们自己那里,而她们的卖身契,则在妈妈踏雁那里,姑娘贴身丫鬟的一切开支都有姑娘自己来承担,所有姑娘和楼里的丫头的开支,是踏雁来管的,分的很清楚。
踏雁出现在门口,万月连忙倚了过去撒娇。
“妈妈,你看雪摇姐姐的这恶丫头,说话多没分寸。”
万月处理不了书卷,踏雁有规定,楼里的姑娘不可私斗,万月也不好骂苏辛,只能告状,让踏雁来骂苏辛,苏辛处理书卷。
“你啊,你先回去收拾你东西。”
踏雁看着万月,心里有些怒其不争,万月太浮躁了,根本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不过好在没什么心眼,长得不错也听话。
踏雁看着苏辛,心里充满了惋惜。
万月等了苏辛一眼,扭着腰肢缓缓离开。
“你丫鬟戾气太重。”
踏雁看了一眼一旁的书卷,淡淡的看着苏辛。
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货色,既然不再为她效力,她又何必客气,不过踏雁也不会做的太过,把握好了分寸而已。
“护主而已,多谢。”
苏辛向踏雁道谢,说起来,是她先动手的。
苏辛和书卷搬去了二楼,房间差多了,采光也是,是二楼最偏僻的一个房间,阴冷潮湿。
“姑娘…”
书卷咬着嘴唇,忍住流眼泪的冲动,明明之前姑娘都是被捧起来的。
苏辛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了,书卷这丫头很容易两眼泪汪汪,可是也非常容易收住,简直收放自如。
苏辛摸了摸书卷的双丫髻,揉了揉小团团,书卷就不哭唧唧了。
“没事儿,路都是自己选的,我就等着和妈妈拿到自己的卖身契,再进京了。”
参加四国之宴的要求十分严格,和科举也没什么两样,虽然前者说是雅,但远远比不上后者。
苏辛待着的这地方虽然不算穷乡僻壤甚至还有点名气,但是远远达不到被推荐的条件。
其实吧,有黑箱。
那什么参加四国之宴的几乎都是达官贵人皇室宗亲培养出来的人,自己人才放心不是?
苏辛原本的计划是进京之后接近什么人,但是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可能比较长,不过嘛,她现在貌似找到了一条比较快的办法,和玛丽苏小姐成为好朋友。
作为气运之女,何韵书的能力非比寻常,因为不是升级流,何韵书只需要不停的打脸逆袭就好,跟在她的身边,对任务的进行非常有利。
书卷仔细的把房间清扫过后,坐在了椅子上。
苏辛看着地板发呆,古代的日子是很无聊的,没有电视电脑和手机,原身呢通常是绣绣花写写字弹弹琴跳跳舞,这一天就这么晃荡过去了。
苏辛还没有碰过古琴这种东西,毕竟以前的她不需要点亮这项技能,她抱着琴坐在案边,手指轻轻拨动。
有点意思啊。
书卷就看着苏辛的侧脸发呆,直到傍晚的降临,她们吃饭通常非常早,毕竟后面要干活,不可能补充能量。
书卷去给苏辛端来饭食,踏雁也没有做的太过,饭菜精致一如往常,看起来让人颇有食欲。
夜晚降临,何韵书穿着男装晃悠晃悠来了青楼,被几个女人围住。
春*色无边,这是何韵书唯一能想到的词,有人在弹奏着小曲儿,靡靡之音环绕在耳边。
何韵书又抬头一眼就望到了在二楼栏杆上站着的女子,她穿着低调的水蓝色,看起来优雅文静,和这满室喧嚣格格不入。
何韵书不自觉的朝着她的方向去,走到了二楼,仔仔细细看清了她的模样。
粉面腮红,眉如远山,欲语还休。
“雪摇姑娘。”
何韵书向着她打了声招呼,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种魅力,可以模糊性别之间的距离。
苏辛朝着她凑了过来,挨的极近。
何韵书屏住了呼吸,只听见面前的女子笑说。
“一个姑娘家来这种地方,可不大合适。”
“你怎么知道…咳咳…谁说我是姑娘家了?”
