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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任务四(入v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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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梁逸山议定好了计策,殷三娘就回去了,一路上她的表情都十分轻松,像是解决了一桩大事一样。在她看来,可不就是大事吗?

她绝对不能让孟初寒就这么沉寂下去,那可是她的男神,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男神,她已经彻底得到了他的心,怎么允许他爬不到那个位置上,她还等着与他一起留下千古之恋呢!而现在一切的症结都在祝白薇身上,如果她老老实实地嫁给梁逸山,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所以她要让事情回到原点,只要祝白薇被人发现她与梁逸山同睡在一张床上,便任她长了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除了嫁给梁逸山,绝无二路,而那时孟初寒的名声也很容易就会好起来,凭他的学识,状元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至于祝白薇之后的生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祝家那么富有,她就是再苦也不会苦到哪里去的!

到了第三日,殷三娘就将白薇带了出来,并没让白薇带任何丫鬟,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三娘,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家去吧!”白薇看着拉着她不停往前走的殷三娘,小声抱怨道,眼底却是一片冷色。

“哎呀,白薇,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你别那么着急嘛!”殷三娘回头睨了她一眼。

虽然前几日因为她说错话的关系,白薇一连好几天都没理她,但小丫头还是很好哄的,她不过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现代的小甜品,两人就又重归于好了。要是祝白薇不是孟初寒命中注定的妻子说不定她们两人……额,好像也不会做好朋友,毕竟在现代她的好几任男朋友都是被她那个白富美闺蜜一脸无辜地抢走的,她可不敢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

“咦?这不是孟初寒家附近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和他已经没有婚约了,也不想再有什么联系,我回去了!”白薇一把抽走她的手,气呼呼地说道。

“哎呀,哪里真有女子一辈子不嫁人的,我还不知道你,不过是一时气话。要我看,干爹说的不错,孟初寒学识高,将来很有可能高中状元,只要你嫁了过去就是板上钉钉的状元夫人,之后封了诰命,有你享不清的福。现在没有人,我们就过去看一眼,说不定啊,他就是你心中的梁山伯呢,就一眼,行不?”殷三娘推着白薇往前走去。

而白薇也好似有些意动,转头看向殷三娘,竖起如葱根一般的食指,“好,就一眼哦!”

“就一眼,就一眼。”殷三娘哄道。

离孟府不远处的拐角处,孟初寒侧出半边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殷三娘将祝白薇推进自己家中,又看了看另一头鬼鬼祟祟蒙着脸跑过来的梁逸山,闭上眼又退回了黑暗之中。

就在昨日,三娘带着吃食过来看他的时候,表情十分苦恼,在他的再三询问之下,三娘才终于讲出了原因。

原来是那梁逸山找到了她,还给了她两百两银子,说只要她能帮他把白薇约出来,这就是她的赏钱,之后还有。

白薇是她的好姐妹,她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她在苦恼怎么在别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把钱给梁逸山还回去。

原本孟初寒也是赞同殷三娘将钱还回去的,可是却在她无意间提及最近白薇又做了两件善事,叫县令大人都对她赞不绝口的时候,孟初寒却沉默了下来。

最近他的风评极为不佳,祝白薇做的善事越多,就越衬得他当时有多么无情无义,他知道他在祝家名声不好的时候选择退婚有些不厚道,但他并不认为他有做错,从小他就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过想谋个好前程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但以郑县令为首的那一派却不愿意放过他,最近甚至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他不堪大用,让他的评价一下降到了最顶点,这对他以后的前程是非常不利的,可对方是一县之长,他又能说什么呢,不过想要他和祝家的关系,他就不难理解了,这是祝家想他不好过啊,他又何必抱着那些恩情不放呢,既然你不仁,我也只好不义了!

