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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煮雪山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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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邢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忙到没时间发/泄,所以都开始胡思乱想产生幻觉了……

赵邢端觉得,自己会胡思乱想,罪魁祸首也是楚钰秧,都是楚钰秧在自己耳边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所以他才会产生幻觉。

赵邢端觉得,仔细一瞧,楚钰秧有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

今天晚上打更人并不是之前那两个,而是第三个没有见过面的打更人。他倒是准时来了,然后/进屋休息了一会儿,就拿着打更的工具走了出去。

楚钰秧就听到打更人一边走一边敲着梆子,喊道:“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然后打更的就越走越远,他们趴在屋顶上,看的比较远,打更人果然是按照之前那个线路走的。

越过一盏茶多的功夫,那打更人就走回来了,看起来是冻得够呛,冷的直搓手,跺着脚嘴里骂了一句难听的,就打开门走进了屋里。

打更人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又拿着工具去巡逻了。亥时二更也是这么过去的。

过了亥时二更,几乎就没人出屋了,天寒地冻的都准备睡觉了。那打更的走了几圈回来,就躲进屋里,好久都没有出来。

楚钰秧竖着耳朵听,什么也听不出来,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就抬起胳膊肘戳了戳身上的赵邢端。回头贴近他的耳朵,小声问:“里面怎么没有动静啊。”

赵邢端被他一戳就回神了,不过楚钰秧凑到他耳边,呼出来的热气又让赵邢端有点大脑发/热,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赵邢端隔了半天,才说:“睡着了,有打鼾声。”

楚钰秧一愣,说:“睡得真快啊,比我还厉害。”

楚钰秧又小声说:“怎么不见凶手来做小动作啊,难道是打草惊蛇了?”

赵邢端觉得耳朵有点发/热,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正常,压低了嗓音说:“不知道。”

楚钰秧顿时撅起嘴巴,用食指挡在嘴唇上,说:“端儿不要乱咳嗽,万一被人家听到了怎么办?”

赵邢端脑子里一懵,倒不是因为楚钰秧的话,而是楚钰秧无意间那个噤声的动作,嘴唇略微嘟起来,如果忽略了他的手指,简直像是在邀吻……

楚钰秧是趴在下面的那个,他穿的又多,所以回头这个动作其实很艰难。他扭得脖子都要断了,发现赵邢端不理他,说了一句就不回话了,以为赵邢端嫌弃他烦了,于是就转了回来。

不过楚钰秧可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过了一会儿又笑眯眯的转过身去,小声说:“端儿端儿,你的声音也很好听呀。”

赵邢端:“……”

端王爷刚做的几个深呼吸动作白做了。

打更人睡着了,又不见可疑人出现,楚钰秧趴着趴着,就快冻成脆脆冰了,觉得就算有赵邢端给自己挡着风,但是也冷的够呛,全身血液都要结冰了。这大冷天的,又不能做太大的动作,没事可做就眼皮发沉,想要睡觉。

赵邢端一听,楚钰秧的呼吸有点越来越绵长缓慢,显然是要睡着的样子。这么冷睡过去,惹了风寒倒是好事,别给冻死过去就闹大了。

眼看着马上就是子时三刻了,屋里有了动静,打更人似乎醒了,已经开始拿着工具要往屋外走。

赵邢端抱住楚钰秧的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提气一纵,就从房顶上轻而易举的展开轻功,在旁边盖着厚厚白雪的树枝上一踏,借力越气,已经起落之间离开了打更人的房顶。

楚钰秧觉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躺在云彩里,飘飘忽忽的。他睁眼一瞧,愣了半天才发现,竟然已经不在屋顶上了,而是躺在房间的床/上。

楚钰秧挣扎着坐起来,说:“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回来了?我是不是做梦了?”

赵邢端说:“子时了。”

楚钰秧眨了眨困乏的眼睛,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打更人喊着子时三刻的声音。

楚钰秧说:“可疑人没有出现吗?”

赵邢端摇头。

楚钰秧有点失落,说:“难道是我想错了?”

赵邢端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说:“先暖和一下再说。”

楚钰秧的确很冷,冷到已经不知道冷了,他手脚冰凉,冰凉到麻木。

楚钰秧抱着被子,嘻嘻笑着说:“要是端儿抱着我,我会更暖和的。”

赵邢端一愣,楚钰秧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在嘴上占一些小/便宜,看起来从来没个正经。

赵邢端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忽然就坐在了床边上,然后拉开了楚钰秧的被子,将他伸手搂在了怀里,然后将被子裹/住两个人。

楚钰秧一下子就傻眼了,瞪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都是呆样,嘴巴都长大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赵邢端。

就算平时楚钰秧有多能说,现在也一句话没有了。

楚钰秧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还保持着瞪着眼睛的表情,嘴里结结巴巴,问:“你,你你在干什么?”

“抱着你,取暖。”端王爷言简意赅。

楚钰秧还是瞪眼,说:“你真的是端儿?”

