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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眼见为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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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开口这么说了,谁敢再有个“不”字,全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

赵邢端扫了一眼众人,又说:“顾夫人恐怕是思子太甚昏过去了,来人把顾夫人送回顾府去,让顾尚书好好照看她。”

滕衫立刻让人将昏死过去的顾夫人送回顾府去,顺便将皇上的话给顾大人带过去。赵邢端说什么好好照看,其实是话中有话,是让人把今天的这事情告诉顾大人,让顾大人好好知道一下,再管教一下他这个妻子。

顾夫人被带走了,顾家的下人也赶紧跟着离开,中间一个字也不敢说,全都规规矩矩的。

“朕险些忘了,都起来罢。”赵邢端挥了挥手,说:“今天朕心血来潮出宫瞧一瞧,还就真让朕瞧见了事情。这大理寺门口,多派些个人守着,别什么人都能到这里闹一场。”

刘大人赶紧称是。

赵邢端这才瞧了一眼楚钰秧,露出一个微笑。

楚钰秧顿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赵邢端就说:“关于顾尚书长子的案子,朕还有些不明白的想问一问楚先生,楚先生跟朕进宫去慢慢说罢。”

楚钰秧:“……”

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楚钰秧不想回宫都没有办法了,只好脑袋一耷拉,然后就跟着赵邢端走了。

抽抽噎噎的鸿霞郡主也乖了,跟在后面也回了宫里头去。

一进宫门,鸿霞郡主就不见了,跑去跟皇太后告状去了。鸿霞郡主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骂过,委屈的不得了。

皇太后一听竟然有这种事情,气得差点把茶碗给摔了。鸿霞郡主还未出阁,被当街这么辱骂,让人听了去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皇太后气急了,安慰了鸿霞半天,然后从宫里拨了几个专门负责教养的,指派到顾尚书的府里头去,专门教顾夫人学教养,要学满一个月。

顾夫人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现在重新开始学教养礼数,让人听了实在是丢人,不过这可是皇太后的懿旨,谁敢违抗。

楚钰秧和赵邢端回到宫里头,晚膳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火上小火热着,侍女们赶紧将菜肴端了上来。

楚钰秧中午饭吃的太晚,现在肚子还不饿,说:“不是天黑才叫我回来的吗,怎么这么早?”

赵邢端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挑眉说:“天黑?”

“对呀对呀。”楚钰秧点头如捣蒜,说:“子时也是天黑。”

赵邢端被他气笑了,说:“所以你想过了子时才回来?”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怎么可能,我就是打个比方。”

楚钰秧搬着椅子往赵邢端身边凑,说:“我家端儿刚才帅死了,好有气场啊,看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赵邢端没说话,不过嘴角显然是不可抑制的往上翘了一点。

楚钰秧又说:“不知道庄莫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说不定现在已经醒了。”

赵邢端皱眉说:“什么时候能醒?”

赵邢端还不知道庄莫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的事情,楚钰秧立刻绘声绘色的给他讲了一遍,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赵邢端听了,说:“顾夫人儿子死了,她有这样的反应倒是不奇怪。”

楚钰秧瞪眼,说:“你竟然帮她说话?她还拿银子贿赂官差。”

赵邢端说:“这个自然是不对的。单说庄莫嫌疑这一点,大家全都亲眼瞧着,若是不细想,恐怕真的谁也发现不了。”

楚钰秧说:“那说明我比较聪明。”

赵邢端不说话了,低头吃饭。

楚钰秧说:“不过也是,如果按照最大受益人的推算来说,顾大公子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顾长知了,毕竟顾尚书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了,就剩下顾长知一个了。顾夫人是女流之辈,在家里只能仰仗儿子,现在儿子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她肯定觉得凶手就是庄莫和顾长知,是顾长知指使庄莫的。”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但是以我对顾长知的了解来说,他完全不是有勇无谋的人啊,怎么可能让庄莫用这么笨的办法去杀顾大少爷,这不是陷自己与不利吗?”

赵邢端吃饱了,放下了筷子,动作优雅的擦着手,问:“怎么个了解法?”

楚钰秧无辜的眨眼,说:“就是一般了解。”

两个人吃完了饭,楚钰秧瞧赵邢端也没有要去瞧奏章的样子,问:“你今天怎么不忙了?”

“忙过了。”赵邢端说:“你出去那会儿功夫,全都已经忙完了。”

“这么快。”楚钰秧惊讶的说。

赵邢端说:“我可不像你,把事情拖到最后做。”

楚钰秧说:“那我们为什么不留在大理寺啊,说不定庄莫已经醒了,我们就可以问问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赵邢端忽然走到楚钰秧的面前,瞧着他,认真又深情的低声说道:“大理寺人太多了,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楚钰秧顿时就被赵邢端给迷惑住了,脸上红扑扑的有点不好意思。赵邢端已经捏到了楚钰秧的软肋,就知道这么对付他最为管用。

赵邢端趁着楚钰秧迷迷糊糊的时候,走过去挨近了他,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托起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动作又温柔又深情。

