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你先睡会吧，现在外面天黑，爬上去有点困难，明天天亮我想办法上去。”李默看宋瑾有点坐立不安的，安慰道。
宋瑾摇了摇头“我还不困，咱们可能赶不上爸妈他们了。”
李默寻思一下，“我倒是不担心他们，只要出了城，上了路就好了，再说有宋昱在不会有什么事。之前我跟宋昱说过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就按照计划往a市走，到时候咱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宋瑾点点头撸了撸袖子，“反正睡不着，我去收蛋。”
这许多时候空间已经增加了许多，目测有初始空间十倍大小，天气最冷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增长，从那以后空间就停止了增长。
原本水流上游出现了九座大山，每个山的山顶都有一个湖，九个湖的中央都有一个巨大如同喷泉一样的泉眼，按照不同的时间，喷发，湖水顺着山势下降最终在山下汇集，形成一条河流，这就是空间里河流的来源地，河水顺势而下，原本宋瑾和李默挖的小湖已经成了一个不小的大湖。湖的另一边，是连绵的山脉，山脉后面则是一个内海，那内海的面积巨大，周围被山围绕。河水流入内海后消失不见。
宋瑾去海的那边看过，几座山脉链接，山脉之外就是边界，一片雾气环绕，他没有办法进入雾气之中，那雾气就好像是一个结界，将这个空间独立起来。
他绕着边界看了一下，这个空间应该只能发展到如此，原本空间没有界限，能看到边境处的泥土，可现在边界的雾气之下能看到是一种七彩带有点点星光的类金属地面。
这个空间成椭圆形，如果把它看成一个立方体，那就好像是一个蛋，这个蛋的外面是一个七彩的蛋壳。
虽然猜测空间不能继续升级，宋瑾和李默也不在意，现在他们已经很满意了，空间的面积已经足够大，他们如今已经种植不过来了。
水源处的山下是后来长出来的平原，河流中一些分支从这个平原流过，因为这里面积大，离他们住处也远些，宋瑾干脆洒下了收集来的草籽，后来经过几次升级，这里已经成了一片草原，牧草足有半人高。宋瑾和李默两人将湖边山上的牛羊等食草牲畜送到这里来养殖，虽然目前数目与草场规模不成比例，可加以时日一定会形成规模。
中间地区，是两人规划的农场。他们当初分出一块块土地，经过空间升级，成为一大块一大块农田，两人已经耕种不过来了，最外围干脆洒下多年生树种子，有果树有经纪作物还有一些不知道用处和名称的树种子，多是宋瑾从网上购买的，这些种子想要种植需要育苗，宋瑾却不怎么明了，干脆跟李默两人将种子掺杂在一起，随手抛到田地里。
也亏着空间给力，每次升级的时候可能拥有能让植物生长的能量，经过几次升级，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森林，种子虽然撒的密集可经过空间升级后，树木之间有足够的距离间隔。
这由空间能量催化的森林，宋瑾和李默也不知道到里面到底怎么样，因为植物密集，加上加速生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原始森林。
森林的外面是一片果园，这里宋瑾和李默还是很用心的，各种果树一块块均匀分布。果树另一边就是农田菜园了，河边上有一块地是花圃，花圃旁边是一排排蜂箱。
空间发展的很快，因为知道空间升级的特性，能让植物快速生长，所以宋瑾和李默两人最抓紧的就是将种子种下去，这样几次升级后空间里的植物就很多了。
不过这样也有些弊端，一个是植物生长太快，果实必须快速摘取，另外一个就是土地面积增多，他们根本无法全都种植。现在农场外面就有很多土地闲置。
湖的那一边，宋瑾他们没有去管理早先种下的一些果树，掉落许多果子，也没有去采摘留着树林下面的猪呀鹅呀叼着吃，不过宋瑾每天进入空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捡蛋，鸡鸭鹅比较多，数量必须控制。还有兔子，他们也要控制数量。好在空间不再升级了。
空间发展太快，宋瑾和李默只能夜间进入，还不能弄出太大动静。
宋瑾赶着马车去了湖对面，空间里运输东西原本拿出空间再拿进来就可以到空间任何一个地方，只是自从跟大家住在一起后，这样就不行了，来回进出也有风险。