赵邢端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心里真是无比的受用,没想到楚钰秧也有被人吓成这样的表情。

赵邢端干脆一手抓/住被子,防止被子从他们身上滑/下来。另外一只手在楚钰秧腰间一摸,手指一勾一挑一拨,顺利就将他的腰带给抽/了下来,然后又去解他里面的衣带子。

楚钰秧下意识的按住赵邢端手,登时脸就红了,粉红的颜色蔓延到了他的耳根和颈子上,如果不是被子裹的太严实,恐怕也能看到那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也染上一层粉红。

楚钰秧说话更结巴了,问:“干干干什么啊?”

赵邢端说:“听说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取暖才会更暖和。”

楚钰秧脸上的粉红色变成了酱红色,心跳快的不像话,赵邢端耳力这么好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赵邢端瞧着他的反应,不苟言笑的脸都要绷不住了,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楚钰秧一愣,后知后觉自己被赵邢端给耍了。不过就算如此,他脸还是很红,快速的一挣,从赵邢端怀里钻了出来,然后还不甘心的抬脚就踹。

赵邢端的身手,哪里能叫他给踹中了,他侧身一躲,手一抬一架,让他的腿从自己肩膀上架了过去。

楚钰秧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身上冻得还不太灵活,被赵邢端这么一架,抬得太高有点抽筋儿了,差点就来个王/八大翻个,好在他双手快速的往后一撑,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么一来,楚钰秧的腿就搭在了赵邢端肩膀上……

这姿/势,好像在做某项激烈运/动……

楚钰秧顿时就愣住了,而且脸部表情极为纠结。

赵邢端也是一愣,赶紧一直住自己脑子里肆意生长的邪念,将他的腿从自己肩上放下去。

楚钰秧仍然一脸的纠结,咬着嘴唇,半躺着手臂伸直,想要够自己的腿,却姿/势僵硬,看起来有点扭曲。

楚钰秧说:“我抽筋儿了……”

赵邢端:“……”

赵邢端有点无奈,不过还是很好心的问:“哪里?我帮你揉一揉。”

楚钰秧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赵邢端伸手在他的腿上顺着用/力揉,楚钰秧立刻就大喊起来:“疼,疼死我了,等等,别太用/力……”

赵邢端看他叫的凄厉,哪敢再用/力,说:“揉开了筋就好了,不揉开/会一直疼。”

“轻点……”

楚钰秧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赵邢端都不敢下手了。

赵邢端只好慢慢的给他揉,一边揉一边问:“好点了?”

“嗯……”楚钰秧满意的点头。

赵邢端的手在他的大/腿处揉来揉去,虽然隔着裤子,不过意外的手/感也不错。

楚钰秧不算瘦到全是骨头,身上还是有点肉的,大/腿上软乎乎的,弹力也不错。

赵邢端忽然觉得屋里其实有点热。

“唔,舒服……”楚钰秧喉/咙里滚了一下,喟叹出声,说:“端儿你的技术不错嘛。”

赵邢端顿时额角有点痛,站起来下了床,说:“我去让人弄热水,准备睡觉。”

楚钰秧没有/意见,一晚上没有收获,他困得厉害。

热水还没有打来,外面忽然就变得嘈杂起来。

楚钰秧问:“怎么回事?”

赵邢端摇头,说:“不知道。”

楚钰秧就跑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隙,把头探出去瞧了瞧。

正好林百柳就在外面,估计也是闻声走出来查看情况的。

楚钰秧叫了一声:“百柳。”

林百柳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楚钰秧的瞬间有点脸红,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乱晃。

楚钰秧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心说自己的魅力值难道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爆表了吗?林百柳怎么看了自己一眼,脸就红成这样了。

楚钰秧对他招了招手,说:“外面是怎么了?”

林百柳说:“不知道,不过听说出/事/了,好像还是主院那边。”

楚钰秧有点惊讶,然后点了点头。

“百柳。”

他们说着话,滕衫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林百柳站在楚钰秧门前,就叫了一声他。

滕衫看到从门缝里探出头的楚钰秧,有点吃惊,问:“楚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楚钰秧脸上绝对是比滕衫更吃惊的表情,问:“这是我的房间啊,我当然在这里。”

滕衫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楚先生现在应该还在床/上……咳。”

林百柳立刻戳了滕衫一下,让他不要继续说了,脸色通红通红的。

楚钰秧糊涂了,他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那边淮水也从屋里出来了,看到楚钰秧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楚钰秧立刻从门缝里窜出去,然后抓/住淮水的手臂,说:“淮水,你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淮水有点尴尬,说:“咳咳,没什么。”

“我不信。”楚钰秧义正言辞,说:“你那点小心眼儿,还想骗为师!”

淮水被他质问的没有办法,怕他把其他人招过来,小声说:“刚才师父房间里的声音有点大,我还以为师父……应该……”

淮水最终还是说不下去了,他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楚钰秧一愣,心说刚才自己干什么来着?