所以他按住了殷三娘,跟她说,我有一个计划。

夜晚没有一颗星,孟初寒的眼睛却比繁星还要明亮,殷三娘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三娘,你听我说,钱你就暂时不要退回去了,先答应了他。”孟初寒眼中掠过一道寒光。

“什么?”殷三娘掩口,往后退了两步。

孟初寒连忙拉住她,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听我说,三娘,我现在的风评非常糟糕,明年的乡试很可能无法通过。造成这种情况的人主要就是郑县令,郑县令和祝员外什么关系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县令夫人可是把祝白薇一直当作亲女儿来疼,所以就算他们为祝白薇出气也未不可,既然他们不讲情面,我又何必顾及他们的脸面。反正梁逸山只要你将白薇约出来,接下去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所以你只要将白薇约出来,剩下的就让梁逸山想办法,我们完全置身事外,三娘,为了我,你能做到吗?”

殷三娘看着孟初寒,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可是……可是白薇是我的……妹妹啊……”话音刚落,眼泪就掉了下来。

孟初寒的眼中也闪过一些不忍,但念及自己的前程,又硬下了心肠,祝白薇就像是拦在他前路上的一块大石头,既然怎么都避不开,他就只能敲碎它,无他,只因为他还想往前走!

所以他一把抱住了殷三娘,“为了我,三娘,就帮我这一次,大不了之后我们再好好帮祝白薇,保证她下半生无忧,可行?三娘……”

伏在孟初寒的胸口,殷三娘嘴角微微勾起,良久,才缓缓答道,“……好。”声音里头还带着哭腔,倒叫孟初寒心疼的不行。

两人仔细商议了之后,最终决定让殷三娘将祝白薇引到孟初寒家中。第二日他再带着他的一众好友回来吟诗作画,恰好让他们看见。

确保没什么疏漏之后,孟初寒又上前抱住了殷三娘,“三娘,委屈你了……”

“不委屈!”殷三娘连忙回道,“为了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觉得苦的。”

回想结束,孟初寒在黑暗之中睁开双眼,便头也不回地往望春楼走去,今晚楼里有一场诗会,他正好有了去处。

第二日,在望春楼里胡混了一晚上的孟初寒带着他那群好友回了他的家中,希望能一全昨晚未尽的雅兴。虽然没有了祝家赠与的那些钱财,但他的学识一直很高,所以仍有不少学子爱与他结交,结个善缘。

但他笑容满面地一推开自己的房门,看清屋内的情形,他就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到他脑子里头,让他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房间内情/欲的气息很浓,让他们这群早就经历过□□的书生一闻就知道昨晚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望春楼可是个花楼。

孟初寒仍怔立在当场,却听到后头的学子们在议论个不停。

“唉,那女子不是祝家新收的干女儿吗?好像叫什么……殷……三娘对不对,殷三娘!”

“嗯,对,就叫殷三娘,没想到肤色如此白皙,那男子好像是半月之前想要强娶祝家小姐的梁秀才吧,没想到小姐娶不到,干姐也能凑合,可真不挑食啊!”

“就是,观他二人的形状和这屋内的气味,想必昨晚战况很深激烈啊,嘿嘿……”

“可不,哈哈哈……”

听到那些学子都心照不宣地怪笑了起来,孟初寒这才醒过来神,猛地一把关上他的房门,动作僵硬转头看向他的那些好友,脸上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对着其他几人拱了拱手说道,“非礼勿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何在我房内,但此时这里头的女子名声必毁,如若可以,我们应当尽量为她保守秘密才是。”

其中一人立马说道,“孟兄,你倒仗义,人家污了你的地方,做下此等腌臜事情,你既往不咎不说,还愿意为他们遮掩。可惜那女子都不要名节了,我们又何必给她脸面!”