楚钰秧晕头转向的,赵邢端慢慢的将温柔的吻加深,楚钰秧忍不住伸手抱在他的腰上,张开嘴配合着赵邢端温柔的亲吻。

赵邢端呼吸变得粗重了,含住楚钰秧的舌头不住的吮吸,听到怀里的人发出不可抑制的□□,就想要更加用力甚至是粗暴的对待他。

其实相对于温柔的吻来说,赵邢端更喜欢霸道的对待楚钰秧,甚至是把人欺负的抽抽噎噎的。

毕竟平时的时候,赵邢端总是被楚钰秧气得要死,在床上的时候,赵邢端就喜欢把楚钰秧欺负的哭出来,这酸爽的感觉,让他心情舒畅。

不过鉴于今天中午他们才做过,而且明天楚钰秧还要出宫乱跑,恐怕再做他会吃不消。赵邢端只是吻了吻他,然后将人搂在怀里,平复了一下呼吸。

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外面侍从急匆匆的走到了门口,隔着门说道:“陛下,太后请您过去用宵夜。”

楚钰秧迷迷糊糊,听到侍从的话就醒了,说:“吃什么宵夜?”

时间还不算是太晚,这会儿吃宵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太后可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赵邢端一阵头疼,恐怕又设了鸿门宴。

赵邢端说:“你去回太后,朕忙着批奏折,刚用了晚膳,宵夜吃不下了,就不过去打扰了。”

侍从听了立刻答应,然后急匆匆的去回禀皇太后了。

皇太后哪里是想请皇帝去吃宵夜的,而是今天将丞相的女儿留宿在宫里头,想让皇帝和她增进一下感情。

皇太后对这陈小姐特别的有好感,觉得大家闺秀文文静静的,模样也长得周正,年纪也正合适,实在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一整日了,皇帝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就是叫不来,这会儿侍从又来回复,说皇帝忙着批奏折来不了。

陈小姐一听,善解人意的说:“太后,皇上勤政是好事呢。”

在一旁作陪的还有鸿霞郡主,鸿霞郡主跑来太后这里告状,然后就被留下来一起聊天。

太后说了,鸿霞郡主和陈小姐的年纪差不多,肯定能玩到一起去,要好好相处什么的。

虽然她们两个年龄是差不多,不过这性格也差的太多了,鸿霞郡主眼皮猛跳,然后就听陈小姐拉着她聊一些诗词歌赋的东西,鸿霞郡主觉得头疼不已。

鸿霞郡主说自己不太懂诗词歌赋,陈小姐就一笑,说不打紧,女孩子无才便是德,诗词歌赋也没什么,然后拉着鸿霞郡主开始说刺绣女工……

鸿霞郡主更头疼了,她就压根没有摸过针,怎么绣直线都不清楚,更别说别的了。

坐了一会儿鸿霞郡主就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跑掉了,往赵邢端的大殿跑去,一路咋咋呼呼的就来了。

侍从瞧是鸿霞郡主,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说道:“郡主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禀报。”

鸿霞郡主说:“禀报什么呀,快让我进去罢,我有急事啊。”

“这……不合规矩。”侍从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鸿霞郡主心说了,太后那里给端哥哥要选皇后呢,这可不是捅破了天的急事吗?干脆自己就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喊,说:“端哥哥,楚钰秧,大事不好了呀。”

楚钰秧听到声音的时候,正被赵邢端压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已经退了一半。虽然赵邢端本来不想做什么的,不过抵不住楚钰秧频频作死,两个人干柴烈火,没多久就稳不住了。

楚钰秧喘着气,使劲儿推了赵邢端两下,不过他已经全身都软了,手上也没什么力气,说:“鸿霞来了,唔……别弄了,把手拿出去,快起来。”

赵邢端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热汗,这种时候让他停,简直能要了他的命,哑着声音说:“她不敢进来。”

楚钰秧嗓子里哼的□□了一声,想说鸿霞郡主不敢进来就见了鬼了,不过他说不出话来,赵邢端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他一张嘴就变成了□□声。

“嘭”的一声,鸿霞郡主踹门就进来了,大声说道:“太后又把那个陈小姐弄进宫来了……啊!”

床上一片旖旎,鸿霞郡主冲进来顿时就傻眼了,大叫一声捂着脸又跑了出去。

楚钰秧:“……”

赵邢端额头上青筋暴露,气得都不知道要怎么才好了,赶紧用被子把楚钰秧的身体遮住。

楚钰秧又羞又恼的,抓住赵邢端的手,往他手背上就咬,说:“都说了鸿霞来了,你还弄。”

这一下子好了,楚钰秧吓得顿时就萎了,咬了赵邢端一口不解气,自己抓着被子就一边咬一边磨牙。

赵邢端只是脱了上衣,赶紧披上了,说:“我出去瞧瞧。”

楚钰秧不理他。

赵邢端穿好了衣服,黑着脸就往外走。

鸿霞郡主就站在外殿,外殿的侍从和侍女们全都做鸟兽散,撤到殿外去了,他们可不想做了炮灰。

鸿霞郡主还维持着双手捂脸的样子,不过赵邢端一走出来就看到了。鸿霞郡主捂着脸的双手根本没什么遮挡租用,她的指缝炸开的大大的,两只眼睛瞪得也很大,还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瞧,哪有害羞的样子。

鸿霞郡主后知后觉的看到赵邢端,这才赶紧往后缩了缩,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赵邢端黑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鸿霞郡主立刻把双手放下,说:“端哥哥,我是来通风报信的,那个丞相的女儿陈小姐又来了!而且太后今天要让她留宿在宫里头啊,我是特意跑来通知你们要小心的。”

赵邢端瞧在她特意来通风报信的份上,决定就不把她扔出去了。鸿霞郡主一听,表示实在太感动了,决定自己滚出去。

楚钰秧躲在被子里,不过一直支着耳朵听赵邢端和鸿霞郡主说话。鸿霞郡主虽然比自己还不靠谱,不过倒也不是瞎捣乱的主儿,她跑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的。

楚钰秧这么一听,原来又是那个陈小姐,躲在被子里更是咬牙切齿了。

等赵邢端回来,楚钰秧已经给自己穿好了衣服,躺在被子里装睡。

赵邢端坐在床边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没事罢?”

