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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画中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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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公子死了?”众人一听都愣住了,赶紧全都进了府门去。

一进了大门就能听到女人的尖锐声音。那二姑母站在那里正大声的和官差说话。

二姑母说道:“凶手肯定就在那些个穷酸秀才之中,他们在我家里又偷东西又杀/人,官老/爷您可要给我查清楚了。最好把这些人全都带到衙门里去严/刑逼供,不然他们是不会说的,就知道在我家里骗吃骗喝,这成何体统?”

官差素来知道这位二姑母难缠,不敢和她多说什么。这么多读书人,全都抓紧衙门里去,衙门还不被掀了房顶?

官差们正在为难,忽然眼前一亮,就瞧见齐少爷和齐夫人回来了。

官差们赶紧迎上去,说:“齐少爷这是怎么了?”

齐仲霆面色惨白,在马上颠簸了半天,脸色比刚才更不好了,不过他种的毒已经解了,感觉比刚才要好的多,勉强被柯君彦扶着可以走路。

齐仲霆说道:“刚才在城外遇到了歹人,受了些伤,幸好我命大。”

官差立刻就急了,说:“竟然有人这般大胆,竟然敢对齐少爷下手。齐少爷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

齐仲霆说:“那就有劳了。”

官差立刻连说不敢。

二姑母被忽视了,觉得脸上没有面子,气哼哼的瞪着眼睛盯着他们。她看着齐仲霆的目光尤其复杂不甘,似乎非常懊恼齐仲霆竟然活着回来了。

二姑母阴阳怪气的说:“能活着回来,你已经算是命大了。”

楚钰秧凑到柯君彦身边,说:“齐夫人,你不是说少一根头发断一根手指吗?”

“楚先生说的是什么?”齐仲霆并不知道这回事情,所以一脸的迷茫。

柯君彦一抬头就看到楚钰秧唯恐天下不乱的喜悦表情,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齐仲霆去老宅走的急忙,身边跟着的人也少。而且只不过是去老宅一趟而已,平时那路也走过很多回了,并没有什么危险,再者说了,齐仲霆也是会些武功的。

谁想到就在回来的半路上,就有一伙埋伏了很久的人,准备要齐仲霆的命。那伙人也不说话,上来就杀,一点也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对他身上带的东西完全不看一眼,显然是冲着他这条命来的。

二姑母从刚才开始就态度言语反常,齐仲霆被抓/走的事情不需要人通知,她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而且兴高采烈的。反而是齐仲霆活着回来了,她倒是有些惊讶。

这二姑母就算不是买凶/杀/人的人,恐怕也是早就没安好心了。

柯君彦到齐家一年的时间,早就看齐仲霆这二姑母不爽了,按照他的性格,那肯定是言出必行,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能剁掉二姑母的手指。

只是……

柯君彦看了一眼身边齐仲霆,恐怕自己动了手,齐仲霆那边会比较难办。

二姑母吓得脸色都白了,说:“你!你敢!反了天了!”

楚钰秧说:“齐公子可是被砍了一刀呢,掉了块肉啊,说不定有一两斤呢,那么大一块,我觉得脚趾也算上,勉强才够。”

赵邢端觉得头疼,什么掉了好大一块肉,只是个刀口而已。让楚钰秧说出来,越听越像是卖猪肉的。

“你……”二姑母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们敢动我一个试试?竟然在我家里撒野!”

柯君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瞧着二姑母。

齐仲霆握住柯君彦的手拍了拍,似乎在安慰他。

楚钰秧瞧柯君彦不打算动手的样子,有点悻悻然,看起来是没有好戏看了。

二姑母一瞧,就知道柯君彦只是说说罢了,顿时肚子里就有了底气,仰着脖子瞪着眼睛,用鼻孔对着柯君彦,说:“仲霆,你看看你媳妇,像什么样子。已经嫁进我齐家的门来,还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若不是她这个小浪蹄子不守妇道,勾引别人,别人怎么会跟他一个鼻子孔出气?要我说……”

二姑母越说越起劲,嘴巴也越说越难听,齐仲霆就算脾气好,听了这些话也是忍不下去了。一口气顶上来,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柯君彦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说:“你没事罢?”

楚钰秧听了那番话倒是一点也不生气,柯君彦这么好看的男人,和他传点绯闻,楚钰秧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生气的另有其人,就是楚钰秧身边的赵邢端了。赵邢端脸色都已经全黑了,然而那二姑母还没瞧出来。

二姑母冷笑,说:“哎呦我说仲霆,你可别不爱听,二姑母说的都是大实话,那狗男女一看就是有……啊!”