“就是就是,那梁逸山家中还有一房正妻,那女子在明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下,还愿意委身与他,可不就是不要脸面吗?我们何须顾及!”另一人附和道。

其他几人连连点头。

孟初寒有些急了,拱了拱手,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了开来,春桃一马当先地走在前方,在她身后还跟着王素娘,和一干大妈大婶。

“梁逸山那个混蛋是不是来了这里,昨天我刚进了他梁家门,昨晚他就不见了踪影,到底把我春桃放在了什么位置!”春桃大声地说道。

其实这才是她的本性,之前那副单薄瘦弱的模样只是她的保护色,毕竟那样的人比较让人怜惜,但现在她嫁给了这么个东西,她还让人怜惜个屁,不凶悍一点,她连粥都喝不上。现在梁家还欠了祝家一百两银子,一百两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她实在是后悔了,要是之前让她家小姐随便给她配一个小厮,再塞点嫁妆,她过的不比现在好到哪里去了,她悔啊!

待看到那头站了一圈的书生,春桃立马拉着王素娘冲了过去,伸手拨开了那些人,猛地推开房门,待看清屋内的情形,气得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随后也不顾孟初寒的阻拦,立马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殷三娘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泄了一室春光。

睡的昏昏沉沉的殷三娘突然感觉头皮一疼,随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地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前方围了一圈人看着自己,随即便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整个人就要大叫出声,但此时春桃的巴掌已经扇了过来,“啪”地一声就把她打蒙了,她是祝家的干女儿,春桃不过是个被放弃的丫头,她怎么敢……

但还没想完,又一巴掌照着她的面上扇过来。

“小贱蹄子,可够不要脸地,竟然都和人家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之前在祝府我就看你不是个好的,一天到晚妖里妖气的,看见一个男人就要勾搭,怎么,那些人没满足你吗?竟然勾到了梁逸山头上来,不要脸!”春桃啐骂道,她完全没有想过她之前与殷三娘也没什么不同,五十步笑百步。

听春桃说到梁逸山,殷三娘脸色刷的就白了,不敢置信转头看向床上,正好对上梁逸山刚刚睁开的眼睛,好像他也很惊讶。殷三娘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春桃可不管她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叫那群大妈大婶们帮忙,一路上拖着殷三娘就来到了祝府门口。白薇此时正在和县令夫人在院中品茗,听到大门前的动静,两人就放下茶杯一同出去看了看。

待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殷三娘和梁逸山时,惊讶的用丝帕掩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殷姐姐你……”

“小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一见到白薇,春桃就跪了下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还敢来求祝白薇,之前陷害她时她可是比谁都积极。

“春桃?这是怎么回事?昨日你不是走了吗?”白薇奇怪地问道。

春桃立刻把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又描绘了一遍,倒叫来看热闹的人们听了个正着,让大家都对殷三娘与梁逸山二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眼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嫌恶的神情来。

而这时殷三娘才从那种失魂落魄的情绪中醒过来,她不愿接受,她为什么要接受,这一切明明就应该是祝白薇承受的,为什么会变成她?为什么!

殷三娘抬起头看着站在台阶之上,纤尘不染的祝白薇,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恶气,猛地向她冲了过去,幸好赶过来的江莫警觉,一把将她带到了一旁。

径直摔在了台阶上的殷三娘仍然抬起头凶狠地看着祝白薇,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为什么?祝白薇,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你是想要我死啊,既然我活不下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祝家好过!”

说着就要将头往台阶上撞去,白薇手指微动,在台阶上覆盖了一层灵气,结果反震的力量太大,一下就将殷三娘震晕了过去。

白薇的眼中一片阴寒,这殷三娘可真是个阴毒的人,死都要来到了祝府门前死,还留下了那么一段话,这要是流传出去那还得了,祝家的好名声肯定毁于一旦,就连祝白薇也不会好过,就是死她也不想让祝府和祝白薇好过,真不知道祝白薇欠了她什么,救人倒救出了一个祸害来了。

但面上祝白薇仍是泫然欲泣的模样,用帕子紧紧捂住嘴巴,往前走了两步,眼泪就掉了下来,哭的不能自已,“殷姐姐……我没……”还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幸好江莫在她身后接住了她,否则就这么摔下去人绝对不好受,白薇觉得江莫简直不能再赞了,竟然和她配合的这么好。