房间隔音也就是一般般的效果,毕竟都不是什么铁门,全都是木头门,大家又都是会武功的。

刚才楚钰秧抽筋儿,在屋里疼得痛呼,叫的声音凄厉,大家全都听到了。不只如此,楚钰秧叫的那几句,还让大家全都误会了,以为他和赵邢端进展神速,已经滚到床/上去做那档子事情了。

楚钰秧顿时脸上千变万化,不过并没有害羞的神色,因为楚钰秧的脸皮厚度是不可限/量的。不过楚钰秧的眼珠子正在快速的转,他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报复无数种办法,“报复”这些胡思乱想的人。

赵邢端这个时候从屋里推门走了出来,虽然他把大家的话都听了个清楚,不过端王爷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赵邢端面色泰然,说:“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滕衫说:“我刚才出去打听了,小厮说主院出了事情,管家死了。”

“什么?”林百柳惊讶的睁大眼,说:“又死人了?”

楚钰秧问:“怎么死的?”

滕衫将自己打听到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今天风大天气冷,卢铸的病情有点恶化,吃过了饭就让大夫来看,然后又是吃药又是行针的。管家和卢之宜本来都一直陪在老庄主身边,吃过晚饭就没有离开过。

等着快子时的时候,卢铸终于好点了,说是困了想睡下了,让大家都回去。卢之宜累了一天,就先回房间去休息了。管家本来也要回房间休息了,不过老庄主屋里燃的安神香烧光了,管家就去库房取安神香。

管家出了卢老庄主的房间,身边还跟着两个负责打灯笼的丫鬟,他们就到不远处的库房取东西,准备拿了东西再回去。

结果到了库房门口,管家就进去拿香,两个小丫鬟在门口等着。谁料管家才进去了一会儿工夫,里面忽然传出管家的大叫/声。

大叫/声将外面两个丫鬟都吓坏了,她们赶紧冲进去,结果就看到更吓人的一幕。

管家已经死在了库房里。

库房里还点着蜡烛,是管家刚进来的时候点的。随着蜡烛微弱的灯光,屋子里明明暗暗,让人忍不住紧张不安。

管家倒在地上,他的心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小丫鬟们冲进来的一瞬间,似乎还看到管家的眼睛动了动,却又好像是错觉。

管家已经断气了,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瞪着前面的窗户,好像突然对他行/凶的凶手刚才就站在那里,或者是从那里逃走的。

只是那扇窗户,分明是锁死的。

窗户分明是从里面锁死的。

小丫鬟们当场吓得惊叫不止,一个胆小的将灯笼一扔,直接跌坐在了管家尸体身边。

其他的小厮丫鬟听到惊叫/声跑进来,都惊恐不敢置信的看着断气的管家。

管家被人杀了的消息立刻就传开了,不需要片刻,煮雪山庄里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连被/关在柴房里的吕深也听说了,吕深大喊着凶手不是自己,凶手又杀/人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惊魂不定,害怕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有人在瞬间杀了管家,而被认定是凶手的吕深还被/关在柴房,根本不可能去杀/人。

这个凶手不只是在瞬间杀了管家,而且在瞬间又逃得无影无踪。

门外几乎立刻赶紧来的丫鬟完全没有看到凶手的影子,凶手不是从门逃走的。

库房里被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藏身的凶手。

难道凶手是从紧闭的窗户逃走的?那他又是怎么从里面把窗户锁上的?

更可怕的是,在管家被杀死的身边地板上,用刀子刻着一个“十”的字样。

第一个人死了,身边有个“廿”。

第二个人死了,身边有个“十五”。

现在第三个人死了,身边有个“十”。

下一次难道是五?

几乎是每一个人,这个时候都坚信不疑,一定会有人继续死在这里的,死在煮雪山庄里。

众人脑子里全都是疑问,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害怕,他们脑子里已经没有答/案了,有人终于忍不住,叫出来,说:“难道是鬼!是鬼杀的人!”

煮雪山庄里的人全都又惊又怕,他们想要立刻下山,连夜下山,但是大雪还在下着,山路根本没有办法走,恐怕再小心也会掉下山区摔死。大家心中就更是恐惧不安,被凶手杀死,或者死在大雪之中,这都是他们不愿意的。

淮水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屋里有昏暗的烛/光,就像是他的心脏一样,无规则的跳动着,有冷风吹进来的时候,几乎就被吹灭了。这是他刚才点的蜡烛,出门的时候没有灭掉。

屋里还有一个人影,就坐在里间的茶桌边,看起来安静又优雅,不慌不忙的在品茶,就算壶里的茶水早就凉掉了,也丝毫没什么违和感。

“义/父……”

淮水回了神,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小声说。

男人冲他招了招手,淮水就顺从的走了过去。

男人抬手一勾,搂住了淮水的腰,让人横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动作看起来有些暧昧了。

男人又压住了淮水的后颈,往下一带,两个人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啃/咬吮/吸,温柔的吻渐渐的变得激烈起来。

“你的嘴唇有点凉。”男人呼吸有点粗重了,离开了淮水的嘴唇,笑着说。

淮水略微张/开嘴唇喘息着,说:“刚才在外面站了很久。”

男人点了点头,说:“困不困?”