“公子掩饰的,好生拙劣。”
苏辛点了点何韵书的没有束平的胸,弯了弯眼眸。
何韵书下意识的护着胸口退了一步,夭寿了,小姐姐耍流氓了。
“你不可以离开。”
“为什么?”
苏辛有些奇怪为什么瞿非昀的反应会这么大。
瞿非昀和瞿非轻没有过节,甚至是十分陌生的。
瞿非轻掀起腥风血雨的时候,瞿非昀年纪还不大,瞿非昀的母妃是明哲保身类型的,巧妙的带着瞿非昀躲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瞿非昀没有危险的长大,但是她十分害怕自己那个成为了帝王的皇姐,同时又非常敬佩瞿非轻的勇气。
瞿非昀觉得,世间应再无她皇姐这一般的奇女子了吧。
不管放在什么角度,瞿非昀都是希望瞿非轻好的,瞿非轻开心了,她们的日子也比较好过。
瞿非昀知道,在苏辛来了以后,皇姐的心情比以前好上许多,也没有那种死气沉沉令人畏惧的阴寒之气了。
苏辛要是这么走了,皇姐一定会变得比以前还要让人恐惧的。
“这皇宫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走?”
瞿非昀不解的问,有多少人想往皇宫里扑都没有机会呢,这个人却要走。
“皇姐待你不好吗?如要是换了别人同你和她那样说话,早不知死了多少遍。”
瞿非昀见过苏辛和瞿非轻相处时的状态,每次都为苏辛捏把汗,在她看来,苏辛那样算是冒犯了,可是瞿非轻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瞿非轻这就不明白了,但是她明白,苏辛应该在瞿非轻的心里占着不小的地位。
“太闷了,我想出去看看别的东西,公主,你为什么那么容易笑?”
这个问题苏辛想问很久了,因为明明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瞿非昀也能笑的非常开心。
“不笑难道还哭吗?”
瞿非昀非常没有公主姿态的耸了耸肩,她可能在别人看来有些疯疯癫癫,不过那又怎样,她过好她自己的,别人管不着。
“闷啊…倒也还好吧。”
瞿非昀是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一次谈话散场,瞿非昀转头就去和瞿非轻打了小报告。
瞿非昀绘声绘色力图现场还原当时的场景,她偷偷的瞅了一眼瞿非轻的脸色,说要就立马闭嘴了。
瞿非轻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看不出喜怒。
“下去吧。”
瞿非昀退出了内殿,瞿非轻手扶着小桌子。
谈不上欺骗,毕竟她们从来没有口头许诺过什么。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说上次那种一模一样的话,不过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并不比说出那句话让她开心多少。
瞿非轻发出一声冷笑,小桌子的一角硬生生被她掰了下来。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当她的皇宫是什么很随便的地方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又把她当什么了,想跟她好就和他好,想甩她就轻轻松松的提出离开。
不可能的,不允许。
从开始谋划夺的王位的那一刻起,瞿非轻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紧紧的抓在手里,不然她就会跑掉,或者被人抢走。
瞿非轻在夜晚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去找苏辛,和她一起用晚膳。
扯了晚膳之后,瞿非轻如常的和苏辛一起散步,在皇宫里走上几圈,消消食,顺便聊聊天。
瞿非轻不说,苏辛先开的口。
“你都知道了吧,她肯定和你说了。”
苏辛停了下来,站在小路上看着瞿非轻。
现在是傍晚时分,太阳散发出一天之中最后的光亮,将半边天都染的通红。
天快黑了。
“非走不可?”
瞿非轻看着苏辛的眼睛,她走近了两步,和苏辛紧紧相靠。
“嗯…也不是吧…只是我很无聊了,但是有你,我还是可以继续待下去的。”
苏辛想了想说,其实她还没有搞腻呢,其实如果能和瞿非轻一起走就好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啊,苏辛也没想让瞿非轻和她一起离开皇宫。
瞿非轻坐到这个位置,凶险万分,苏辛可不觉得自己能够让瞿非轻能够和她走,没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况且就算瞿非轻能够这么放下和她一起走,危险麻烦估计也不断。
【宿主…我也不知道该夸你是聪明还是笨了…】
说她情商低傻吧,她好像又能挽回局面,十四是系统不太懂感情,但是好歹在别的宿主那里看到了不少事情,不至于傻白甜,反正它觉得苏辛比它情商还要低。
才两个多月而已,就已经开始厌烦了吗。
瞿非轻内心微叹,看着苏辛这幅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倒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无情。
“那…是不是我去哪里,你就会跟到哪里?”