而另一头一人上前探了探殷三娘的鼻息,发现她还有气,只是晕了过去。连忙叫郎中来给她看看,看完热闹心满意足的人们此时也散了去,因为白薇也昏了过去的缘故,那些人并没有肆意编排祝家,反而一直说那殷三娘不安好心,自己毁了清白,便连祝白薇也不放过,还将祝小姐硬生生地刺激的昏了过去,可真是个白眼狼!听说之前还是祝小姐救了她呢,还搭上了一根百年老参,真是喂狗也比给殷三娘吃强!

不过这次的男主角又是梁逸山倒让一些敏感的看出了其中一些猫腻,说不定啊,之前梁逸山想要强娶祝小姐的事情,殷三娘也有参与呢,如果真是那样,这女人可真正就是蛇蝎心肠,不识好歹了。

当然了,这些流言都是后话。

此时,看见祝白薇和殷三娘都晕了过去,春桃也有些无措,她才刚把殷三娘的事情说完,还没说出自己的要求呢,就都晕了过去,这么一来她还拿什么改善自己的生活啊,晕的可真不是时候!

而孟初寒却一直站在人群之中没有走出来,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在滴血,三娘!

第二日,殷三娘就醒了过来,白薇仍旧昏迷着。而梁逸山这个时候却恬不知耻地来祝家提亲了,要求祝员外将殷三娘嫁给她,并不要脸地开出了天价嫁妆,理由就是殷三娘现在名声已毁,他愿意娶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但如果没有那些嫁妆一切都免谈,他管殷三娘去死啊!

这套说辞梁逸山本来是给祝白薇的准备的,但没想一觉醒来床上的人却变成了殷三娘,虽然是干女儿,但与祝白薇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啊,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钱能到手才是最正经的!

祝员外喝了口茶,看着梁逸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半天都没有回他的话,这让梁逸山倒是有些急了,正待他预备变换条件的时候,祝员外放下了茶杯,面无表情地说道,“免了你那一百两银子的欠债,再给予你们五十两银子和几匹布,多的没有了!”

他现在对殷三娘可没有之前的那份喜爱之情,之前的喜爱也不过是看着白薇的面上,现在她三番两次地陷害白薇,昨日更是想要陷祝家于不义之地,若不是她没得逞,后果不堪设想,但到现在白薇也没苏醒,他心里急的不行,给她这点银子也不过是为了面上好看,以免祝家落下话柄,他巴不得感觉把这个害人精扔出去,看着都碍眼。

听祝员外这么说,梁逸山很不满意,但在瞥到祝员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之后,他就知道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应下来,否则一会可能连这五十两都捞不到。

而刚醒过来的殷三娘知道祝员外把她嫁给了梁逸山,顿时在房间里头开始大喊大叫起来,犹如疯癫,只把房间内弄的一片狼藉,而且她还伤人,使得那些丫鬟们一个也不敢靠近她,最后看管她的是祝府的家丁们,他们听从祝员外的命令,殷三娘一闹,他们就把她绑起来,等安静了再解开,不吃饭不喝水就给她硬灌下去。短短三日,殷三娘就人不人鬼不鬼起来。

祝员外和梁逸山商定的是要他七日后来迎娶,这七日他只要保证殷三娘不死就行,其他的他管不着。

而那一头梁逸山就拿着那五十两银子在丰县这里租了个宽敞的大房子,还把梁母和他那一双子女接了过来,看他那架势好像要在丰县安家一样,可不是安家嘛,在他看来,祝家就是个摇钱树,他怎么舍得离开,有了殷三娘在他手里,他就能时不时地上门打秋风,他不要脸,祝家可要脸,就不信祝家不给银子,嘿嘿。

