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来这里上班他觉得很好，还是别有深意呢？
褚唯一回到办公区，她的工作室就在楚墨办公室的外间，以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道多尴尬。
褚唯一翻着楚墨交给她的资料，d市经济文化发展史。哎，这不是当初宋轻扬找的资料吗？她莫名想到了周瑜和诸葛亮。
一个上午她就坐在那儿，同事有时候让她打打资料，或者让她跑跑腿拿拿东西。这期间，楚墨出来两次，从她身旁经过，看都没眼看她一眼，一本正经！
第一天上班，人生地不熟，午餐，大家三三两两地去员工食堂。
褚唯一一个人默默地去吃饭，打了两个菜，独自坐在窗边的餐桌，安静地享用着新公司第一餐。
宋轻扬和助理过来用餐，远远地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儿，低头慢悠悠地吃着饭，一边还看手机。他有些头疼，这样的局面，他现在该如何扭转。
助理说道，“那位就是新人，楚经理把她安排在他旁边的办公室，似乎很看重。”
“你现在是包打听了。”宋轻扬不咸不淡地说道，端着餐盘坐到了褚唯一旁边一桌了。
褚唯一抬头看到他，嘴角刚刚要弯起一抹笑，就看到另一个人坐在宋轻扬的对面了。她按捺住继续埋头吃饭，食不知味。
宋轻扬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算了，自己过去吧，他刚准备过去，楚墨姗姗来迟。
这时候已经没有单独的餐桌了。有人喊他过去坐，楚墨推托了。众人看着他竟然坐在褚唯一那座。
一时间餐厅的气氛略略微妙。
宋轻扬不动声色继续吃饭，“今天的菜怎么这么淡？”
助理回道，“不会啊，挺好的。”
宋轻扬吃了几口便走了。
褚唯一兴致缺缺，见到楚墨打了一声招呼，“楚总——”
“嗯。”楚墨应了一声。“上午让你看的资料你都看了吗？”
“看了。”褚唯一回道。
“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您给的方案就挺好的，时代在变迁，d市也融合了许多新的文化，那份方案详细，不过，如果做成纪实片的话，它的观众会好很多。”褚唯一娓娓道来。
楚墨挑眉，“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褚唯一沉吟片刻，“我现在没有，只是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其实这个不光要给成年人看到，像小学生，或者年龄更小的孩子都可以看。”
楚墨嘴角不易觉察地动了动，“那就再想想，明天给我方案。”
褚唯一愣住了，她是新来的！为什么工作强度这么大！
“还习惯吗？”
禇唯一愣了一下，“挺好的。”
楚墨嘴角扬了扬，没再说什么。
那边宋轻扬已经端着餐盘走了，褚唯一看着他的背影，她微微咬了咬唇角。
宋轻扬，我和你怎么就成了竞争对手了！
楚墨正了正脸色，“他是我们公司总监，以后你见到他喊一声宋总。平时不必有太多交集。”
褚唯一唔了一声，“知道了。”
公司环境确实不错，午后还提供下午茶，各式点心茶水。褚唯一却没有心情去品尝。她给宋轻扬发了信息，“晚上一起走。”
许久宋轻扬都没有回。
宋轻扬去了大boss 的办公室。
“什么？你现在要褚唯一去你那边？不行！”
宋轻扬敛了敛神色，“许叔，我和褚唯一认识。”
大boss 还不明白吗？这小子什么时候主动找过他，这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原来是认识的人啊。她是李校长介绍来的，我还不是要给你们李校长一点面子。楚墨这个人你也知道，人品能力都是和你不相上下的，褚唯一在他那里肯定能学到东西。放心。”他故意不点开两人的关系。
上次他给宋轻扬介绍朋友的女儿，这小子直接拒绝了。原来是有对象了！
“许叔，不然给她换一个部门。”
“楚墨那里还不好？轻扬，你怕什么？”老狐狸总要治治这位的。
宋轻扬无奈一笑，“许多，唯一是我女朋友。”
boss喝了一口茶，“这无声无息地都有了女朋友了。不过我记得，你那边是有个规定的，不允许办公室恋情。那唯一要是过去？你这不是违规吗？还是准备走地下恋情了？”
如果知道有一日是这样的情况，他一定不定那个规定。
“好了，就让她在楚墨那里，你放心好了。我再透露一个消息给你，楚墨和你女朋友也是认识的。”
宋轻扬一愣。
“哈哈哈，d市小着呢。”boss笑呵呵地说着。
宋轻扬回去后才看到她的消息，不过今晚上他有个饭局。“我晚上有点事，你先回去。”
褚唯一看着他的回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弄巧成拙了。