楚钰秧心说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就听赵邢端说:“我看你刚才吓得一下就软了,用不用叫御医过来瞧一瞧?”

楚钰秧终于暴走了,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就要扑过去和赵邢端拼命,说:“士可杀不可辱。”

赵邢端将人接住,在他嘴角亲了好几下,说:“看起来没什么大事,那我们继续?”

楚钰秧都有心理阴影了,都被吓软了哪里肯和他继续,生怕鸿霞郡主会再冲进来,说:“我困了,想睡觉。”

赵邢端一听,也没有强求,说:“那就睡罢。”

楚钰秧瞧他这么好说话,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亲吻,然后才钻进被子里去。

时间还不算很晚,不过楚钰秧天天都非常能折腾,让人瞧着就疲惫,也是够累的。赵邢端瞧他真的睡了,也打算早点就寝。不过他还没脱衣服,侍从就又来了。

赵邢端听了点了点头,让侍从不要吵醒楚钰秧,将床帐子放下来掖好了,就出了大殿去。

赵邢端一走,楚钰秧就醒了,探着头喊人,侍从在外面听见了,赶紧跑进来。

楚钰秧问:“皇上去哪里了?”

心说不回去见陈小姐了吧!

侍从赶紧说道:“回楚大人,是边关的急报,陛下说去去就回。”

楚钰秧一听,虚了一口气,就让侍从下去了。

楚钰秧整天呆在赵邢端这里,赵邢端对楚钰秧又特别的好,侍从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也不敢说什么。

楚钰秧为人比较好说话,而且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特别的有感染力。侍从侍女们对他都有好感,而且就算犯了一点小错,有楚大人在,皇上也是绝对不会发脾气的,大家就更喜欢楚钰秧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跟在赵邢端身边的人,都对于楚钰秧和皇上同吃同住同行没什么奇怪了。

侍从们全都守在外面,不去打搅楚钰秧休息。

不多久,楚钰秧就睡着了。他今天白天被赵邢端折腾了一通,下午跑出去查案,晚上又被吓得软了,实在觉得有点心神俱疲,睡得就很快。

过了有半个时辰,赵邢端还未回来,不过倒是有侍女打着宫灯走过来了。

大殿外面的侍从一瞧,竟然是皇太后来了,赶紧跪下来迎接。

皇太后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淡雅粉色裙子的少女,就是那端庄贤淑的陈小姐。

陈小姐羞涩的跟在皇太后身边,脸上有点红,嘴角带笑,低着头满脸都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侍从行礼之后赶紧上前,说:“太后,陛下还未回来,正在和大臣议事。”

太后一听,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说道:“皇上又在敷衍哀家了。”

“这……”侍从心里有苦说不出,皇帝现在真的不在殿里头。

赵邢端每次推三阻四的,办法用的多了,皇太后还以为这次又是找借口敷衍她。

皇太后说道:“敏儿,今天你要好好伺候皇上,知道吗?”

陈小姐娇滴滴的红着脸点头,说:“太后请放心。”

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把陈小姐送进了皇帝的大殿里,说:“哀家就不进去了,敏儿,记住哀家的话。”

“嗯。”陈小姐乖巧的点头。

侍从们满头大汗,这皇上的确不在,但是皇太后硬是把陈小姐送了进去,他们有几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几个人急的团团转。大家目光一对,有人就赶紧悄悄的溜走,快步跑着去找皇上报信去了。

皇太后将陈小姐送进去,自己就出来走了。

陈小姐羞答答的进了内殿,发现床帐子是落下的,隐约瞧见有人躺在上面。她心里有点委屈,以为那就是皇上赵邢端,想着皇上果然是不想见自己,所以才敷衍说不在的。

陈小姐的确是知书达理,而且是丞相的女儿,心气儿甚高,觉得自己长得漂亮,诗词歌赋刺绣女工样样精通,实在是无可挑剔的,皇上没有道理不喜欢她。

内殿的灯几乎都灭了,侍从怕晃了楚钰秧的眼,就留了昏黄的两盏。此时显得极为暧昧朦胧。

楚钰秧听到有人走进来,还以为是赵邢端。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实在睁不开眼,就没有动。

陈小姐不敢声音大了,走到床边,两只手都在轻微的打颤,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兴奋的。

她的脸更红了,颤抖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一件一件的全都落了地,最后光溜溜的就剩下抹胸,这才撩开了床帐子,爬上床去。

楚钰秧面朝里,裹着被子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个后脑勺来,根本瞧不清楚面容,再加上烛光昏暗,更加什么都瞧不出清楚了。