到了第七日,殷三娘被梁逸山用一顶蒙了层红布的小轿子从祝家的后门抬了出去,没有放鞭炮,也没有喇叭唢呐,无声无响的,好像人们一觉醒来,殷三娘就已经成了梁家的人了,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毕竟殷三娘与梁逸山结亲的缘由本就是个不光彩的事情。

五花大绑还被堵住了口的殷三娘在颠簸的轿子里头无声流泪,她的人生、她的婚姻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没有十里红妆,也该是热热闹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没有任何人祝福,前方还有个浑人丈夫在等着她,这不该是她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遭遇这样的事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哭着哭着,殷三娘突然想起了祝白薇的脸,突然整个人一顿,眼里满是怨毒,祝白薇,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发誓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好过,你欠我的我一定要一一讨回来!

幸好白薇没法听见她的心声,否则肯定又要翻白眼了,看来在这种人心里,只允许她算计别人,不允许别人反击,否则就是欠了她的,真是无语!

在殷三娘被人抬出去的当天,白薇就醒了过来,江莫看着她那副故作懵懂的样子只想笑,“又没人,做什么戏呢?睡了七天的感觉怎么样?”

白薇飞了他一眼,“逗你玩玩嘛,一点都不好玩,我知道没人!睡了七天,腰酸背痛的,还好一直在修炼长春功,否则可真不好受!”

江莫看她那样,只想笑,“谁叫你说晕就晕的,幸好我接的快,要不然你不就直接摔在台阶上了,下次不许这样了!”说着还弯下身拿东西给她垫住后腰,真是又细心又体贴。

白薇下意识地就做出了上辈子两人腻歪的时候的动作,双手勾住江莫的后颈,把他拉了过来,还用自己的小鼻子蹭了蹭他的,腻着声音说道,“好嘛,好嘛,下次我不这样了,就是要做也会事先和你打声招呼好不好?”

白薇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江莫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白薇,那里面的热度似是要把她整个人都融化了一样。

白薇这时候才感觉不对,也有些傻眼了,双手还勾在江莫的脖子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弄的整个人也开始跟着他僵硬起来。

两人就一直维持着那种姿势互相注视着,脸蛋都红红的,好笑的不行,但气氛却很好,江莫慢慢想白薇靠近,两人的嘴唇也越来越近,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一道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听说我的乖女儿白薇醒了,是不是醒了啊?”

江莫的脸上立马闪过一丝懊恼,就在他快要跳开的时候,白薇却在他的唇上快速地亲了一下,江莫惊愕地看向她,白薇却已经不再看他了,故作镇定地接受踏门而入的祝员外的关切目光。

“白薇,你真的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秋兰,赶紧叫李郎中过来给白薇诊个脉。醒了就好啊,那殷三娘我已经把她嫁出去了,以后她就跟我们再无瓜葛,我们也不用再管她了,咦?”说着,祝员外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白薇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啊?夏葵,快去看看李郎中怎么还没过来呢?”

听他这么说,白薇更不好意思了,脸也更红了,倒让站在一旁的江莫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之后一连好几个月她和江莫都相处的不错,却再没见过殷三娘,也没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她和梁家那些人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但白薇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像殷三娘这种人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又能活蹦乱跳,而且对方可是穿越女,手里的底牌轮着来好几年都不带重样的,让白薇相信她会认命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呢!

果不其然,有一天白薇发现家里的丫鬟都在讨论一个叫做一品斋的小吃店的时候,她知道殷三娘又卷土重来了。

那个小吃店正是殷三娘的产业,本钱是她卖了两个菜方子给了丰县最大的鸿雁酒楼挣来的。里头专门经营现代的各种小吃,像什么豌豆黄、小笼包、葱油饼、热干面等等,好像要把现代全国各地的小吃都要搬到她的店里一样,也不知道在物资这么匮乏的古代她是怎么做起那些佐料的,可够能耐的啊!