瞿非轻已经不爱在苏辛的面前自称‘寡人’了,她总觉得这个自称仿佛会映照什么。
“啊…这个嘛…不一定吧…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的。”
“非亲非故?”
这四个字瞿非轻几乎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样,说的极重,她的脸色阴寒,擒住了苏辛的的手腕。
“你和我说非亲非故?”
瞿非轻怒极反笑,表情十分恐怖,声音却带着笑意,放的极轻。
“大概是非亲但是是朋友的。”
比较合拍的炮*友。
苏辛很迷啊,为什么瞿非轻这么生气,那感觉就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十四爷,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明就里的苏辛对着系统求救。
【宿主你真的感觉不到女皇喜欢你吗?】
哈?啥玩意儿?
“你喜欢我?”
苏辛有些惊讶的问了出来。
瞿非轻脸色一变,退后了一步,松开了抓住苏辛了手。
“笑话,寡人怎么会喜欢你。”
瞿非轻挺直了身体,露出笑容。
这样看来好像就她一人投入了感情,然后像傻子一样,另一个人却完全不在意。
荒唐。
她明明是想要把她握在掌心里的,但是面对这样直白的询问,她却不能失了她的骄傲。
“哦,那就好。”
苏辛松了口气,喜欢啊,总感觉是好庄重的事情呢。
那就好。
三个字像锤子一样重重的捶在瞿非轻的心里。
“那我能不能出宫啊?”
苏辛紧接着询问。
十四几乎想捂脸,都没法去看瞿非轻的脸色,感觉宿主已经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了,是撒盐撒完了还狠狠地踩了两脚嫌不够还又捅了一刀。
啧,真狠,可是苏辛还是一副懵懵懂懂十分迷茫的样子,又让人气不起来,觉得难过。
“不能。”
“为什么?”
“你会死的。”
“离开我,你会死的。”
瞿非轻眼角一扫过苏辛的衣衫,说的很认真。
“哈?”
苏辛挑挑眉。
“你已经和寡人绑在一起了,不论前朝后宫都知道,你是寡人的人,寡人这个位置可不好做,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呢,你同寡人靠的这么近,若是离了寡人保护的范围,那寡人可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瞿非轻心里是不改的烦躁,她并不是想威胁苏辛,只是在陈述着事实,可是不管苏辛是不是选择留下来,她都觉得十分憋闷。
苏辛刚想开口说自己不怕,就收到了十四的提醒。
【宿主,容在下提醒,你这身体的力量和敏捷性和你原来的身体不一样,数值差上许多,这个时代也没有你顺手习惯的冷兵器,并且这个位面的人类有内力。】
没有内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还是在角落里安静如鸡比较好,人家根本不给你近战补刀的机会。
苏辛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也是。
做任务的时候她都是单打独斗,讲究快狠准,一枪爆头就走,这里没有枪,还有什么破内力,现在有的她顺手的冷兵器只有匕首,难道要她拿着小匕首和人打架吗,那些人有内力的话,她估计都没法近身。
“那…我还是留下来吧,你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安全?”
瞿非轻摇了摇头,她知道啊,但是她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一路无言的回到苏辛的寝宫前,瞿非轻转身离开,没有带上苏辛。
“今晚不搞了啊…”
苏辛喃喃自语。
十四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无比同情那位女皇,宿主这方面迟钝的吓人,而且补刀的能力一流,明明人家已经很痛苦了,还非要人家更痛苦一点。
瞿非轻回到自己的寝宫,立在书桌前,心烦意乱。
苏辛问她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寡人怎么会喜欢你。
其实有一点。
好像更多点。
大概很多点。
寡人…不想成寡人。
心悦你。
瞿非轻画到深夜,灯罩里的蜡烛已经燃至三分之一,瞿非轻眨了眨自己酸涩的眼睛,看着这幅画作。
万花丛中,美人带笑。
瞿非轻收了笔,让画上的墨迹风干,犹豫的想题词,最后还是作罢。
瞿非轻洗浴过后躺在龙床上,她已经习惯时不时拥着苏辛入睡,如今倒是有几分孤枕难眠的滋味。
瞿非轻是个很自私的人,她不喜欢付出的比另一个人多,想永远当清醒的那个,但是她现在发现,原来减少一分喜欢,是那么难的事情。
感情远远不像嘴上说的那么轻巧,想放就放。
那边的苏辛还是挺郁闷的,坐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姑娘,有心事吗?”