二姑母大叫一声,她只看到眼前银光一闪,一把长剑横着削了过来。她吓得缩着脖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天缓不过劲来,双手捂着自己脖子,生怕脑袋和脖子已经分了家。

“叮”的一声。

有珠宝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二姑母慌慌张张的去摸自己的头顶,登时吓得半死。她梳的好好的头发,已经全都散乱/了,金钗金钗掉了一地。她用手一抓,抓下来一把的头发。

原来赵邢端刚才出手,并不是要抹她的脖子,只是长剑从她头顶上一削,将她梳起来的头发全都削掉了。

“我,我的头发!”二姑母坐在地上,惊恐的大叫。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好在你叫的不是你的脑袋啊。”

二姑母顿时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了。

赵邢端冷眼瞧着他,说:“再让我听到你说他半句不是,下次就不是头发这么简单了。”

官差都看傻眼了,这白衫男子当着官差的面竟然这么肆无忌惮的口出狂言,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只是官差也是懂的察言观色的,他打量了一下赵邢端的衣着佩饰,一时又拿不住他的身份。

齐仲霆及时开口了,说:“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姚兄的尸体罢。”

“对对对!”官差这才想起来,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呢,大家差点把他都给忘了。

官差赶紧就引着大家往里面走,说:“那个姚公子就死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仵作还没赶过来,还没人验/尸,我不敢让人进去破/坏现场,屋里的东西都还没动过。”

大家一起往里走,很快就进了客人住的厢房院子,姚公子和楚钰秧他们住的并不远,其实就是一个院落里。此时院落里一堆人,有留宿在齐家的那些文人,也有官差,全都聚/集在门口外面,倒是谁也没进去。

官差拨/开人去,带着他们进去,说:“就在里面了……齐夫人还是别进去了,里面有点血/腥。”

柯君彦挑了挑眉,说:“我无妨。”

他们说话间,楚钰秧倒是先挤进去了,赵邢端跟在他身后。

进了房间,外面有屏风挡着,并不能一眼看到里面的样子,也瞧不见尸体。

楚钰秧绕过屏风往里走,就看到里间井井有条,一眼瞧上去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只是茶桌边的一个椅子被碰倒了,桌上的茶杯也被打碎了。在这之前,这里应该有一个人在喝/茶。

楚钰秧转头,就看到挂着床帐子的床铺,原来尸体在这里,就躺在床/上。

床帐子被人掀开了,显得有些凌/乱,顺着开口,就能看到姚公子的尸体,姚公子的尸体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官差说有些血/腥,倒也的确是这样,因为姚公子的头被人割掉了。尸体躺在床/上,还盖着被子,只露/出肩膀和一个血糊糊的断脖子,乍一眼的确有些吓人。

赵邢端皱了皱眉,说:“没有头。”

后面进来的齐仲霆和柯君彦看了尸体都很惊讶,不知道姚公子这是得罪了谁,竟然被人把脑袋切下来了。

楚钰秧四处看了看,说:“脑袋不见了?”

官差说:“没找到脑袋。”

楚钰秧上前要去瞧尸体,那官差有点犹豫,想要过去阻拦,不过被柯君彦拦住了。

柯君彦说:“仵作还没有来,不妨让楚先生瞧一瞧。”

“这……不太合规矩。”官差说:“万一破/坏了……”

楚钰秧听他这么说,就从怀里摸出来一样东西,说:“有这个可以吗?”

他手里拿的是赵邢德赏赐给他的令牌,那官差一瞧,顿时瞪大眼睛。虽然他见过的世面不多,但是这一瞧就是宫中之物,顿时连说:“楚先生请,请……”

楚钰秧不再废话,到床边去瞧尸体了。

赵邢端抱臂在后面站着,问:“怎么样。”

楚钰秧一边检/查一遍说:“脑袋被人砍下来拿走了。应该是死后才砍下来的,伤口出/血量不算很多,而且已经不流/血了,恐怕死了有些时间了。”

赵邢端说:“死了有些时间?”

楚钰秧回头说:“就是我也不能知道死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赵邢端问。

那边官差开始擦汗了,觉得楚钰秧可能是个二把刀,所以连受/害/者被害事/件都不能确定。

楚钰秧说:“尸体被冷藏过,死亡时间受影响。”

众人都很吃惊,有人将姚公子杀了,还把他的尸体冷藏起来,然后割下头把身/体放在这里,还盖上被子?

大家都打了个寒颤,完全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邢端皱眉问:“是谁发现的尸体?”

官差赶紧说:“是姚公子的同伴,王公子。王公子说姚公子跟他约好了,吃过了晚饭要谈事情。王公子吃过了晚饭,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到姚公子房间来找他。结果敲了门半天没人理,随手一推就开了。外面天气太冷,王公子就自己进去坐了。你们看,他还倒了杯茶。”

官差指着桌上那个被打破的被子。

楚钰秧探头瞧了一眼,说:“原来那个杯子是王公子碰洒的。我就说,和凶手作案的手法有出入啊。”

“啊?什么出入?”官差奇怪的问。

楚钰秧说:“你看啊,尸体脖子上的切口这么平/滑仔细,摆放在床/上又很端正,被子盖得也是一丝不苟。这个凶手布置的非常井井有条啊,和桌上破碎的茶碗,还有摔倒的凳子,看上去就不是一个风格。”

官差张大嘴巴,显然不能理解楚钰秧所说的风格。

赵邢端说:“你继续说。”

官差赶紧把刚才说了一半的话又继续说下去,说道:“对对。王公子说他进了门,没看到姚公子,还以为他出去了。就坐下来喝/茶,等了半天,还是没瞧见人。他这才发现挂着的床帐子里面好像有人躺着。王公子就猜原来姚公子根本不是出去了,而是躺床/上睡着了,自己刚才叫了那么半天都没醒,让他等了半天。王公子就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然后站起来又叫了几声姚公子,然后就去掀床帐子。”