陈小姐还以为这个人就是皇帝赵邢端,心脏砰砰的跳着,撩开被子就钻了进去,然后侧身贴在楚钰秧背后,用细长光滑的手臂紧紧搂住楚钰秧的腰。

楚钰秧闻到一股香粉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舒服的皱眉。

陈小姐一搂楚钰秧的腰,顿时觉得不对劲儿。皇上她见过不少次了,高大英俊,腰身怎么可能这么细?都快和自己差不多了。

不等陈小姐愣神,已经有人大力的推开了宫殿的大门,赵邢端急匆匆的就了进来。

侍从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给他报信,赵邢端听了哪里敢耽误片刻,立刻就赶过来。这一推开殿门,走进内殿里去,就看到床榻边上散了一片女人的衣服,床帐子显然被掀起来过,露了一个小缝隙,隐约能瞧见床上并不是一个人。

赵邢端顿时胸腔里一团怒火,也想到恐怕那陈小姐把楚钰秧当成自己了。

赵邢端立刻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床帐子掀起来,用力太大床帐子直接被扥掉了。

床上的陈小姐惊叫一声,就看到皇上站在床边,这一下子成个人都懵了,又是惊叫一声,说:“陛……陛下!这怎么……”

陈小姐傻眼了,又想起来床上的人纤细的腰,原来根本不是皇上。陈小姐彻底误会了,还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个女人,刚被皇帝宠幸过。

陈小姐赶紧说道:“陛下,是……是太后让我……”

赵邢端一把将人从床上抓了下来,说:“来人,把陈小姐送出去。”

陈小姐还光着身子,羞的哭了出来。进来一堆的侍女,赶紧给陈小姐披上衣服,然后将她带了出去。

楚钰秧困得要死,被吵闹的声音给吵醒了,不过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陈小姐已经被带出去了,侍从和侍女也赶紧退出去了,只剩下楚钰秧和赵邢端两个人。

楚钰秧揉着眼睛坐起来,问:“你回来了啊。”

赵邢端瞧他一脸迷茫的样子,肚子里的气也生不出来了,憋得自己难受。

赵邢端刚才一进屋,看到陈小姐赤身裸体的和楚钰秧躺在一张床上,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不过幸好陈小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赵邢端做到床边,将人抓了过来,然后搂住他的腰,狠狠的吻住他的嘴唇,用力的啃咬吮吸。

“唔啊……”

楚钰秧还没睡醒,脑子里一团浆糊,忽然被吻实在反应不过来,只能喘息着不断的发出□□。

等赵邢端吻完了他,楚钰秧这才醒了,不知道赵邢端发了什么疯,一副要把自己吃掉的模样。

楚钰秧趴在赵邢端的肩膀上,呼吸还没平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说:“端儿,你怎么一身胭脂水粉的味道?说,是不是刚才去和女人幽会了?”

赵邢端:“……”

不等赵邢端说话,楚钰秧又吸了吸鼻子,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说:“咦,好奇怪啊,怎么我身上的脂粉味道比你身上的还浓?”

赵邢端:“……”

赵邢端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赵邢端身上的脂粉味道根本就是从楚钰秧身上沾上的。刚才陈小姐抱着楚钰秧,难免就蹭上了一些味道。

赵邢端想起刚才的事情就生气,又搂着楚钰秧狠狠的吻了个痛快。

楚钰秧被他弄得都快断气了,好半天才被他放过,赵邢端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就抱着楚钰秧睡了。

他们这边安静了,陈小姐那边可是一点也不安静。

陈小姐哭着找皇太后哭诉,说皇帝的龙榻上有个女人,自己进去之后,就被皇帝给轰出来了。

她脱了衣服上错了床,这种事情陈小姐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皇太后一听,心中有些懊恼,没成想皇帝床上竟然有个女人。是什么也的女人也不知道,不过恐怕也就是个宫女侍女之类的,也没听说过皇帝把别的女人带进宫来。

太后这么一想,就觉得不满起来,宫女侍女的身份那都是不入流的,如果皇帝真喜欢上了,要给名分,那还真是麻烦的事情。

大半夜的,太后也不好再去找皇帝问情况了,只好辗转反侧了一整日。

第二天一大早,皇太后都没有睡好,起了身就让人去把皇帝叫过来,不过派去的人回来,说今日没有早朝,皇帝一早就出宫去了。

昨天楚钰秧睡得早,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不过不妨碍楚钰秧的睡眠质量,大早上就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起来了。

赵邢端见他一脸开开心心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楚钰秧穿好了衣服,说:“我好饿啊,我要吃早饭,吃完了早饭我就出宫去大理寺了。”

赵邢端也穿好了衣服,一身白衣如雪,干净又有风度。

楚钰秧眼睛一脸,跑过去搂着赵邢端的腰,就用脸在赵邢端白白的衣服上蹭,说:“让我留个印子先。端儿你穿着这样,难道是要出宫吗?”

赵邢端点头,说:“走,到外面去吃早点。”

“好啊。”楚钰秧一听,立刻拉着赵邢端就跑了。

赵邢端算准了皇太后今天一大早回来抓人,所以干脆出宫去躲一躲。两个人早点都没吃就跑了,楚钰秧欢天喜地的,就带着赵邢端到了大理寺,然后在大理寺外面的早点摊买了油条豆腐脑还有馄饨。

赵邢端站在一边等着馄饨出锅,问:“买这么多,你吃的了?”