书卷垂着眼眸轻声问。
书卷表现的更加恭敬和谦卑,立在那里,颇有几分冷漠的味道,连脸上的笑都少了,也不再在苏辛的面前掉眼泪。
“也没什么事儿,书卷,你在这皇宫里待的闷着慌吗?”
“姑娘觉着闷了?”
书卷没回答苏辛的问题,反而是反问了出来。
“有点吧。”
苏辛拨弄着手腕带着的玉珠,这是瞿非轻送给她的,瞧着是很珍贵的物什。
“姑娘肯离了陛下?”
书卷试探的询问,苏辛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书卷。
那眼神锐利的仿佛一根针,扎的的书卷心里疼。
“你知道?”
“姑娘也从没想瞒着书卷不是吗?”
书卷苦笑,她是苏辛的贴身丫头,苏辛去哪儿她都要跟着,可是苏辛不要她跟着的时候,跑去陛下那里歇息的时候,她又不瞎,这些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问我肯不肯离了她?”
苏辛好奇的是这个,她表现出了什么给了书卷这种错觉,以为她离不得瞿非轻?
“姑娘不是喜欢陛下吗?”
书卷握紧拳头,心里溢满悲伤。
“啊?什么?我不喜欢她啊。”
苏辛说的茫然,她那里说过她喜欢瞿非轻了,不过她挺喜欢和她搞就是了,瞿非轻貌似喜欢她来着。
书卷呆呆的看着苏辛,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声音很轻。
“姑娘,你真心狠。”
【宿主,你好渣。】
十四也忍不住出来说话。
“嗯?”
苏辛很无辜啊,为什么突然给她扣渣渣的帽子,她也超迷的。
书卷看着苏辛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下叹了一声气,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同病相怜。
“如果姑娘不喜欢陛下,为何又那么痴缠于陛下,日日寻她。”
既然你不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要给她你喜欢她的错觉。
苏辛为难了,她只想谈情不说爱啊,她还以为她和瞿非轻达成共识了呢,结果并没有吗?
苏辛挥退了书卷,在床上静静地思考人生。
十四爷,是不是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瞿非轻啊?
【除去那些不知情的人,好像是的。】
苏辛叹了声气,其实她挺喜欢瞿非轻的啊,喜欢瞿非轻的性格,喜欢瞿非轻的脸,喜欢和瞿非轻搞,可是还是差了什么。
【宿主如果看到女皇和别人搞在一起,你会生气吗?】
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生气,她乐意就好了啊。
是了,她喜欢瞿非轻,是对炮*友的喜欢。
十四不说话了,这种东西它也扯不清楚,看着就好了,事态不失控就好,随便宿主怎么造。
第二天的时候,苏辛开始和瞿非轻保持距离。
“你在躲我?”
瞿非轻捉住了不在宫殿里跑出来赏花的苏辛。
“没有,我想和你道歉。”
苏辛摇摇头。
“嗯?你做错了什么?”
瞿非轻的心里升起希望。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以为我喜欢你…”
“可以了。”
瞿非轻没有等苏辛说完,喊了停,那种冷意回荡在胸腔里,抽抽的疼。
“你讨厌我?”