可想而知,王公子掀开床帐子,看到的就是一个早已死掉的尸体,无头的姚公子躺在那里。王公子吓得屁滚尿流,后退了好几步,将凳子撞倒了,还把桌上的茶杯也给撞翻了。

王公子吓得够呛,立刻大叫着跑出去,这一下子,众人才知道,住在客房的姚公子死了。

“咦?”楚钰秧忽然发出一声。

官差讲完了,就觉得自己后背都有点发凉,坐在尸体身边喝/茶,想想都觉得恶心。结果楚钰秧忽然咦了一声,吓了官差一大跳。

官差赶紧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邢端动作更快,已经抢了两步,站在了楚钰秧身边。

楚钰秧已经掀开了一丝不苟的被子,他睁大眼睛,指着尸体说:“原来不只是头被砍掉了呢。”

“啊?”官差往前一凑,齐仲霆和柯君彦也看到了,姚公子的双手也被砍掉了,齐腕砍掉,切口和脖子上的那个差不多,看起来平/滑,出/血量也不大,显然应该是和头一起砍下来的。

楚钰秧说:“好奇怪啊,砍了他的头,又砍了他的手,凶手是什么用意呢?”

“这……肯定是有深仇大恨啊。”官差立刻说:“不然干什么把他分尸啊。”

楚钰秧说:“如果有深仇大恨,砍他十刀八刀,或者是几十刀不是更容易吗?这样子把他的头和手砍下来,还要找地方把它们给藏起来,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官差一听,露/出了在思考的表情,说:“楚先生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也搞不明白了。”

这时候柯君彦开口了,说:“这里就劳烦各位了,我夫君情况好像有点不好,我先扶他回房间去休息。”

“齐少爷先回放,凶手我们会尽快找出来的。”官差赶紧说。

齐仲霆受了伤又中了毒,勉强站了半天,脸色越来越不好了,看起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柯君彦和大家说了一声,就扶着齐仲霆先离开了。

楚钰秧继续瞧尸体,说:“而且尸体没有和人搏斗过的痕迹,身上也没什么伤,看起来杀他的人根本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不知道是因为力量悬殊,还是因为凶手和姚公子相熟。”

“仵作来了仵作来了。”外面一个小官差领着仵作紧赶慢赶赶了过来,让仵作去仔细验/尸。

楚钰秧对验/尸懂的不算太多,只能看个大概,更多看的是尸体上的一些细节。他看的也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让仵作再仔细的验/尸。

尸体的确是被冷藏过的,所以推断出来的死亡时间是不准确的,这给办案增加了难度。

他们瞧完了尸体,然后又去找王公子重新问了情况。王公子被吓得不轻,眼神还直勾勾的,半天才听清楚他们问的是什么,然后磕磕巴巴颠三倒四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和官差给他们讲的差不多。

王公子说:“人,人真不是我杀的,我,我也被吓了一跳,没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楚钰秧问:“姚公子和谁结仇过吗?”

“不不,”王公子说:“不会,姚兄为人处事都很好的,一般不会生气,不像李兄那样,得罪过不少人,姚兄应该没有什么仇家罢。”

楚钰秧又问:“那姚公子找你过去,你们是要谈什么事情?”

王公子不太想说,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道:“是……是我们觉得李公子突然消失和蹊跷,所以就想坐在一起聊一聊,到底李公子为什么会看到一幅画就那么紧张。谁知道……姚公子却死了。”

“那你知道那幅画里有什么秘密吗?”楚钰秧问。

王公子神色一变,想也没想,立刻摇头说:“不不,我不知道。”

楚钰秧一瞧,也不再问,带着赵邢端离开了。

两个人回了房间,赵邢端就说:“那个人显然隐瞒了。”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我问他画的秘密,他表情慌张又害怕,并不像不知道的样子。或许那个画里真有什么秘密,而且威胁到了一些人的生命。李公子因为这幅画失踪,说不定姚公子也是因为知道了画中的秘密,所以才被杀死的。”

“按这个道理来说。”赵邢端说:“齐仲霆和他的夫人,不是更有危险?毕竟那幅画是出自齐夫人之手。”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不过柿子要找软的捏,柯君彦和齐仲霆都是会武功的人,对他们下手,恐怕是有难度的。”

赵邢端说:“齐仲霆受伤这件事情,你觉得和姚公子的死有关吗?”

楚钰秧说:“不能确定。不过看那位大姨/妈/的态度,恐怕是她策划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姨/妈?”赵邢端一愣。

楚钰秧说:“就是齐仲霆的那个二姑母,称呼都差不多啦。”

赵邢端说:“你觉得杀死姚公子的凶手是谁?”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端儿,你也太相信我了,这么快就觉得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赵邢端说:“你也没有头绪?”