楚钰秧伸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说:“耿执要吃两碗,小五儿一碗,顾长知一碗,庄莫不知道醒了没有,先给他准备一碗。还有,给刘大人一碗,昨天全靠刘大人撑住门面,我要用馄饨贿赂刘大人。”

“馄饨贿赂?”赵邢端挑眉。

楚钰秧说:“礼轻情意重啊。”

赵邢端又问:“没有我的?”

楚钰秧一拍手,说:“老板再加一碗,我差点忘了。”

赵邢端:“……”

楚钰秧给大家都带的馄饨,自己买了油条豆腐脑。馄饨买的太多,一碗一碗的楚钰秧都带不走了,老板的小女儿想要帮忙给他送进去。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们能拿走的。”

结果赵邢端就成了苦力,他还穿着一身白衣裳,稍不注意就印了一块馄饨汤的印子。

楚钰秧一瞧,忍不住嘿嘿嘿的笑起来,说:“哎呀,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出门之前现在你身上蹭了蹭,不然端儿的第一次就不是我的了。”

赵邢端:“……”

赵邢端现在有一股冲动,将手里所有的馄饨全都扔在楚钰秧的脑袋上。

两个人进了大理寺,门口的侍卫见到皇帝赵邢端,立刻全都跪下。结果他们这么一跪,正好瞧见赵邢端手里拎的好几碗馄饨。

众侍卫有点傻眼,赵邢端黑着脸快步走过去。

进了屋,终于把一堆的馄饨全都放在桌上了,楚钰秧就开始捧着碗去各处发放早点。

刘大人一早就来了,看到桌上一碗馄饨,就问是怎么回事。

侍卫说道:“大人,可不得了了。这是皇上亲自端过来的馄饨。”

刘大人都吓傻了,恐怕吃过皇上亲手端着饭菜的人,几乎寥寥无几,这是何等的殊荣?

刘大人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跪着把馄饨吃完了。

侍卫完全忘了说还有楚钰秧的功劳,毕竟赵邢端给他的惊太大了,彻底把楚大人给忽略了。

江琉五和耿执一大早也都在了,江琉五看到赵邢端拿来的馄饨,当然不会像刘大人那样哭着吃完,其实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耿执更是没心没肺,笑呵呵的道了谢,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开始吃馄饨。

楚钰秧坐下来,摩拳擦掌的开始吃自己的油条豆腐脑,说:“咦,顾长知呢?”

江琉五说:“还在守着庄莫。”

“还没醒?”楚钰秧惊讶的问。

耿执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半夜情况有点不太好,庄莫有些发热,今天早上才好点,现在还没醒过来。”

楚钰秧咬了一大口油条,说:“是不是伤口感染了。”

耿执说:“估计是。”

楚钰秧叹了口气,说:“唉,等我吃完了,再去叫顾长知来吃早点。”

大家开始围着桌子专心的吃早点,楚钰秧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着豆腐脑,其实某些时候楚钰秧是很龟毛的人,就比如现在,他把豆腐脑舀的极为规矩,一大块豆腐用勺子舀成一个圆球。

赵邢端已经吃完了,抬头瞧了他一眼。

楚钰秧腮帮子一边鼓鼓的,塞了一大段油条进去,嘴唇上蹭了一层油,特别的亮,显得嘴唇更红了。赵邢端瞧着,觉得楚钰秧的嘴唇跟定比早点馄饨要好吃,比豆腐脑要滑嫩。

他这么想着,真想把楚钰秧抓过来啃一口。可惜现在人太多了,不是时候。

楚钰秧吃的慢条细理的,但是每次都咬一大口,塞得嘴里满满的,赵邢端越瞧就越是能联想,不一会儿就觉得下腹有点发涨。

赵邢端咳嗽了一声,说:“还没吃完?”

楚钰秧说:“不要着急啊。”

楚钰秧还没吃完,就有人急匆匆赶了过来,说:“楚大人,庄莫已经醒了!”

楚钰秧把勺子筷子一扔,立刻站了起来,说:“走走走,我们去瞧瞧。”

江琉五和耿执早就吃完了,也站了起来,他们离得门口比较近,率先跑了出去。

楚钰秧就要跟着跑出去,忽然被赵邢端伸手拉住了。

楚钰秧不解的回头,以为赵邢端有什么话要说,不过他这一回头,立刻就被赵邢端给吻住了。

赵邢端含住他的嘴唇,用力吸了一下,然后用舌头在他嘴唇上扫了个遍,很快就离开了。

楚钰秧傻眼了,瞪着眼睛,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在大家都出去了,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可是万一有人回头一瞧,可不就给瞧了个全部?

楚钰秧恶声恶气的说:“你干什么呢!”

赵邢端说:“刚才就想吻你了,没找到机会。”

楚钰秧瞪眼。

赵邢端说:“你嘴唇上有点油,我就是给你擦一擦。”

“哪有用这种方法擦的。”楚钰秧不满的抗议。

赵邢端已经把他丢下,说:“不去瞧庄莫了?”

