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云帆天旋剑之威
“你们这些杨仁……”江文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又纠正道：“啊不，西洋国家，哪个国家的机械制造能力更强一些！”
史密斯一摊双手，各有千秋吧，相比之下，还是我们英国更强一些，我们有轮船，还有……”
“等等，轮船是什么？”江文远觉得是在和高手交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史密斯用手一指自己的船：“这就是轮船，它是蒸汽机为动力的，不需要人力和风力！”
连着几天下来，江文远并没有对码头的货轮有所注意，此时听他一说，才细细去看，只见上面也没有帆。
江文远道：“这是高手呀！”在心里着实是受到了打击：“我之前就没有想去用机械之力让船自己走，看来之后我要往这上面努力！”
正在说着，忽见连环脚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道：“总领帮，不好了，哥老会……哥老会的船来了，足有四五只，都是大船，每船船上都不下一两百人。”
江文远也顾不得询问史密斯轮船的事情了，连忙站起，说道：“走，带齐家伙，干他们。”
连环脚道：“可能来不及了，他们顺流而下，速度很快，恐怕现在已经过了我们要埋伏的地点！”
“怎么办？怎么办？”江文远自问两声，再道：“那就架我们自己的船，截住他们。不能让他们上岸！”
“怕是也来不及！”夏竹林道，因为他已经入帮，也知道一些帮中之事，又转头向史密斯道：“借你的船一用可以吗？”
史密斯点头道：“当然可以，我是公司的经理……”刚说到这里，便被夏竹林拽起，招呼江文远道：“总领帮，让所有帮中兄弟上他的船，开船去拦截他们！”
“好！”江文远应声：“所有清帮兄弟上船！”
李能掌、许三、冯大胡子等老船工及五十名持弩手齐应一声，上了史密斯的船，这船的货也已卸完，史密斯吩咐开船，离开码头，逆流往西而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
果然是这轮船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出了镇江口，连环脚指着前面一排船队道：“就是那几只船！”
借着两岸的点点灯火，倒也能看得出前面那船的船头上人头攒动，站得十分密集，而且个个是大汉，手里的刀都映出寒光。
江文远道：“对他们喊话，看看对方是不是匡世明的船，别错杀了无辜！”
李能掌扬声道：“对面的顺水万儿是哪一路的？”
在帮会切口上清帮和哥老会有所区别，但也都能听得懂。
对方的船中有人答道：“道万儿便顺水，我们是飞龙山堂的弟兄，我就是山主高德华，奉匡世明大哥之命，前来相助春明山堂，对面是春明山堂的兄弟吗，混得不错呀，竟然有了洋船……”
“瞎了你的狗眼，我们是清帮的人！”李能掌骂了一声。
这一声，倒让对方几只船都喧哗起来，纷纷道：“还怕找不到你们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虽然夜暗，也能看得清，对方狂躁之下，纷纷把刀指过来。
“兄弟们准备好了，两船交错时便杀上去一个不留！”为首一个道。
江文远吩咐一声：“准备神臂工！”
五十名持弩手应一声，取出三张大驽来，这是江文远让木工们在码头上做栈桥装卸架闲暇时做的，是江文远专门为发射云帆天旋剑而设计的。
虽说是神臂弓，其实是大驽，弩弓比人还要高，三个人踩住弓臂用力向上拉动弩弦，才算把弦扣上悬刀。
三张神臂弓都上了弦，由三人持弩，最前面两人躬背，把弩弓担在脖颈上，再以手抓住弩弓，后面一人蹲下扶住弩臂尾端，再加上扣动悬刀。
自从云帆天旋剑制成之后，也让持弩手抽时间试验过一两次，此时三组弩倒也能搭配默契。
江文远先让人把云帆天旋剑放入箭道，再调整弩的仰角及精度度：“上！再上、左弩向右，右弩再向左一些！”
眼看都调整得好了，江文远又道：“放！”
便听得一声弓弦齐响，云帆天旋剑直冲高空，再从空中落下。
这云帆天庭剑发射之时，就像是一支很粗的箭支，比鸡蛋力略细一些，呈三角形状，
身到高空之后，再往下落，合起来的三支剑打开，呈三叉的形状，每一支剑叶有两寸多的宽度，两尺多的长度，每柄剑都有斜角，这样能让其旋转旋转下落。
