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驸马
宋王刘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十分恼怒,陈留不愧是鲜卑索虏之女,半点规矩都不讲,他人还好好的在那里,她就开始高调的开始追逐王素来。这会他全然没有想起陈留早就和他和离,和他已经没有一点的关系了。
刘宋皇帝是南朝几代中出身最差的,开国皇帝是士族最看不起的兵家出身,刘宋对士族也是又打又拉,到了如今刘宋早就已经是过眼云烟,南朝如今的国号也不是宋,而是齐。南朝的皇帝们更是自称自己是兰陵萧氏,至于真假谁也不知道。
对着江左第一士族,刘衡是又羡慕又嫉妒。原先他也只是为了应付留在平城的那些族人,才花了重金请了不少人去劝说陈留,陈留长公主不答应,他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想被妻子管束的严严实实,南朝教育妇人要柔顺,要懂得贤良淑德,谁知道北朝的风气大不一样,女儿出嫁爷娘教的都是如何妒忌,如何将夫君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刘衡也是到了北朝才知道,此风之烈,甚至宗室里头都没有几个是有正经妾侍的。
贵女如此,公主就更加了。公主们打死驸马妾侍,皇家们是充耳不闻,哪怕动手打驸马,只要驸马不在高位又没死,那么就当这事没发生。、
如此,刘衡哪里会想和陈留复合?况且陈留的长相在他看来并不美,而且凶恶好妒。陈留不肯答应他求之不得。谁知道陈留对他半点都没有留恋,一遇到王素就不顾脸面的开始追逐了。
这下子把他心底的那些男人卑劣的独占欲给勾了出来,他在宋王府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般,怨陈留无情又怨王素没有半点作为士族的操守,那些南朝的士族不是最看重门阀的么?哪怕看到哪个没落士族贪图彩礼将女儿嫁给商人户都要联名上朝弹劾,怎么到了北朝就转性了,和鲜卑人的公主有了甚么首尾?
刘衡青黑着一张脸坐在床上,左右有新来的鲜妍妾侍娇笑着过来,“郎君~”
结果刘衡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条手臂抱过一个,而是一脚就把其中一个妾侍给踹开。他心里有怒气,脚上使的力气也格外的中,一脚就踹在人家的心窝子上。
那妾侍被他踹的几乎飞出去,她身体向后扑倒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淫*妇!”刘衡怒骂,不知道是在骂那些个前来献媚撒娇的妾侍,还是再骂没正眼瞧过他一眼的前妻陈留长公主。
“拖出去!”刘衡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妾侍,丝毫没有顾忌这个妾侍前一日还在伺候他,挥了挥手,立刻两个家人进来,将躺在地上的妾侍拖走。
来了这么一出,室内的妾侍们全都闭了嘴,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样靠上前去。
刘衡瞪大了双眼,呼哧呼哧的直出气,过了好一会他把手边的一个青瓷茶盏给重重的扫落在地上。
刘衡不敢去找陈留长公主,质问她为何如此不顾曾经的那些夫妻情面,陈留一旦狠绝起来,绝不留情。上回不就是当着他的面让卫士将那个侍女的肚子剖开,将里头的胎儿挖出来丢在他面前的场景,那件事之后,他曾经精神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险些没有恢复过来。
可是如今陈留将他忘记的彻底,不但府上美少年如云,而且很快的就喜欢上出身琅琊王氏的王素,这让他简直无地自容。
心中怒火一起,刘衡的胆气似乎足了些。回想起自从和陈留和离之后,-平城中那些勋贵对他也疏远了不少,甚至有些将他算作边缘的举动。那么他得把场子给找回来。