淮水摇了摇头,刚才又死了一个人,每个人心里都是复杂的,现在根本一点也不觉得困。

男人忽然抱着他站了起来,然后将他抱到了床/上去,随即就压了上去。

淮水有点吃惊,心脏猛的跳了两下,莫名的还有点害怕,忍不住推住了男人的肩膀,说:“义/父。”

男人低声而笑,俯身将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嘴唇上,然后是带着美好弧度的颈子上。

淮水心跳的更快了,男人却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贴着他的侧颈,深深的呼吸着,说:“义/父只想好好亲/亲你。”

淮水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子,没有再说话。

蜡烛本来就已经燃/烧的快要没了,这会儿是彻底吃撑不住了,“呼”的一声,屋里完全黑了下来,一点光亮也没有。

淮水和男人谁都没有动,就维持着这个姿/势。

淮水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义/父,那些人……”

男人终于动了,抬起头来,目光很亮,永远都是深不见底的。他低头看着淮水,说:“你觉得那些人是我杀的?”

淮水目光跳动,没有说话。只是义/父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说的那些话,让淮水忍不住深想。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伸手抚/摸/着淮水的脸,说:“义/父不喜欢杀/人。”

男人最长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淮水听到过无数次。

“虽然他们都该死。”男人继续轻声说着。

淮水的心脏又猛跳了两下,他嗓子里发干,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男人继续说:“好孩子,不要怕。有义/父在你身边,谁也伤害不了你。”

淮水眼睛睁大,僵硬的点了点头。

男人说:“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但不需要我去动手。”

淮水不明白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并不是义/父杀的人。

过了良久,淮水问道:“还要再死人吗?”

男人似乎被他给逗笑了,在他耳边低声的笑了起来,说:“事情还没有结束。”

淮水呼吸变快了,男人的回答是肯定的。

男人搂住他,将他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不要害怕,义/父在这,会保护你的。”

淮水没有出声,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

那边楚钰秧和赵邢端也回了房间。楚钰秧刚才去看过了案发现场,管家死的干脆利落,房间里没有丝毫的破绽,丫鬟又非常肯定没人离开,事情似乎变得诡异起来。

赵邢端皱着眉,说:“你发现什么了?”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毫无破绽。”

“难道真的是鬼?”赵邢端也忍不住问。

楚钰秧可不信这个,说:“难道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赵邢端说:“怎么说?”

楚钰秧说:“其实推理只是一个最简单直接的过程,越是诡异其实越是简单,或许是我们受到了蒙蔽,所以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赵邢端不太理解楚钰秧想说什么。

楚钰秧说:“推理其实就是一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过程呢。就像是一加一等于几。”

赵邢端说:“二。”

楚钰秧噗嗤一声笑出来,眨着纯良的眼睛说:“几。”

赵邢端又重读了一边:“二。”

楚钰秧笑的肚子都要破了,说:“几。”

赵邢端一愣,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脸色变得铁青。

楚钰秧说:“我刚才都说了啊,推理就是一个最简单直接的过程,没问你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这个过程就是一加一等于几,答/案就是几啊。”

赵邢端总觉得其实自己是被耍了。

楚钰秧托着腮帮子,说:“难道……管家是自/杀的?”

赵邢端一怔,露/出惊讶的神色。

楚钰秧说:“这是最简单直接的。他独自走进去,没有人再进去,没有人再出来,但是管家死了。”

赵邢端说:“不无可能,但是他自/杀的理由是什么?”

楚钰秧眨眨眼,说:“我猜理由应该在那个‘廿’、‘十五’、‘十’几个字上。又或者他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楚钰秧拧着长眉琢磨,然后推了推赵邢端的肩膀,问:“端儿,你不是来查卢铸的吗?你查到了什么没有,这些人被人谋杀,死在了煮雪山庄,我觉得并不是巧合啊。”

赵邢端说:“你这么一说,这几个人的确是有些联/系的,他们有过很长时间的生意来往。”

“啊?”楚钰秧有点失望,说:“只有生意来往?没有什么私交吗?”

赵邢端说:“生意来往都不是特别的频繁,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尤其是卢铸建成煮雪山庄之后,生意上的来往也没有了。”

楚钰秧说:“怎么这样,一点线索也没有。”

赵邢端微微一笑,说:“但生意上的来往,有些不同寻常。”

楚钰秧瞪大眼睛,说:“说话大喘气,想要憋死人啊。”

赵邢端看了他一眼,说:“不是跟你的学的?”

楚钰秧:“……”

楚钰秧发现最近端王爷的反击能力见长啊,再这样下去,自己优越的地位岌岌可危。

赵邢端说:“在煮雪山庄建成之前,卢铸、吕深、朱兴常、魏伯坪这几个人都有一些生意往来,全都不是很频繁,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的问题。”

楚钰秧听得认真,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赵邢端继续说:“我让人去查了,他们的生意表面上看着很正常,但是仔细看过账本之后,就会发现问题太大了。卢铸曾经从魏伯坪那里买过一批货,只是普通的丝绸,都算是上等的丝绸,但是竟然比宫里用的丝绸价/格还要高出十倍有余。吕深从卢铸这里也买过几次大米,价/格也是高的离谱。这几个人全都是如此,但是这样的生意还做过不少次,虽然不频繁,但是银钱交易的数额非常的大。”

楚钰秧忽然一拍桌子,说:“他们难道在洗/钱?”