楚钰秧赶紧追上去,说:“等等我啊。”

他们感到了庄莫的房间,门口有四个侍卫守着,顾长知一直在屋里,庄莫还是躺在床上的,不过已经睁开了眼睛。嘴唇的颜色有点红色了,不过脸色还是很白。

大夫已经赶过来了,在给庄莫检查,情况似乎还不错。

顾长知的脸色也不好,估计是因为一夜没合眼,看起来非常的憔悴。他本来就很白,此时脸色有点发黄,实在很明显,尤其是眼下的黑眼圈。

大夫离开了,顾长知松了口气。

楚钰秧挤过去,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然后笑眯眯的问:“庄莫,你现在有力气了吗?能不能把那天在寺庙的事情跟我说一遍?”

顾长知立刻说道:“对,庄莫,你快把前因后果告诉楚大人。这个案子由楚大人审理,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的。”

庄莫虽然疲惫又虚弱,不过他的目光并不涣散,目光一直看着顾长知,隔了一会儿才开口。

“公子……对不起。人是我杀的。”

庄莫说的很缓慢,声音也不大,却异常的坚定。

顾长知没想到他几乎死了一次,好不容易被救活,再睁开眼,竟然还是这样的一句话。顾长知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疲惫和突然的愤怒,让他的身体有点承受不住。

“公子!”

顾长知只是晃了一下,眼睛就突然闭上了,身体一软猛的就往后栽去。

楚钰秧就在床边,赶紧伸手搂住要摔倒的顾长知,这要是仰过去,绝对摔出个脑震荡不可。

不过顾长知可比楚钰秧高不少,虽然身形瞧着又纤细又瘦弱,不过还真是有点分量,楚钰秧差点就被兜倒了。

赵邢端一把抓住了顾长知的领子,然后将人扔给了耿执。

耿执和江琉五赶紧将人扶到了桌边去。

楚钰秧瞧赵邢端动作那么粗鲁,不满意的叫起来,说:“你就不能轻点,万一脖子被拉折了怎么办。”

赵邢端挑眉,毫无愧色的说:“并不是我把他气昏的。”

庄莫看到顾长知晕倒,已经惊得自己坐了起来,他浑身都是伤,用力一拉扯有几处都是就撕裂了,又流了不少血。

不过庄莫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些,他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还想要下床去,说:“公子,公子!”

楚钰秧将人拦住,恶声恶气的说:“你回去老实呆着吧,顾长知一直照顾你,没合眼睡觉,被你气的昏过去了。你老实一点,他也不会被你气晕了。”

大夫又跑过来了一次,给庄莫重新包扎,又给顾长知诊脉。

顾长知并没有什么事情,最主要的就是疲惫,还有郁结于心,被耿执和江琉五带走了,抱到旁边的房间去休息。

庄莫瞧着顾长知被抱走,似乎有点不舍得,目光一直盯着顾长知看,但是最终没有出声。

大夫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庄莫、楚钰秧和赵邢端。

庄莫愣了一会儿神,忽然说:“楚大人,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赵邢端一听,面色有点不好了。屋里就三个人,庄莫又说单独,这不就是让他出去的意思?

庄莫并不知道赵邢端是皇帝,不过以他的个性,恐怕知道了脸上也还是这幅表情。

楚钰秧觉得现在庄莫和赵邢端的表情,竟然有点神同步啊。这两个人都喜欢面瘫着脸,一副我什么表情都没有,我什么心事也没有的样子。不过越是这样,其实心事才越是多,只是这些复杂的心事不想让别人发现罢了。

楚钰秧无辜的看向赵邢端。

赵邢端挑眉等着他说话。

楚钰秧眨眨眼,说:“端儿,你可以出去一下吗?你放心吧,他很丑的。”

赵邢端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最后还是出去了。出门之前,说道:“我在门外。”

楚钰秧对他摇了摇手,说:“你放心吧,有情况我立刻叫你啊。”

赵邢端点了点头,关门出去了。

庄莫对于楚钰秧的调侃并没有什么反应。

楚钰秧觉得,其实庄莫比赵邢端还要无聊,或者说庄莫其实现在是心如死水?

楚钰秧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庄莫的声音毫无语气而言,说:“楚大人,案子不用再审了,我愿意认罪画押,人是我杀的,和别人毫无关系,今日就可以结案。”

楚钰秧并不惊讶他会这么说,因为从他的眼睛里就看出这种答案了。

楚钰秧说:“我遇到过很多人,很多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人。很较真的人,很讨厌的人,很自私的人,很善良的人,当然了我喜欢有趣的人。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心甘情愿为人顶罪的人。”

庄莫越是坚定的认罪,楚钰秧越是对这个案子怀疑不已。庄莫的情况让他想到滕衫,当初滕衫也是这样,为了不让他们查出是林百柳杀了人,心甘情愿的到他们面前认罪。

人总有什么,让他们觉得这是比生命还重要的。

楚钰秧说:“你是为了顾长知?”

庄莫终于有些反映了,眼睛里有一丝的波动,他看起来有点激动,说:“楚大人,你是公子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公子绝对不会杀人的!公子不是凶手,我可以发誓。”

“那可不一定。”楚钰秧笑眯眯的说:“谁说你家公子不会杀人的?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敢保证,你家公子醒了之后,一定很想冲过来杀了你啊。”

这个时候楚钰秧还不忘了开玩笑,不过庄莫笑不出来,只是说:“公子是个可怜的人,有楚大人这样的朋友,或许是一种幸运。”

楚钰秧不满的说:“你是把我当开心果了,还是把我当马戏团里的小丑啊。”

庄莫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不过他显然并不在意这些。

庄莫说:“楚大人,我知道你也关心公子。就当是为了公子,今日就将这个案子结了,庄某感激不尽。庄某并不怕死。”

楚钰秧说:“那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全都答出来,我就答应你今天结案。”

庄莫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喜,点头说:“楚大人请问。”

楚钰秧说:“第一,为何用段匕首杀人。第二,第一目击者人的妇人是何时到现场的。第三,顾大公子口中的‘顾长知’是什么意思。”

庄莫摇了摇头,说:“楚大人,何必为难我?”