陈留长公主今日精心打扮了一番,打算去找王素,王素在南朝是被南齐皇帝差点杀死的丧家之犬,但是到了北朝却是被皇帝重用的人物。
王素相貌风度,比那些鲜卑贵族甚至是大部分的士族都要好。陈留长公主第一次看见王素的时候简直是心花怒放。她也很快就到了王素的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想要和他成婚的心思。
陈留就看不惯南朝那股子做派,不过就是喜欢个男人罢了,却要写个肉麻兮兮的情诗,甚么针线甚么发丝之类的,瞧得陈留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这么点小事不是直白说出来好了,若是双方有意那么就正好,要是无意就趁早死心另外再找,谁也不耽误谁。但是南朝那些写女子情思的那些诗句缠缠绵绵的简直让她怕了。
陈留也吃不准从南朝来的王素是不是也喜欢这个调调,但是她很快就就把这个想法给丢掉了脑后。她就是这么一副鲜卑女儿性子,要是王素忍受的了那最好,要是王素看不惯,那么她也不折腾自个,至于和那些南朝女子一样情思绵绵,一句话想要说出口还要在口里转上几个弯,她这辈子都做不到。
陈留在自己的眉心贴了一枚凤鸟花钿,听说南朝时兴这样的款式,最后装扮整齐之后,陈留走出门,公主府的吓人早就为她准备好了马匹。比起乘坐犊车或者是马车,陈留更喜欢骑马,她翻身上马,就朝着王素的府邸而去。
今日食休沐日,按道理王素一定会在府中。
不过事有凑巧,今天去找王素的不是陈留一个人,上门的还有宋王刘衡。
宋王刘衡不敢找陈留,干脆就柿子找软的捏,王素出身豪族没错,但是琅琊王氏在北方早就败光了,太原王氏看这样子也不想太管这位跑过来的王家子的事。得罪皇家和找一个逃过来的人的麻烦。刘衡很快做出了选择。
最近皇帝表现的很重视王素的样子,甚至赐予官衔和爵位。但是北朝皇帝对于到北朝的南朝贵族几乎都很宽容和优待,所以刘衡哪怕知道了,也不当回事,只是觉得又是北朝皇帝的惯常做法。
他找上了门,毫不犹豫的就自爆家门,说是宋王前来。
结果阍者不一会儿传出话来,说郎主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刘衡一听就怒了,谁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王素不想见客找出来的理由罢了。若是换了别人要么就是客气几句离开,要么就是怒气冲冲而走。偏偏刘衡是抱着一肚子的怒气来的,而且从时间来算,他还算得上是王素可能的君主之一。他对王素可就那么多的客气了,直接就闯了进去。
“我听说王将军身体不适特意出来看看。”刘衡直接就走到了第二道门内,“许久不见,王将军难道还不出来见一见客人么?”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不客气了。
王素在屋内听到外头的声响,人正坐在案几前写字,王家以书法见长,其中以王羲之父子为最,王氏族中的其他子弟也多会学习这两位的笔法。
“郎君,那个宋王闯进来了。”和王素一同从南朝逃过来的王家旧吏不满的蹙起眉头。
“这又有何难?叫几个人拦住他。”王素头也不抬,甚至手里的笔也没有因为刘衡而有半点的停滞。
“唯唯。”得了王素这么一句话,旧吏离去了。
而那边有更多的家人涌出来,将刘衡挡在那里,出来的家人都是身强力壮之人,对上手都没有握过几次刀的刘衡,那自然是优势立刻显现出来。
刘衡当然带了几个人,但是更多的人留在门外,要不然一下子涌进那么多人是个甚么样子。
刘衡很快就被这么一群家人给丢到了外门之内。
刘衡没有想到自己上门找麻烦,反而被王素给丢了出来,立刻气的大骂,“当初我父亲也是你们王家的主君!你们王家自己背弃旧主也就罢了,谁不知道你们的德行,如今被如今的皇帝赶出来,南朝不要的野狗跑到北朝来,还在我的面前做威风?”