“不,我觉得你很好,脸好,性格也好,可是……”
苏辛看着地面,叹了声气。
【宿主你个二傻子可闭嘴吧。】
十四实在是不想让苏辛再扎心了。
“不必说。”
瞿非轻没有拂袖而去,反而是牵起了苏辛的手,勾出了一抹清浅的笑。
“昨日御膳房新研制出了一款糕点,我瞧着还不错,让你尝尝。”
瞿非轻拉着苏辛离开,苏辛愣愣的跟着她走。
十四爷,这个我想的不一样。
十四不想开口说话,它累了,不想接戏。
苏辛愣愣的看着瞿非轻一口一口的给她喂糕点,表情很迷茫。
瞿非轻看着苏辛迷茫而乖顺的样子,面上带着笑容,心里那种阴暗的气息不减反增。
如果苏辛能十分决绝的话,她或许还不会采用这种怀柔政策,可是她却总是对她表现出一种依赖的感觉,让她越陷越深。
苏辛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风也不夸张,但是她又有有着非常坚强的内心,宛若一把利剑。
太过刚强是容易被折断的,瞿非轻不想逼她,但是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苏辛看起来那么乖,那么温顺。
为什么非要逃离她的身边,苏辛感觉到无聊了,所以她要走了,她走了,就会把她一个人抛在这里。
是她先闯入她的心里靠近她的,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跑掉。
太自私了。
瞿非轻发现了,苏辛这个人就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性格。
如果跟苏辛斗起来,说不定还会激发苏辛的好胜心,瞿非轻看得出来,苏辛绝对不会是那种心甘情愿自己失败的人。
但如果是那种特别软的手段呢,就像棉絮里包裹着刀子,苏辛会浑然不知,这就是她性格上的弱点。
瞿非轻抹掉了她唇边的糕点渣,放进了自己嘴里舔掉。
这动作做得十分色*气,却又非常自然。
苏辛凑过去,和她腻腻歪歪的交换了一个亲吻。
两个人又回房间搞了起来,苏辛感觉格外的累,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苏辛和瞿非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瞿非轻对苏辛更加关怀备至,让苏辛觉得有点怪怪的,觉得怪怪的不止她一个。
瞿非昀又和苏辛凑到一起嘀嘀咕咕,毕竟苏辛太无聊了,瞿非昀也很闲,两个很闲的人就凑在一块喝茶聊天看书,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瞿非轻身上。
“看来皇姐真的很喜欢你啊。”
瞿非昀撑着脸,手肘搁在石桌上。
“嗯。”
苏辛知道,点了点头。
“可我总感觉不太对劲,我怎么觉得皇姐宠你和宠她小媳妇儿一样呢?”
瞿非昀换了姿势,双手撑着脸,眼神在苏辛的身上上下打量。
苏辛笑了笑,没说话。
全皇宫都知道皇帝有个养在后宫的小琴师,宝贝的紧。
苏辛在某一天起床的时候,准备下床却发现腿软,差点没磕着。
苏辛可没觉得是自己搞过头了,她被书卷扶到床上,让书卷去请太医。
太医来了,看不出什么,开了几贴滋补益气药就走了。
苏辛知道是怎么回事,坐在床上叹了声气。
瞿非轻来了,沉默的站在苏辛的床边,伸手摸了摸苏辛的腿。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走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苏辛瞅着瞿非轻,知道是瞿非轻搞得鬼。
“你没说过。”
瞿非轻抿着嘴唇,这个人一直在找机会,也许等她彻底感觉到无趣了,或者觉得外面的世界安全了,就又想走了。
“那我现在说了。”
苏辛撇了撇嘴唇。
“我不喜欢这样,我会生气。”
苏辛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瞿非轻,说的认真。
“我不会骗你的,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苏辛看瞿非轻还是木头似的不说话,戳了戳瞿非轻的手。
瞿非轻的身体一震,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苏辛。
她以为她是头不会留恋的野马,可是好像事实并非如此。
“真的?”