李默就装了一辆马车，后面是四个轱辘的平板，前面由两匹马拉着，一段时间后两个人已经能熟练地驾驶马车了。
家禽的窝宋瑾心里有数，半个多小时就走了一圈，车上三个大筐就满了，装满了鸭蛋鸡蛋鹅蛋。他还去果园看看，果园有一块地方用稻草铺了一块地方，养的白猪黑猪就在那里，两只黑猪下了猪糕子，有二十三只，繁殖能力惊人。
这些猪吃着地理的土豆地瓜树上的水果还有黑麦草等猪爱吃的东西，身上的肉质杠杠的，他和李默两个杀了一头，吃的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绝对是最鲜美的肉食，不光这猪，可能吃的好，野生散养，空间里动物的肉质非常棒，吃了绝对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可惜空间里食物不是那么容易拿出去的。
将三筐蛋放到地下室，用大铁锅炖了鱼，正准备烙几张饼，就看到李默驾着另外一辆马车，从果园那边过来，车上装着几大筐果子。李默的动作更快，竟然摘了这么些果子。
“龙眼熟了？”宋瑾看着框里一个个圆溜溜直径都有一元硬币那么大。
“恩，我看那边的荔枝好像也能摘了，等会过去看看。”
“吃饭我跟你一块去。”宋瑾说着将揉好的饼，摊在一个巨大的平底锅上，这大锅是特制的，他和李默饭量大，小锅做的太慢。
现在空间里烧的是明火，之前积攒了一些液化气罐，留着紧急的时候用。
空间里烧木料燃料是没什么问题的，虽然有烟，可一会就散掉了，一般半个小时气味全无，好像有自动净化功能。
当然他们还可以使用电磁炉一类的电器，之前安装的水力发电机很有用，不过都用来给收割机充电了。
之前他和李默就买了许多机器，后来又将宋昱的仓库给搬空了，里面也有许多机器，宋瑾从里面翻了一遍，找到几件有用的，其中一个是燃料压块机，这个机器能把秸秆稻草木屑打碎压缩，压缩成块状。
有了这个机器，地里的苞米杆子稻草等容易燃烧的就可以加工成一块一块方砖样的燃料，方便拿用。他们一般进入空间就把机器开着，如今已经制作了好多，以前宋瑾也偷偷用过。一块就能做一顿饭。
俩人一夜没睡，就在空间里干活，摘了许多果子，早上李默就出了空间，宋瑾一个人在空间里干活。
外面可见度依然不好，不过比起晚上强多了，李默身体素质变得强悍，出了空间就往外爬，使用了攀爬工具速度还算好。
别看他们掉下来时间那么短，爬上去可不容易，半路李默找到一处停留的地方，进空间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继续爬，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爬上来，主要是有一段路几乎没有路，他不得不用铁钎一路凿上来。
到了上面，李默也不急着进入空间，小心的跑了几个街区，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才进入空间，并且迅速出来，开着那辆之前藏起来的皮卡，没敢开悍马，怕被认出来。
两个人晚上讨论过，为什么顾菲会跟那帮人在一起，那些人又为什么非要治他们于死地。可惜没什么结论。
不过宋瑾觉着可能跟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的排斥有关，在这个灾难的时代，任何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也最容易受到考验。
顾菲是王姨的女儿，不过跟宋瑾他们的之间的关系没那么亲密，一年也就在一起吃几次团圆饭，还是在大家都在一个城市的情况下，宋家兄弟两个跟王姨关系不错，所以对顾钊和顾菲也很客气。
末世后，宋家由宋昱撑着，他对王姨的儿女也没排斥，跑路也带着，不过心里没有更重视。
上次的绑架事件让宋昱很生气，如果不是为了父亲，他真想把顾菲赶出去，所有人都清楚，顾钊是个不管事的，他性子也比较简单，认为妹妹错了，也没有做什么。王芸对女儿生气，这时候不比以前，她想着要靠这一大家子才能生活的好。所以也没有怎么安慰，无形中大家就把顾菲排除在外，这也是一种惩罚。
可就这样的排斥，可能让顾菲心里产生了恨意，不过至于让一伙地痞围攻他们吗？甚至那些人还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
两人开车出了城，路上看到街边有一些店铺楼房都被烧毁了，他们更是绕道公园发现那里一片狼藉，他们家的门大敞四开，里面进进出出很多人。