这话让前去的旧吏正好听到了,顿时脸上青紫,到了北朝这么久,旧吏当然看过北朝人的脸色和他们的议论,但是自从郎君得了官衔以来,那些北朝人的鄙夷也换成了巴结。可是这个同是逃出来的前朝皇子却开口就是侮辱之言。
“如此无礼之徒不必讲究甚么对客人的礼仪,丢出门去!”
有了这么一句,家人们就和抓小鸡一般抓起刘衡丢出了外面。
刘衡被摔在地上,背部着地,立刻哎哟了一声,他才从地上爬起来,就已经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他转过头去,发现前妻陈留长公主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长公主?”刘衡看到陈留,又想起了那日蜜儿苍白的脸和身下流淌出来的殷红鲜血,吓得立刻就要往后躲,可是想起自己来的初衷,还是壮胆道,“长公主为何在此?”
陈留甩了甩手里的鞭子,“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在你的宋王府里好好呆着,跑到王郎这里作甚么?”
听到陈留那么亲热的称呼王素,刘衡心里便一阵不舒服,“长公主可知道那王素的品行如何?他如今一心想着的就是为父兄报仇,撺掇着天子南征,怎么可能对长公主是真心?”
陈留对刘衡没感觉,哪怕当初收拾他也是因为他竟然敢勾搭自己的贴身婢女,如今看到他那张嘴一张一合说个没听,越发的觉得恶心了。
她手一抬,手里的辫子就指着刘衡。刘衡吓得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他当然记得陈留的武力如何,北朝宫中的女人,不管是后宫的嫔妃还是那些金枝玉叶的公主们,都是会骑马会射箭的存在,甚至有些女子的骑射还要远远超过男子。
陈留的骑射也相当的好。
“你给我闭嘴。”陈留开口就没有给宋王留任何的面子,“我的事和你又有甚么干系?王郎从南朝来,至少他知道自己要给陛下做事,而你呢,除了身上陛下赏的宋王之外还有甚么?”
拓跋演对这些南朝来的人相当的优厚,但是刘衡在陈留看来就是个死皮赖脸的混蛋,她心下这么想,眼睛一眯,“自己太没用,却怪别人太能干,你不要脸,我都替你阿爷感到羞耻!”说着她抬起手臂作势要挥,“你还走不走?你不走,我用鞭子抽到你走为止!”
陈留此话一出霸气十足,刘衡知道陈留是在说真的,如果他再这么纠缠下去,陈留绝对一鞭子打过来,不会有任何的留情。
他在心里骂了好几声绝情妇人之后,护着脸面仓皇离开。
陈留长公主看着刘衡那屁滚尿流的背影,实在想不通,刘衡的祖上能够凭借微末的出身,把司马家赶尽杀绝,自己做了皇帝,但是子孙到刘衡这里却是这么的不争气。
等到刘衡的车走了之后,她才下马,走到外面那里,对目瞪口呆的阍者说,“王郎在不在?”
她口气亲密,而且脸上带笑,似乎方才她要举起鞭子抽人只是众人的错觉罢了。
这会王素没有拒绝见客人,反而是他亲自出来,将陈留长公主给请上了堂。
“方才多谢长公主。”王素对着陈留作为臣子的礼节都尽到了。
“没事。”陈留笑道,“那个原本就是可恶,竟然还到你这里来找麻烦了。”
“其实说起来,臣也不知道为何宋王会对臣如此侮辱。”王素道。
“他啊,不过是嫉妒你罢了,不过王郎的脾气也太好,这样的人竟然不立刻打出门去。”陈留说着,一双眼睛里水光潋滟,“我说的那事,王郎想好了没有?”