楚钰秧又哎呀了一声,说:“那现在魏伯坪朱兴常都死了,卢铸和吕深恐怕有危险啊。管家难道是知道卢铸的生意往来,所以才死了的吗?端儿端儿,我们快走,去找吕深,他还被/关在柴房里呢,万一有人想趁机会下手杀了他,怎么办啊。”

赵邢端说:“放心,我让随从去看着吕深。”

楚钰秧点头,说:“嗯,这样也好。就不知道端儿的随从有没有端儿这么靠谱了。要不然,让滕大哥去吧,我觉得更靠谱。”

赵邢端点头答应了。

滕衫被赵邢端叫了过来,听了楚钰秧的话,立刻就答应了,带着另外几个随从赶去柴房保护好吕深。

赵邢端说:“剩下,我们去找卢铸?”

楚钰秧说:“卢铸不一定会见我们。”

“为什么?”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他可能心虚啊。”

“你是什么意思?”赵邢端一愣,说:“他不是凶手的目标?”

楚钰秧说:“他可能是凶手的目标,但是也有可能就是凶手。”

赵邢端一愣,问:“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楚钰秧说:“你忘了吗?我们守了半天的漏壶,那个有确切不在场证明的凶手,只可能是住院的卢家人。”

赵邢端立刻就想了起来,这是楚钰秧之前推出来的结论,说:“的确,卢铸在子时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还是那几个有问题人中的一个,如果他想掩盖多年/前的事情杀/人灭/口,的确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的旧疾复发,整天不见人,听说都下不了床。”

楚钰秧点头,说:“旧疾复发,每次都复发的时间刚刚好呢。有病有的时候是最好的脱罪方式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当精神病患者啊。如果他是装病,又不惹人怀疑,又能更顺利的杀/人。”

赵邢端皱眉,想着要怎么才能试探出卢铸是否在装病。

楚钰秧说:“不如我们去找卢之宜吧。”

“卢之宜?”赵邢端问。

楚钰秧点头,说:“是啊,卢之宜不是卢铸的孙/子吗?我们可以间接的找他去套套话啊,顺便给卢铸下个套,看看他是不是凶手。”

赵邢端不知道楚钰秧具体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同意了。

楚钰秧说:“我自己一个人吧,你的武功太好了,让人下意识的就会警惕,你看我长得多无害。”

赵邢端:“……”

楚钰秧的确长得唇红齿白,一脸无害纯良的样子,其实他绝对是最具攻击性的,空口白牙就能把人给说吐血了。

赵邢端皱眉,说:“我不放心。”

楚钰秧羞涩的说:“端儿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就知道端儿你对我最好了。”

赵邢端:“……”

最后还是楚钰秧一个人去找卢之宜。不过赵邢端不放心,卢铸如果真是凶手,那卢之宜或许就是帮凶。赵邢端并不明着跟着楚钰秧一起去,而是暗地里追了过去。反正以赵邢端的武功,这山庄里恐怕没有人比他武功更好了。

早就过了子时,山庄里虽然没人能安心入睡,不过都门窗紧闭,外面只有巡逻的护院,再无其他人了。

楚钰秧瑟瑟发/抖的一路小跑,就跑到了主院去,往卢之宜的房间跑。

卢之宜是住在主院里的,不过主院还分很多个小院子,卢之宜有单独的小院,院门口站着护院。

护院一看来人就愣住了,问:“楚先生,这么晚了,您到这边来做什么?”

楚钰秧在煮雪山庄并不算出名,不过护院认识他,因为之前卢之宜对他的态度不错,而且委托他找凶手,所以护院就对他的态度客气了几分。

楚钰秧说:“我来找卢少庄主的,能让我进去吗?”

护院一阵为难,说:“这……天色太晚了,楚先生如果事情不是太急,不如明天再来?”

楚钰秧摇头,说:“虽然不算太急的事情,但是必须现在跟卢少庄主说。”

护院一愣,抓了抓后脑勺,心说什么时候非要大黑天黑灯瞎火的说啊?

护院这么一想,忽然就给想歪了。再一看这位楚先生,的确唇红齿白的,脸上皮肤看起来也水灵灵的,还长着大眼睛,好看的让人心中奇/痒难止。

护院瞪大眼睛,难道这楚先生和少庄主是……那种关系?

少庄主品行端正,素来洁身自好,院子里有两个侍妾,对女/色也不是很在意,原来是喜欢男人的。护院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护院在煮雪山庄之前,还在其他有钱人家里当值过。现在的有钱人家,家里不养着几个美貌少年,那都觉得是个寒酸的事情。

其实这多多少少也是时局问题造成的。现在的皇帝是赵邢端的兄长赵邢德,先皇是赵邢端的父亲,先皇去世十年,当时赵邢端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当皇帝的多数刚愎自用又生性多疑,先皇的确也是这样,而且疑心病极重,对身边的人都不怎么信任,尤其对大臣们多有怀疑。功高盖主这件事情,是他的大忌,当年的皓王就是先皇心中的一根倒刺。

别说是皓王了,就算是一些忠心耿耿辅佐他的大臣,先皇也最多信个六七分。

多疑带来了很多的后果,一些忠臣好端端的,却因为绿豆大的小事被革职查办,甚至入/狱获罪。这样一来,罪臣的家人也同样是要获罪的,不论男女皆充为贱民奴/隶。

贱民奴/隶的地位实在卑微,长得好看一些的就被有钱人收到府中取乐,这其中自然也有男有女,时间长了,后院里有几个美貌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先皇过世十年,不过这样的事情,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就在护院为难又胡思乱想的功夫,院里突然有了声音,是卢之宜从房里走了出来,问:“是谁在外面?”