其实凭她的本事,在古代就是做乞丐也能过的很好,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和祝白薇过不去!可能祝白薇上辈子真的让她全家都炸了吧!

而殷三娘的为人处事也改了不少,人变的更为圆滑了,每天笑脸迎人,接济经常来她店门口讨食的乞丐,也不嫌弃他们脏,倒让她的名声越发好了起来。同时她还收服了春桃和王素娘,让那两人对她心服口服,特别听她的话,就连梁母也因为殷三娘时不时的孝敬,每天笑的像一朵向阳花,对她爱护得不得了。

只有梁逸山因为家中越来越富有,本性也越来越暴露,反正他终生都不得入仕,他干脆就自暴自弃了,家里香火也有了,除了春桃和殷三娘他偶尔会宠幸一下,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泡在花街柳巷里,他口味很独特,他不喜欢花楼里的那些姑娘,反而爱好深巷子里的野花,在她们身上砸了不少银子,反正他家现在钱多,只要他没钱了就问殷三娘要,十有八九殷三娘会给她,最近他迷上了一个叫小桃仙的小丫头,娇娇怯怯的,可爱极了,他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掏给她,往家里伸手的机会就更多了。

这一天,梁逸山又一次拿了二百两银子走了,春桃在他身后举着烧火棍差点就敲了下去,还好殷三娘拦住了,“随他去吧,给他点钱财不算什么,只要他不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好了,春桃,我们回去招待客人吧,他们都还等着呢!”

“三娘你就是善良,就知道依着那混蛋,下次再让我发现他把钱全都弄出去砸到那些窑姐儿的身上,看我不揍他!”春桃亲亲密密地挽起殷三娘的胳膊,殷三娘抿嘴一笑,看上去好看极了。

不远处的白薇看着这姐妹情深的两人,挑了挑眉,几个月前,这两人还是你死我活的,这才过了多久,感情就好成这样啦,可真让人意外啊!不过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殷三娘更难对付了,若说之前的殷三娘只是有一些小聪明的话,现在的她就是老谋深算了。

而正往店中走的殷三娘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白薇看了过来,眼里快速地掠过一道冷光,随后喜不自禁地说道,“是白薇,白薇,你怎么过来了?你来看我吗?”

说着就挣脱了春桃的手,朝白薇走了过来,面上带了些怯意、喜色与自责。在她身后,春桃看着白薇满脸不善。

白薇也没理她,只站在原地看着殷三娘,没有回答。

见白薇没有像以前那样冲过来,殷三娘有些失落,“我知道你在怪我,当时我也是昏了头了,才胡说的,其实我……我根本就不是那样想的,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原谅我了,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话没说完,殷三娘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一双皎白覆盖住了。

看着那鲜明的白,和自己因为各种烫伤而变得越发难看、粗糙的双手,殷三娘下意识地手一缩,却没白薇紧紧握住。

随后她还抱了殷三娘,瓮声瓮气地说道,“殷……姐姐,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听祝白薇这么说,殷三娘将头埋在祝白薇的发间,半响才嗯了一声,眼底却只有一片化不开的黑。

随后殷三娘抹了抹眼睛,拉起白薇的手,把她往店里带,“以前是我这个姐姐不称职,今天啊,你就坐在这里好好等着,我请你吃好东西!”

坐在宽敞明亮的店中,白薇看着殷三娘、王素娘、春桃几人来来回回地忙活着,托着下巴,不自觉地就笑了。这三人凑在一起倒是有趣!