瞿非轻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低头看着苏辛,还是充满了怀疑。
“嗯。”
苏辛点头。
她是很无聊没错,但是她的职业在不停的冒险,在安静的闲下来的时候,她更喜欢窝着不动弹。
瞿非轻对她太好太好了,那种感觉一点一点磨掉她想要离开的欲*望。
就像瞿非昀说的,瞿非轻很宠她,就像宠着她小媳妇一样。
苏辛会心软,她现在还是不知道那种嫉妒的感觉,她也难以想象瞿非轻会很别人搞在一起。
瞿非轻是合格的情人,她根本就不给她嫉妒吃醋的机会。
“如果你骗我……”
瞿非轻的手在苏辛的膝盖上轻轻抚摸,这次是真真切切的许诺了,如果她骗她,那么这双腿真的不必要了。
“不会。”
苏辛贴着瞿非轻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生这么短,遇上个好人还作什么呢。
在苏辛来了皇宫的第二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瞿非轻关着的弟弟,瞿星辰的爹死了,自杀的。
所以苏辛打算不管不顾的问一句,就算瞿非轻是戏谑的说一句美,她也算完成了任务。
苏辛觉得这样很容易让宿主钻空子啊,十四却觉得理所当然。
【亲爱的宿主,你要记住,方便你就是方便我们,这对我们没有什么不利,至于这件事情,我们之前已经和委托人说清楚过,他们明白才会签订契约的,但是有一个条件,宿主绝对不可以破坏世界秩序。】
不管手段如何,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即可,前提是在世界秩序允许之内。
苏辛大胆的尝试了一下,不仅没成功,反而使场面变得很尴尬。
【宿主你……挺厉害的。】
十四也是没想到苏辛会这么直接,说了一句话之后陷入迷之沉默。
苏辛在想怎么圆场,瞿非轻眼眉一挑,伸手将苏辛眼尾贴着的那片花瓣给摘了下来。
“难看。”
苏辛默默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女皇,不仅不说她漂亮,还说她贴个花难看!
不远处的宫人十分安静,目不斜视,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面前的女子衣衫单薄,看起来温顺又柔弱,同她在宫殿里看到的那个笑容的形象截然不同。
爆发出来会比较耀眼吧,瞿非轻想,把手里拿着的那片花瓣给扔掉。
“为什么在这里?”
“等女皇。”
“等寡人?”
瞿非轻明知故问。
为王者,孤,寡。
“是。”
“为何?”
“因为雪摇想看看,四国第一美是如何模样。”
这话听起来轻挑又放肆,还带着那么一点挑衅的味道,可是苏辛的表情认真又自然,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你在找死?”
瞿非轻美得像艳丽的红决子,散发着奢靡高贵的香味。
红决子,这个大陆一种非常珍贵的花,可入药,有奇用,侵略性强,不可与其他植物同植,培养条件苛刻,它开花的时候,万物都会失色。
苏辛摇摇头,证明自己可没有这个想法。
“你不害怕?”
瞿非轻离苏辛近了些,近到苏辛可以看见她明亮的双眼,没有笑容,带着残酷的冷光。
瞿非轻是一名铁血君王。
她年纪尚幼时即位,弑父杀兄囚弟,靠的是过人的心智和铁血的手腕。
政策推行不下去?没关系,哪个搞不下去,官也不必做了,留着有什么用。
贪污腐败?一律杀了。
她也不是暴君,国家治理的还不错,百姓安于现状,朝廷里表面风平浪静,瞿非轻一刻都不能放松。
“害怕?”
瞿非轻比苏辛大,也比苏辛高,苏辛只能仰着头看她。
但是身高并没有阻碍她的气势,她褪去了自己伪装的外壳,乌黑的眼眸同瞿非轻对视,漫不经心和毫不畏惧。
“这样比较舒服。”
你原本的样子。
十四爷,我觉得她在逼我崩人设。
【适当崩,切勿太过放飞自我。】
十四给了提示。
“那你现在看清了吗?”
苏辛还在思考怎么样让瞿非轻承认她漂亮。
小姐姐爽快一点不行吗,她长得又不丑。
苏辛没回答瞿非轻,只是用一种非常忧郁的眼神看着她,她已经问了一遍被问是不是有病了,再问一遍瞿非轻也不会愿意说的。
久负盛名的第一美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承认一个看起来不如她的女人漂亮呢。
若非要来个比拼,大家都会说瞿非轻比苏辛漂亮,这是硬件设施,没办法,这个世界又没整容技术。
瞿非轻静静地看着苏辛,她知道这个少女应该是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可是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
“我为平民,之前是清倌,已为自己赎身。”
苏辛想了想对着瞿非轻说。
瞿非轻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示意苏辛继续说。
苏辛很愁啊,这具身体没有经过锻炼,不能扛不能打的,只能每天秀秀花,弹弹琴,唱唱歌,而瞿非轻不缺这些给她解闷的人。
可是…她缺一个陪她的人。
“但是我特地来到这里,只为了见你一面。”
“然后让寡人夸你漂亮?”
瞿非轻轻笑,这个目的真是让人觉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