楚钰秧一听,赶紧说:“少庄主,我是楚钰秧,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这三更半夜的,楚钰秧突然找过来,卢之宜心中正难以平静,觉得肯定是楚钰秧得到了什么线索,所以立刻迎了上来,说:“楚先生,这里太冷,快跟我进屋去说话罢。”

护院瞧着少庄主急匆匆的将人带走了,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赵邢端隐在暗中,瞧见卢之宜从屋里出来,立刻翻身一跃,就进了院子,竟是谁也没有发现他。赵邢端动作又轻又快,已经将卢之宜的房门打开,趁着他们还没回来的功夫,悄然进去,先埋伏/在了卢之宜的屋里。

卢之宜并不知道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领着楚钰秧进来,关了门,问:“楚先生是发现了什么吗?”

楚钰秧说:“我是来特意提醒卢公子小心的。”

卢之宜说:“什么?让我小心?这是为何?”

楚钰秧搓了搓手,卢之宜立刻又说:“楚先生先坐,我这半夜也睡不着,刚沏了热茶,楚先生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卢之宜说着赶忙给楚钰秧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边上。

“谢谢。”楚钰秧抱着茶杯喝了两口,顿时觉得暖和不少。

茶水还是滚/烫的,将楚钰秧长长的睫毛都嘘上了热气,看起来又浓又密。楚钰秧将披风脱/下来,屋里暖和,让他本来冻得发白的脸也变得红/润多了。

卢之宜看的一愣,觉得楚钰秧长得实在好看,却也不单单是好看这么简单,他身上的气质让卢之宜喜欢,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卢之宜记事之后多办在煮雪山庄生活,下山的次数都寥寥无几,遇到的人也就不多。这许多年,难免就成了老气横秋的性子。山庄里的下人也都畏惧他,哪敢笑着和他说话。

楚钰秧一笑,顿时就让卢之宜心中一阵动/荡。

楚钰秧哪知道卢之宜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已经开始准备钓/鱼了。

赵邢端木着脸躲在木柜子的侧面,倒是将卢之宜的神色看了个全面。端王爷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各种脸色神态看的多了。此时一看卢之宜炙热的眼神,心中顿时不快。

赵邢端只是想着,虽然楚钰秧之前获罪,不得不到夏梁县去当个仵作。但是现在好歹是王府的门客了,那就再也不是贱民的身份。卢之宜如此眼神盯着楚钰秧瞧,显然是不尊重的。

就选南风盛行,但也没有好人家公子嫁人的先例,被养在后院里的美貌男子,身份也都是低微的。

楚钰秧将自己的一部分推理给卢之宜讲了,讲的绘声绘色的,重点说了漏壶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不过赵邢端查出来的事情是不会告诉他的。

楚钰秧只是说:“少庄主,那个在漏壶里动手脚的人,应该就是住在卢家住院的人。很可能就在少庄主的身边,所以我突然想到了,就赶紧跑过来提醒少庄主了,以免少庄主没有防备,会被身边的人暗算。”

卢之宜听得一阵心悸,说:“楚先生说的是,多谢楚先生告知,我会多加小心的,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祖父的,让祖父也多加小心。”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老庄主那里我也不去打搅了。”

卢之宜说:“楚先生果然是聪明过人。”

楚钰秧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说:“少庄主过奖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没有确定凶手到底是谁。”

“不。”卢之宜说:“楚先生来告知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楚钰秧笑着打量了一下卢之宜,看起来卢之宜并不知情,刚才听到分析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和心悸的神色。

不过楚钰秧没有气馁,他这次来,主要是想通/过卢之宜将话带给卢铸。

楚钰秧又说:“对了,少庄主,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楚先生你说。”卢之宜立刻说。

楚钰秧说:“卢家的生意上,有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卢之宜一愣,说:“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说:“我不是要打探卢家的机/密。我只是突然想到,魏伯坪和朱兴常都是生意人,所以就随便问问,没准那个凶手是贪/财呢。”

卢之宜说:“最近几年祖父的身/体不太好,卢家的生意都是我负责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楚钰秧笑了笑,说:“啊,是我唐突了,少庄主不好见怪。”

卢之宜说:“当然不会,楚先生也是为我着想的。”

楚钰秧说完了话,就站起身来,说:“我就是特意来告知少庄主的,现在话都对少庄主说了,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天这么晚了,少庄主快休息吧,我就回去了。”

“楚先生!”

卢之宜见他要走,心中一阵失落,下意识的想要挽留他,伸手就抓/住了楚钰秧的手。

楚钰秧问:“怎么了?”