下班时，她故意从他那边绕过，果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傍晚，夕阳如血，倾洒在整片大地上。褚唯一像只蜗牛一样朝着地铁口走去。室外的热气阵阵袭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夏天真磨人啊！
“嘀——嘀——”一旁有车鸣笛。
褚唯一回头，就看到楚墨开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一旁，“上车。”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褚唯一连连后退了几步。
“褚唯一，关于工作上的事，我要和你谈谈。”楚墨沉沉地说道。
褚唯一腹诽，这是下班时间！她默默地上车。
“楚总，还有什么指示吗？”
楚墨发动车子，身形放松，“午餐和你说的事别忘了，明早晨会你做个汇报。”
褚唯一有些不敢置信，“我是新人。”
“你，大一开始各类兼职，大学毕业三年，还和我说是新人，嗯？”楚墨侧头看了她一眼，“尽快适应公司的环境。”他顿了顿，“包括我。”
褚唯一呼了一口气，“我知道。”
“去吃饭吧。”他直接说道，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褚唯一在心里默默地念道，这个上司有些难缠。
楚墨带着她去了一家湘菜馆。褚唯一喜欢吃辣。
褚唯一拿不准他现在到底什么心态，两人毕竟之前相过亲，现在她是他的下属，这层关系着实有些尴尬。不过早上看来，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表现。
“你应该吃辣的吧？中午看你打的菜都是辣的。”
褚唯一点点头，她酝酿了许久，“楚墨，我有话说。我不知道会把我安排到你这里，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会去找领导提出换岗。”
楚墨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水，推到她的面前，“你怎么知道我会不方便？”
褚唯一：……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我之前有幸相亲相识，现在又成了同事。难道这不是缘分。”
褚唯一哑口无言。
“你想换岗？去哪里？当初是宋轻扬主动提出不要你的。”楚墨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褚唯一讶然，“他不要我的。”她双目紧紧地看着他。
楚墨瞬间明白了，原来她是想去宋轻扬那里的。转念一想，两人是同一所高中毕业，应该是认识的。
“boss问了我们俩让我们挑你的去向。”楚墨不紧不慢地回道。
褚唯一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她，他也不肯带吗？她僵坐在那儿，瞬间没有了精神。
一顿饭吃得不痛不痒，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饭后楚墨将她送回去，褚唯一礼貌的道谢。“楚墨——”
清幽的月色下，她站在车门口，眸光定定，“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想把话说清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对不起。你以后肯定会遇到适合你的女孩子的。”
楚墨的脸如京剧变脸一般，青了。“褚唯一！”他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
褚唯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楚墨，以后你就是我的领导，工作上，我肯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我不能出卖感情！你路上小心！”说完，她一溜烟地跑了，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楚墨坐在车上久久未动，他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最后失笑地摇了摇头。
褚唯一，我要是小肚鸡肠的人，肯定整死你。
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竟然敢这么直接的拒绝领导！
宋轻扬晚上喝了点白酒，一两多点。他一路慢速回来，车子拐弯进小区时在门口和楚墨的车擦肩而过，他扫了一眼。
车子直接开到禇唯一那栋楼。他现在楼下抬首就看到六楼东边的窗户透出暖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