打开之后的云帆天旋剑，把裹在中间的帆布暴露出来，此时云帆撑开，形成今天所说降落伞的形式，这些帆布也是江文远后来让姜微蓝和无依加上去的。
受空气阻力，下落的力道稍慢一些，保证不徐不疾，也保证三叉剑下落之时不侧翻。
对面船上，有人指着道：“快看，快看天上是什么东西！”
借着两岸的灯光相应，夜色的天空飘着片片白帆，倒真如白云一般，飘着往自己头顶落来。
落到离头顶一两丈高度之时，便看到圆圈形的剑光虚影。
“这是什么东……”有人一声没喊完，便听得“嗤嗤”几声，船舱顶端已经被那剑影划破，接着便听到船舱内“咔咔”连声，又有人的惨叫：“啊啊！”
船头上的众人刚一愣，那剑光虚影已经落到头顶，有些低头弯腰慢一些，眼见得头顶被削下去半个，有些虽然弯腰快，但后背也被削平了。
还有一些用手里的刀向上去拨打，虽然也止住了三叉剑的旋转，但是再落下来之时，仍然伤了数人，相比之下，跳入水里就显得聪明一些，能幸免遇难。
先是那几只大船上乱了一阵，接着就听得惨叫阵阵，有的被削掉了平头，有的被削掉了手臂。
江文远这次用的神臂弓是三箭道的，也就是每一弩向上发射三支天旋剑，每人共发射七次才停止。
六十三柄天旋剑下落，已经把几只船全部覆盖，之后，持弩手又换上连弦弩，对江文远道：“还要不要射对方的船！”
江文远摆手道：“只这些天旋剑他们就招架不住了，留他们一命吧！”
正在这时，忽听得甲板一侧有人呼叫：“救……救我！”
往水下一看，有一人抓着锚链正往上爬，已经快爬到甲板上了，明显是从对方船只上落水的。
李能掌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江文远，江文远道：“救他上来！”
李能掌几个伸出手去，把那人拉上来，借着船舱照出的灯光去看，这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脑门宽、下颌长，看上去脸呈三角的形状，把唇边的胡子都剃了，只留下颌，看起来更显得怪异。
又细看这人后背，一大块皮肉被削了下来，在腰身处还在一起，连同衣服布片往下垂着。
刚刚上来之时，身上还没有血迹，只在甲板上站了一时，后背的血又流出，流满了双腿。
江文远道：“刚才你们是什么山堂的？”
那人摇头道：“我们是龙凤山堂的，是匡世明大哥的兄弟山堂，这一次受他之命前来帮助春明山堂，我就是龙凤山主高德华！”
“跪下！”李能掌冷冷地道。一听对方是山主，李能掌极为不爽，一定要让他们折服在自己面前。
这高德华也极为识相，对着李能掌就跪。
“是让你跪我们总领帮！”高德华跪着在地上转了半个圈。
江文远也极讨厌这些山主们，倒也安心的受他一跪，问道：“怎么那匡世明没有来，让你们这些小虾米来了？”
高德华道：“匡世明大哥……”
刚说到这里，便被江文远打断：“什么大哥，蛇鼠之辈，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东西。”
或是平时有人这么骂匡世明，恐怕早让这位高德华跳起来，但此时自己的命在对方手里，连声就道：“是是，是蛇鼠之辈。近来那蛇鼠之辈有急事，脱不开身，便让我来相助，来前已经先给徐春山来了信，说是今天晚间到达，还以为是他架船来接我们呢，哪知道是你们清帮！”
江文远听得眉头一皱：“不好！”
李能掌问道：“怎么了，既然他来时对徐春山发了信，自然徐春山也会有动静，快回码头。”
转头再向高德华道：“这一次我绕性命，回去告诉匡世明，如果他也欺压良善，陈金龙就是他的下场！”
高德华忍着痛连连作揖：“多谢多谢！”
对方的船因没人掌舵，顺水飘流之下，已经飘轮船前面。
江文远道：“推下去！”几个持弩手上前，把高德华往前一推。
江文远所乘坐的轮船比木快船的帆板要高很多，一推之下，让高德华落到他们自己的甲板上。
似是想到了一事，江文远又向下道：“不能杀你们自己的弟兄！”他生怕高德华也像陈金龙一样，为了不给手下弟兄治伤而全部杀死。
接着，江文远便让史密斯把船头掉转，返回义渡码头。
史密斯一脸的埋怨，对夏竹林借他船来杀人之事极为不满，但此时说什么也都晚了，只得快些这些人送回去。
远远地便听到义渡码头上人声嘈杂，乱喊乱叫。再近些，便看到近千人手挥着钢刀往前杀来。扛山虎等人则拿起木撑子等物抵挡，特别是扛山虎力大无比，竟抱起一根檩子转圈挥舞。
“兄弟们不要怕，今天一定要灭了他们！”一个声音道。
连环脚在江文远身边指着道：“那个，说话那个就是徐春山！”
江文远连着翘脚去看，也难以看得清，好在船已经到了码头，江文远带众人便下了船，从栈桥往岸上走去。