卢之宜觉得自己失礼了,赶紧松开,不过手心里还残留着一股奇异的感觉。楚钰秧的手有点微凉,不过皮肤又滑又嫩,不像女人的手那样柔/弱无骨,却又异常的吸引人。

卢之宜说:“外面天太黑了,又有居心叵测之人。不然楚先生就在这里留宿罢,没多久也就该天亮了。”

楚钰秧一愣,卢之宜竟然留他留宿?楚钰秧觉得奇怪,他哪知道向来都是他打别人注意,这回是人家打他注意,掉了个个。

楚钰秧心中盘算着,难道说卢之宜其实就是帮凶,自己刚才那番话,让卢之宜心中起了杀意?

楚钰秧心中一跳,早知道就让赵邢端跟着了,现在也不用怕卢之宜发难。卢之宜显然是个会武功的,自己怎么可能打的过啊。

楚钰秧眼神一恍惚,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卢之宜还以为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忍不住说:“楚先生……”

“啊?”楚钰秧心中正想着怎么离开,镇定的说:“少庄主什么事情?”

卢之宜上前一步,忽然抓/住了楚钰秧的手,说:“楚先生,我第一次见到楚先生的时候就惊为天人。”

楚钰秧傻眼了,嘴巴都长大了,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头。

卢之宜又说:“虽然煮雪山庄并不是太富有,但是如果楚先生肯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对楚先生的。”

楚钰秧更傻眼了,心说我们不是应该继续谈命/案吗?频道切换的这么快是犯规的。

“少,少庄主……”

楚钰秧头疼欲裂,他肚子里全都是如何调/戏别人的不正经办法,恐怕如果要是用这些办法对付卢之宜,卢之宜会误会更深的。

卢之宜心中也很紧张,生怕楚钰秧会拒绝他。他瞧着楚钰秧开合的嘴唇,呼吸急促了起来,抓/住楚钰秧手腕的手改为搂住他的腰,猛的低下头来,就要去吻楚钰秧的嘴唇。

楚钰秧吓得要死,往后一躲,急的差点去咬他的手。

但听“嗖”的一声,卢之宜忽然就放了手,退开一步倒抽一口冷气。

楚钰秧惊魂不定,就瞧卢之宜侧脸上一个长长的血道子,伤口虽然不深,不过看起来挺狰狞的。

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一枚暗器,迫使卢之宜放开了楚钰秧。

楚钰秧立刻往外跑,大声额喊:“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啊。凶手有来了啊!”

护院还在外面,听到声音赶紧冲了进来,不过院子里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哪里瞧得见刺客。

刺客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院子里涌进来好多护院,小厮也跑来了,看到卢之宜的脸破了,找急忙慌的去找大夫。

楚钰秧赶紧趁乱就跑了,心想着这时候不跑来不及了啊。

他跑出院子,忽然就感觉后脖领子被人一拎,身/体登时就凌空而起了,有股翻滚过山车的感觉,实在不舒服。

楚钰秧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赵邢端又冷又臭的一张帅气脸。

楚钰秧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蹬着腿说:“端儿是你啊,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别拎着我的领子?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要上吊啊。”

“哼。”

赵邢端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一路就拎着楚钰秧的领子把他弄回了房间去。

楚钰秧进了屋,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半天,说:“端儿,你要谋杀我。”

赵邢端冷眼抱臂看着他,说:“不是我救你,你能逃得出来?”

楚钰秧一愣,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狗腿的跑到赵邢端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说:“原来是端儿啊,早知道端儿在旁边,我也不用害怕了,吓死我了。”

赵邢端说:“你还知道害怕?”

楚钰秧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说:“当然了。”

赵邢端有冷哼了一声,说:“我看你每次调/戏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害怕的样子。”

楚钰秧无辜的说:“那是我调/戏别人啊,不是别人调/戏我。”

“而且,”楚钰秧底气很足,说:“我可是有选择的调/戏,调/戏的都是像端儿这样的正人君子,绝对没有后顾之忧的。”

赵邢端额头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听楚钰秧话里的意思,他调/戏过的人还真不少?刚才真不应该管他,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不过赵邢端又听楚钰秧说自己是正人君子,顿时觉得有点心虚。

赵邢端只能装作/恶声恶气的,说:“以后老实点。”

楚钰秧立刻点头如捣蒜,捣起来就没完了,一连点了好多下,最后眼前都有好几个赵邢端了。

楚钰秧凑到赵邢端身边坐下,说:“端儿,我觉得我长得太帅气了,性格太好了,又太聪明了,太有吸引力了,我觉得好有危/机感,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赵邢端:“……”

赵邢端还以为楚钰秧会有点心理阴影,没想到这么快楚钰秧就没皮没脸的开始活蹦乱跳了,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赵邢端忍不住说:“你当我是你的小厮还是随从?”

楚钰秧皱眉,苦思冥想,说:“如果非要从这两个里选的话,那肯定是随从啊,因为小厮不会武功,随从会武功,而且听起来高大上一点点。”

赵邢端觉得自己拳头开始痒了,拳头上的青筋也开始跳了。

楚钰秧可怜巴巴的说:“是端儿你让我选的。”

赵邢端:“……”

楚钰秧一看赵邢端的脸又臭臭的样子,就开始嬉皮笑脸的夸赞赵邢端,说:“端儿就算板着脸,也很好看。”

赵邢端忍不住问:“我很好看?”