“长公主……”王素也是头一回遇见陈留这样的,南朝的女子们哪怕是表达情思,都会写一首诗送过来,而陈留这么直白的表达,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就是发妻谢氏,也是夫妻按照王谢世代联姻的惯例,写信给谢氏的父亲求娶,在成昏之前王素从来没有见过谢氏一面。还是相处久了,夫妻才有感情。
陈留这般大胆的热烈的表白,让他很不习惯,也很不舒服。
不过饶是如此,王素还是自带这件事对他大有好处。他和魏帝之间,有那么一层君臣关系实在是不太保险,若是能够尚公主,在君臣之上多上一层亲戚关系,那么最好不过。
“长公主厚爱……”王素斟酌着开口,但话语还未说完,陈留就已经开口。
“你心里怎么想,明明白白告诉我就好。”陈留一笑,“我是鲜卑人,鲜卑女人没有你们汉人想的那么脆弱,何况你们汉人女子里不也是有不少不合则去的么?你若是也中意我就明说,若不是,那也明明白白的告知我。我也好去找下一个。”
这一句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话,让王素有些反应不过来,“臣……对长公主……但臣的身份配不上长公主。”
他这话说的模模糊糊,没有告诉陈留,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是陈留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我还当是甚么事,原来只是这些微末小事。你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陈留就高高兴兴的出了门,上马直接就向宫城的方向而去。
王素站在那里,等到陈留出了门之后,他才露出笑容摇摇头,转身就向屋内走去,方才他只是说了一句自己如今的身份配不上陈留,至于自己对陈留是不是有意,那么一句都没有提及,怎么理解那是陈留自己的事。
陈留兴冲冲的到了西宫,求见皇帝的时候,正好皇帝在接见大臣,不能见她。出来见陈留的是毛奇,毛奇对着公主们还是很愿意卖份情面,“如今陛下心情不好,台主又和陛下为了迁都的事儿吵起来了。”
毛奇想起拓跋演和莫那缕吵起来的场面不禁发冷汗,不然他也不会找个由头出来了。
莫那缕在当年的事上对天子有恩不假,可是毛奇觉得天子事不可能在迁都的事情上迁就那些鲜卑勋贵半分。两方坚持不下,哪怕陛下没有当场翻脸,毛奇看着都忍不住冷汗涔涔。
他在天子的身边伺候久了,天子要是将心中的怒气当场发泄出来还好,若是这么一直压着,等到爆发出来,那可不是降职就能平息得了的。
想起这个,毛奇忍不住感叹。没见着陛下上回都将给台主说话的阜阳侯差点给撸光了么?要不是皇太后闹腾着绝食,说不定如今的阜阳侯就仅仅是个侯了。
“……”陈留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来的这么不是时候,“那么罢了。”
天子这里走不开身,她又不能直接闯进去。只得退了出来,不过她也不是非要到昭阳殿不可,陈留很快就往后宫而去,她是长公主见个甚么妃嫔也不是难事。
她要去见的不是长秋宫的太后,也不是东宫完全不知道情况如何的太皇太后,她找的就是左昭仪。
陈留知道左昭仪就是天子的心尖尖,哪怕左昭仪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月亮怎么变方了,天子也会跟着说月亮真的变方了。
何太后挂着个皇太后的名头,但是皇帝对何太后真的只有面子请。陈留可不想到何太后那里去,自从出了江阳公主的事,公主们都觉得何太后不为公主们着想,偏心偏到没边了。
萧妙音自然是在宣华殿的,她的肚子如今是一天一个样,甚至萧妙音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的长大。月份越大,萧妙音就越发注意孩子的情况,她不但是每日要到外面散步一个时辰,就是回来也会找点好看的书。
陈留找来的时候,萧妙音正在听陈女史手下的女官给她读书。
陈女史手下的女官都是年纪小小就被宫学挑中的,给萧妙音读书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萧妙音都这么说了,她们也只有听命的份。
书读了一半,陈留就来了。
萧妙音对于陈留的到来并不奇怪,毕竟这位公主上门基本上是带着事来的,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果然,陈留进来之后,连和萧妙音寒暄都等不及,就直接道,“我想让王素做我的驸马。”
萧妙音听了立刻就拿着手里的团扇挡着脸,“长公主认准王素了?”她老早就从江阳公主的口中得知陈留喜欢王素,不过陈留这么急哄哄的说想要王素做驸马,她都觉得是不是太急了。
“那王将军知道么?”萧妙音问道,要是王素对发妻和孩子依旧怀念,对陈留无感,甚至不愿意,她要是撮合了的话,那就是在作孽了。
“王素说,他只怕如今的身份会配不上我。”陈留说着,脸上露出痴笑来,“既然他说怕配不上,那么我就来提好了。”
“……”萧妙音听见陈留长公主这话,一时半会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没记错的话,其实王素在南朝也是有妻儿,哪怕发妻和儿女不幸在新帝的清洗下丧生了,可是这事再过了多久,王素就对着陈留开始撩了?