昨夜城市里发生了暴动，世道乱了，很多人都冒头，官方也没有办法彻底解决，以后还会更乱。
出城的时候还被截住盘问了一下，亏着他们车里什么都没装，眼见着另外一辆装着物资的车被扣下，车里的人被撵了出来，真不一样了。
宋瑾有点担心家里，两人停车打探一下，路障是今天上午建立的，家里人应该逃了出去。
两人继续赶路，夜里就在一处隐蔽的树林里停车，然后进入空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开始赶路，原本想走国道，却被几棵大树堵住了，看了地图他们决定走另外一条路，高速公路。
现在的高速公路是停止的，就算有车的也不会走高速公路，因为高速公路上发生了很多起交通事故，完全被堵住了，因为路两旁有路障，一般的车根本行不通。
宋瑾两人就不怕，如果遇到车祸就下车走过去，过了之后再开车。
这样运气好了速度会更快。
上了高速一路停停走走，他们竟然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a市。
夜里到了地方两人进入空间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找了条路进入a市。
还没等进入市区，就看到大路上有一条路障。
“你们是打那来？”路障边上的小房子里出来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这制服是灰蓝色的类似军装，却又不是军装。
“我们是a市人，从淮市来。”李默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上面是a市的地址。
打头文化的看了看身份证，交给旁边的人，旁边的人拿着纸笔登记一下，又把身份证拿回来。
“恩，现在a市被我们a军接管了，进入市区先去办事处登记一下，这是新的规章制度，拿去仔细看一看。”那人说着递给李默一张a4纸。
宋瑾瞟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不过很小。
“哦，谢谢，市里情况怎么样？如果以前的房子还在，会不会被别人占用了？能不能要回来？”李默问了一句。
那人瞥了李默一眼“房子要是还在自然可以还给你，不过必须要房产证身份证户口本。这三样缺一不可。没有就要听分配。”
李默点点头“谢谢了。”
这个a军的人态度不错，基本的问题都回答了。两人开车上路。
“咱们房子要是还在就好了。”宋瑾拿过那张新的规章制度，一边看一边说。
“恩。咱爸妈那边可悬了。”李默皱着眉头。
宋瑾摇了摇头“也没办法当初走的太急了。也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找到？”
李默摇了摇头“还找什么，没听他们说房产证身份证户口本缺一不可吗？能筹齐不多了。”
宋瑾点点头“嘿，这上边规定可够详细的。”
“都有什么？”
“对本市还有些优惠的，本市每天有二两食物的分配，房屋由上边分配，不过要靠劳动挣得积分，这个积分可以换粮食换衣服，所有的东西都用积分换取，相当于过去的钱了。”
“还有这个，每个人每个月都有五十六个小时无偿工作时间，十六岁以上居民每个月要在市里工作五十六个小时，只有完成这个任务才能在市里居住，这下边有惩罚的方案，如果不工作，第一个月给与警告，撤销粮食分配，第二个月收回房产，第三个月驱逐出市。”
“这么严重？”李默有点惊讶。
“对，这里还有结对的，四个人及以下的人通过结对方式进行劳动互助，结对的人工作时间不变但是可以替换工作。五十六个小时按照八个小时工作日是七天，如果四个人结对，其中一个人一个月不休工作时间正好。”
“那么工作安排呢？”
“市里会有工作任务下达，有长久的工作任务，有临时工作任务。这里也挺人性化的，工作任务根据强度计算，时间也有调整。”
“只是这样还可以。”
两人说话间，就进入市区，市区变了样，有些房屋塌了，有些地面裂开，不过整体来说还算整齐，能看到一些人在路边工作。
进入市区就看到巨大的指示牌，他们根据指示牌来到办事处，竟然是以前的市政府。
这里人很多，进入大厅，就看到好多人排着队。前面不少人扯着嗓子喊，乱糟糟的。
宋瑾他们的听了听，多数是房子的问题，逃跑的时候谁又想的起来拿房产证身份证呢。
他们排着队，听着前面的吵闹声，没有结果的，只要没有这三样证件，房子就拿不回来了。
那些人最终还是去旁边安置处登记，然后等待上面安排住处。