楚钰秧说:“我刚才随便问了问小厮,他说刚才因为齐仲霆出了事情,所以府里很乱,大姨/妈那里又打乱撒泼的发脾气,府里就跟炸了窝一样。谁也没注意有没有可疑人物出入客房院子。凶手肯定是趁着这个时候,把姚公子的尸体安放在姚公子的床/上的,然后再悄悄溜走。窗户只是关上的,房门也是虚掩的,也并不是什么密室,能让我们发掘出来的条件简直少之又少,实在不能一眼看出/凶手是谁。现在要找嫌疑人,恐怕就要从不在场证明和杀/人动机入手了。”

赵邢端说:“官差已经去盘/问不在场证明了。”

楚钰秧点点头,说:“一会儿等他们问完了,我们再去问问。”

“所以你现在想的是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姚公子的尸体,最让人不解的地方,是他的头和手被切割走了,没有头也没有手。”

赵邢端说:“的确,凶手的意图是什么?”

楚钰秧摇头,说:“不知道。是姚公子看到过什么事情,或者双手摸过什么东西,所以凶手才把他的头和手砍下来吗?还是说,姚公子的头和手上有某样东西,不得不让凶手把它们砍下来。”

“不得不?”赵邢端说。

楚钰秧点头,说:“不砍下来的话,或许会暴/露凶手身份的那种东西。”

赵邢端按照他说的思路去想,但是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楚钰秧说:“这一点我也还不想清楚。不过我还发现了一点,比较特别的地方。”

“是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你刚才有看到姚公子伤口的切面吗?”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切的比较整齐,出/血并不多,显然是死后而且是冷藏后才切下来的。”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继续说:“而且,切口有点奇怪。切口虽然很整齐,但是切口有点歪。”

“有点歪?”赵邢端皱眉,似乎不能理解楚钰秧在说什么。

楚钰秧说:“我的意思是,切口不是很竖/直的。”

这一点赵邢端还真没有太留意。

楚钰秧说:“你如果用剑砍掉一个人的脖子,伤口肯定很整齐,而且伤口应该是竖/直的,因为你的动作很快手也很稳,这都让切面很干脆利落。”

赵邢端眼皮一跳,说:“没有太多研究。”

楚钰秧不在意,说:“这个就要像切菜一样,比如切一个大土豆。土豆有点硬,我要把它切成片。以前不常做饭的人,切出来的土豆片可能是上面薄下面厚,或者上面厚下面薄,甚至切到一半土豆片就断了。这都是因为刀工不熟练,力度掌握的不好,或者下刀不够快的缘故。”

端王爷更没研究过切土豆片了。

楚钰秧说:“姚公子身上的切口就有点像是被切了的土豆,切口是不垂直的。可能说明这个人并不经常用武/器,或者力气并不大。这么说来,那个凶手的体型,恐怕和姚公子并不是很悬殊。”

“那按照你刚才说的,”赵邢端说:“他和姚公子是认识的人?”

“很有可能。”楚钰秧说:“但是也不排除凶手是多个人,杀死姚公子的人和砍掉他头的人不是一个。”

赵邢端:“……”

赵邢端有些无奈,说:“所以……?”

楚钰秧眨眨眼睛,无辜的说:“所以就没有所以了。”

所以楚钰秧说了半天,其实和没说也差不多。

赵邢端说:“那你说说,是谁拿走了齐大人的遗物。”

“哎呀!”楚钰秧突然拍手,说:“我差点把正经事情给忘了。刚才还想跟你说呢。你还记得吗,齐仲霆当时说,是他把东西拿走了。”

赵邢端点头,说:“记得。”

楚钰秧说:“你不觉得蹊跷吗?如果你遇到了抢/劫的,人家把东西抢走了,你会说是他把东西抢走了吗?”

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显然抢走东西的人,其实和齐仲霆是认识的啊,不过他就会说有人把东西抢走了,而不是用‘他’。”

赵邢端点了点头,说:“那个人是谁。”

楚钰秧摇头,说:“那就要去问齐仲霆了。我觉得,这个人不只和齐仲霆认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把齐仲霆救了,还给他包扎了伤口,给他解了毒的人。”

楚钰秧这么一说,赵邢端就想起来,齐仲霆是中了毒的,但是他们赶到的时候,他的毒解了,伤口也包扎好了,那些要对齐仲霆不利的人也不见了。

“到底是什么人。”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一个齐仲霆认识的人,对他没有恶意的人,而且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的人。这么一说,我觉得齐仲霆肯告诉我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赵邢端眉毛皱的更死了。

楚钰秧说:“恐怕齐大人的遗物之中,的确是有我们要找的线索,不然也不会有人拿走遗物了。”

楚钰秧托着下巴,眼珠子不停的转,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那边柯君彦将齐仲霆扶回了房间去,将他扶到了床/上去,说:“你快躺下,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

齐仲霆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那你别紧张,就是有点累,可能是失血过多了。”

柯君彦扶着他躺好,然后坐在床边,说:“你那个二姑母实在是太过分了了。要不是给你留面子,我早就对她不客气了。”

齐仲霆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说:“别生气。”

柯君彦皱眉说:“是谁救了你?齐大人的遗物也被抢走了吗?落在别人手里怎么行?”

“你先别着急。”齐仲霆叹了口气,说:“他的确把遗物拿走了,但是也不用太担心。”

柯君彦觉得奇怪,那些遗物事关重大。当年齐大人是先皇的太傅,后来没有让后人入朝为官,其实是有原因的。他辞官之后就离开了京/城,住的这地方又离京/城颇远,一直都没怎么和朝/廷里的人联/系过。

齐仲霆说:“……是皓王。”

“什么皓王?”柯君彦一愣,显然反应不过来了,他脑子里都懵了,这事情和皓王有什么关系?