这话说的暧昧不明,不是拒绝也不是同意。陈留如今一门心思的扑在王素身上,自然是了一把事情往好处想,但是萧妙音却能听出这话下的暧昧不明。
“可是我听说王素在南朝可都有妻儿,而且妻子还是出身陈郡谢这样的大族。”
“那又如何?”陈留毫不在乎,“王郎家里如今有几个有几个人?”陈留还就不信那个发妻还能带着儿女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别说南朝对女子多数是教一些诗歌经典,骑射之类鲜有涉及,平常男儿这么养都成肩部扛手不能提的废物了,女儿这么娇养长大又能得甚么好?
“王郎家里出事的时候,不见王家其他的那些支系出手相助,谢氏的阿爷在这事上也遭了秧,谢氏带着孩子能靠谁去?”陈留说着撇了撇嘴,“她还能从南朝一路追到这里不成?我听说南朝的关卡可是相当严格的。”
“大娘。”萧妙音将陈留长公主这么笃定王素原配已经死了,心里就老大不舒服,“大娘别嫌弃我话说的难听,这世上没有甚么是不可能的,我听说当初这些士族南下江南的时候,也有很多妻女走散,男人认为妻子已经重新再娶,结果过了几年原配又回来的事。”
萧妙音就不愿意陈留和王素这么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混在一块,要真的说士族,平城里的汉人士族一捞一把,完全没必要和一个有妻儿的男人这么纠缠不清的。
拓跋演是说王素的妻子儿女很难存活,极大可能不在人世了,但是没有得到谢氏的确已经死了的消息之前,谁知道会发生甚么事情?
萧妙音的手按在肚子上,她这会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坐着就有些不舒服,在床上又换了一个姿势。
“……”陈留听了之后,脸上就黑了。萧妙音知道陈留这是不高兴了,沉迷进自己恋情里头的女子多数是这样,一心一意想着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旁人说再多,也是捂住耳朵装作听不到的。
陈留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常氏等到陈留走后,走到萧妙音身边,“三娘,你何必和长公主说那些?”
陈留长公主一门心思的想要和那个王素在一起,那么就由她去好了,过得好了是她的运气,过得不好那么也和她家三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毕竟驸马是陈留自己选的,还能怪别人?
“陈留长公主毕竟是陛下的大姊姊,所以我才说这么一句,听不听完全在她自己。”萧妙音面露疲惫靠在隐囊上,秦女官眼风一使,两名小宫人就上前为她按摩。
她不会跟着一群人说王素有多么好,去了那一层的士族出身,王素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借着北朝想要报家仇,而拓跋演也想要利用王素来进攻南朝,拓展疆土,彼此歌取所需。就南朝的那个门阀观念,萧妙音就不觉得王素有多喜欢陈留,她把丑话说在前头,一个是为了提醒陈留这个不是良人,二来就算到时候真的出了事,陈留也别来找她哭。
“三娘就是好心。”常氏感叹一句,“以后这些事三娘还是少管,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至于旁人的事,那就让她们自己操心。”
“嗯,我知道了。”萧妙音腿上的不适减缓让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