之后白薇与殷三娘的来往越发密切起来,祝员外有些不解,但他相信他自己的女儿不会胡来的,也就随她去了。

殷三娘富裕起来就算了,但有趣的是,白薇派出去监视孟初寒的人回来反应,孟初寒又过起了以前有祝家资助时的那种日子,甚至更为潇洒,花钱如流水,让拥护他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这让白薇不得不联想,殷三娘与孟初寒是否还有什么关系!之前就算了,这个时候要是还有联系的话可就麻烦了,在这个朝代可是算作通/奸,两人都要被沉塘的,他们不会这么想不开吧,明明都是聪明人啊!可惜监视的人一直注意着都没看出孟初寒与其他女子有什么联系,这让白薇不得不主动去接近殷三娘,不为其他,只要查出她的行程就行,两人相会总要去个人吧,她就不信他们还能灵魂出窍不成。

果不其然,就让她找到了规律,每隔七天,殷三娘就要独自一人去往后山采摘八角、茴香等调味料,因为这是他们一品斋最大的底牌,所以殷三娘为了保密竟然经常一个人去。

白薇曾偷偷用她不太成熟的隐身术跟过她一回,在看到她一进山中的一个隐蔽的小木屋中就与早已等在那里的孟初寒滚做了一团,就没继续看下去,果然,这两人!

殷三娘不说,之前陷害白薇时也有孟初寒的参与,总不能要她以德报怨吧,再说,前世祝家的冤案,要说里头没有孟初寒和殷三娘的插手,她绝不相信,因为她突然想了起来,剧中王素娘一路乞讨到了京城之中,是被一个官夫人救了的,随后那官夫人还让自己丈夫给王素娘写了状纸,那别具风格的柳体,不是出自孟初寒手,还能是谁,所以剧中孟初寒很可能为了铺平自己的前进之路,直接就利用了祝家,让无辜的祝白薇与祝员外成为了他往上爬的踏脚石。尽管其中很可能有殷三娘的挑拨,但事情确确实实是孟初寒做出来的!

之后的事情,白薇就没插手了,让人送了一笔钱给了柳巷的小桃仙。

到了第二个七日的时候,状如疯癫的梁逸山就拉着殷三娘的头发直接将她从山上拖了下来,一直拖到一品斋的门口,悲愤地就在店门口大声嘶吼了起来。

说殷三娘背夫偷汉,与孟初寒孟秀才偷情被他捉奸在床,现在他就要休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求大家给他主持公道,并要求把这两个贱人沉塘处理了。

大家一听,顿时惊得不行,近些日子他们这些人对殷三娘的感觉好了不少,做的东西好吃不说,人还善良,经常接济穷人。孟初寒就更不用说了,才高八斗,这次乡试最有可能高中解元的就是他了,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两人在背地里竟然做下这等丑事。

就在这时,春桃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梁逸山的大腿哭道,“相公,我终于不用再受煎熬了,之前姐姐每个七天出去我就觉得不对,但一品斋一直紧紧把在她手里,我没办法啊!家里的钱财每到那天都要没了一大半,你又常常不在家,素娘又是个嘴笨的,我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啊!后来我就在那些银财上做了个记号,现在说不定孟秀才那里还有我做记号的银子呢!”

而被拖的晕晕乎乎的殷三娘听见春桃这么说,立马凶恶地看着她,“你……贱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梁逸山扇了个嘴巴!

听春桃这么说,梁逸山立马带人去了孟初寒家中,不仅在那里发现了那些做了记号的银子,还发现了殷三娘做了一个多月的一件长袍,那时候梁逸山以为殷三娘是做给自己的,谁知道后来影子都没看到,但他也没多想,却没想在孟初寒这边看到了,还有殷三娘的一些贴身衣物和手帕。

这一切让梁逸山气得两眼发绿,又打了殷三娘一顿。也让旁人知道了孟初寒与殷三娘的确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这个时代对于这种事情可是深恶痛绝,当场那些人就叫嚣着要将殷三娘和孟初寒沉塘,这个时候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秀才呢,这是犯了所有人的大忌了!

沉塘那天,白薇只站的远远地看了一眼,一身白衣,飘飘如仙。

孟初寒在水没过脑袋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她,但却好像透过她看见了另一个女子,她比现在这个白薇更温和,对他也很好,嘴角经常挂着一抹柔软的笑容。

那人叫他——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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