柯君彦诧异的看着齐仲霆,齐仲霆说:“他还活着。是他救了我,然后把那些东西拿走了。”

“他还活着?”柯君彦眼里都是惊讶,好像有一瞬间高兴,然后却咬住了嘴唇,看起来又很不高兴很气愤的样子,冷笑说:“原来他还活着……”

“君彦?”齐仲霆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柯君彦一阵伤心落寞,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所以有点难过。皓王竟然还活着,而我的家人呢?他们都死了。”

“楚将军他们……”齐仲霆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感叹,说:“楚将军他们的选择,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况且,皓王也是个可怜的人,他也是被冤枉的。”

柯君彦说:“若他不是被冤枉的,恐怕还死不了那么多人。这么多年过去,我四处漂泊躲避,甚至不记得我爹娘长什么样子……”

齐仲霆赶紧挣扎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说:“君彦,别难过了,我以后都陪着你。况且,况且不是还有楚先生吗?你好不容易遇到他,也算是遇上了一个亲人。楚先生那里有一幅你/娘的画,等你们相认了,跟他说说,让他把画留给你。”

柯君彦说:“你还是躺下罢,别把伤口撕/裂了。”

齐仲霆点了点头。

柯君彦又说:“皓王拿走齐大人的遗物,他要做什么?”

齐仲霆迟疑了一下,说:“恐怕是要为他自己平/反罢。”

“哼,那可有好戏看了。”柯君彦说。

齐仲霆说:“皓王虽然容貌几乎未变,但是性格真是大变了。”

柯君彦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谁的性格还能一点不变呢。”

“的确是。”齐仲霆说。

柯君彦说:“算了,你还是先休息罢,别想着那些人的事情了。”

齐仲霆点了点头,不过闭了一会儿眼睛,就又睁开了。柯君彦还坐在他身边,但是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眉头皱着展不开。

齐仲霆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柯君彦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楚钰秧和赵邢端。”

齐仲霆说:“之前我本来邀请楚钰秧去赏画,想要把他单独约出来,这样也好让你和他相认。不过没想到端王爷竟然也一同去了,看来端王爷和出现的关系……好像不太一般。”

齐仲霆说的很隐晦,他不敢妄断。不过从两个人相处的方式来瞧,那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不一般这么简单了,看起来非常的亲/密,而且端王爷对楚钰秧也特别的袒护。

“何止是不一般。”柯君彦咬了咬牙说。赵邢端瞧着楚钰秧那眼神,占有欲十足,柯君彦怎么可能瞧不出来。而且楚钰秧一向大大咧咧的,柯君彦就更是瞧出端倪来了。

齐仲霆听他这么说,似乎就明白了,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说:“其实端王爷,素来名声很好……”

“哼。”柯君彦说:“他姓赵的连亲兄弟都害,还能对别人好?也就是表面上名声好听而已。”

齐仲霆笑了笑,说:“这也不能一概而论。”

柯君彦不服气,说:“他老/子都那样,儿子能好吗?我就怕楚钰秧跟他在一起,迟早要吃亏。”

某个被担心要吃亏的人,此时正乐呵呵的想着坏主意。

其实只是柯君彦不了解楚钰秧,楚钰秧这个人,恐怕不把别人气死就是好事了,是从来不会做吃亏的事情的。

楚钰秧和赵邢端刚刚还在讨论案情,结果讨论讨论,就讨论到柯君彦身上去了。自从楚钰秧知道柯君彦是男人之后,就两眼放光一副马上流口水的样子,张口闭口都是柯君彦。

楚钰秧问:“你说柯君彦和齐仲霆,已经做了三个月夫/妻了,有没有圆房呀!齐仲霆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男人了!”

赵邢端脸色黑极了,说:“谁知道。”

楚钰秧捧着脸,笑眯眯的说:“我觉得齐仲霆肯定很喜欢柯君彦啊。”

赵邢端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楚钰秧继续笑眯眯的说:“毕竟柯君彦长得那么好看。”

赵邢端:“……”

赵邢端真想跟他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个属性,见着好看的人就喜欢的。

楚钰秧说:“哎呀,柯君彦穿女装都这么好看,好像看看他穿男装的样子啊。”

赵邢端终于忍不了他了,伸手一挥,将桌上的蜡烛灭掉。

楚钰秧说:“端儿,关什么灯啊。”

赵邢端咬牙说:“睡觉。”

“这么早啊?”楚钰秧说。

屋里黑漆漆的,楚钰秧还坐在桌边,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赵邢端已经将衣服脱了,躺了下来。

楚钰秧只好摸/着黑走到床边上,中途的时候差点被凳子给搬到,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他伸手一摸,就摸/到了放在床边凳子上的衣服,他手底下摸/到的是赵邢端的腰带,滑滑溜溜的,手心里还凉冰冰的。

赵邢端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又滑又白,绣工也是一流的,腰带上一颗很大的宝石,在阳光下面能闪瞎人眼。

楚钰秧摸了两下,一屁/股坐在床/上,手里还揪着那根腰带,就跟小猫捯毛线一样,拉了好几下才全都拉过来。

楚钰秧拿着赵邢端的腰带就嘿嘿嘿一笑。

赵邢端睁开眼睛,问:“做什么?”