楚钰秧说:“我真是搞不懂,你在钻什么牛角尖?顾长知很重视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他不希望你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我觉得如果让顾长知选择,他并不需要我这样的朋友,他更需要你留在他身边。”

“楚大人,你不用劝我。”庄莫说:“你不用劝我,我是为了公子好。公子以后会明白的,等他明白了……”

庄莫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眼睛里有点复杂。

楚钰秧皱了皱眉,似乎在仔细的思索,然后忽然一句话不说就开门出去了。

楚钰秧打开门,就看到赵邢端站在院子中间,背着身儿,不知道在瞧什么。

楚钰秧跑过去从后面扑到他背上,说:“庄莫太讨厌了,嘴巴那么紧,我撬不开啊,还被气了一肚子的气儿,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啊,非要装深沉。端儿你要记得啊,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千万不能瞒着我。”

赵邢端笑了一声,说:“那庄莫还真是好本事,能把你给气成这样。”

楚钰秧嘿嘿嘿的一笑,说:“不过我也发现了一点问题呢。”

“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这件事情肯定和顾长知有关。庄莫说是为了顾长知好,而且顾大公子死的时候,也说了顾长知三个字。不过这三个字是不是完整,就不得而知了。”

赵邢端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钰秧说:“我再去找顾长知问一问,然后去再问一下其他的当事人。”

顾长知不久就醒了,楚钰秧找他问,他就仔细的回忆,但是根本想不到任何新的线索。

顾长知扶住脑袋,摇头说:“我真的想不到别的了。那几天我很烦躁,因为我不想陪着顾夫人过什么生辰日。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比的事情。那天庄莫说要给我去拿披风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也没有什么异常。”

楚钰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逼自己,想到什么告诉我。那我先去问一问别人了。”

顾长知点头,然后开始瞧着茶碗发呆,努力的回想着。

楚钰秧和赵邢端从顾长知的房间出来,然后就准备去找第一目击者的那位妇人。

那位妇人住在城郊的地方,昨天已经被接过来了,就安置在大理寺里。不过昨天楚钰秧被赵邢端给带走了,所以没来得及问她。

他们找到了那妇人,妇人看起来已经不年轻了,头发花白了一般,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穿的是粗布的衣服,手露出来看着也有点粗糙。

妇人说道:“我夫君死了之后,我才到京城外安顿的。听人说那边有个寺庙特别的灵验,所以我就过去拜佛上香。不过因为路不熟悉,所以到的晚了,才决定在那里留宿一夜,第二日再回家的。”

楚钰秧问:“就你一个人吗?”

妇人老实的点了点头,说:“夫君死后,家产全被人占了去,我没有儿女,就我一个人住,那日去拜佛也是只有我一个人。”

楚钰秧又问:“那天你是怎么瞧见顾大公子被杀了的?”

妇人回忆了一下,说:“那日住在禅房,不过因为不太习惯,所以晚上睡不着,想要到处走一走的。我发现房子后面有一片空场,想要过去吹一吹风,没想到刚走过去,就看到已经有人在那里了。我本来还没有在意的,但是有一个人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就将另外一个人刺倒了。我当时吓得傻了,实在是太害怕了,就大叫了出来。很快的,就有人赶过来了。”

楚钰秧问:“你认识凶手和被害人吗?”

妇人摇头,说:“都不认识。”

楚钰秧说:“当时没有人逃走吗?在大家赶来之前?”

妇人又摇头,说:“没有,没有人逃走。那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之后,就一直在那里站着,没有逃走。”

楚钰秧问完了妇人,这会儿功夫顾家也派了人过来,不过不是顾夫人。顾夫人这会儿正在学习礼数教养,根本不能出府门一步。

顾家来的是一个小丫鬟,是顾夫人的贴身婢女,说话倒是斯斯文文的,并不是蛮不讲理的样子。

小丫鬟说:“我家夫人是因为太过悲痛,所以昨日才多有得罪的。大少爷死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实在是……”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你给我说说当天你瞧见了什么?”