楚钰秧大方的点头。

赵邢端又忍不住问:“那林百柳呢?”问出口觉得这个问题太傻了。

楚钰秧说:“端儿最好看。”

赵邢端有点奇怪,显然林百柳长得才更好。

楚钰秧说:“林百柳虽然很好看,但是那是皮相啊,从此之外是比不过端儿的。”

赵邢端对他这个答/案还是满意的,林百柳的确很好看,不过除了皮相之外,赵邢端的确是事事都比他强。武功好,有钱有势,还是堂堂王爷。

赵邢端顿时觉得心中一口恶气消散了。

楚钰秧继续笑眯眯的说:“我一看就知道,端儿的骨头也长得很端正很好看。”

赵邢端一愣,答/案和他想想不太一样,怎么骨头都出来了,他后背有点发凉。

楚钰秧兴致勃勃的盯着赵邢端,说:“就跟那个谁一模一样嘛,端儿果然最好看了。”

那个谁……

赵邢端又是一愣,脸色彻底黑了,难道说楚钰秧心里有个白月光朱砂痣的“他”,自己只是长得和那个人像?

赵邢端的脸色恐怕难看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楚钰秧之后兴致勃勃的话他都没听进去。

的确是那个谁。

楚钰秧说的是那个挂在他大学宿舍门后,挂了四年之久的一比一人/体骨骼模型,室友们对“他”的爱称是小骨头。小骨头简直堪称完美,天庭饱满,黄金分割,手指修/长,还有大长/腿……

折腾了一晚上,就快要天亮的时候,楚钰秧被赵邢端丢出了房间。

楚钰秧拍门,赵邢端不给开。楚钰秧觉得好委屈,自己明明夸了他半天,怎么把人给惹急了?

终于把自己作死的楚钰秧只好去拍了徒/弟淮水的房间。他总不能和滕衫林百柳一起挤在一个床/上吧?人家可是要往情/侣夫/妻的方向发展的,总不能来个买二送一再加上自己。

淮水开了门,一点也不惊讶,说:“外面太冷了,师父你快进来吧。”

他刚才就听到楚钰秧一直拍门的声音,所以很淡定的把人带了进来。

楚钰秧冻的吸鼻子,坐在桌边,问:“淮水,怎么两个杯子,又客人来了吗?”

淮水一惊,茶桌上有两个杯子翻开了,是之前义/父来的时候用的。

淮水说:“没有啊,只是第一个脏了,所以我就又用了一个。”

楚钰秧点点头,说:“对,反正有人刷杯子,都用了也没关系。”

楚钰秧说着就又翻开一个,倒了茶喝。

淮水无奈的叹气,说:“师父,你又怎么惹端王爷了。”

楚钰秧立刻说:“我没有。”

“就快天亮了。”淮水说:“师父到床/上去睡罢,我也休息够了,床铺随便你躺。”

楚钰秧美滋滋的往床/上一坐,说:“还是你好啊。”

淮水迟疑了一下,说:“师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以后就跟着端王爷了吗?”

楚钰秧点点头,说:“一年五两半银子呢。”

淮水说:“那……师父,我肯定就要离开了。”

楚钰秧似乎并不惊讶,说:“你要走了啊。”

淮水说:“是啊,我是个仵作,又不像师父这么聪明,难道去王府里当仵作吗?让人听着也太晦气了。”

楚钰秧被他逗乐了,说:“可是淮水你还有别的拿手好戏啊。”

淮水心中一跳,没有接话。他又想起/义/父说的话,楚钰秧其实早就怀疑他了。

楚钰秧说:“淮水,你走了之后我会想你的。”

淮水一愣,说:“我也会想师父的。”

楚钰秧又说:“就没有人任/劳/任/怨的让我调/戏了。”

淮水:“……”

楚钰秧忽然问:“淮水,你要去哪里?打算好了吗?”

淮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就摇了摇头。

楚钰秧神秘的说:“是去你来的地方吗?”

淮水面色一僵,楚钰秧的确怀疑自己了。

淮水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钰秧从床/上跳下来,然后走到淮水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佩,给淮水说:“这个送给你。”

淮水说:“这是……”

楚钰秧说:“我的家传之宝啊。”

淮水想说师父你别闹了,你的家传之宝定情信物不是送给端王爷了吗?

楚钰秧说:“这块玉佩是我新买的,可值二百文钱呢,你要好好保存。”

淮水:“……”这回连一两都没有了。

淮水接过来摸了摸,感觉玉佩上还有点温度。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师父,其实我从来没有害过你。”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说:“淮水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啊,你这么任/劳/任/怨,又负责验/尸又负责给师父解闷,时不时的还帮师父挡刀挡枪,忠心可鉴呢,我都怀疑其实你暗恋我了。”

淮水:“……”

淮水的确是他义/父拍到楚钰秧身边来的,不过淮水的第一责任,是负责保护楚钰秧的安全。如果不是有淮水跟在楚钰秧身边,恐怕楚钰秧从京/城都没办法走到夏梁县,早就被人暗/杀死了好几回了。

淮水说:“师父,我离开之后,你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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