楚钰秧立刻将要带塞到袖子里,说:“没有啊,我要睡觉了。”

他把外衣脱了,然后爬到了床里面去,腰带还塞在他中衣的袖子里,鼓鼓囊囊的,不过天色很黑,应该是看不到的。

楚钰秧钻进被窝,双手捏着腰带,眼珠子不断的滚着,一脸很兴/奋很期待的样子。

赵邢端狐疑的看了他几眼,不过楚钰秧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嘴角还带着兴/奋的笑,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的样子。

赵邢端没有问他,闭上眼睛就睡了。

楚钰秧捏着腰带,虽然眼睛闭着,不过眼皮下的眼珠子一直转,显然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他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就偷偷的睁开了。瞄了一眼身边的赵邢端,侧耳仔细听了听。

楚钰秧心说,赵邢端睡觉也斯斯文文的,都不打呼,谁知道他到底睡死了没有啊?

楚钰秧心中正计划着一个坏主意,更怕赵邢端没睡着,所以忍耐着又等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楚钰秧觉得自己眼皮都发沉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先睡着了。

他又侧耳倾听,想着睡着了呼吸绵长是个什么概念啊,完全听不出来啊。

楚钰秧翻了个身,赵邢端没有动。楚钰秧又翻了个身,赵邢端还是没有动。

楚钰秧胆子就大了,悄悄的坐了起来,他欣喜的发现赵邢端好像真的睡死了。

楚钰秧立刻将藏在被子里的腰带抽/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探身。

赵邢端的双臂是放在被子外面的,就交叉的落在身前,规规矩矩的放着。按照楚钰秧的话说,比睡美/人的睡姿还要完美。

楚钰秧轻轻的拉住赵邢端的袖子,然后把腰带从他手腕下面穿过去,再从另外一个手腕下面也穿过去,开始一圈一圈的绕。

他一边绕一边无声的笑,心说等他把赵邢端捆严实了,赵邢端就是自己案板上的大鲜肉了。到时候再叫醒赵邢端,赵邢端一定会气得脸色发黑,被自己调/戏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楚钰秧觉得他家端儿生气的时候最好看了……

赵邢端的腰带挺长,楚钰秧弄出了一身汗,把他双手捆的跟粽子一样。楚钰秧全程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把赵邢端弄醒,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大功告成,楚钰秧兴/奋的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立刻兴/奋的嗽了嗽嗓子,然后伸手去拍赵邢端的脸颊。

“端儿,端儿,醒醒,别睡了。”楚钰秧嘿嘿嘿的坏笑着。

赵邢端倏然睁开眼睛,楚钰秧吓了一跳。感觉他的一双眼睛很亮,好像并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这也太清明了吧?

不过没有关系!

楚钰秧安慰自己,赵邢端手都绑上了,就算醒了也没有用。

赵邢端低头瞧了瞧自己被捆住的手腕,说:“这是做什么?”

楚钰秧说:“绑着你啊。”

楚钰秧像地/痞流氓一样,伸手在赵邢端的下巴上一勾,说:“上次你不是也绑我的吗?”

赵邢端不慌不忙的点头,说:“原来你喜欢捆绑。”

“我喜欢捆着你。”楚钰秧瞪眼说。

赵邢端躺在床/上,双手是被绑在身前,他将双手举了起来,举过了头顶放在枕头上。这样子白色的中衣被牵扯动了,露/出更多的颈子,真是还有一小片胸口。

楚钰秧嗓子里“咕噜”了一声。

赵邢端说:“这样是不是更好?”

“好好好。”楚钰秧扑过去抱着赵邢端的脖子乱蹭,说:“端儿真好看。”

“然后呢?”赵邢端挑眉问。

楚钰秧赶紧坐了起来,笑眯眯说:“当然是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楚钰秧瞧赵邢端束手无策的样子,心里腾腾的跳,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简直就是色心大起。

他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赵邢端的脸,然后在他嘴唇上快速的亲了一下,还用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

赵邢端没有动,不过眼神似乎有点深沉起来。

楚钰秧胆子越来越大了,想着每次都是赵邢端把自己弄得软/绵绵的,这次自己终于可以把赵邢端给弄得软/绵绵的了。而且绑住了他的手,也不怕赵邢端再用三根手指还是四根手指了。

楚钰秧色从胆边生,立刻就又低下头去,开始啃/咬赵邢端的嘴唇,学着赵邢端每次吻自己的样子,胡乱的就一通招呼上去,显得章法有些凌/乱。不过赵邢端显然觉得很受用,呼吸已经越发的粗重。

“唔……”

楚钰秧呻/吟了一声,他的舌/头被赵邢端含/住了。他想要夺回来,却被重重的吮/吸了一下,顿时觉得身/体有点软。紧接着,赵邢端就有些反客为主的架势,把舌/头伸到楚钰秧的口腔里,开始疯狂的扫动。

楚钰秧觉得自己要憋死了,不能呼吸了。他脑子里转的也很慢,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可以推开他坐起来结束这个吻的。

楚钰秧手上用/力,但是竟然没有坐起来,发现自己被桎梏住了,忍不住大惊失色,难道赵邢端已经挣脱了捆绑?