虽然队伍排的很长但是速度很快，可能因为大多数人拿不出三证。
宋瑾两人来到窗口，这里竟然弄个银行一样的窗口，中间隔着一道玻璃墙。
李默将两人的身份证房产证还有户口本递进去，里面那人愣了一下，看了他们俩一眼。
“中都公寓一单元二十三层一号，和一单元二十三层二号是吧。”那人仔细的看了又看。
“是，中都公寓还在吧？”宋瑾问道。
“恩，挺幸运的，还在。不过你们这里没有水电煤气了。你们这里靠近受灾区，现在可以换房按照百分之三十的面积更换，你们可以在新城区换一套九十平的房子。虽然新城区也没有煤气，但是已经通水了，晚上也限时供电你们考虑一下？”
宋瑾心中一喜，自家房子还在，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们不用考虑还是住自己家。”
那人似乎挺遗憾的，又劝说几句。
“按照咱们市新规矩，你们要一次性缴纳税金，按照每平方一公斤的粮食数量缴纳。你们需要缴纳三百公斤，至少是粗粮。”
“可是这上面没有写。”李默说着将手上的那张纸扬了扬。
“这是新规定，在哪里。”工作人员说着指了指里面一个牌子。
宋瑾透过玻璃往里面看，这才看到墙上一些字，除去纸上写的东西还增加了几条。其中一条果然是缴纳税金的事。这个税金不光房屋税金，还有汽车税金，汽车想要在市内行走，每个月就要缴纳一个税金，这个税金是每个月一百斤粮食。如果没有交税，那么汽车上路会被罚款，三次以后就会被没收。
皱了皱眉头，怎么a市管的这样严。心里这样想话却没说出口，只能走走看。
两人假装去车里取粮食，从后皮卡里搬出三百公斤的苞米面。
交了税金后，工作人员清点，然后在房产证后边卡了一个钢印。还直接在身份证上卡了一个钢印，是一排数字，跟房产证上的数字一样。
“身份证那好以后要随身携带。以后领取物品就需要身份证明。”工作人员将文件递出来的时候说。
两人又在服务大厅里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一下情况，才开车回家。
老远看着中都大厦，宋瑾和李默都有点傻眼，他们当初离开的时候从家里都能看到熔岩喷发，那时候他们开车，老远就看到家这边浓烟滚滚，现在一看，就在中都大厦一百米开外一道由熔岩堆积的小山矗立着，那小山也就三十米高，那个位置是一个小区，应该是几座高楼将熔岩给挡住了，他们中都公寓没有收到损伤，不过整个外墙都被熏黑了。一些玻璃也破掉了。
进入小院，发现外面大门已经不见了，有些不认识的人在小区内忙活，地下车库的入口堆积一些建筑材料是旁边的一座大楼倒塌造成的。
车子停在外面，李默将油箱里的油抽出来，然后两人一起进入大楼。
没有楼梯两人只能爬上去，不过楼里情况并不好，里面乱糟糟的，好多的人，从敞开的防火门往里看去，每一户都住了很多人，就连电梯口那两三平的地方都住了人。两人都心里沉了沉。
一直到二十三层他们只看到六户人家是封着的。
门上贴着a军的告示。上面写着如果在五月一日前房主不归来，那么房屋将会被a军收回。
二十三层恐怕是最清净的，他们走的时候防盗门锁着的，现在依然锁着，当初弄的超级厉害的钢门，里面有暗锁，正常是不锁的，一锁上除非用钥匙否则很难打开。
打开防盗门，里面的家门却被打开了，应该有人从电梯进来，防盗门被人用钳子掐断了，这个很正常，因为之前的钢门上也有凿过的痕迹。
大门就那么敞开着，两人走到屋里看着空空的屋子简直都认不出来了，当初走的时候宋瑾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带走了，可还留下许多家具现在屋子里空空如也，连窗帘都被摘走了。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要三个证件全都凑齐了。”宋瑾有点嘲讽的说。
李默点点头“行了至少还能让咱们住着就不错了。”
如果市里的房子都被搜刮一边，那大多数人都凑不齐东西的，可又能怎么样呢，城市陷入困境，所有人都逃走了，空城还不是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个人走了走，还好，除了这个大门其它几个门都没事，后边钢门也没打开，这帮人直接从这边的门走的。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跟搬了家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