小丫鬟老老实实的回忆着说:“当时听到有人尖叫,我在夫人门口上夜,是没有睡着的,所以立刻就听到了。”

声音就从禅房后面传过来,离得很近,而且太过凄厉了,所以大家全都醒了,出门瞧发生了什么情况。

本来顾夫人不打算出院子的,毕竟大黑天的,又是陌生的地方。不过就那会儿,顾夫人发现儿子不见了。给顾大少爷上夜的小厮说,大少爷说出去出恭,但是去了好久都没回来。

那小厮这么一说,顾夫人和顾大人就着急了,心里忐忑起来,这才全都出动往禅房后面去瞧情况。

他们出了院子就看到顾长知赶过去的背影,顾长知走在前面,随后顾夫人等人就到了。

之后小丫鬟说的和顾长知一样,并没有出入,应该是没有说谎的。

楚钰秧忽然问道:“你没有遇到那个喊叫的妇人。”

“什么妇人?”小丫鬟迷茫的问。

楚钰秧说:“你不是听到一个凄厉的女人喊声,就是那个妇人,她第一时间发现凶手杀了顾大少爷,也是因为她的喊声,你们才赶过去的。”

小丫鬟恍然大悟,说:“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我跟在夫人身边,没注意到那个妇人。”

小丫鬟对那位妇人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甚至是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小丫鬟的话并无什么可疑,楚钰秧听到说完了,就让她离开了。

楚钰秧将耿执弄了一张画来,是寺庙的平面图,楚钰秧特意让人画的。楚钰秧铺在桌子上,然后让顾长知用毛笔圈出出事的地点,还有当时大家站的位置。

顾长知将当时庄莫和顾大少爷的位置圈出来,说:“当时我看到庄莫拿着匕首就懵了,也不太记得那位妇人具体站的位置。我只在吃晚饭的时候,瞧见过她一次。她也在吃斋饭。吃完了饭在门口碰到,她问我禅房在哪个方向,应该是迷路了,所以有点印象。”

他不能确定,下不了笔,在图上看了一会儿,指了一下,说:“或许是这个位置罢,我不确定。”

顾长知又说:“我问过寺庙里的人了,那个空场虽然只有一条路通向禅院,凶手如果要逃走肯定会被我们撞上,是不可能从那条路逃走的。但是空场周围有很多的树木和杂草。如果凶手会武功,完全可以躲起来,当时太混乱了,他们都认定庄莫是凶手,也没有人再仔细找。凶手大可以躲在树上,等我们离开之后再走。”

楚钰秧拿起纸来仔细的看了两遍,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赵邢端问:“看出了什么?”

楚钰秧说:“凶手。”

顾长知和赵邢端都是一惊,顾长知焦急的问道:“凶手是谁?”

楚钰秧说:“一目了然。”

顾长知眼里一片迷茫,说:“我看不出来。”

赵邢端说:“别卖关子。”

楚钰秧说:“眼见为实,我们总是不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东西,总是想欺骗自己。”

楚钰秧站起来,说:“案子可不简单,我觉得我应该去一趟卷宗室了。”

楚钰秧也不把话说清楚,拿着那张纸站起来就跑了,赵邢端赶紧追上去。

两个人进了房间,关上门,楚钰秧就跑进去翻卷宗。

赵邢端靠在柜子上,抱臂问:“为什么不告诉顾长知凶手是谁?”

楚钰秧说:“因为我还不是很确定,所以不能信口开河,我需要找到证据。”

赵邢端挑眉,说:“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和庄莫很像。”

楚钰秧说:“哪里像了。”

赵邢端说:“都是知道了什么,却不愿意说。”

楚钰秧说:“我们本质有很大的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赵邢端问。

楚钰秧指着鼻子说:“我比他好看。”

赵邢端:“……”

楚钰秧又说:“我是抱着严谨的态度,他是明知道也不愿意说。”

赵邢端说:“你现在在找什么?”

楚钰秧说:“一个老案子了。”

“和眼下这个案子有联系?”赵邢端问。

楚钰秧点头坚定的说:“当然,联系太大了。庄莫的态度让我肯定,我的设想绝对是正确的,我要做的是把这两个案子一起揭开,然后就真相大白了。”

赵邢端看到他找到的卷宗,说:“顾家的案子?”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

楚钰秧将卷宗打开,然后就给了赵邢端,说:“端儿,快给我念一念。”

赵邢端拿过来先看了一遍,这是个老案子了,不过并不是什么悬案,已经有定论了。

就是当年顾家二公子的死,和顾家小妾顾长知母亲的死。

两个人前后脚没隔多久就死了,卷宗上都写着是得了某种疾病病死的。

赵邢端说:“这有什么奇怪?”

楚钰秧说:“顾长知跟我说过,他二哥和他母亲,其实都是被顾夫人和顾大公子给害死的。他二哥是被顾大公子活活掐死的,顾长知亲眼瞧见。”

赵邢端皱眉,说:“有这等事情?”

卷宗上写了仵作的验尸情况,顾二公子的死因是某种慢性疾病,因为发病死了,并没有提到是被掐死的,甚至没写尸体脖子上有淤痕。

楚钰秧说:“我觉得顾长知没有撒谎。”

赵邢端说:“你想怎么办?”

楚钰秧眨眨眼,说:“我想挖坟开棺,重新验尸。”

赵邢端听了一阵头疼,说:“顾家怎么会同意你这么做?人都死了好些年了。”

楚钰秧眼珠子乱转,一脸苦思冥想的表情,说道:“那不如我们装神弄鬼,说顾大公子的死其实是顾二公子回来报仇了!”

赵邢端:“……”

楚钰秧说:“不好不好,听起来虽然比较可怕,不过完全吓不住顾尚书啊!”

赵邢端说:“不是可怕,是荒唐。”

楚钰秧一拍桌子,说:“我知道了。不如就说,顾二公子托梦给皇上,说他有冤屈,要开棺验尸伸冤!”

赵邢端眼皮猛跳,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楚钰秧笑嘻嘻的说:“等开棺之后,不就认识了吗!端儿你好心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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