赵邢端的双手并没有挣开捆绑,只不过他刚才高举过头,现在又放了下来,环住了楚钰秧,将人勒在了自己怀里。

赵邢端声音低压,在他耳边说:“别动,我的手绑着,你可出不去。”

楚钰秧:“……”

楚钰秧觉得这简直就是自作孽,说好了捆住手什么都做不了的,怎么感觉赵邢端被捆住了手,竟然更方便了!

楚钰秧想要往下缩,这样就能从赵邢端的双臂中间滑/出去了,不过赵邢端一挺/腰,就将人压在了下面。

楚钰秧瞪眼,说:“你的手咯着我的腰了,好疼。”

“谁叫你绑着我的手?”赵邢端坦然的说:“我只能往下放一放了。”

“等等!你……”楚钰秧立刻大叫,说:“还是咯着我的腰罢!”

赵邢端那双被捆绑着的手却已经滑/到了他的臀/部……

折腾到大半夜,楚钰秧浑身是汗,热的想踢被子,不过一点力气也没有,踢都踢不动。

赵邢端双手还被绑着,他坐起身来,手腕一分,腰带就断了。

楚钰秧翻了个白眼,说:“看你明天穿什么!”

赵邢端说:“要沐浴吗?”

“不要。”楚钰秧闭眼。

赵邢端说:“你出了很多汗,那擦一擦罢?”

楚钰秧不理他,隔了一会儿就已经睡着了。

赵邢端只好勤勤恳恳的出去弄了热水回来,然后给楚钰秧擦了擦身上的汗,又去把水给倒掉了。

这么一折腾,外面的天色竟然有点混沌,好像是要天亮的样子。

赵邢端忙完了才躺会床/上去,搂着楚钰秧睡了。

姚公子死了,官差将齐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问了一遍,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是少数,毕竟那个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很多人都在一起吃饭。而且齐仲霆刚出了事情,所以府里乱哄哄的,大家都聚在一起忙活,很少有人落单。

和姚公子关系较好的刘公子,倒是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官差问到刘公子,刘公子还在愣神,然后慌慌张张的说:“我当时……一个人在屋里吃饭。有小厮给我送了饭菜过来。”

不过那小厮并不能给刘公子做不在场的证明。因为刘公子中午没怎么吃饭,所以下午就饿了,他单独管小厮要了饭菜,那个时候时间还很早。

按照刘公子的意思,他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屋里吃饭,时间也太长了些。

官差问:“吃过了饭呢?”

刘公子说:“身/体有些困乏,然后就一直留在屋里了,并没有出门。”

官差说:“就是没人知道你干了什么?”

刘公子被他吓了一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人不是我杀的,绝对不是我杀的。我和姚公子素来交好,我为什么要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公子这话说到最后,竟然让人听着有些心虚,声音也变得小了起来。

王公子就在旁边,惊讶的说:“刘……刘兄,你,不会真是你杀了姚兄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公子脸上露/出怒色,说:“你怎么也怀疑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楚钰秧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出来一瞧,原来是官差在问话,刘公子已经激动的喊了起来。

楚钰秧说:“稍安勿躁,又不是只有刘公子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有别人也没有啊,不要这么武断就说刘公子是凶手,我们还是要讲证据的。”

“还有谁没有不在场证明?”官差一头雾水。

楚钰秧指了指王公子,说:“他也没有啊。”

“我?”王公子跳起来大喊,说:“不是我不是我,楚先生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楚钰秧说:“我没有开玩笑啊。你说姚公子约你过去,现在姚公子死了死无对证啊,没人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而且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不是证人就是凶手啊。”

王公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连说:“不是,真的不是我。”

刘公子盯着他,说:“对对,你也有嫌疑。”

楚钰秧又说:“姚公子为什么约你去谈那幅画,却没有约刘公子呢?难道是姚公子平时和你的关系,比刘公子好?还是说,刘公子对那副画不感兴趣呢?”

王公子答不出来,说:“我不知道。”

问话僵持下去,官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就去继续问其他人了。

小厮说当时出入齐家的人很多,说不好有没有可疑人物。那个时候本来就有几批送货的进齐家,又赶上有人受伤了,二姑母还在耍脾气,齐家是鸡飞狗跳的,谁也顾不上别人了。

楚钰秧只是路过,随便问了两句,然后就拉着赵邢端去吃早饭了。

油条豆腐脑,楚钰秧最喜欢的早餐。

楚钰秧一边吃着,一边说:“我觉得吧,那个什么姚公子王公子李公子刘公子,表面上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其实也就是那样。”

赵邢端点了点头。

楚钰秧说:“我刚才只是小小的一挑/拨,两个人差点眼红脖子粗的掐起来,一看就不是关系真好啊。”

赵邢端瞧他,说:“你那张嘴,什么人不会被你说疯了?”

楚钰秧不以为然,说:“我的嘴怎么了。”

赵邢端又多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很柔/软。”

楚钰秧一愣,脸上有点红。

柯君彦和齐仲霆两个人正好走进来,就听到了赵邢端刚才说的话,柯君彦显然脸色非常不好看了。

楚钰秧瞧见他们,笑眯眯的打招呼,说:“齐公子,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齐仲霆说:“已经不碍事了。”

楚钰秧说:“那就好那就好。”

齐仲霆说:“实在是不好意思。齐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情,昨天祖父的遗物又被人抢走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齐公子,你还记得抢走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齐仲霆摇了摇头,说:“没有印象,当时我遇到了歹人,受伤昏迷过去,醒过来的时候两位已经到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抢走了那些东西,恐怕就是那些歹人罢。”

楚钰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赵邢端说:“你猜的果然没错,齐仲霆撒谎了。”

楚钰秧说:“意料之中啊。”

赵邢端说:“那怎么办?”

楚钰秧说:“齐仲霆袒护了那个人,说明他觉得那个人不是敌人。那你说说,齐仲霆和我们是一拨人吗?”

赵邢端摇头,说:“齐大人曾经写信给你,想必是有心帮助你的。齐仲霆我也有所接/触,但是过去这么多年,实在说不好。”

楚钰秧说:“还有一点。”

“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齐仲霆可能知道那些遗物里面藏着的秘密啊。我们想个办法,从他嘴巴里撬出来,不是也行吗?”

赵邢端皱眉,说:“他从一开始就说他不知道,显然是不想告诉我们的。”

楚钰秧说:“那是因为,他觉得我们可能不是一拨人啊,所以他不想告诉我们。必须要让他相信,其实我们对他没有威胁啊,或者……”

“或者什么?”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嘿嘿嘿,或者端儿,你去迷倒他吧!”

赵邢端:“……”

“汪汪!”

楚钰秧听到一串狗叫/声,顿时汗毛倒数,一下子拉紧了赵邢端的袖子,说:“端儿前面有狗!”

赵邢端一瞧,在院门口的角落里发现一只小狗,虽然并不是巴掌大的小狗,但是也没有多大,虎头虎脑的还挺可爱的。

赵邢端嘴角一挑,说:“我差点忘了你怕狗。”

楚钰秧一脸嫌弃的瞧着那只小狗,说:“端儿,那只狗在拉/屎!谁家的狗,怎么在路中间拉/屎。”

那小狗打理的毛发顺滑,一瞧就是齐家有人养的。狗的确是很可爱,不过蹲在院子门口拉了一泡屎,也没有主人来管,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来福。”

一个女人的声音,楚钰秧听着就头疼,是那位二姑母来了。

二姑母一边走一边叫着来福,估计是这只狗的名字。二姑母很快就走过来了,看到小狗,也嫌弃的皱眉,说:“来福,过来,你身上这么臭,我可不要你了。”

来福拉完了立刻欢快的跑过去,楚钰秧立刻往赵邢端身后躲,生怕那只小狗会扑到他身上去。

二姑母发现楚钰秧好像怕狗,冷笑着说:“哎呦,还是个男人呢,就这胆子啊。”

楚钰秧瞪眼,说:“你家的狗拉/屎了,快去铲掉。”

二姑母笑起来,说:“这是我家,我的狗喜欢在哪里拉/屎就在哪里拉/屎,你管的着吗?”

虽然楚钰秧的确不想管,但是他们要从那边过去啊。

二姑母得意洋洋的瞧着楚钰秧,说:“你有本事就别从这里过。”

她说完了就招呼着自家狗,准备转身就走。

赵邢端也不废话,伸手搂住楚钰秧的腰,带着人直接一跃就翻/墙过去了。这点小事情,还是难不倒端王爷的。

楚钰秧进了院子,虽然看不见二姑母的人影了,不过那女人肯定还在那里,还能听到狗叫/声。

楚钰秧对着院子外面大喊,说:“拉完屎不管,你自己留着打包带走下次吃吧。”

院子外面一墙之隔的女人脸都青了,立刻跳着脚的大嚷大叫。

因为没有找到其他线索,所以官差主要看/管了刘公子和王公子两个人,毕竟其他人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王公子一直在房间里,出了吃饭开了门之后,就又关着门,门外面有人守着,没见他出门一步。

到了傍晚时分,齐家门口又开始热闹了,又不少进货的推着车进来。因为昨天出了人命,所以今天进门的一一仔细盘/查,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可以人物。

齐家家大,每天消耗的东西也多,单单是蔬菜肉类就需要每天都有专人弄来新鲜的货物,更别说其他的了,门口的确堆了很多人,有点乱哄哄的样子。

楚钰秧转了一圈,觉得百无聊赖,想不到更多的线索。忽然就听到客房院子又吵闹了起来。

官差蜂拥而至,冲进了院子里,一时间又闹腾了。

楚钰秧奇怪的问:“这又是怎么了?”

赵邢端带着他也回了院子,就看到一堆人堆在王公子的门口,一个个表情紧张。

有人喊着:“死人了,又死人了!”

楚钰秧急急忙忙跑过去,挤进人群,往屋里走去,就看到里面有几个官差,刘公子也在,死掉的王公子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乍一看好像和姚公子的死法差不多。

只是仔细一瞧,王公子的头还在,双手也露在被子外面,都是健在的,并没有被割下来。

他五孔流/血,像是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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